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院,這是一座土木結構的古式平頂建築。大經堂裏非常昏暗,更增添了它的神秘色彩,裏麵有許多大柱子,仔細數一數,竟然有一百六十根!再仔細看,每根柱子都裹著彩色毛毯,交綴以刺繡飄帶,上麵還有各種剪貼的道教傳說以及錢留王事跡。堂內是木板地,上麵鋪地毯。大經堂的屋頂別具一格,各式各樣的倒鍾,玲瓏別致的寶塔以及巧奪天工的金燕、金鹿等,把大經堂裝飾得富麗堂皇而又富於道教與王者氣氛。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那幢塗抹著濃濃古風似的黑色建築,尖利地突兀破雲。一磚一石,古老的洪鍾,虔誠的神樂,劃破天空的海東青,遨遊。就在永息湖畔,竟然盛放著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顆顆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綠的葉片之間,但沒有一種星,可以如此璀璨奪目,流光溢彩,妖豔得仿佛可以奪去人的唿吸。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隻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麵偶然濺起的浪花。那是錢留王現如今最小的妾室。裏麵的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卻隻有粉刷的牆壁。地下鋪著泥磚,真是一塵不染,但是很潮濕,好像上迴衝洗以後,再也不肯幹了。地下室的窗口對著街道,因為怕底下的賤民扔石頭,裝上一麵紗窗,又掛滿了從籬笆上,溝渠邊和田野間采來的奇形怪狀的野草,……。那屋子裏到處掛著藥草,光線也受了障礙;藥草在風幹的時候,隨著散發出一種不大好聞的氣味。


    “錢留王呀,錢留王,真不愧是錢留王。果然,他的宅子也是夠豪氣,夠氣派的。少時人稱少年將軍,青年販賣私鹽。因多次組織鄉勇擊退叛亂的敵軍稱為海中龍王,後先帝賜封為大將軍節度使。跟隨先帝征討四方,於是獲得封王稱號。又為此功勞賜為太子太傅。太子繼位後,用極其不喜錢留,為避免禍事。於是錢留王自求告老還鄉。雖說在狼牙城內是王與葉共天下,實際上錢留王的勢力才是這裏最大的,因為畢竟有一個王在這裏。一個城主,算個什麽。就算你有再多的軍備,有他一個王武力多的多嗎?


    錢留王相貌不驚人,倒是有些嚇人。青麵獠牙,額頭的骨頭幾乎凸出來,兩隻耳朵就是一雙招風耳。鼻子又大又厚,就跟一團牛糞一樣。相傳他出生時突然出現紅色的光,相貌奇醜無比,他的父親認為很不吉祥,便想把他丟棄,好在他的祖母憐愛,才得以保全性命,所以有了“婆留”這個乳名。錢留已過耳順之年。雖不是屬於修仙之流的武道證仙,但是他畢竟是從沙場之中屍山血海而來。打起架,殺起人來根本沒話說,甚至比那些修仙界的那些武道之人還要狠的多。他尤其對兵法之類非常清楚。他曾經坦言,那些宗門被滅,隻不過是因為他們腦子沒轉過來,根本不是他們修仙術法的問題。


    錢忠的儒雅,錢孝的睿智,錢廉的草莽,錢齒的落花流水。四個人,各穿一身適合自己的身份的衣服。錢留王繃著一張紅色的瓦土皸裂臉皮。“你就是他的兄弟?”這聲音如同春天中的一聲驚雷,響徹大地。


    “我和他隻能說是朋友,還遠遠到達不了兄弟程度。更何況做兄弟的要兩肋插刀,我可不敢給我的兄弟插兩把刀,想想就挺殘忍的。”


    錢孝目光一凜,錢忠卻碰了碰他。錢廉大大咧咧的說道:“什麽東西?你說的什麽東西?是不是找打?是不是找打?好,我拳頭可以一腳把他打死,你是不是找不到?好,看,上麵,然後下麵。”


    陰雄被錢廉這番話懟的啞口無言,除了在心裏默默說一聲,口齒不清的天才,沒法說什麽。錢留王自然知道自己親生兒子的水平,親生兒子雖然這番話說的苦的不行,但懟人懟的厲害,而對方也啞口無言不是。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我就喜歡你這樣。三太保聽命。”“奴才在。”錢廉拍了拍兩膝,跪了下來了。“此戰過後,賞賜百兩白銀。並進階為大太保。”也不顧錢忠那逐漸變化的臉。直接說道:“有何異議。”錢忠第一個掛滿了笑容,說道:“自然沒有任何意義。咱這些做奴才的照做就是。”錢孝看了看錢忠,也是彎腰做了一個揖,臉上的笑容卻掛在嘴邊。


    “喂喂喂,怎麽你們這些狼牙城裏的富貴人家都是這副德行,就這麽不把我這個外地來人放在眼裏嗎?”陰雄一時間真的無語,說好的競爭之間公平公正的。這一上來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完全看不起他麽。


    “對於那些有名氣的外地人,我們自然十分的尊敬,可是你又是哪一根蔥。無名小輩怎敢對抗大人物,隻會被我落花流水的打死。”錢齒撇了撇嘴,極其不可一世的說道。


    “敢問這位兄台什麽姓什麽稱唿?在狼牙城做什麽職務?為何這麽的大人物啊?”


    “俺姓錢叫錢齒,知道錢齒誰嗎?就是那個隻有我把人打的落花流水,沒有人把我打死的那個人。錢家未來的二把手,聽到了嗎?”


    “我從來沒把人打死過,隻把人摁在地上摩擦過。”陰雄話音剛落,直接伸出手拿起他的頭顱摁在地上,直接開始摩擦,直接把他臉磨成一塊肥皂那樣光滑。


    錢留王邢中暗暗跳了一下,但是多年的沙場經驗要他再不敢輕視。“一起給我上,為你們的四弟報仇。”錢忠應了一聲,揮起一個拳頭就上,還沒有觸及到陰雄的身體,直接砰的一下被打飛。“啊,好強的空氣氣場,被打飛了。”錢孝似乎知道了什麽,一瞅他的動作,直接高唿戲精啊,還是大哥牛逼,心中暗暗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拈動五心鑽雷訣,一把折扇拍案而出,蒼天變色,大地抬高,百獸驚走,華麗的閃電衝天而起,如同一個巨大的擎天柱子倒下。然後陰雄用手抓起那道道電痕,直接繞成一根細細的光線,然後用力一甩,把繩子另一頭的錢孝也甩了過來,再一拳打中他的臉門,他的臉如同凹陷進去的麵團一般柔軟,七竅流血,飛湧而出,如同一道亮麗的彩虹懸掛。至於那個錢廉哇哇怪叫一聲,兩把大大的板斧就要上前劈了陰雄。陰雄先是一拳一個把他的板斧打歪,再是一拳給他一個上勾拳,連著他的下巴直接打在屋頂,撞破一個屋頂蓋,狠狠砸在地麵,昏頭為止。


    錢留王勃然大怒,大喝一聲:“豎子爾敢。”抄起一把金蛇寶劍就要上前跟他廝殺。“我為什麽不敢?他們要殺我,難道我就不能打他們嗎?”陰雄自知自己的武技可能比不過這個從沙場血海中走出來的草根王爺,於是拔出自己身後的紅劍,直接給了他一道劍,劍光如塵,鬥破蒼穹。直接將錢留王劈成兩半。錢留王眼睛睜的大大的,嘴裏喃喃道:“你使詐,不然你是殺不過我的。”陰雄隻是樂嗬嗬的道:“你是一個軍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兵不厭詐吧?你隻是輸在你的過分輕視罷了,盲目迷信那些有名氣的權威人士,卻不相信我這個有真才實學,有實力有武力的小人物。你也永遠不會想到有一天小人物會幹倒那些高高在上的權威吧。放心,在你走後幾年,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保證。四方天帝,吾定斬之。”


    “世間武力值除四方天帝外,餘下幾個英傑後,就沒有我打不過的,師父說的不錯,我的武道已然大成。”看了看滿目瘡痍的錢家之後,陰雄對於自己的實力進行了一次檢討。“葉信應該也好了,但願他與他的妻子安好,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不用考慮他這個老人的安危,隻需專心致誌的做一件事情,打天帝!誰叫我就是那個天行者呢?天帝不公,天行者行之,如是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境中之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沙田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沙田君並收藏境中之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