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多糕點呀。皂兒都沒見過。”皂兒認真數著華清真人交給她的糕點,數的口水直流。


    風燭擦擦眼淚,笑笑:“皂兒想吃的話就吃吧。”


    皂兒咬了咬手指,掙紮地將糕點放迴儲物空間裏:“不行不行,我不能食言。”


    風燭輕笑,揉揉她腦袋:“那我們每七天就約定一次茶點好不好?到那天我們就一起吃一些糕點。”


    “好!”皂兒歡喜地應下。


    玄都輕輕拍拍風燭的肩膀:“加我一個哦,我也喜歡小甜品,我到時候帶我釀的桃花酒過來。”


    柳其安聽到這歪了歪頭,抱手:“她是病人,不能喝酒。”


    玄都一梗,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


    一條藤蔓悄悄探出來,戳了戳風燭,風燭一愣:“這什麽?”


    柳其安挑眉,輕聲道:“櫻螢。”


    藤蔓熱切地點頭,又用自己蹭了蹭風燭的手心。風燭茫然,能看出對方在示好,但還是沒懂。


    皂兒在一旁捂嘴笑的開心,笑了好一會才拉開櫻螢,幫她解釋:“姐姐,櫻螢是也想參加茶會。”


    風燭驚訝地看著那根藤蔓,點點頭:“好的,櫻螢。”


    在場的幾乎都參加,風燭看看柳其安,四目相對,她聽見他說:“我就不和你們玩了,我有事要做。”


    風燭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風燭就被柳其安從床上拉起來了。


    風燭:“?”


    接著人就被浸在了水裏,各種藥材混雜在一起,製成了這桶深褐色的藥浴。


    柳其安給她搞了個扶手,免得她一會泡著泡著給自己沉下去了,然後千叮萬囑地跟她說:“這一桶可都是好東西,一會再痛你也不能出來,忍著,痛暈了也要接著給我泡,知道嗎?”


    風燭乖乖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浪費這一桶藥材和他的好意。


    柳其安嗯了一聲,出去然後讓皂兒進來看著她。


    風燭除了腦袋都在水裏泡著,一開始還有心情玩水,辨認藥材碎片是什麽藥材,沒多久,癢意就從四肢百骸上起來了,癢意轉換成痛意,渾身筋脈都在疼像有蟲子在啃食自己原有的筋脈一樣,風燭整個人直冒冷汗,發出悶哼,泡了沒多久就疼暈過去了。


    守在一旁的皂兒嚇一跳,不過好在哥哥事先跟她交代過。搬著一張凳子,踩上去把風燭的腦袋從水裏撈起來,保持唿吸,然後將她腦袋靠著扶手穩住,確定她不會又沉下去後,才坐迴自己的位置,研究著玩具。


    現在的風燭就跟一灘爛泥一樣,藥水在洗涮壞死的部分的同時,分泌出一種黏液,一點點修補著筋脈的缺口。


    過了好久,風燭才醒來,不知道泡了有沒有一個時辰,反正她現在已經疼麻了。


    整個人口幹舌燥的,明明在水裏泡著,卻感覺整個人都脫水了一樣。


    等到柳其安算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進來看到她這副死樣,挑了挑眉,柳枝把人從水裏撈起來,塞到軟毛毯裏擦幹。


    “才這點程度你就不行了?後邊可還要泡好久呢。”


    麵對風燭一臉死灰,輕笑,語氣帶了點幸災樂禍:“今天是給你適應的,算泡的短了,等你能適應疼痛了,一天要泡夠兩個時辰。早上下午各一個時辰。”


    風燭張了張嘴,商量:“不能一次性把兩個時辰泡夠嗎?長痛不如短痛。”


    柳其安指著她泡的皺巴巴的手指,白眼:“怎麽不把你泡死呢?”


    風燭閉嘴。


    就這麽平常無事過了好些日子,風燭早上被柳其安拉起來去泡藥浴,下午坐著輪椅跟著皂兒去撿晚上的晚飯,吃完飯歇會接著泡,晚上就躺在床上看修真界各地的風物雜誌或者是聽皂兒講今天叢林裏又有什麽趣事,偶爾也會被玄都拉去試驗她新研製的泥膜或者是藥膏。


    中間穿插著幾天是大家一起在領地的各個地方喝下午茶。


    幾個月下來,風燭也和領地裏的各個精靈或者是小妖混熟了,經常會收到它們送來的小禮物,有不知哪根小藤在山上新挖出來的胡蘿卜、蝴蝶小妖早晨收集的花蜜、小紅鯉魚從河底叼上來的漂亮石頭,咳咳,偶爾也會有些另類的,它們打獵迴來的不知名小鳥屍體,樹爺爺挖出來的不知名物體的琥珀、造型奇特的魚骨。


    據說小紅看到那魚骨的時候哭了好一會,但在知道不是自己同類後又玩去了。


    風燭也問過柳其安國老去哪裏了,他隻說自己治療它並不專門,把它送迴了鳥類的領地了。


    風燭咬唇,其實它對國老的身份有過一些猜測,害怕它在迴到自己的族人身邊後會不會就離開自己了,但他們之間也沒有簽訂契約,去留也全由它。


    如果它想迴來的話,就會迴來的。


    日子一天天過著,隔幾個月或是師姐或是師父會來看她,還帶著一大堆物資過來,在知道她喜歡看風物雜誌後,也會平常留意收集,在探望的時候一並給她。然後在這待幾天,吃幾頓飯,和她玩會或是問問恢複進度,就又迴去了。


    她的身子也在一次次的藥浴慢慢好起來,已經可以做到泡藥浴麵不改色了,皂兒也不需要每迴都守著她,可以自己跑去玩了。不過大多時候,皂兒還是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的。


    有些時候,風燭還會教皂兒怎麽編螞蚱,做竹蜻蜓還有各種草編的小動物。都是從前小時候爺爺奶奶教她的。


    風燭數著日升月落,一點點數著,柳其安笑著調侃她,然後給她一塊木板,讓她刻痕記錄時間。


    一天一痕,木板上的刻痕數量一點點增長,已經刻完了一塊板了。最近一次師父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焦躁,風燭問她怎麽了,師父也不說,隻是笑著說沒事。


    但風燭知道肯定是有事的。


    師父和師姐瞞著不告訴她,風燭數著板子上的刻痕,已經在這待了一年了。她知道最近流雲秘境要開了,師父師姐還以為她不知道,真是健忘,上次她閉關築基中期的時候,師父還叫她好好閉關,出來跟師姐進去曆練一番。


    風燭咬著甜莖,坐在山坡上,給小蒲公英妖畫著肖像畫,將一片刻著小絨球的樹葉遞給小蒲公英後,躺在山坡上,吹著風,看著太陽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拍拍屁股上的草,跟小蒲公英妖道別後迴去。


    不告訴自己就不告訴吧,雖然筋脈在慢慢修複,但現在自己丹田破碎一點修為都沒有,也幫不上什麽忙,好好待著不添亂就好。


    隻是她有點想念南嚴青和鶯鸞。


    剛入門的時候,他們三人有一次像這樣,吹著風慢慢看著日落餘暉。


    山間的風將蒲公英的種子吹散,飛去遠方,也將思念捎上。


    風燭猜的方向是對的,外邊修仙界的確因為流雲秘境的事亂了。


    流雲秘境位於蠱毒教與藥王穀所在的樟木林和劍門額交界處的雲霧山上,是修仙界目前三大秘境之一,百年一開,裏邊靈草和靈獸無數,也有往日修仙者遺落在秘境中的各種法器丹藥,更是傳說有秘境的主人——已經成仙的流風仙子的傳承。


    開放修為為築基期到金丹期。


    原本這個秘境會在開始之日在秘境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開放三日,然後關閉,各大宗門派長老守著旋渦,為期一年,然後旋渦會在一年後再次打開,各門派的弟子滿載而歸。


    流雲秘境還記有積分榜,每位弟子所殺的靈獸和采摘的靈草都會根據數量的稀有度折算成積分。積分榜分為個人榜和門派榜,門派榜是門派所有的弟子都歸入所屬門派在積分榜上計算。這也算是修仙界默認的門派大比。


    結算後會根據積分榜給予個人榜弟子前十獎勵,門派榜則是會重新劃分修仙界的資源。


    所以流雲秘境一向受各個宗門重視。


    隻是這次,入口的旋渦不知道為何在第二日就關閉了,甚至連旋渦都消失了,修仙界直接與流雲秘境內的弟子失去了聯係,隻有積分榜是原本就和流雲秘境相連,他們隻能通過積分榜猜測秘境內發生了什麽,自家弟子狀況是否良好。


    有人懷疑是不是天外天動手了,畢竟流雲秘境中的弟子都是各門派的精英,如果他們斷送在這,當老一輩的因年歲而死去,沒有下一輩的接力,那修仙界就可能出現斷代了,未來幾百年的頂梁柱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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