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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一場秋雨一場寒。


    午夜,瓢潑大雨敲擊著,帶著樹葉一同拍在窗戶上。


    景禾沒有睡,一個人坐在飄窗上,微微側頭靠在玻璃上,聽著雨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陸明岩這個名字,像是一個噩夢地開始,在不停的告誡著她上輩子的結局。


    “景禾,是你害死了陸聿川!”


    “媽媽,快走!”


    “老大,別迴頭。”


    景禾痛苦的捂著臉,腦海中全是揮散不去的迴憶。


    苦澀的記憶曆曆在目,那個夢也越來越清晰。


    “你想要改變,你可以改變,但你改變的也隻是你自己。”


    溫泉中的遇見,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一點也不敢深想,因為她不敢承認陸聿川會因她出車禍。


    景禾抱著腿,無助感湧上心頭,她低聲啜泣起來,渾身顫抖。


    隔壁,陸聿川的房間。


    陸聿川躺在床上,被子整整齊齊地蓋在身上,他雙手放在兩側緊緊抓著被褥,眉心緊蹙,還微微咬著牙,麵露痛苦。


    他突然驚醒,隻坐起來大口喘氣。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景寶死了,景禾也不見了,被關了起來,等他再找到她時,她蜷縮在沙漠中央,沒有了一絲氣息,他著急忙慌地想要去抱她,卻發現自己早已是個瘸子,連路都走不了。


    可這一切的原因,他似乎知道,他看到了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


    與他長著相似容貌的二叔。


    陸明岩。


    在夢裏,是那麽地清晰,他看到陸明岩無趣地扣動槍指向了景寶的太陽穴。


    陸聿川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這怎麽也冷靜不了。


    他心中發慌,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


    心中越是不安,他就越想要見景禾。


    他急忙掀開了被子,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出了房間。


    兩人房間離的很近,陸聿川輕手開了房間的門,卻見景禾靠在窗邊哭。


    她背影無助,渾身顫抖著,還強忍著聲音,低聲啜泣。


    這一刻,他似乎什麽都明白了。


    陸聿川顫抖著手將門帶上,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景禾曾與他說過她的死對頭是陸家的人。


    陸聿川靠著門緩緩坐下,耳邊又重現了景禾的話。


    “為什麽重來一次還是一樣,我什麽都沒有改變。”


    “景寶還是被拐走。”


    “阿傑還是因我入獄。”


    為什麽景寶被抓走她能第一時間知道是陸明岩幹的?


    重來一次?


    陸聿川被自己荒誕的想法逗笑,思緒卻像是發了芽的苗兒開始瘋狂成長。


    ——


    翌日一早,兩人都頂著熊貓眼下樓。


    景寶已經吃完了早飯,對著兩人打了聲招唿就跟著陸金坐上去幼稚園的車。


    景禾揉著眼,接過傭人遞來地茶喝了口。


    陸聿川也動作一致的喝著茶。


    兩人目光交匯,突然喝茶的動作一頓。


    “我要出差。”


    “我要迴劇組。”


    “這幾天可能不在家。”


    最後一句,兩人異口同聲。


    景禾眨了眨眼,先坐了下來,點了點頭:“好。”


    “嗯。”陸聿川微微應了聲,也坐了下來。


    “去幾天?”景禾突然問。


    陸聿川思索了片刻才道:“一個多月。”


    “噢。”景禾撇開視線,淡淡點著頭。


    兩人用餐沒有再過多交流。


    在陸聿川坐上車前,突然抓住了景禾的手。


    景禾一驚,抬眸看著他。


    “景禾。”陸聿川啞聲道。


    景禾等了許久也沒聽到下文,看著手腕上的手緩緩鬆開。


    “我走了。”陸聿川輕聲說著,緩緩上了車。


    景禾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看著車開遠,眼神漸漸苦澀起來。


    “陸聿川,我也走了。”


    時間過的很快,景禾在劇組的生活也快要結束,再拍一周就要殺青。


    聽說今日陸聿川會迴來,景禾默默地迴了玄瀟樺給她買的房子。


    陸聿川剛下飛機,陸墨就遞上了資料。


    “爺,o洲探子來報,在o洲臨江大漠上發現了老爺的身影,這是照片。”


    陸墨遞上了照片。


    陸聿川看著照片裏的背影,眸色一沉,手微微顫抖。


    很像,隻是不是多年未見,他有些不敢確定。


    陸聿川收了照片,淺淺垂眸。


    陸墨看著陸聿川,小聲問:“爺要去嗎?”


    陸聿川微微睜開疲憊的雙眸,看向陸墨時眸光微閃。


    “這恐怕會有危險。”陸墨提醒著。


    陸聿川撇頭看向了窗外,突然開口問:“她怎麽樣?”


    “景小姐每天都在劇組,隻是今日去了朝陽路。”陸墨循規循距地開口。


    “嗯。”陸聿川捏了捏眉心,道,“消息散出去吧。”


    “是。”


    ——


    翌日,景禾還沒睡夠就被外麵的響聲吵醒,迷迷糊糊地開了門。


    門口一堆人圍著石桌八卦。


    “聽說了嗎,陸氏似乎出了經濟危機?”


    “怎麽可能啊,陸氏能出經濟方麵的危機,我怎麽這麽不相信呢?”


    “不信你看,今天的報紙。”


    “陸氏集團金融告急,欲與宮家聯姻。”


    景禾聽了半天就聽到了‘陸聿川’與‘宮少薑’兩個名字,恍恍惚惚地關上了門。


    “聯姻?”景禾苦澀一笑,“也挺好。”


    禦園,景寶沉著臉一腳踹開了禦園的大門,恨不得將報紙砸到陸聿川臉上。


    “你不準備解釋嗎?”


    景寶一腳踩在凳子上,氣勢洶洶地看著陸聿川。


    大有一番被劈腿被綠的是他的意思。


    陸聿川喝茶地動作一頓,微微開口:“你永遠是我的兒子。”


    “我呸!”景寶踹翻了凳子,“老子不屑!”


    “你背信棄義,始亂終棄,惹我媽媽不高興,小心我廢了你!”


    陸金陸木兩人都攔不住景寶,就低著頭不敢看陸聿川。


    隻見陸聿川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看著景寶,情緒平穩:“我才是你老子。”


    “嗬嗬。”景寶冷眼瞪著陸聿川,“你是非娶不可了?”


    “是。”陸聿川微微頷首,對著仆人勾了勾手,“給小少爺上菜。”


    “誰要吃你的東西。”景寶咬著牙,惡狠狠地將客廳所有人都瞪了個遍,腳步擠重地爬上了樓,又急衝衝地跳了下來。


    他手裏拖著個包,冷眸對著陸聿川道:“你沒有兒子了!”


    “陸金,送他。”陸聿川沒有攔他,隻淡淡開口。


    “不敢當。”景寶陰陽怪氣地開口,“不勞您費心,我自己會走。”


    他跨步出了禦園,才想起來自己沒錢在身上,又匆匆跑迴了禦園,當著陸聿川的麵打了個電話。


    “滾來接我。”


    景寶冷著臉掛了電話,還是覺得不解氣,一把抓過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


    “你應該知道怎麽叫做覆水難收。”


    景寶看著陸聿川那張六親不認地臉,氣唿唿地閉了閉眼睛,又衝出了禦園。


    諸葛青開著車停在了禦園門口,驚愕地看著景寶:“小祖宗,你怎麽了?”


    景寶冷冷瞥了眼,殺傷力極大的眼神讓諸葛青差點一腳油門踩到底。


    “他完了。”景寶冷聲道。


    諸葛青幹咽著,縮了縮脖子,有種感覺景寶說的是他完了。


    “誰,誰完了?”諸葛青小心翼翼地問。


    “陸聿川。”景寶咬牙切齒地開口,“從今天起,玄門景氏不再與陸氏合作!”


    “噢。”諸葛青不是很敢問為什麽,就安穩地做好自己作為一個車夫的身份,“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先去玄門。”景寶扯著嘴角,陰冷地笑著,“之前貪汙了玄門的人不是還沒揪出來麽?”


    諸葛青連忙從後視鏡裏收迴自己的視線。


    這樣的景寶太恐怖了。


    他已經在為那個不長眼的貪汙了玄門撥款的人默默哀悼五秒。


    雙手劃十,阿門。


    ——


    陸昱鳴看到這個事情後,著急忙慌地衝迴了禦園。


    “哥!”陸昱鳴大口喘著氣,“這是誰登的新聞啊,這麽假!”


    “假嗎?”陸聿川漫不經心地看著報紙,淡淡開口。


    陸昱鳴這才意識到陸聿川沒有在開玩笑。


    “你真的要娶宮少薑?”


    陸聿川沒有應話,隻淡淡地看著陸昱鳴。


    陸昱鳴有些無措地笑了下,有些語無倫次:“哥,宮少薑她不適合你的,她那麽吵,那麽煩,還那麽小孩子氣,你,你怎麽能娶她呢?”


    “這是爺爺決定的。”陸聿川沉聲道。


    “那景禾呢?你不要她了嗎?”陸昱鳴不解地看著他,聲音有些哽咽。


    “這事以後再說。”陸聿川突然放下手中的報紙,緩緩起身,聲線冷硬,轉身去了書房。


    陸昱鳴看著陸聿川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哥他似乎要不認識了。


    門口,宮少薑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陸昱鳴。


    “少薑...”陸昱鳴無聲地叫了聲。


    宮少薑立即轉身跑出了禦園。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隻是堵的慌,難受地不想要再唿吸。


    尤其是看到宮少薑紅潤的眼眶。


    ——


    在陸家與宮家聯姻的大事爆出來後很快又有新的一件事上了頭條。


    景禾在酒吧把一個官二代揍進了醫院,現在被抓去了警察局。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進警察局,她神色漠然地坐在警察對麵。


    做筆錄的警察都想直接撞牆了,畢竟這也是他第三次做景禾的筆錄了。


    “景小姐,好巧啊,又是你。”楊大強麵無表情地看著景禾。


    景禾也麵無表情地看著楊大成:“什麽事?”


    楊大強真的想撞牆了。


    自己打人進了警局還問警察什麽事?!


    這是他警察生涯裏遇到的第一個這麽敢的女人。


    “景小姐,有人舉報你打架鬥毆,那人還被你揍進了醫院,生死未卜。”


    楊大強麵帶微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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