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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靈幕前的地麵上鋪滿了運轉軌跡的畫卷及注釋,其複雜程度遠超之前那些法陣數十倍之多,張牧已經研究了數天還是毫無頭緒。


    一旁,在石槽中練字的月曦看到張牧苦思冥想的模樣,出言提醒道:“這座法陣是由內而外的一座封印法陣。”


    張牧抬頭看向月曦,說道:“你說什麽?由內而外?封印法陣?”


    “是的,這座法陣看似像是隔絕內外的法陣,但其實是一座宏大的封印法陣。”月曦向張牧解釋道。


    張牧聽罷瞬間定立當場,口中呐呐自語道:“難怪怎麽推演都不對,是我開始就搞錯思路了。”


    隨即換了一種方式推演。


    過了許久。


    張牧突然興奮的大喊了一聲,說道:“哈哈,我終於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緊接著就開始在金色靈幕邊緣布置破解法陣,其複雜的程度,足足布置了三天才徹底成功。


    張牧看著眼前複雜而龐大的破解法陣,感覺他的陣法技藝再一次得到了質的提升。


    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紕漏,叫停了在一旁練字的月曦,說道。


    “徒兒你等會兒再練,先來這邊一下。”


    “怎麽了張夫子,又想求我了嗎?”月曦走到張牧身旁,頑皮的調侃道。


    這段時間,張牧一直想讓月曦喊他師父。


    但月曦覺得喊張牧師父總是怪怪的,於是就一直喊張牧為張夫子。


    張牧雖然無奈,但隻有練氣境的他拿這位有著絕世修為大妖的“徒弟”那真是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妥協月曦喊他張夫子,他則是一直喊月曦為“徒兒”,尋求一絲心靈上的慰藉。


    “求你個大頭鬼啊,我是讓看看這座破解法陣布置的怎麽樣。”張牧失笑的搖搖頭,接著說道:“幸好是我做你師父,要換成其他人,早被你氣死了!”


    月曦咯咯一笑,不予置否。


    仔細審視了一會兒破解法陣,頷首讚歎道:“不錯,這水平離千年陣法奇才也就差那麽一丁點兒了。”


    張牧聽到月曦的誇讚,得意兒的一笑,便神氣的問道:“那一丁點兒是差多少?”


    月曦瞥了一眼張牧,故作認真的說道。


    “差九百九十九年!”


    張牧聞言,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幹咳了幾聲,說道:“你就氣死為師吧!”


    “我可沒氣你,是你自己要問的。”月曦嘴角一揚,悠悠的說道。


    “好了,不和你鬥嘴了,你就瞧好為師怎麽破陣吧!”


    這一段時間裏,張牧丹田內一百零八座封印靈氣的子陣早已積蓄的滿滿當當。


    此刻接連打開,全身靈氣猶如開閘放水的洪流一般湧向破解法陣,靈氣所到之處陣紋依次亮起,頓時把周邊照耀的亮亮堂堂。


    月曦在一旁看著張牧身上不斷宣泄的滾滾靈氣,微笑誇道:“張夫子,你這身渾厚靈氣在煉氣境可不多見呦!”


    張牧有靈氣元龍傍身,自身靈氣想不渾厚都難。見月曦這次算是誇到正點上了,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故作謙虛的說道。


    “為師也隻是渾厚了那麽一點點,不值得誇讚!”


    月曦柳眉一挑,一臉正色的說道。


    “絕對值得誇讚!”


    “你在我眼中可是兩年一遇的絕世天才,怎麽誇都不過分!”


    “我怎麽聽你這話味兒不對啊,兩年一遇的那叫絕世天才嗎?不叫廢柴就謝天謝地了!”


    張牧這才明白,月曦這哪是在誇他,這是在調侃他!


    月曦捂嘴盈盈一笑,說道:“張夫子沒事,你就真的是廢柴,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我自己行了吧。”張牧無奈歎氣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鬥嘴中,不知不覺間便過去了大半天時間。


    張牧把丹田內一百零八座子陣中儲存的全部靈氣都注入到了破解法陣之中。


    隨後又引動靈氣元龍繼續朝破解法陣中輸送靈氣,如此又持續了半日光景,終於啟動了破解法陣。


    頃刻間,就見緊挨著金色靈幕的破解法陣像是一股注入到水中的顏料一般,在金色靈幕上侵染出兩三丈方圓大小的白色區域。


    張牧穩定好破解法陣,走到侵染的白色區域麵前,用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發現可以毫無阻礙的穿到裏麵,明白他已經破解成功了,隨即拉上月曦穿渡到了裏麵。


    金色靈幕之內。


    地麵平整光滑宛如鏡麵,每走一步便有一圈金色的漣漪朝四周擴散而去。


    身後宏偉壯闊的靈幕之上,宛如遊龍般的陣紋時隱時現,給人一種無限浩瀚肅穆之感。


    借著陣紋散發出的金色光輝放眼望去。


    這裏麵的空間廣闊無垠,一眼望不到邊際,似乎是來到了另一方天地。


    張牧左右打量了一番後,向身邊的月曦問道:“這座封印法陣如此浩瀚,裏麵到底封印了什麽?”


    月曦聽到張牧的詢問,臉上神情微微一頓,隨即俏皮眨眼掩飾了過去,說道。“你猜!”


    “我不猜!”張牧佯裝賭氣的迴道。


    月曦淡淡一笑,望向這裏麵最中間的位置,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怎麽樣才算到時候呢?”張牧追問道。


    月曦沒有迴答,而是抓起張牧化為一道流光,朝最中間的位置電掣而去。


    數刻鍾後。


    法陣的中間位置。


    一座通體由精金打造的四方法台,上窄下寬,高百丈,四麵留有傾斜台階連接地麵。


    法台頂上中間位置,是一座由晶玉砌成,半人來高,直徑數丈的古樸井沿。


    張牧和月曦拾階而上,來到法台上麵的井口向下裏麵望去,其水麵呈現湛綠之色,給人以無窮無盡的生機之感。


    月曦指著井中,說道:“此處是這裏麵最後一重封印法陣了,你隻要破解了,我就把此間種種都告知於你。”


    “咱倆可是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可不能再耍滑頭了。”張牧說道。


    “肯定不會!”月曦眼中閃爍的保證道。


    張牧得到月曦的保證,立刻欣喜的開始了破陣。


    第一步步還是要先探查這座封印法陣的運轉軌跡,於是對月曦說道:“乖徒兒,幫我探查一下這座法陣的運轉軌跡!”


    月曦頷首,釋放出如淵如海的神念探入到井中。


    由於是最後一重封印法陣了,以月曦法天象地之境的修為,也足足耗費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堪堪洞悉了部分運轉軌跡。


    張牧看著月曦畫在紙上的運轉軌跡,一時心生讚歎,說道:“這世間竟有人能想出如此精妙法陣,當真是大開眼界!”


    月曦沒理會張牧的感歎,而是莫名的問了句:“我的字現在怎麽樣?”


    張牧撇了月曦一眼,說道:“想聽實話?”


    月曦似乎是能猜到張牧接下來想要說什麽,便開口道:“肯定是要說實話,你要是敢說假話,我就把你留在這裏麵關個十天半月!”


    張牧聽到月曦半開玩的威脅,哈哈一笑。


    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月曦的神情中,與往日稍稍有些不一樣,便直接說道:“比我用腳寫的還差點。”


    “你!”月曦瑤鼻一哼,似乎是張牧的這句話真的惹得她生氣了。


    “你就在這裏待個十天半月吧!”


    月曦話音未落,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張牧愕然的愣在原地,良久之後,一臉不解的自語道:“她這氣生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你人呐?迴來啊!”


    “真把我留在這了啊?”


    張牧喊了一會兒,月曦一直沒有現身。


    無奈之下,張牧決定靠他自己走迴去。


    但過了一會兒他發一個令他無比難受的事實,這座法陣裏麵太過廣闊,以他此時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


    隻能先退迴到法台,一邊研究破解最後一重封印法陣,一邊等月曦氣消了再過來接他出去。


    外間,山穀中。


    月曦來到張牧暫住的小院,看著院中再熟悉不過的場景,美眸之中流露出一抹不舍的神色。


    她當初留下張牧隻是為了利用張牧破解掉地底的封印法陣讓他擺脫這裏的束縛,張牧在她眼中隻是一枚助她脫困的棋子而已。


    然而由於張牧樂觀灑脫的性子,在接下來的數月相處中使她度過了一段非常輕鬆美好的時光。


    同時又因為練字的緣故意外結成了以“師徒”相稱的奇妙關係,可謂是她在此駐守千年的歲月中最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如今,張牧已經在著手破解最後一重封印法陣了,待破解之日可能就是她與張牧離別之時。


    若是這個離別是一般意義上的離別她倒還不甚在意。


    隻因這個離別是生死之別。


    最後一重封印法陣之中禁製重重,破解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命喪其中。


    這也是她當初為什麽在看到張牧身上有一股絕強力量護持後,才決定留下張牧的原因。


    這股力量可以大大增加張牧破解掉最後一重封印法陣的可能。


    月曦想到這裏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想盡快破掉封印法陣脫離這裏,又不忍讓張牧進入危險重重的禁製中破陣。


    一時間心緒繁雜。


    佇立良久之後。


    月曦望著罩蓋在山穀之上的靈幕穹頂,輕輕搖頭微歎一聲。


    決定把此間事情的始末全部告知張牧,讓張牧自行去決定破不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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