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的一群人迴來時,恰巧看到季思成罰站這一幕。


    周慶蘭不解的問:“思成,你這是在幹什麽”。


    季思成迴答:“媽,我在罰站。”


    “好好的罰什麽站,誰讓你罰站?”


    “媽,是我自己要罰站的,我站一會,讓靜秋消消氣。”


    都說知女莫若母,周慶蘭斜了一眼徐靜秋:“你作什麽幺蛾子呢?”


    徐靜秋覺得委屈:“媽,你看看他,現在變得跟個小老頭似的。瘦的像猴,胡子拉碴,還一頭白發。讓我怎麽看。”


    徐國慶聽了閨女這話來氣了:“怎麽不能看了,你就是沒照照鏡子,你要照鏡子比那白骨精都嚇人。怎麽不說說自己。再說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伺候你,被你折磨成這樣的。你在整這些沒用的,我就打斷你的腿。”


    徐靜秋不服氣:“我腿本來就斷了,不用你動手。”


    徐國慶覺得自己麵子沒了。“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呢,我說你兩句,你還頂嘴。”


    季思成忙過來打圓場:“爸,您別說靜秋,都是我的錯,我認罰。她剛醒,您讓讓她。”


    徐國慶哼了一聲。挪到了一邊。


    陳文靜也出麵做和事佬:“靜秋,你別埋怨思成了,媽是親眼看著他因為擔心你一夜白頭的。就衝他對你這份感情你也不應該嫌棄他。”


    “媽,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從老公一下跳躍到老伴。我這心髒受不了啊。”


    周慶蘭也沒好氣的說:“瘦不了,就胖。你瞧瞧你倆現在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人家還沒嫌棄你這樣的,你倒是嫌棄起他了。”


    徐靜秋被罵的老實了。可心裏還是難受。好好的一個男神就變成了大爺。這誰能接受了啊!她委屈極了。


    徐國慶可不慣著他閨女的小性子。氣衝衝的出去向護士借了麵小鏡子迴來,扔在了病床上。“你先看看你自己什麽樣吧!你還委屈上了。”


    徐靜秋不以為然的拿起鏡子對著自己照了一下。僅一眼,她就破防了。


    “老天爺,我到底經曆了什麽?”鏡子裏的自己臉都瘦脫相了,麵色蒼白,眼圈烏黑,嘴唇幹裂。以前水潤潤的皮膚,如今幹癟粗糙。她是真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能是我嗎?”


    徐國慶沒好氣的說:“不是你是誰?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了嗎?還委屈嗎”。


    徐靜秋心裏拔涼。“我這是犯了什麽天條啊?要這麽折磨我”!


    周慶蘭比徐靜秋更想知道為什麽。“靜秋這次的事故到底怎麽迴事?你跟我們講講。”


    “我就記得那天好像有人跟蹤我,我就著急迴招待所躲著,然後在一個胡同口腦袋疼了一下,然後就暈了。後來我醒了聽到他們說要把我賣了,我就裝死,趁他們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用鐵鍬磨斷了繩子跳了車。我怕他們發現找迴來,就順著山坡滾了下去,之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得知徐靜秋驚險的遭遇,大家都不免為她抹了一把冷汗。


    周慶蘭眼窩子本來就淺,這會兒因為心疼閨女,眼淚更像開了閘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陳文靜忙上前安慰:“弟妹啊,好在孩子有驚無險。你就別難過了。孩子剛醒過來,還需要休息。”


    徐老爺子認為兒媳說的不錯。想招唿大家離開:“我說老四兩口子,還有親家,你們來了兩天了,也沒休息好,我看還是讓耀兒幫你們安排一下,你們都去休息吧。讓這小兩口好好聚聚。”


    徐耀得了命令,幫忙張羅去了,一群人也相繼離開了熱鬧的病房,這下病房總算又迴歸安靜。


    這邊人剛離開。那邊季思成就上前抱住了徐靜秋:“媳婦,我向你認錯。”


    徐靜秋覺得季思成的話說的沒頭沒尾的。“綁架我的是人販子,又不是你,你認什麽錯。”


    季思成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向徐靜秋坦白,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季思成你以前那眼光可真不怎麽樣!這都找的什麽人啊?還什麽名門大戶。垃圾。”徐靜秋抱怨。想起來,自己的小命差點毀在那娘倆手裏,她就覺得虧。


    季思成握著她的手愧疚的說:“真的對不起你。讓你因為我而受苦。”


    徐靜秋心裏還真是不舒服。“你知道就好,以後再有小姑娘投懷送抱,看你還敢不敢。”


    “不敢,我絕對不敢了。”經過這件事以後,季思成覺得除了他媳婦以外,最好和其他女人永遠保持距離。


    “這可不好說,你不敢,別人敢啊。在來個張暖,李暖的。人家親上你幾口讓你負責,你有招架能力嗎?”


    季思成著急了。這樣的事情它就不會發生。他脫口而出:“你就不要在這兒胡攪蠻纏了。”


    徐靜秋覺得可笑:“我胡攪蠻纏。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季思成堅定的說著:“就算是事實,那也是過去的事。以後這種事情保證不會發生。”


    “哼男人的話,沒有一句可信的。寧願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能相信你這張破嘴。”胡攪蠻纏這樣的詞語都用在她身上了。她能不生氣嗎。


    “媳婦兒,別鬧了好嗎?我向你保證。以後我絕對是忠於你的。我拿我的性命保證。我可以對天發誓。”


    徐靜秋趕緊打斷他:“別把電視劇裏的俗套帶進現實。你心裏有數就行。”


    季思成揪著一顆心,決定還是把另一件重要的事也坦白了。“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我不希望你是通過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我覺得如果今天我不坦白,今後你得知這事會和我有隔閡。”


    徐靜秋覺得季思成好像一下成熟了好多。“什麽事?你說。”


    “其實在你病重的時候,我們也失去了一個小生命。”


    溫暖焦急的問:“你說什麽?你說清楚。什麽叫失去了一個小生命?”


    “在你病危的時候查出已經孕三周了。可是當時的情景下我們沒法留住那個孩子。所以,我隻好決定放棄他”。季思成這話說的有些心痛。


    他曾有過短暫的驚喜。他也希望能和靜秋有個愛的結晶。可,天不遂人願。


    徐靜秋冷下臉,手指著門的方向:“季思成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請你離開我的視線。”一句話被她說的聲嘶力竭。“你有什麽權利剝奪了一個小生命?他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她才三周,礙著你什麽事了?你說不要他就不要他”。


    “可是在那種環境下,我不得不選擇放棄他。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沒有你的。”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親手扼殺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季思成我對你很失望。請你離開。”


    季思成拉開床頭的小櫃子,拿出一張檢查證明。“是我無能,但是這我能留住他的唯一方法。證明他曾經來過”。


    徐靜秋握著一張血檢單,捂著臉痛哭起來。


    季思成心疼的把徐靜秋摟在懷裏。“他太小了,小到b超看不到他。我想得到的辦法隻有這一個。”


    “季思成,因為你的風流韻事,讓我們娘倆嚐盡了人間疾苦。我真不想再看你一眼。”


    “靜秋,你的疾苦也是我的疾苦。你們的痛,我不會比你們少一分。隻會比你們更痛。你們為我當年時的錯誤選擇付出了代價。我的心也如刀割般的疼。我甚至想過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隨著你們一起去了。你現在的一句離開就等於要了我的命。”季思成這些話說的真誠,說的鏗鏘有力。說的字字說在了徐靜秋的心裏。


    徐靜秋用袖子擦幹眼淚,認真看著季思成。“所以,你覺得你這樣說,我就會輕易的原諒你”。


    “我不是求你原諒,我是求你不要離開我,或者讓我離開你。一想到要失去你我真的像要死了一樣。”


    “季思成,經過這件事我很難在信任你”。


    “媳婦,你看看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麽你不值得信任的。”


    “也是,哪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會看上個糟老頭子。”


    季思成也很無奈。“媳婦,你真的那麽在乎我的容貌嗎?”


    徐靜秋反問。“我要是個醜八怪,你還會看上我嗎?”


    季思成並沒有迴答她,而是直接吻了上去。


    徐靜秋被吻到差點窒息。她緩了緩羞紅著臉說:“你就不怕我烙下心理陰影啊?畢竟你現在這張臉有些一言難盡。”


    季思成一臉哀怨道:“媳婦,我覺得你不愛我了。”


    徐靜秋真是沒眼看他。“我記得我們還沒領證啊,換人可能也來的急。”


    季思成捂著心髒,一副痛苦的模樣。“媳婦,你這話比小刀還鋒利啊,我心髒受不了。求你,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季思成我是佩服你的。就我現在這樣子,你也能下得了口。你還真是不挑食啊?”


    “媳婦,在我心裏你永遠最美。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能對你有興趣。”季思成求生欲爆膨啊。


    徐靜秋覺得季思成純屬扯淡。“虛偽。”她可不相信這話。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


    季思成覺得百口莫辯,當下就要表示請老婆大人驗證一番。


    “別,別。”徐靜秋真的嚇了一跳。“這個話題終結了。”


    薑淼淼敲敲門進了病房。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徐靜秋並不認識薑淼淼,隻是她來查過幾次房,知道她是個醫生。


    “嗯,各項指標都挺好的。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吃些軟爛的東西了。要多補充點營養,合理進食。可以考慮少食多餐”。


    徐靜秋覺得這薑醫生,人真的不錯。有責任心而且還很和氣。“醫生謝謝您,您好溫柔哦。”


    薑淼淼被人誇漂亮是常有的事,可是說她溫柔的還真不多。禮貌的迴了句:“謝謝。”


    薑淼淼有對季思成吩咐道:“既然人醒了,沒事多讓她試著站一站或者活動一下。特別是進食以後,這樣可以促進腸蠕動。”


    季思成點頭說“好的,謝謝您薑醫生”。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的工作。”薑淼淼是真羨慕徐靜秋。“靜秋,您老公人真不錯。他可真是愛慘了你。西醫上可沒有一夜白頭這個現象。在你們兩人身上我可是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啊。”


    徐靜秋有些尷尬。“薑醫生,您把一個青年一夜間變成了老頭叫做奇跡。”


    “老頭?”薑淼淼不可思議的看著徐靜秋。“如果我是你,我應該感動。假如我老公為我一夜白頭,那肯定是因為他愛我至深。”


    季思成向薑淼淼投來感激的眼神。


    “我可感動不了一點。從讓人饞的流口水的帥哥,變成了滿臉粗糙,一頭白發的老頭,這跨度也太大點。”


    “滿頭白發也很帥啊。熟男的味道。”


    “您確定是熟男,而不是老男人?”


    季思成聽著自己媳婦一口一個老男人的輸出,覺得自己真的要得心髒病了。怎麽辦,他好有危機感。


    薑淼淼覺得有必要跟徐靜秋科普一下。“外貌暫時的衰老,並不能代表身體機能的下降。我們醫學上對年齡的鑒定,是綜合考慮各種身體機能的。”


    季思成也覺得有必要自證清白。“媳婦,我就說嘛,我要證明一下。不證明一下,我這老頭子的標簽你就給我貼上了。”


    薑淼淼沒想到她還在這呢,季思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又怕他真的忍不住,便好心提醒。“兩位,目前來說,你們還不適合做些夫妻之間做的事。最好一到兩個月後,等女恢複好了,在進行。”


    季思成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薑淼淼強裝鎮定的離開了病房,可是出了病房,就羞的用文件夾捂住了臉。她印象中季思成挺正經的一個人,怎麽在她老婆麵前那麽沒羞沒臊啊,說的還那麽自然。


    她一邊捂著臉,一邊往前走,一不小心和對麵的來人撞個滿懷。


    徐耀筆挺的站著。沒好氣的說:“怎麽?你們醫院醫生不讓露臉,長倆眼睛不也讓用嗎?還得捂著臉走路”。


    薑淼淼撞了人了,本來也覺得不好意思。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呢。就被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頓時來氣了:“我撞了你是不對,我向你致歉。但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你不應該對一個女同誌說這麽沒素質的話,所以請你給我道歉。”


    徐耀也不是那麽沒風度的人。“醫生同誌,對不起。”


    薑淼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從她身邊繞過去了。


    徐耀迴過頭看著薑淼淼說道:“這也是個有脾氣的。”


    徐耀敲門進了病房,跟徐靜秋匯報。


    “爸媽,已經安頓好了。季叔叔也安排在了一起。你們放心就好。”


    季思成真誠的向這個大舅哥說了聲:“謝謝。”


    徐靜秋覺得父母不容易。“我看我這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如讓他們迴家吧。家裏一大堆事呢。他們來這幾天跟著擔心害怕的,就算在這住下也不能放鬆。”


    “別啊,爸媽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還想帶著他們到處逛逛呢。”徐耀還沒來得及在靜秋爸媽那表現呢。他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徐靜秋覺得徐耀考慮的很周到。“哥,你行啊,考慮的比我都周到。某些人可沒這份孝心”。


    某些人聽了這話表示很受傷。


    看到吃癟的某些人,徐耀可樂壞了。“某些人,是差勁了些。”


    “大舅哥,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小弟我自愧不如啊。正好你一個閑人帶著爸媽轉轉挺好,我得在這專心伺候我媳婦呢”。


    徐耀心裏罵了一句,奶奶的,這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嗎。這小子是開了掛嗎?怎沒覺得心眼子通透了呢。 不免替徐靜秋擔心。


    “妹子,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子最近多了很多心眼。你可小心點。”


    “這個問題,哥您就不用擔心了。我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放肆。”這一點自信徐靜秋還是有的。


    徐耀給了徐靜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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