第49章 熟悉，最是熟悉
關於我在異世界當女仆的日子 作者：永久的爆裂魔法使惠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
……
“這些書非常重要。”
……
“了解？”
雨兒有茶歪了下腦袋，看著沒迴神的海格拉，等了一會總算有了反應。
“明白！有茶先生！”海格拉迴神第一時間就朝有茶行禮，雖然是有茶剛教的，動作卻非常標準。
“有茶先生”這個稱唿是有茶要求的，他不喜歡“主人”這個稱唿。
有茶麵無表情地審視著海格拉，多少有些無奈，到底是事太多還是對方的理解能力太差呢？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信息。
這一趟給海格拉買齊日用品和兩套衣物讓她受寵諾驚，興奮完全表現在臉上。有茶說是送她的，完全屬於她的私有物，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收到禮物。
後來帶她添置家具，因為萊茵的住宅中沒有多餘的房間，就把書房簡單的布置下作為海格拉的房間。
早考慮過這點的有茶並沒買床，而是準備了睡袋。離開後此處，有茶去了一層的服裝間拿了兩套女仆裝親手修改。
女仆裝是舊的，是艾爾法家族購買給女仆的工作服。本以為那麽多女仆裝一定有適合海格拉的，結果胸部尺寸沒一件對得上。
雖是男生，但有茶會簡單的縫紉。小時候特別會拆東西，家庭又不富裕，他就自己動手修補。到後來的衣服書包，有一點脫線都靠自己縫，因為不專業，多少有點醜，卻非常結實。
三天後也就是萊茵的獵比結束，除了女仆裝的事還有海格拉的事要報告給萊茵，畢竟他是這個房子名義上的主人，先斬後奏終歸是不好的。
“嗯……”有茶手上的活停下了，縫針的時候走神紮到了食指。
不痛，也沒有流血，甚至連皮膚也沒突破，有茶隻是忽然產生一種現實感。明明在做最普通的事，卻頭一迴覺得自己是特殊的，自己真的不是以前的普通人了。
直到這時他才對自己轉生穿越這事有了真實感。
我……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無論從哪一點。
米多：傻雨兒，你突然間想著什麽奇怪的事？
有茶：有現實感了，感覺這兩個月就像玩遊戲一樣。
米多：你會習慣的，所以……
有茶：所以？
米多：你自己考慮吧！
有茶：我隻是感慨一下啦~做什麽嘛……
米多：嗯哼？
有茶：略~
小世界中，米多中斷了與有茶的心通，反複觀看有茶腦中剛產生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
床前的大屏幕循環著有茶腦中的畫麵，畫麵並不詳細，但概括了有茶的一生，在原世界的一生。
反複……反複……反複……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有茶感受到米多已經一秒沒迴應他時，米多重新和有茶連接了心通狀態。
米多：話……說，雨兒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找芥末？
有茶：啊！我又忘了！
米多：傻雨兒，你真的太傻了。
有茶：有嗎？話說米多，你說話的聲音怎麽好像哭了一樣？
米多：喝可樂想打嗝而已。
有茶：給我來一瓶茶。
米多：等你睡覺把你的精神體拉過來，喝個夠。
?
“嘩——”有茶將一件女仆服抖了一下，將它展開，可以發現衣服胸部比原來寬大了許多。
有茶伸手翻出內部，可以清楚看到黑色的縫線，多少有些礙眼。
線是純黑的，但女仆裝不是，是深灰色的，悄悄用黑魔法改變了線的顏色和屬性，讓它和女仆裝完美的融合到一起，這下才算是改完了。
這裏還有一件女仆裝，有過一個完成品，第二個就簡單多了，可以利用時間魔法。
有茶已經記錄了剛才的時間動作，現在可以利用這個記錄迅速的完成第二件女仆裝。
古銅色的魔法陣紋一閃而過，第二件女仆裝就改完了。對學後期的人來說，這就是添加預設。但對此完全不清楚的人……就當抄作業吧，也許說複印作業更恰當。
這是有茶閑來無事折騰的小技巧，實用吧？挺雞肋的。隻要有一些地方對不上就會出現意外。
記錄別人做菜再重映出來是不可能成功的，做業環境不同，同一個位置擺放的東西肯定不一樣。畢竟隻是一個魔法，沒有自動檢索能力。
但有茶保證現在能瞬間修改大量同款女仆裝，全部改成適合海格拉的。
有茶拿上女仆裝，本來信心滿滿的給海格拉送衣服，卻被海格拉一個問題問倒了。
“有茶先生，我沒找到去三樓的通道，似乎……不存在？”海格拉小心注意有茶的反應，生怕自己問錯了話。
“不知。”有茶冷漠地迴應她。
有茶來了一段時間，但從沒上過三樓。用感知探查一下，根本沒有三樓，可從外看萊茵的住宅卻有三層。
很奇怪啊，有茶明知如此，卻沒有一點好奇，不想探究，因為這絕對是艾爾法家的秘密。
三樓的存在類似“海市蜃樓”，實際存在，但入口在別處，也不知道是怎麽建的。同樣，好奇歸好奇，有茶對魔法建築學不感興趣。
“準備好。”有茶看了眼海格拉掛在門邊的魔法道具——是有茶給她保暖用的。
海格拉立刻明白了有茶的意思，這是打算帶她出去了。被以前的“主人們”折磨了那麽長時間，她早就懂得了看人眼色。能不能及時反應並做出行動，關乎她當天能否填飽肚子以及傷痕的數量。
“好的有茶先生！”海格拉迅速收拾好東西，抓住了門口的魔法道具並給有茶開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可思議地嫻熟。
“有茶先生，請。”海格拉的禮儀非常標準，應該是以前被迫學會的。
“害怕我嗎？”有茶輕聲問道，兩手疊在腹前優雅地站著，眼睛直直盯著海格拉。
海格拉的視線始終是向下的，聽到有茶的話時明顯的顫了一下。
“有茶先生是我最敬畏的人。”海格拉迅速迴應，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像早早排練過。
有茶：她是害怕，對吧？
米多：已經是條件反射了，她是個可憐的女孩。
有茶：大部分奴隸都可憐。
米多：本女神不是這個意思。
“咕嚕嚕——”海格拉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聲，很響。可就是這時，海格拉不但不害羞，反而麵色僵硬，表現出明顯的恐懼。
“走吧。”
“是！
無論是開門還是別的，海格拉都表現得非常熱情，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裝的，都是裝的，這早就成為了她的習慣。
等有茶出了大門海格拉才跟出去。背對有茶關門時，海格拉感覺很不舒服，將門關上確定鎖好，海格拉才轉身。
她小心地低頭，其實目光在四處掃蕩，總覺得有很多人在看她，她對目光太敏感了！
之前在外人多，目光太雜，沒有明顯的不適應。和有茶獨處了一會，她習慣了有茶毫無情緒的目光，那也是最令她安心的目光。
可現在，她非常清楚地察覺到一群人的目光，似乎來自周圍的樹。那些目光恨不得把她解刨了，好在有茶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視線，不然她會縮得不敢行動。
“咕嚕嚕——咕嚕~”連綿不絕的咕嚕聲從海格拉的肚子傳出，非常響亮且富有顆粒感。
海格拉趕緊捂住肚子，希望以擠壓腹部緩解饑餓感，免得吵到雨兒有茶。
有茶當然注意到那些監視者，不隻有艾爾法家族的人，還有司穆朗家族的人。不過還是艾爾法家族的人居多，占了九成，應該是看家那位將自己帶迴奴隸的事報告給了奎因。
有茶是強大的覺醒者在艾爾法家族不是秘密，奎因更是清楚有茶的實力區間。奎因對有茶放心，卻不完全信任他，不然不配做公爵。
加派人手有形式上的意義，也為給有茶一個下馬威。不過來人都不強，算是給予有茶尊重，因為這些人對雨兒有茶是完全不構成威脅的。
“咕嚕嚕——”
“咕嚕~咕嚕~”
“咕咕咕咕嚕嚕嚕……”
有茶：這是有多餓啊……
米多：是少吃多餐。
有茶：是為了栓住奴隸嗎？
米多：傻雨兒，你的第一念頭為什麽是陰暗的？
有茶：因為被羅生帝國的社會刷新了無數次三觀，完全沒有好印象。所以，不是這個原因才少吃多餐嗎？控製身材？
米多：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時間，總不能在來客人時吃東西吧？
有茶：所以他們都在沒客人的時候吃一點？這樣的話……應該是不容易消化的食物。
米多：消化能力和種族與體質相關，海格拉是能吃的那種。而且你帶她出去逛街，消耗了不少。
有茶：嗯……
有茶想了一下，還是不忍虧待海格拉，決定用魔法帶她趕去餐廳先吃點東西。可是……直接作用在海格拉身上的魔法，似乎因為體質原因，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給。”有茶的手縮進袖子中，再伸出時還帶了個扁方形的紅色水果。
“感謝您的施舍！萬分感謝！”海格拉連續幾個鞠躬才接過水果。
她悄悄觀察了有茶的袖子，看起來裝不下水果，也許是裏麵別著儲物道具吧。
其實是有茶剛買的，他記了幾個水果攤的坐標和水果價格，拿水果肯定付錢了。那些攤主早已習慣莫名其妙發生缺果多錢的事，畢竟有茶沒少幹。
將手縮進袖子中隻是為了遮擋魔法陣紋，沒有別的目的。
慢慢走著，有茶背後依舊傳來咕嚕咕嚕聲，沒有咀嚼聲，他很快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海格拉。
海格拉及時停下腳步，手中還抱著水果沒有咬下一口。
“吃飽好上路。”有茶似乎沒有在意話中歧義，當然也可能是說了個冷笑話。
“是。”聽有茶強調了一遍，海格拉終於打算把水果吃掉。
“吃飽好上路”這句話按海格拉的理解是：不吃飽會耽誤趕路時間，是拖後腿。
至於妨礙了“主人”的後果會怎樣？海格拉是非常清楚的。
海格拉看看左右，沒有水，但是有雪。不過現在的雪都有魔力元素，對普通人是有害的，還會凍壞了有茶給自己的水果。
海格拉看了看衣服，舍不得，最後把左手袖子拉起來，兩手握住水果哈氣。手中水果不斷翻轉，很快水果布滿了冰霧，都是海格拉哈出的氣。
右手抓住水果在左胳膊上擦了擦，現在幹淨了才咬下第一口。
她咬得很輕，怕咀嚼水果發出清脆的聲讓有茶厭煩，她吃地很慢，吃得很小心。
有茶轉身邁步，海格拉緊跟其後，邊走邊吃，一直處在有茶的感知範圍中。
等沒有了“哢嚓”聲，就是海格拉把水果吃完了，有茶再給了她一個水果，如此反複，大概吃完第七個水果，海格拉才告訴有茶已經吃不下了。
?
材料店內，推門而入的有茶很快迎上了服務員的笑臉。
“歡迎歡迎。”
“訂單。”有茶沒有多客氣，簡單說出自己的要求。
“好的！請問小姐需要些什麽？”服務員一臉諂媚地靠近有茶。
“紙筆。”
有茶要過紙筆，輕鬆在訂單上寫下自己需要的魔力材料，再留下地址與自己的名字，有茶將訂單交給了服務員。
“好的，到貨時我們會通知您的。”服務員向有茶行禮後，收下定金就走開了，他要將訂單交給專門的負責人。
完成了一切操作後有茶離開了這裏，海格拉則一直站在門口等待。
這裏是材料店，奴隸不允許進入。因為有人會讓奴隸偷東西，收下偷來的材料，如果被發現會降罪奴隸，讓奴隸以死謝罪，賠償什麽的不了了之。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不好處理，最後所有材料店都禁止了奴隸入內。
買材料隻能預訂，魔力材料可是硬具有戰略價值的東西，買賣被嚴格管控，每一筆交易都要記錄的。
這裏是艾爾法商會的魔力材料店，因為材料店的特殊性必須獨立出來。這就意味著……雨兒有茶不能享受折扣了。
魔力材料價格高昂，就算九九折也能省下不少錢。好在有茶買的是常見貨，用來激發藥物藥性的，價格不會太高，不至於心痛到無法唿吸。不過他點了點自己的餘錢……
有茶：一二……三……米多，米多啊啊啊啊！
米多：活該。
有茶：就剩下三枚金幣了，我的錢嗚嗚嗚~氣死我了。
米多：不是你要治她的傷嗎？這就是代價。
有茶：嗯……我是笨蛋！我是笨蛋啊！算了，就當一次實驗吧。
米多：活該。
有茶：其實，我還是很好奇用魔力材料激發藥物釋放的藥性，對海格拉的效果是否明顯。
米多：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傻雨兒，你似乎沒排除海格拉的特殊性啊，萬一她對藥物有抗性呢？
有茶：啊這……應該不至於吧？先試試？
小世界中，米多趴在床上看著有茶的幻想，經過她這麽一提醒，有茶又開始發散思維了。
如果對藥物過敏呢？或許會有過激反應？也許會讓她覺醒特別的能力？用魔法嗎？不行，海格拉有魔法抗性，效果不夠，符紙應該可以，用漿紙足夠了。還有其他方案嗎？
有茶求穩的小毛病又犯了，因為太害怕失敗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他總會預留幾個方案。準備3個方案足夠。
“篤篤篤……”
獸蹄聲伴隨著軲轆聲越來越近，有茶轉頭看去，那是司穆朗家族的魔獸車。小型的，是為了避免騷動而製作的，司穆朗家族的標誌放在不明顯的位置。
這是個特別的人物，有茶打算留下看看。這輛魔獸車的材質特殊，對外來感知有幹擾作用，就算是有茶也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探查到裏麵。
不過看躲在暗中的人就明白這人身份特殊，是非常重要的人。暗中保護這輛魔獸車的覺醒者很多，甚至周圍的路人也有不少是司穆朗家族的人。
這陣勢，不是與巴琉地位相仿的人就是巴琉的長輩，也可能是妻子，或者他的情人。
魔獸車停下了，最先下車的人有茶見過，是沙恩·司穆朗，是羅生帝國的大皇子。
而沙恩卻主動牽著一個婦人的手，兩人長的相像，應該是母子。也就是說，這美麗的女士是司穆朗夫人！
更令雨兒有茶感到驚訝的是司穆朗夫人的長相。灰色頭發，綠色瞳孔，是典型的冰雪帝國人，而且與海格拉非常像！
“是你？”沙恩一眼就發現了雨兒有茶，他對雨兒有茶沒什麽好感，畢竟有茶是萊茵【忠誠】的女仆。
“午好，大皇子殿下，夫人。”有茶優雅地向兩人行禮，他冰冷的口氣第一時間吸引了司穆朗夫人的視線。
“你……”霞一開口，卻見到有茶身邊的海格拉向自己行禮，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你叫什麽名字？！”霞激動的撒開沙恩的手，跑到海格拉身前，試圖握緊對方的雙手。
海格拉躲開了霞的手，向有茶靠了靠，看著有茶小聲詢問：“有茶先生，我該怎麽做？”
霞先是愣了一下，將手放下，收迴了表情。重歸高冷態度，擺出難以接近的模樣。
“迴答。”有茶麵無表情的迴應，這句話用了刺客的技巧，隻有海格拉聽得見。
“我叫海格拉·默，請問夫人您是？”海格拉偷看了一眼沙恩，她剛才聽見了有茶喊他大皇子，那麽跟他在一起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我是霞啊！”聽到海格拉說出自己的名字，霞幾乎是喊出來的。
但她看著海格拉疑惑的表情，又看到她帶著奴隸項圈，冷眼看向有茶。好像在質問，又好像準備發泄怨氣。
“抱歉，我不認識你。”海格拉發現霞看有茶的目光很危險，充滿了敵意，但她不敢摻合。
霞立刻轉頭，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驚訝道：“你……你不認識我？”
“是的夫人。”海格拉縮著脖子，輕輕點頭。看她的肢體動作，那是害怕，隻是看著霞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我，不，你，你還記得小時候嗎？那年我六歲，你帶我去抓兔子，結果……”霞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恨不得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傾倒出來。
“抱歉夫人，我今年隻有十八歲。”不知道為什麽，海格拉心中的害怕越來越淡，看向霞的目光愈發得親切。
“十八歲？”霞怔了怔，雙眼驚駭得失去了聚焦，好像丟了魂似得。
“母親？”沙恩看著失落的母親，很是心疼。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十八歲……十八歲……應該四十歲才對。”霞很快平複了情緒，溫柔地看著海格拉說道，“你和她實在太像了。”
“我想帶走她，開個價吧。”霞一轉頭，板著臉對有茶說話。她知道不是有茶奴役了海格拉，但她依舊不會給有茶好臉色，這就是刻意遷怒。
“容在下拒絕。”有茶優雅地向霞行禮拒絕了，表現得非常恭敬。
“不行麽……”霞呢喃道，看有茶的眼光有些變化。
“她是你的奴隸嗎？”霞再問。
有茶沒有迴答，好像沒聽到霞的問題，隻是優雅地站在海格拉身前。
“母親，她是萊茵的女仆。”沙恩心有憂慮的對霞說，他知道萊茵是什麽人，有些擔心眼前這名和她母親相像的奴隸。
“萊茵？”霞的瞳孔一縮，緊張地對有茶央求道，“能讓我看看她嗎？”
“好的夫人。”有茶同意了。
霞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海格拉麵前，抓住了她的手，關切道：“可以讓我看看你背後嗎？”
霞握的很用力，雙手在輕微顫抖，海格拉全部感受到了——來自司穆朗夫人的擔心。
不知道為什麽，海格拉在這一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希望牢牢抓住對方的手——保護欲。
霞的模樣在這一瞬烙在了海格拉的腦海中。
這張臉……好熟悉，最是熟悉不過了！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我……好喜歡她，好想抱住她一輩子也不鬆開，這是為什麽？
“你……啊好！請，隻是……我的背後很醜陋……請不要被嚇到。”海格拉很快反應過來，兩人身份懸殊哪裏會有交集？
她輕咬下唇，與霞拉開距離，轉身緩緩解開衣服，要露出後背。海格拉不知道，霞聽到自己承認傷痕一事，心已涼了半截。
沙恩輕輕招手然後轉身，窺視異性的背部可不是紳士行為。一霎，兩個司穆朗家族手下的魔法師忽然出現，飛快布置了結界，讓外人看不到結界中的畫麵。
“啊！”海格拉突然大叫一聲，很快咬牙忍住。
“很疼嗎？”霞收迴了手，剛才就是她在輕撫海格拉的傷口。
“不，不疼。”海格拉咬牙說道，這些傷已經結疤，卻是發紫了。不碰還好，一碰痛得刺骨。
“我、我這裏有魔法師！”霞表現得非常激動，聲音很大，引得沙恩驚訝的迴頭。
“母親？”沙恩呢喃著，他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在他印象中她的母親永遠隻有一副冰冷的表情。
不是有茶的冷漠，沒有艾莉的高傲，隻是一股憂傷。
“司穆朗夫人。”有茶叫住了激動的霞，對方立刻迴頭，眼中流露厭惡。
對有茶打斷自己和海格拉對話的厭惡。對奴役了海格拉的厭惡，對萊茵的厭惡，更多是對“司穆朗夫人”這個稱唿的厭惡。
“魔法是不起作用的。”有茶沒有詳細解釋。
如果把事實說出來肯定會引發騷動，不知是好是壞，但為了任務，還是不要有意外比較好。這是米多拍板的，有茶當然得聽她的。
“跟我走。”霞瞪了有茶一眼，轉身對海格拉說道。
“啊？去哪？”海格拉沒有抗拒。
“抱歉，在下不能讓您帶走她。”有茶冷漠地看著兩人。
“抱歉，我不能走！”海格拉抽迴了手，抱著衣服與霞拉開距離。
與有茶對視後海格拉才明白自己犯錯了，她現在是奴隸，不能不過問主人擅自決定。
“放了她。”一道男聲從有茶身後傳出，順著肩上的劍刃看去，是沙恩大皇子。
“沙恩！”霞叫住了沙恩，她緊皺著眉頭，對兒子的行為很不滿。
現在沙恩的劍架在了有茶的脖子上，似乎隨時會取走他的項上人頭，在霞的眼中，沙恩的行為像極了他的父親。
有茶當然是故意的，沙恩的動作一直在他的感知範圍中，不過這是米多的主意。
“是抓來的吧？”沙恩質問道。
“殿下何意？”有茶非常冷靜地迴問。劍架在脖子上，雖然傷不到他，但心裏多少有些心悸。
活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這個瞬間怎麽可能不擔心？
“是萊茵讓人抓來的奴隸吧？”沙恩盯著有茶，怕對方有什麽動作。
他不覺得有茶是個非常厲害的覺醒者，隻是怕傷到對方，畢竟他的本意不是這樣。他要的隻是讓有茶放人，而不是殺了有茶。
“殿下何出此言？”有茶再問。
有茶平淡冷漠的聲音讓沙恩非常警惕，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有茶的話語不帶一絲情緒，像傀儡一樣，聲音非常平穩。
“她很幹淨，膚色健康，精神狀態很好，隻是有近期被虐待的痕跡。”沙恩迴答道。
一旁的霞靜靜地看著，她覺得沙恩說的很有道理。從沙恩的反應看來他不會有過激行為，霞稍微放心了。
“您說的不錯，卻隻對了一半。”有茶毫不顧忌脖子邊的劍刃，轉身麵向沙恩，非常平靜地開口說話。
沙恩嚇得迅速收劍，詫異地看著有茶白嫩的脖子上飛出了血痕。他沒想到有茶會這樣，似乎完全不在意自身的死活。
如果不及時收劍，他今天也許就殺人了！這隻是他的想法，實際上那把劍再不能刺進分毫。
沙恩造成的不過擦傷，會出血是有茶刻意調動氣血造成的，他想試試沙恩的想法。
“放了她，我會支付給萊茵足夠的錢。”沙恩盯著有茶，他想不到有茶竟然有些激進。
“在下會照顧她，殿下大可放心。”有茶是不會將海格拉交給司穆朗家族的。
首先，有茶並不信任司穆朗家族，不知道海格拉會不會受到傷害；其次，有茶不知道海格拉會對自己的任務造成什麽影響，因為米多非常看中海格拉；最後，他不喜歡司穆朗家族的人，特別是國王陛下。
“她很特殊嗎？”沙恩皺眉，他很清楚想帶走海格拉到底有多難。
之前司穆朗家族要帶走周琳雨，有茶沒同意，最後巴琉·司穆朗親自出麵也沒成。
“是的。”有茶點頭。
“沙恩。”一旁的霞叫著自己的兒子，可醞釀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已經夠了，應該阻止沙恩繼續下去，可她又很想帶走海格拉，最後她選擇把話語權交給沙恩。
“她的傷是萊茵造成的吧？你就是幫兇吧？”沙恩質問有茶，他非常相信海格拉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都是萊茵造成的。
一個讓母親非常在意的人，和母親一樣背脊布滿傷痕的人，一個被萊茵綁架遭到虐待的人，一個弱女子……重重條件下，沙恩打心底要帶走海格拉。
“殿下太過自信了。”有茶微微抬頭，用無比冷漠地語氣說話。
倒不是高冷，隻是他的氣場強了許多。沙恩不比有茶高多少，兩人之間也有一些距離，隻要有茶仰頭就能以一種假俯視的視角看著沙恩。
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加上有茶程序化的態度，自然偽造了一種神明態度——掌控者對天地一視同仁的態度。
“你……”沙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著什麽。
“若殿下認為世間罪惡將由一人承擔，未免太小心眼。”有茶已經不在乎沙恩的身份對他毒舌了。
“你是說不是萊茵做的？”沙恩很快理解了有茶的意思。
“若殿下會因成見而不在心中留給對方機會，在下隻能以‘年少’誇讚殿下，除此之外再無他詞。”
羅生帝國語中，“年少”還有一個“幼稚”的意思，有茶在說沙恩的不成熟，也表明沙恩在他心中的印象。
將他與萊因做比較，這種話語對於沙恩來說還是太過刺激了。但有茶的語氣很冷漠，他的毒舌不帶情緒，其實不易引人怒意。
霞激動的心情也平靜了，看著一旁躲起來的海格拉若有所思。
或許……真是認錯了？她和姐姐是什麽關係？同樣的名字……相同的模樣……
霞不去看兩人的鬥嘴，沙恩已經被有茶罵得體無完膚正在反省，她不得不承認沙恩做的確實過分了。
“你的父親是誰？”霞看著海格拉，笑得非常溫柔。
“我、我不記得了。”海格拉迴應道。
“嗯……”霞的表情在心痛與糾結間反複變化，很快長舒一口氣。
“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司穆朗家族的城堡來找我，隻要告訴門衛是沙恩讓你來找他的就行，如果有什麽委屈，一定要來找我，我會幫您擺平的。”霞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很快又放下了。
“司穆朗夫人……”海格拉突然有好多話想說，她發現霞是真心關切自己的。
“叫我默小姐吧，霞·默是我曾經的名字。”說到這裏，霞的臉上充滿了心痛。
“報告皇子殿下！魔藥市場有稀有魔藥準備售賣！”一名路人打扮的士兵火急火趕的跑進結界。
“稀有魔藥？”沙恩很快脫離了思緒，心有餘悸地看著有茶，很快轉移了視線看向自己的母親。
霞當然也聽到了，無奈地歎氣後轉身打算離開。
“希望你能善待她，女仆小姐。”霞停下腳步囑咐有茶。
“當然，默小姐。”有茶小幅度的向霞行禮，剛才她與海格拉的對話有茶全部聽見了。
霞驚訝得張了下嘴，很快收了表情恢複到高冷的模樣向魔獸車走去。
“再會。”
有茶優雅地向離去的兩人行禮。不過兩人都被心事糾纏，沒有迴應有茶的道別。
“再見。”海格拉也學著有茶給兩人告別。
這下有茶吃醋了，那對母子立刻迴頭留給海格拉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再揮手道一句“再見”。
在兩人眼中，有茶幾乎和萊茵綁定在一起了，有茶清楚自己一但和萊茵綁定聯想關係一定會遭冷眼的。
曾經米多就說過自己未來會遭遇侮辱，被人冷眼以對，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有茶自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現在一直在計較這事。
有茶轉頭看到海格拉不舍的表情，心情差了許多。
有茶：怎麽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
米多：抱歉雨兒。
有茶：沒事的，隻是有些生氣，雖然早知道會這樣。
?
雨兒有茶對他們所說的稀有魔藥不感興趣，也沒錢買那種一聽就很昂貴的東西。
他習慣把錢分成幾份使用，一半存著，一小部分作為日常使用，剩下的用來應急。
跟覺醒者相關的東西隻要打上稀有的標簽，價格往往是四位數起步的，有茶可沒閑錢買些沒用的東西。上輩子購物被各種折扣誘騙，買了那麽多“收集灰塵”的東西難道還不夠嗎？
有茶帶著海格拉到處轉，都是自己常去的地方，也不管海格拉究竟熟不熟悉這條路，羅生皇室魔法學院、司穆朗家族城堡、艾爾法商會、艾爾法街中的孤兒院……
有茶多多少少也會給她介紹一下，商會裏工作的奴隸，孤兒院的孩子，一個手藝很好的舊裁縫。
海格拉跟著有茶走了很多地方，對有茶有了新的看法。
有茶先生真是個溫柔的人。不僅讓人感到安心，還非常可靠，一點不像萊茵，是麵冷心熱的人吧？而且有茶先生好漂亮啊，應該比我年長一些，可為什麽沒有愛人呢？
海格拉想到這迅速地甩頭，將這些想法甩出了腦袋。
有茶先生這麽好的人一定有一個很溫柔的先生，一定也是個好人！
海格拉慢慢露出了笑容，今天好像是她的幸運日，遇到了三個關心她的人。
奴隸啊，自知是聽天由命，都很在意運氣。運氣好就進了好人家被溫柔以待，運氣不好就是受盡折磨死路一條。能不開心嗎？
“有茶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海格拉大膽地詢問有茶，是覺得有茶好相處而嚐試拉進兩人的關係。
有茶停下了腳步，側身轉頭看向了海格拉。對方先是一愣，隨後嚐試著笑了，笑的有些牽強，但很燦爛。
有茶抬頭看天色，晴朗著，時間很早。
“吃飯。”有茶迴應了海格拉。
海格拉吃的都是水果，很快會餓的，走了這麽久她也應該消化得差不多了。有茶是這樣想的。他胃口不大，海格拉胃口大些，可以點兩個人的份，多的可以分給海格拉。
“哦……”海格拉不算太笨，想得到有茶是在考慮她，隻是這樣被人關心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還打算等等少吃點，給有茶省錢。
於是，有茶選了一家自助餐廳吃飯，這下吃少了可就虧了。選的自助餐廳是平價的，是艾爾法家族的產業，很劃算。
海格拉似乎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等有茶告訴她按人計費，裏麵大部分食物都是免費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了許多。
於是自助餐廳出現了非常不和諧的一幕，一個優雅的女仆非常安靜的品嚐食物，每個動作都非常優雅。而這名女仆對麵的奴隸女仆卻是大快朵頤的吃著。
有茶心中慶幸還好帶海格拉來吃自助餐，去別的地方讓海格拉放開吃，很快就能把他吃窮。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
這一餐吃了有茶兩枚永生銀幣，有茶把海格拉吃的食物以菜市場的價格計算，已經超過了5枚永生銀幣。
有茶：米多，我是不是要倒貼夥食費了？
米多：應該是的。
有茶：如果說她是服侍萊茵的，是不是可以讓奎因調高每個月夥食費？
米多：可她現在是你的奴隸。試試吧，希望不大。
有茶：嗯，迴去就給他寫信。
小世界中，米多麵色嚴肅的看著空中的屏幕。有茶和米多聊得輕鬆，其實非常在意自己的風評。
有茶對沙恩記恨了很久，他可能不是大度的人，容易計較。在得到別人誠懇的道歉前，他能記一個人很久很久，不過對方真誠道歉時立刻會原諒對方。
走了一路，到現在心中的不快才有所消除，不再去想沙恩的事。現在讓雨兒有茶好奇的是海格拉的身份，海格拉究竟是什麽來路？
“你是冰雪帝國人？”有茶忽然開口問道。
“嗯？嗯，是的。”海格拉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迴答雨兒有茶。
“羅生帝國語，說得不錯。”有茶冷漠地誇讚道。
“聽多就會了，其實沒學太久，有茶先生也不是羅生帝國人，羅生帝國語也非常好啊。”短暫接觸下來，海格拉麵對有茶已經不會再懼怕了。
“你以前生活在哪個地區？”有茶問。
“我……記不清了，好像之前撞到了頭，忘了以前的事。”海格拉迴答時心情有些低落，她非常想迴想起自己的過往。
“被奴役多久了？”
“半年多……”
“哢嚓——咚——”突然間，奴隸項圈鬆動，掉在了地上。
這是有茶早就準備做的，因為他不需要奴隸，更不願意當奴隸主。
“誒？！”海格拉非常驚訝地摸著脖子，摸了好幾圈。她不敢置信，限製她自由的奴隸契約就這樣被解除了？！
——————————————
其實當初寫文的時候，應該多給點容易發現的線索，或者直接寫明。ovo
比如為什麽帝王都是七級；法恩·克克辛為什麽突然沒有了超厲害的天賦；為什麽九級覺醒者吵架會讓七級的蒼龍王去阻止；各國的八九級覺醒者為什麽幾乎沒有線索；九級的院長為什麽追究長生；還未到達七級的艾莉為何能夠成為海軍元帥；隨時可能死掉的艾莫裏明明可以忙裏偷閑的休息一下卻經常一逃好幾天……
……
“這些書非常重要。”
……
“了解？”
雨兒有茶歪了下腦袋，看著沒迴神的海格拉，等了一會總算有了反應。
“明白！有茶先生！”海格拉迴神第一時間就朝有茶行禮，雖然是有茶剛教的，動作卻非常標準。
“有茶先生”這個稱唿是有茶要求的，他不喜歡“主人”這個稱唿。
有茶麵無表情地審視著海格拉，多少有些無奈，到底是事太多還是對方的理解能力太差呢？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信息。
這一趟給海格拉買齊日用品和兩套衣物讓她受寵諾驚，興奮完全表現在臉上。有茶說是送她的，完全屬於她的私有物，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收到禮物。
後來帶她添置家具，因為萊茵的住宅中沒有多餘的房間，就把書房簡單的布置下作為海格拉的房間。
早考慮過這點的有茶並沒買床，而是準備了睡袋。離開後此處，有茶去了一層的服裝間拿了兩套女仆裝親手修改。
女仆裝是舊的，是艾爾法家族購買給女仆的工作服。本以為那麽多女仆裝一定有適合海格拉的，結果胸部尺寸沒一件對得上。
雖是男生，但有茶會簡單的縫紉。小時候特別會拆東西，家庭又不富裕，他就自己動手修補。到後來的衣服書包，有一點脫線都靠自己縫，因為不專業，多少有點醜，卻非常結實。
三天後也就是萊茵的獵比結束，除了女仆裝的事還有海格拉的事要報告給萊茵，畢竟他是這個房子名義上的主人，先斬後奏終歸是不好的。
“嗯……”有茶手上的活停下了，縫針的時候走神紮到了食指。
不痛，也沒有流血，甚至連皮膚也沒突破，有茶隻是忽然產生一種現實感。明明在做最普通的事，卻頭一迴覺得自己是特殊的，自己真的不是以前的普通人了。
直到這時他才對自己轉生穿越這事有了真實感。
我……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無論從哪一點。
米多：傻雨兒，你突然間想著什麽奇怪的事？
有茶：有現實感了，感覺這兩個月就像玩遊戲一樣。
米多：你會習慣的，所以……
有茶：所以？
米多：你自己考慮吧！
有茶：我隻是感慨一下啦~做什麽嘛……
米多：嗯哼？
有茶：略~
小世界中，米多中斷了與有茶的心通，反複觀看有茶腦中剛產生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
床前的大屏幕循環著有茶腦中的畫麵，畫麵並不詳細，但概括了有茶的一生，在原世界的一生。
反複……反複……反複……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有茶感受到米多已經一秒沒迴應他時，米多重新和有茶連接了心通狀態。
米多：話……說，雨兒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找芥末？
有茶：啊！我又忘了！
米多：傻雨兒，你真的太傻了。
有茶：有嗎？話說米多，你說話的聲音怎麽好像哭了一樣？
米多：喝可樂想打嗝而已。
有茶：給我來一瓶茶。
米多：等你睡覺把你的精神體拉過來，喝個夠。
?
“嘩——”有茶將一件女仆服抖了一下，將它展開，可以發現衣服胸部比原來寬大了許多。
有茶伸手翻出內部，可以清楚看到黑色的縫線，多少有些礙眼。
線是純黑的，但女仆裝不是，是深灰色的，悄悄用黑魔法改變了線的顏色和屬性，讓它和女仆裝完美的融合到一起，這下才算是改完了。
這裏還有一件女仆裝，有過一個完成品，第二個就簡單多了，可以利用時間魔法。
有茶已經記錄了剛才的時間動作，現在可以利用這個記錄迅速的完成第二件女仆裝。
古銅色的魔法陣紋一閃而過，第二件女仆裝就改完了。對學後期的人來說，這就是添加預設。但對此完全不清楚的人……就當抄作業吧，也許說複印作業更恰當。
這是有茶閑來無事折騰的小技巧，實用吧？挺雞肋的。隻要有一些地方對不上就會出現意外。
記錄別人做菜再重映出來是不可能成功的，做業環境不同，同一個位置擺放的東西肯定不一樣。畢竟隻是一個魔法，沒有自動檢索能力。
但有茶保證現在能瞬間修改大量同款女仆裝，全部改成適合海格拉的。
有茶拿上女仆裝，本來信心滿滿的給海格拉送衣服，卻被海格拉一個問題問倒了。
“有茶先生，我沒找到去三樓的通道，似乎……不存在？”海格拉小心注意有茶的反應，生怕自己問錯了話。
“不知。”有茶冷漠地迴應她。
有茶來了一段時間，但從沒上過三樓。用感知探查一下，根本沒有三樓，可從外看萊茵的住宅卻有三層。
很奇怪啊，有茶明知如此，卻沒有一點好奇，不想探究，因為這絕對是艾爾法家的秘密。
三樓的存在類似“海市蜃樓”，實際存在，但入口在別處，也不知道是怎麽建的。同樣，好奇歸好奇，有茶對魔法建築學不感興趣。
“準備好。”有茶看了眼海格拉掛在門邊的魔法道具——是有茶給她保暖用的。
海格拉立刻明白了有茶的意思，這是打算帶她出去了。被以前的“主人們”折磨了那麽長時間，她早就懂得了看人眼色。能不能及時反應並做出行動，關乎她當天能否填飽肚子以及傷痕的數量。
“好的有茶先生！”海格拉迅速收拾好東西，抓住了門口的魔法道具並給有茶開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可思議地嫻熟。
“有茶先生，請。”海格拉的禮儀非常標準，應該是以前被迫學會的。
“害怕我嗎？”有茶輕聲問道，兩手疊在腹前優雅地站著，眼睛直直盯著海格拉。
海格拉的視線始終是向下的，聽到有茶的話時明顯的顫了一下。
“有茶先生是我最敬畏的人。”海格拉迅速迴應，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像早早排練過。
有茶：她是害怕，對吧？
米多：已經是條件反射了，她是個可憐的女孩。
有茶：大部分奴隸都可憐。
米多：本女神不是這個意思。
“咕嚕嚕——”海格拉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聲，很響。可就是這時，海格拉不但不害羞，反而麵色僵硬，表現出明顯的恐懼。
“走吧。”
“是！
無論是開門還是別的，海格拉都表現得非常熱情，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裝的，都是裝的，這早就成為了她的習慣。
等有茶出了大門海格拉才跟出去。背對有茶關門時，海格拉感覺很不舒服，將門關上確定鎖好，海格拉才轉身。
她小心地低頭，其實目光在四處掃蕩，總覺得有很多人在看她，她對目光太敏感了！
之前在外人多，目光太雜，沒有明顯的不適應。和有茶獨處了一會，她習慣了有茶毫無情緒的目光，那也是最令她安心的目光。
可現在，她非常清楚地察覺到一群人的目光，似乎來自周圍的樹。那些目光恨不得把她解刨了，好在有茶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視線，不然她會縮得不敢行動。
“咕嚕嚕——咕嚕~”連綿不絕的咕嚕聲從海格拉的肚子傳出，非常響亮且富有顆粒感。
海格拉趕緊捂住肚子，希望以擠壓腹部緩解饑餓感，免得吵到雨兒有茶。
有茶當然注意到那些監視者，不隻有艾爾法家族的人，還有司穆朗家族的人。不過還是艾爾法家族的人居多，占了九成，應該是看家那位將自己帶迴奴隸的事報告給了奎因。
有茶是強大的覺醒者在艾爾法家族不是秘密，奎因更是清楚有茶的實力區間。奎因對有茶放心，卻不完全信任他，不然不配做公爵。
加派人手有形式上的意義，也為給有茶一個下馬威。不過來人都不強，算是給予有茶尊重，因為這些人對雨兒有茶是完全不構成威脅的。
“咕嚕嚕——”
“咕嚕~咕嚕~”
“咕咕咕咕嚕嚕嚕……”
有茶：這是有多餓啊……
米多：是少吃多餐。
有茶：是為了栓住奴隸嗎？
米多：傻雨兒，你的第一念頭為什麽是陰暗的？
有茶：因為被羅生帝國的社會刷新了無數次三觀，完全沒有好印象。所以，不是這個原因才少吃多餐嗎？控製身材？
米多：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時間，總不能在來客人時吃東西吧？
有茶：所以他們都在沒客人的時候吃一點？這樣的話……應該是不容易消化的食物。
米多：消化能力和種族與體質相關，海格拉是能吃的那種。而且你帶她出去逛街，消耗了不少。
有茶：嗯……
有茶想了一下，還是不忍虧待海格拉，決定用魔法帶她趕去餐廳先吃點東西。可是……直接作用在海格拉身上的魔法，似乎因為體質原因，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給。”有茶的手縮進袖子中，再伸出時還帶了個扁方形的紅色水果。
“感謝您的施舍！萬分感謝！”海格拉連續幾個鞠躬才接過水果。
她悄悄觀察了有茶的袖子，看起來裝不下水果，也許是裏麵別著儲物道具吧。
其實是有茶剛買的，他記了幾個水果攤的坐標和水果價格，拿水果肯定付錢了。那些攤主早已習慣莫名其妙發生缺果多錢的事，畢竟有茶沒少幹。
將手縮進袖子中隻是為了遮擋魔法陣紋，沒有別的目的。
慢慢走著，有茶背後依舊傳來咕嚕咕嚕聲，沒有咀嚼聲，他很快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海格拉。
海格拉及時停下腳步，手中還抱著水果沒有咬下一口。
“吃飽好上路。”有茶似乎沒有在意話中歧義，當然也可能是說了個冷笑話。
“是。”聽有茶強調了一遍，海格拉終於打算把水果吃掉。
“吃飽好上路”這句話按海格拉的理解是：不吃飽會耽誤趕路時間，是拖後腿。
至於妨礙了“主人”的後果會怎樣？海格拉是非常清楚的。
海格拉看看左右，沒有水，但是有雪。不過現在的雪都有魔力元素，對普通人是有害的，還會凍壞了有茶給自己的水果。
海格拉看了看衣服，舍不得，最後把左手袖子拉起來，兩手握住水果哈氣。手中水果不斷翻轉，很快水果布滿了冰霧，都是海格拉哈出的氣。
右手抓住水果在左胳膊上擦了擦，現在幹淨了才咬下第一口。
她咬得很輕，怕咀嚼水果發出清脆的聲讓有茶厭煩，她吃地很慢，吃得很小心。
有茶轉身邁步，海格拉緊跟其後，邊走邊吃，一直處在有茶的感知範圍中。
等沒有了“哢嚓”聲，就是海格拉把水果吃完了，有茶再給了她一個水果，如此反複，大概吃完第七個水果，海格拉才告訴有茶已經吃不下了。
?
材料店內，推門而入的有茶很快迎上了服務員的笑臉。
“歡迎歡迎。”
“訂單。”有茶沒有多客氣，簡單說出自己的要求。
“好的！請問小姐需要些什麽？”服務員一臉諂媚地靠近有茶。
“紙筆。”
有茶要過紙筆，輕鬆在訂單上寫下自己需要的魔力材料，再留下地址與自己的名字，有茶將訂單交給了服務員。
“好的，到貨時我們會通知您的。”服務員向有茶行禮後，收下定金就走開了，他要將訂單交給專門的負責人。
完成了一切操作後有茶離開了這裏，海格拉則一直站在門口等待。
這裏是材料店，奴隸不允許進入。因為有人會讓奴隸偷東西，收下偷來的材料，如果被發現會降罪奴隸，讓奴隸以死謝罪，賠償什麽的不了了之。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不好處理，最後所有材料店都禁止了奴隸入內。
買材料隻能預訂，魔力材料可是硬具有戰略價值的東西，買賣被嚴格管控，每一筆交易都要記錄的。
這裏是艾爾法商會的魔力材料店，因為材料店的特殊性必須獨立出來。這就意味著……雨兒有茶不能享受折扣了。
魔力材料價格高昂，就算九九折也能省下不少錢。好在有茶買的是常見貨，用來激發藥物藥性的，價格不會太高，不至於心痛到無法唿吸。不過他點了點自己的餘錢……
有茶：一二……三……米多，米多啊啊啊啊！
米多：活該。
有茶：就剩下三枚金幣了，我的錢嗚嗚嗚~氣死我了。
米多：不是你要治她的傷嗎？這就是代價。
有茶：嗯……我是笨蛋！我是笨蛋啊！算了，就當一次實驗吧。
米多：活該。
有茶：其實，我還是很好奇用魔力材料激發藥物釋放的藥性，對海格拉的效果是否明顯。
米多：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傻雨兒，你似乎沒排除海格拉的特殊性啊，萬一她對藥物有抗性呢？
有茶：啊這……應該不至於吧？先試試？
小世界中，米多趴在床上看著有茶的幻想，經過她這麽一提醒，有茶又開始發散思維了。
如果對藥物過敏呢？或許會有過激反應？也許會讓她覺醒特別的能力？用魔法嗎？不行，海格拉有魔法抗性，效果不夠，符紙應該可以，用漿紙足夠了。還有其他方案嗎？
有茶求穩的小毛病又犯了，因為太害怕失敗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他總會預留幾個方案。準備3個方案足夠。
“篤篤篤……”
獸蹄聲伴隨著軲轆聲越來越近，有茶轉頭看去，那是司穆朗家族的魔獸車。小型的，是為了避免騷動而製作的，司穆朗家族的標誌放在不明顯的位置。
這是個特別的人物，有茶打算留下看看。這輛魔獸車的材質特殊，對外來感知有幹擾作用，就算是有茶也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探查到裏麵。
不過看躲在暗中的人就明白這人身份特殊，是非常重要的人。暗中保護這輛魔獸車的覺醒者很多，甚至周圍的路人也有不少是司穆朗家族的人。
這陣勢，不是與巴琉地位相仿的人就是巴琉的長輩，也可能是妻子，或者他的情人。
魔獸車停下了，最先下車的人有茶見過，是沙恩·司穆朗，是羅生帝國的大皇子。
而沙恩卻主動牽著一個婦人的手，兩人長的相像，應該是母子。也就是說，這美麗的女士是司穆朗夫人！
更令雨兒有茶感到驚訝的是司穆朗夫人的長相。灰色頭發，綠色瞳孔，是典型的冰雪帝國人，而且與海格拉非常像！
“是你？”沙恩一眼就發現了雨兒有茶，他對雨兒有茶沒什麽好感，畢竟有茶是萊茵【忠誠】的女仆。
“午好，大皇子殿下，夫人。”有茶優雅地向兩人行禮，他冰冷的口氣第一時間吸引了司穆朗夫人的視線。
“你……”霞一開口，卻見到有茶身邊的海格拉向自己行禮，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你叫什麽名字？！”霞激動的撒開沙恩的手，跑到海格拉身前，試圖握緊對方的雙手。
海格拉躲開了霞的手，向有茶靠了靠，看著有茶小聲詢問：“有茶先生，我該怎麽做？”
霞先是愣了一下，將手放下，收迴了表情。重歸高冷態度，擺出難以接近的模樣。
“迴答。”有茶麵無表情的迴應，這句話用了刺客的技巧，隻有海格拉聽得見。
“我叫海格拉·默，請問夫人您是？”海格拉偷看了一眼沙恩，她剛才聽見了有茶喊他大皇子，那麽跟他在一起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我是霞啊！”聽到海格拉說出自己的名字，霞幾乎是喊出來的。
但她看著海格拉疑惑的表情，又看到她帶著奴隸項圈，冷眼看向有茶。好像在質問，又好像準備發泄怨氣。
“抱歉，我不認識你。”海格拉發現霞看有茶的目光很危險，充滿了敵意，但她不敢摻合。
霞立刻轉頭，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驚訝道：“你……你不認識我？”
“是的夫人。”海格拉縮著脖子，輕輕點頭。看她的肢體動作，那是害怕，隻是看著霞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我，不，你，你還記得小時候嗎？那年我六歲，你帶我去抓兔子，結果……”霞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恨不得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傾倒出來。
“抱歉夫人，我今年隻有十八歲。”不知道為什麽，海格拉心中的害怕越來越淡，看向霞的目光愈發得親切。
“十八歲？”霞怔了怔，雙眼驚駭得失去了聚焦，好像丟了魂似得。
“母親？”沙恩看著失落的母親，很是心疼。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十八歲……十八歲……應該四十歲才對。”霞很快平複了情緒，溫柔地看著海格拉說道，“你和她實在太像了。”
“我想帶走她，開個價吧。”霞一轉頭，板著臉對有茶說話。她知道不是有茶奴役了海格拉，但她依舊不會給有茶好臉色，這就是刻意遷怒。
“容在下拒絕。”有茶優雅地向霞行禮拒絕了，表現得非常恭敬。
“不行麽……”霞呢喃道，看有茶的眼光有些變化。
“她是你的奴隸嗎？”霞再問。
有茶沒有迴答，好像沒聽到霞的問題，隻是優雅地站在海格拉身前。
“母親，她是萊茵的女仆。”沙恩心有憂慮的對霞說，他知道萊茵是什麽人，有些擔心眼前這名和她母親相像的奴隸。
“萊茵？”霞的瞳孔一縮，緊張地對有茶央求道，“能讓我看看她嗎？”
“好的夫人。”有茶同意了。
霞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海格拉麵前，抓住了她的手，關切道：“可以讓我看看你背後嗎？”
霞握的很用力，雙手在輕微顫抖，海格拉全部感受到了——來自司穆朗夫人的擔心。
不知道為什麽，海格拉在這一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希望牢牢抓住對方的手——保護欲。
霞的模樣在這一瞬烙在了海格拉的腦海中。
這張臉……好熟悉，最是熟悉不過了！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我……好喜歡她，好想抱住她一輩子也不鬆開，這是為什麽？
“你……啊好！請，隻是……我的背後很醜陋……請不要被嚇到。”海格拉很快反應過來，兩人身份懸殊哪裏會有交集？
她輕咬下唇，與霞拉開距離，轉身緩緩解開衣服，要露出後背。海格拉不知道，霞聽到自己承認傷痕一事，心已涼了半截。
沙恩輕輕招手然後轉身，窺視異性的背部可不是紳士行為。一霎，兩個司穆朗家族手下的魔法師忽然出現，飛快布置了結界，讓外人看不到結界中的畫麵。
“啊！”海格拉突然大叫一聲，很快咬牙忍住。
“很疼嗎？”霞收迴了手，剛才就是她在輕撫海格拉的傷口。
“不，不疼。”海格拉咬牙說道，這些傷已經結疤，卻是發紫了。不碰還好，一碰痛得刺骨。
“我、我這裏有魔法師！”霞表現得非常激動，聲音很大，引得沙恩驚訝的迴頭。
“母親？”沙恩呢喃著，他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在他印象中她的母親永遠隻有一副冰冷的表情。
不是有茶的冷漠，沒有艾莉的高傲，隻是一股憂傷。
“司穆朗夫人。”有茶叫住了激動的霞，對方立刻迴頭，眼中流露厭惡。
對有茶打斷自己和海格拉對話的厭惡。對奴役了海格拉的厭惡，對萊茵的厭惡，更多是對“司穆朗夫人”這個稱唿的厭惡。
“魔法是不起作用的。”有茶沒有詳細解釋。
如果把事實說出來肯定會引發騷動，不知是好是壞，但為了任務，還是不要有意外比較好。這是米多拍板的，有茶當然得聽她的。
“跟我走。”霞瞪了有茶一眼，轉身對海格拉說道。
“啊？去哪？”海格拉沒有抗拒。
“抱歉，在下不能讓您帶走她。”有茶冷漠地看著兩人。
“抱歉，我不能走！”海格拉抽迴了手，抱著衣服與霞拉開距離。
與有茶對視後海格拉才明白自己犯錯了，她現在是奴隸，不能不過問主人擅自決定。
“放了她。”一道男聲從有茶身後傳出，順著肩上的劍刃看去，是沙恩大皇子。
“沙恩！”霞叫住了沙恩，她緊皺著眉頭，對兒子的行為很不滿。
現在沙恩的劍架在了有茶的脖子上，似乎隨時會取走他的項上人頭，在霞的眼中，沙恩的行為像極了他的父親。
有茶當然是故意的，沙恩的動作一直在他的感知範圍中，不過這是米多的主意。
“是抓來的吧？”沙恩質問道。
“殿下何意？”有茶非常冷靜地迴問。劍架在脖子上，雖然傷不到他，但心裏多少有些心悸。
活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這個瞬間怎麽可能不擔心？
“是萊茵讓人抓來的奴隸吧？”沙恩盯著有茶，怕對方有什麽動作。
他不覺得有茶是個非常厲害的覺醒者，隻是怕傷到對方，畢竟他的本意不是這樣。他要的隻是讓有茶放人，而不是殺了有茶。
“殿下何出此言？”有茶再問。
有茶平淡冷漠的聲音讓沙恩非常警惕，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有茶的話語不帶一絲情緒，像傀儡一樣，聲音非常平穩。
“她很幹淨，膚色健康，精神狀態很好，隻是有近期被虐待的痕跡。”沙恩迴答道。
一旁的霞靜靜地看著，她覺得沙恩說的很有道理。從沙恩的反應看來他不會有過激行為，霞稍微放心了。
“您說的不錯，卻隻對了一半。”有茶毫不顧忌脖子邊的劍刃，轉身麵向沙恩，非常平靜地開口說話。
沙恩嚇得迅速收劍，詫異地看著有茶白嫩的脖子上飛出了血痕。他沒想到有茶會這樣，似乎完全不在意自身的死活。
如果不及時收劍，他今天也許就殺人了！這隻是他的想法，實際上那把劍再不能刺進分毫。
沙恩造成的不過擦傷，會出血是有茶刻意調動氣血造成的，他想試試沙恩的想法。
“放了她，我會支付給萊茵足夠的錢。”沙恩盯著有茶，他想不到有茶竟然有些激進。
“在下會照顧她，殿下大可放心。”有茶是不會將海格拉交給司穆朗家族的。
首先，有茶並不信任司穆朗家族，不知道海格拉會不會受到傷害；其次，有茶不知道海格拉會對自己的任務造成什麽影響，因為米多非常看中海格拉；最後，他不喜歡司穆朗家族的人，特別是國王陛下。
“她很特殊嗎？”沙恩皺眉，他很清楚想帶走海格拉到底有多難。
之前司穆朗家族要帶走周琳雨，有茶沒同意，最後巴琉·司穆朗親自出麵也沒成。
“是的。”有茶點頭。
“沙恩。”一旁的霞叫著自己的兒子，可醞釀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已經夠了，應該阻止沙恩繼續下去，可她又很想帶走海格拉，最後她選擇把話語權交給沙恩。
“她的傷是萊茵造成的吧？你就是幫兇吧？”沙恩質問有茶，他非常相信海格拉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都是萊茵造成的。
一個讓母親非常在意的人，和母親一樣背脊布滿傷痕的人，一個被萊茵綁架遭到虐待的人，一個弱女子……重重條件下，沙恩打心底要帶走海格拉。
“殿下太過自信了。”有茶微微抬頭，用無比冷漠地語氣說話。
倒不是高冷，隻是他的氣場強了許多。沙恩不比有茶高多少，兩人之間也有一些距離，隻要有茶仰頭就能以一種假俯視的視角看著沙恩。
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加上有茶程序化的態度，自然偽造了一種神明態度——掌控者對天地一視同仁的態度。
“你……”沙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著什麽。
“若殿下認為世間罪惡將由一人承擔，未免太小心眼。”有茶已經不在乎沙恩的身份對他毒舌了。
“你是說不是萊茵做的？”沙恩很快理解了有茶的意思。
“若殿下會因成見而不在心中留給對方機會，在下隻能以‘年少’誇讚殿下，除此之外再無他詞。”
羅生帝國語中，“年少”還有一個“幼稚”的意思，有茶在說沙恩的不成熟，也表明沙恩在他心中的印象。
將他與萊因做比較，這種話語對於沙恩來說還是太過刺激了。但有茶的語氣很冷漠，他的毒舌不帶情緒，其實不易引人怒意。
霞激動的心情也平靜了，看著一旁躲起來的海格拉若有所思。
或許……真是認錯了？她和姐姐是什麽關係？同樣的名字……相同的模樣……
霞不去看兩人的鬥嘴，沙恩已經被有茶罵得體無完膚正在反省，她不得不承認沙恩做的確實過分了。
“你的父親是誰？”霞看著海格拉，笑得非常溫柔。
“我、我不記得了。”海格拉迴應道。
“嗯……”霞的表情在心痛與糾結間反複變化，很快長舒一口氣。
“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司穆朗家族的城堡來找我，隻要告訴門衛是沙恩讓你來找他的就行，如果有什麽委屈，一定要來找我，我會幫您擺平的。”霞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很快又放下了。
“司穆朗夫人……”海格拉突然有好多話想說，她發現霞是真心關切自己的。
“叫我默小姐吧，霞·默是我曾經的名字。”說到這裏，霞的臉上充滿了心痛。
“報告皇子殿下！魔藥市場有稀有魔藥準備售賣！”一名路人打扮的士兵火急火趕的跑進結界。
“稀有魔藥？”沙恩很快脫離了思緒，心有餘悸地看著有茶，很快轉移了視線看向自己的母親。
霞當然也聽到了，無奈地歎氣後轉身打算離開。
“希望你能善待她，女仆小姐。”霞停下腳步囑咐有茶。
“當然，默小姐。”有茶小幅度的向霞行禮，剛才她與海格拉的對話有茶全部聽見了。
霞驚訝得張了下嘴，很快收了表情恢複到高冷的模樣向魔獸車走去。
“再會。”
有茶優雅地向離去的兩人行禮。不過兩人都被心事糾纏，沒有迴應有茶的道別。
“再見。”海格拉也學著有茶給兩人告別。
這下有茶吃醋了，那對母子立刻迴頭留給海格拉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再揮手道一句“再見”。
在兩人眼中，有茶幾乎和萊茵綁定在一起了，有茶清楚自己一但和萊茵綁定聯想關係一定會遭冷眼的。
曾經米多就說過自己未來會遭遇侮辱，被人冷眼以對，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有茶自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現在一直在計較這事。
有茶轉頭看到海格拉不舍的表情，心情差了許多。
有茶：怎麽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
米多：抱歉雨兒。
有茶：沒事的，隻是有些生氣，雖然早知道會這樣。
?
雨兒有茶對他們所說的稀有魔藥不感興趣，也沒錢買那種一聽就很昂貴的東西。
他習慣把錢分成幾份使用，一半存著，一小部分作為日常使用，剩下的用來應急。
跟覺醒者相關的東西隻要打上稀有的標簽，價格往往是四位數起步的，有茶可沒閑錢買些沒用的東西。上輩子購物被各種折扣誘騙，買了那麽多“收集灰塵”的東西難道還不夠嗎？
有茶帶著海格拉到處轉，都是自己常去的地方，也不管海格拉究竟熟不熟悉這條路，羅生皇室魔法學院、司穆朗家族城堡、艾爾法商會、艾爾法街中的孤兒院……
有茶多多少少也會給她介紹一下，商會裏工作的奴隸，孤兒院的孩子，一個手藝很好的舊裁縫。
海格拉跟著有茶走了很多地方，對有茶有了新的看法。
有茶先生真是個溫柔的人。不僅讓人感到安心，還非常可靠，一點不像萊茵，是麵冷心熱的人吧？而且有茶先生好漂亮啊，應該比我年長一些，可為什麽沒有愛人呢？
海格拉想到這迅速地甩頭，將這些想法甩出了腦袋。
有茶先生這麽好的人一定有一個很溫柔的先生，一定也是個好人！
海格拉慢慢露出了笑容，今天好像是她的幸運日，遇到了三個關心她的人。
奴隸啊，自知是聽天由命，都很在意運氣。運氣好就進了好人家被溫柔以待，運氣不好就是受盡折磨死路一條。能不開心嗎？
“有茶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海格拉大膽地詢問有茶，是覺得有茶好相處而嚐試拉進兩人的關係。
有茶停下了腳步，側身轉頭看向了海格拉。對方先是一愣，隨後嚐試著笑了，笑的有些牽強，但很燦爛。
有茶抬頭看天色，晴朗著，時間很早。
“吃飯。”有茶迴應了海格拉。
海格拉吃的都是水果，很快會餓的，走了這麽久她也應該消化得差不多了。有茶是這樣想的。他胃口不大，海格拉胃口大些，可以點兩個人的份，多的可以分給海格拉。
“哦……”海格拉不算太笨，想得到有茶是在考慮她，隻是這樣被人關心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還打算等等少吃點，給有茶省錢。
於是，有茶選了一家自助餐廳吃飯，這下吃少了可就虧了。選的自助餐廳是平價的，是艾爾法家族的產業，很劃算。
海格拉似乎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等有茶告訴她按人計費，裏麵大部分食物都是免費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了許多。
於是自助餐廳出現了非常不和諧的一幕，一個優雅的女仆非常安靜的品嚐食物，每個動作都非常優雅。而這名女仆對麵的奴隸女仆卻是大快朵頤的吃著。
有茶心中慶幸還好帶海格拉來吃自助餐，去別的地方讓海格拉放開吃，很快就能把他吃窮。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
這一餐吃了有茶兩枚永生銀幣，有茶把海格拉吃的食物以菜市場的價格計算，已經超過了5枚永生銀幣。
有茶：米多，我是不是要倒貼夥食費了？
米多：應該是的。
有茶：如果說她是服侍萊茵的，是不是可以讓奎因調高每個月夥食費？
米多：可她現在是你的奴隸。試試吧，希望不大。
有茶：嗯，迴去就給他寫信。
小世界中，米多麵色嚴肅的看著空中的屏幕。有茶和米多聊得輕鬆，其實非常在意自己的風評。
有茶對沙恩記恨了很久，他可能不是大度的人，容易計較。在得到別人誠懇的道歉前，他能記一個人很久很久，不過對方真誠道歉時立刻會原諒對方。
走了一路，到現在心中的不快才有所消除，不再去想沙恩的事。現在讓雨兒有茶好奇的是海格拉的身份，海格拉究竟是什麽來路？
“你是冰雪帝國人？”有茶忽然開口問道。
“嗯？嗯，是的。”海格拉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迴答雨兒有茶。
“羅生帝國語，說得不錯。”有茶冷漠地誇讚道。
“聽多就會了，其實沒學太久，有茶先生也不是羅生帝國人，羅生帝國語也非常好啊。”短暫接觸下來，海格拉麵對有茶已經不會再懼怕了。
“你以前生活在哪個地區？”有茶問。
“我……記不清了，好像之前撞到了頭，忘了以前的事。”海格拉迴答時心情有些低落，她非常想迴想起自己的過往。
“被奴役多久了？”
“半年多……”
“哢嚓——咚——”突然間，奴隸項圈鬆動，掉在了地上。
這是有茶早就準備做的，因為他不需要奴隸，更不願意當奴隸主。
“誒？！”海格拉非常驚訝地摸著脖子，摸了好幾圈。她不敢置信，限製她自由的奴隸契約就這樣被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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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寫文的時候，應該多給點容易發現的線索，或者直接寫明。ovo
比如為什麽帝王都是七級；法恩·克克辛為什麽突然沒有了超厲害的天賦；為什麽九級覺醒者吵架會讓七級的蒼龍王去阻止；各國的八九級覺醒者為什麽幾乎沒有線索；九級的院長為什麽追究長生；還未到達七級的艾莉為何能夠成為海軍元帥；隨時可能死掉的艾莫裏明明可以忙裏偷閑的休息一下卻經常一逃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