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後來阿呐施首領失蹤以後,母親鬱結在心了好久,後來更是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迴想起母親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兒,她仿佛感覺一切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死去的記憶突然活過來攻擊自己,那人想到母親曾經的耳提麵命,以及因為阿呐施出手相助,她後來幾年沒有因為失去母親而過上苦日子,眼眶莫名就發紅起來。


    她都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突然跟在了大長老的身後,漸漸成了跟阿呐施她們對立的一麵。


    如果母親在天有靈,知道自己後來成了大王女那邊的人,並且一直都在幫著別的人,對付她曾經的救命恩人。


    如今更是想阻攔阿呐施的女兒,登上首領的位置,母親肯定不會原諒自己吧?


    大長老見傳話那人的情況不對,心下覺得不妙。剛想為自己以及那人辯駁幾句,免得在這個關鍵時候,失去有力的支持者。


    若是平時,這樣的追隨者大長老未必會多在意,可如今局麵本來就對她不利,還是要盡量減少己方力量缺失才行。


    隻是大長老想的很好,可其餘長老卻根本就不給她半分機會。


    首當其衝的就是孫長老,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嘲諷大長老的機會。


    “說實在的,我還真是挺羨慕大長老的,別的不說,起碼這個晚輩對你是倒真的忠心,都這個時候了還能不管對錯,就想著替你討迴公道。”


    “哪像我們?當初不過是因為一些小事,著急忙慌的為自己多爭辯了幾句,結果就被有心人捅到了你們跟前兒,最後愣是把我們全家關在石洞裏好幾個月。”


    “住在那石洞裏的滋味兒,簡直就…嘖嘖,具體的我就不說了。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尊貴的大長老也住進去,好好的親身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否則以你之前過的那些養尊處優的生活,我們就是給你形容了,你也是想象不出來的。”


    這話說的就很直白了,就差明著表示,大長老很快就要變成階下囚了。


    果然,聽了孫長老的話後,大長老被氣的不輕。她本就豁口的嘴唇氣的直哆嗦,垂著的兩塊血肉來迴晃蕩起來,看起來有些難以描述的詭異和好笑。


    一開始傳話的那人,自從迴憶中清醒過來後,就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大長老本就因為嘴巴受了傷,沒辦法好好開口說話,如今傳話最妥帖的那人,又不知為何始終保持沉默。


    大長老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傳話人,就那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被其餘長老翻來覆去的嘲諷了一個遍。


    直到被人攙扶著走出祠堂大門的時候,大長老整個人都還是暈暈乎乎的。


    自己剛剛進去是為了什麽?


    好像是為了找迴場子,等著那些人迴頭找自己參與商議事情?


    可現在怎麽又出來了?


    噢~對了!那些人不給麵子,給她們台階她們都不下。


    不顧及這麽多年的情分就算了,竟然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


    大長老覺得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可是又沒辦法開口反駁,所以才帶著人氣哄哄的離開了。


    其實她不想走的,隻是看出她們有強行攆人的舉動,大長老才順勢生氣起身離開的。


    不管怎樣,她自己起身走了,總比最後被人趕走要體麵的多。


    驕傲如她,可丟不起那個臉!


    …


    祠堂裏間


    因為孫長老剛剛提起了之前石洞的事,讓眾人想起來了那些不太好的迴憶。


    所以哪怕大長老一行人都離開了,其餘長老之間的氛圍,還是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


    後來還是有人故意提到了包小小她們,裏間的氛圍才慢慢的好起來,大家繼續商議接下來的重要事宜。


    另一邊


    大王女從祠堂離開後,就迫不及待的迴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日月族有身份的人,基本都是住在山洞裏的。


    隻是那種山洞,並不是像當初的野狼寨那些人住的,隻有一個洞那麽寒酸,而是山洞前的一大片前麵的空地,都獨屬於某一個王女。


    每個享受的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對山洞和空地周圍進行改建。


    經過曆代更迭,和長時間的開采修繕,以及有身份的人明裏暗裏的攀比,如今日月族的山洞居住地,已經變成了一片很有規模,看著也很壯觀的石洞林。


    除了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其餘的跟外麵的那些幾進的大院子比了起來,其實也不差什麽,起碼看在葉九璃她們眼中,住在這樣的地方,應該還挺別有一番滋味兒的。


    …


    大王女府邸的大廳裏,大王女和幾個屬下,以及她的兩個親生女兒,表情嚴肅的坐在一起商討事情。


    率先開口的是大王女的屬下,也是剛剛在祠堂的時候,提前離開去找人的那人。


    “大王女,屬下剛剛已經去找了其他王女了,可她們不是推脫有事不來了,就是幹脆連門都不開…看來是不準備跟咱們共進退了。不知接下來您是怎麽安排的?”


    待那下屬將話說完以後,大廳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就是其餘人憤憤不平的討論聲。


    “她們的算盤打的還真是好!隻是現在想要摘出去,哪兒有那麽容易的事兒?”


    “就是!當初她們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小丫頭存在的時候,那些個王女誰不是對大王女點頭哈腰的,竭力討好?”


    “那時候說的多好聽啊!說日月族能有搬出去的機會,全靠大王女跟飛鷹部落的人周旋,說什麽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她們都以大王女馬首是瞻,會一直奉您為主,如今想起來,當真像是個笑話…”


    “不僅說過的話就跟放屁一樣,腦子還不好使的很,以為急著跟咱們撇清關係了,就能得到那邊的另眼相待?真是癡人說夢…”


    幾個下屬剛發泄完心中的不滿,倏地就聽到了兩聲拍桌子的響聲。


    要說出了這樣的事兒,最生氣的除了大王女,剩下的無疑就是她的兩個親生女兒了。


    本來計劃順利的情況下,她們的母親很快就能登上首領的位置了。


    按照日月族的承襲製度,隻要她們的母親當上了首領,待她百年以後,位置必然就輪到她們姐妹倆身上了。


    雖說她們有兩姊妹,以後該誰上位還說不準。


    可不管怎麽樣,那種情況也比現在這樣,突然多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前首領的血脈要強的多。


    前者她們還有爭取的機會,最大的競爭對手就隻有一個親姐妹。


    可是後者,直接意味著她們已經出局了,再也沒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了!


    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這讓兩人如何能甘心?


    “嘭”的一聲,先是茶杯落地的碎裂聲響起,緊跟著是一道略顯粗獷的,年輕女性的咒罵聲響起。


    “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就算證明了她是阿呐施的血脈又如何?”


    “別忘了,當初阿呐施可沒有在族裏,公開與誰定下過婚事,更別說舉行天地見證儀式了。”


    “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女兒,誰知道這個野丫頭的爹是我們族裏的人,還是外麵哪裏的野男人?這樣的人,這樣的不明身份,她憑什麽當我們日月族的首領?”


    開口說話的人,正是大王女的二女兒。


    別看她已經快二十了,可因著她是大王女在生了大女兒,又接連生了好幾個兒子以後,好不容易才盼來的最小的女兒,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很受大王女寵愛的,簡直說千依百順都不為過。


    這也養成了她嬌生慣養,口無遮攔的火爆脾氣。


    往日裏大王女權柄在握的時候,她就愛仗著自己母親的身份,在族裏狐假虎威,欺負打壓那些普通的族人。


    大家都忌憚她身後的大王女,對她的那些行為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


    一直沉默的老大抬眼看了老二一眼,語氣幽幽的說道。“不管小丫頭的親爹到底是誰,都改變不了她是阿呐施女兒的事實!”


    “況且我們日月族,一向隻看重母親這方的血脈,何時在乎過男方是誰了?”


    “二妹若是想用這點去攻訐她,隻怕起不到什麽好的效果…”


    大女兒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裏多少是帶了點兒私怨的。


    日月族以女子為尊,跟外麵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一樣,族裏的女人一樣可以同時擁有幾個丈夫。


    大王女的大女兒,就是大王女跟她名正言順的大夫所生。


    而所謂的大夫,其位置就等同於外麵那些男人娶的正妻,與後入門兒的其他人,在本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


    可是就跟那些寵妾滅妻的男人一樣,大王女也是一個偏心的人。


    在大女兒的父親逐漸年老體弱以後,大王女便有些看不上對方了。


    直到大王女遇到了一個,比她小十幾歲的男人,她才再度動心,直接將大女兒的父親踹了,轉而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最後又生了一個小女兒。


    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兒,讓大王女覺得自己之前一直生不出女兒的原因,都是被先前的大夫給克的。


    在後來的時間裏,大王女對那個男人愈發的好,連帶著他的女兒也受到了更多的寵愛。


    至於前大夫的大女兒,雖說衣食住行上沒有受到苛待,可到底在大王女那兒得不到太多關愛。


    尤其是她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時候,大女兒始終都有一種她是外人的感覺。


    而且那個妹妹也是,從小就討厭的很,看誰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就是麵對自己這個姐姐,她也總是擺出一副她比自己受寵,什麽都要壓自己一頭的模樣。


    正是因為多年來的明爭暗鬥,姐妹倆表麵上關係過得去,實際上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順眼。


    “大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怎麽感覺你好像怕她的很?”


    “我不是怕她!而是覺得應該想個萬全之策,爭取能夠一擊必中。”


    “像攻訐她父親血緣這樣小打小鬧的手段,對人家構不成威脅不說,別人反而會覺得我們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走了這樣不痛不癢的一步,二妹覺得我說的可對?”


    老二聞言毫不顧忌的翻了個白眼,她從小就見不來她大姐這副裝模作樣,表裏不一的樣子。


    每次明明她心裏都很生氣了,可是為了在母親麵前表現,她總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就像她明明很討厭自己,恨不得從來就沒有自己這個妹妹,可是在母親麵前,她卻慣會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好似她對自己有多包容,多忍讓一般。


    次數多了以後,身邊的人都覺得是自己這個當妹妹的太過跋扈,得理不饒人。


    而她那個當姐姐的,則是盡善盡美,反正沒有一點缺點就是了,這讓老二如何不生氣?


    “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片子,又不是三頭六臂,有無敵神通,能撒豆成兵。”


    “而且就算咱們在身份上攻訐不了她,難不成用別的手段還對付不了?”


    “這裏畢竟是日月族的地盤兒,論熟悉程度,我們可比她熟悉多了,想懲治一個剛來的外族人還是容易的很!”


    “其實要我說,根本不用搞得那麽麻煩!最能一了百了,永除後患的辦法,就是找人直接把那個小丫頭給弄死!”


    “隻要她人一死,沒了所謂的阿呐施的血脈,到時候由誰去做那個首領,那還不是姑奶奶一句話的事兒?”


    “姑奶奶是母親的親姑姑,這麽多年來對我們多有愛護,肯定會幫助母親達償所願的!”


    …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誰又能去完成這件事兒,並且可以保證一定會成功呢?”


    “或者說能保證,如果事情失敗以後,絕對不會牽扯到母親和我們身上呢?”


    “人是阿毗曜好不容易才找迴來的,他怎麽可能讓那個小丫頭輕易出事?”


    “如果我沒估計錯,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小丫頭順利繼任首領之位,阿毗曜肯定會派人將她看的死死的,起碼不會讓人輕易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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