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可以理解。】


    【你是啞巴嘛。】


    蕭衍:……我不是。


    東方敏敏從未被太後邀請過。


    她每次和母親來宮裏見姐姐,姐姐也總說自己很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姐姐身為皇後,卻如此的卑微。


    太後可以隨意嗬斥她。


    命婦可以隨意嘲笑她。


    她明明才是離國最尊貴的女人,卻還不如宮女。


    東方敏敏死死盯著陳貴妃,眼眶因心疼姐姐而變得猩紅。


    她咬著牙,“你敢和我賭命嗎?”


    “什麽?”陳貴妃以為自己聽錯了。


    東方敏敏又重複了一遍。


    “什麽意思?”陳貴妃道。


    東方敏敏目光如炬,“你說姐姐下毒謀害你,就把此事交給大理寺的人去嚴查。”


    “若真是我姐姐謀害你,我東方敏敏立即自裁,反之,你便自盡!”


    陳貴妃脫口而出,“你瘋了吧,你一條賤命,如何與我比。”


    “你怕了?”東方敏敏道:“又或者中毒一事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你……”


    “東方敏敏,你休要信口雌黃,你知道汙蔑貴妃是什麽罪名嗎?”太後大怒。


    顧寧安道:“敢問太後,陳貴妃汙蔑皇後又是什麽罪名呢?”


    太後麵色不虞,“使臣,我離國家務事,與你無關吧?”


    “確實無關。”顧寧安聳聳肩,“不過我們夏國禮法森嚴,妃嬪們可不會倒反天罡,汙蔑國母。”


    “命婦們更不會如同村口的長舌婦一樣,沒有半點規矩。”


    太後目光陰翳狠毒。


    這個該死的神女!


    自己還沒找她麻煩,她反倒三番四次跟自己作對。


    太後滿腹火氣。


    偏偏她一時找不到正當理由懲罰顧寧安。


    畢竟她不是離國人。


    顧寧安見太後不說話,暫時放過她。


    轉頭把槍口對準陳貴妃,“怎麽樣啊,陳貴妃,你既然確定是皇後下的毒,那就和東方敏敏賭吧。”


    陳貴妃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僵硬,心虛道:“我不賭。她這樣的身份,跟貓貓狗狗沒什麽區別,我才不想拉低身份與她賭命。”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的點子,“如果皇後娘娘願意跟我以命相賭,我倒是願意賭一賭。”


    “不行!”


    “好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說不行的自然是東方敏敏,


    她看向“離王”,眼裏有些焦急,“陛下,我姐姐何其尊貴,她不能以身試險。”


    她堅信姐姐不會害人。


    但是保不齊大理寺的人查不出來,又或者被陳貴妃收買。


    所以,她絕不能拿姐姐的性命開玩笑。


    陳貴妃示弱道:“東方二小姐,你姐姐尊貴,不能以身試險,難道我就可以嗎?”


    “若非我吃的少,如今怕是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昨日她換完衣裳,再迴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走了。


    她問太後有沒有處罰東方怡。


    太後隻讓她迴去等著。


    她實在不安,怕時間久了,真被查出些什麽。


    這才故意挑在人多的時候,想趕緊把此事揭過去。


    結果卻碰上東方敏敏這個蠢貨。


    陳貴妃歎了口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罷了,皇後畢竟是皇後,她就算真的下毒了,那也是我有錯。”


    “所幸我也隻是腹痛,皇上表哥,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臣妾不想追究了。”


    【冤枉了人就想走?】


    顧寧安笑道:“陳貴妃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


    “你不必擔心,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我乃是八岐山老天師的關門弟子,師父他老人家說我青出於藍。”


    “我三歲有神龍入夢,說我是天上的神仙,五歲能給孕婦看男女,十歲測天象,這世間就沒有我算不出來的事情。”


    “小小下毒真兇,我稍稍一算,便能知道。”


    東方怡:!!!


    蕭衍:!!!


    這這……


    神女莫不是大羅金仙下凡?


    君無晏嘴角抽了抽。


    眼神有些無奈,有些好笑,更有幾分寵溺。


    這丫頭,真是什麽話都敢胡說。


    她也不怕被人拆穿?


    顧寧安心裏想:


    【哼哼,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東方怡:……


    蕭衍:……


    好吧。


    眾人對此將信將疑。


    “真有這麽神?”


    “我看就是編的。”


    “天橋底下的算命的都這麽說。”


    “她要是真有這本事,怎麽沒算出乾國要攻打夏國?”


    “對啊。”


    顧寧安眯著眼睛,也不反駁,“陳貴妃,你可願替自己討迴公道?”


    陳貴妃本來是有些做賊心虛的,但當她聽見命婦的議論後,她不怕了。


    大家夥說的對。


    乾國幾天就破了夏國七座城,差一點就把整個鄂州收下了。


    神女要真有本事,怎麽會算不到這個?


    她估摸著,這個所謂的神女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無意間算準了一件小事,然後被傳得越來越誇張。


    再說了,六國誰人不知,八岐山老天師一心修道,不問世事。


    她說她是八岐山的弟子,也沒法向八岐山求證啊。


    陳貴妃越想越有底氣。


    她道:“本宮自然願意。”


    “隻不過,我聽聞神女救了東方家的小小姐,你和他們私交甚好,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偏幫她們呢?”


    顧寧安笑道:“放心,凡事講證據,我會把證據擺在大家麵前。”


    “你能找到證據?”


    “當然。”


    陳貴妃嗤笑一聲。


    又在裝了。


    行吧。


    看看她能說出什麽花來。


    “神女是起卦還是相麵?”陳貴妃道。


    顧寧安:“不必那麽麻煩,掐指一算便知。”


    她闔眸。


    大拇指指腹在四個指節上一陣掐算。


    須臾,顧寧安睜開眼。


    “我算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這個真兇要怎麽處置?”


    眾人不知道內情,還以為是皇後下的毒。


    “當然是處死!”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陳貴妃這次隻是僥幸沒死,要是放過兇手,她下次再使用更惡毒的手段呢?”


    “是啊,可不能讓貴妃娘娘日日提心吊膽。”


    ……


    “很好!”


    “下毒之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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