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內心疑惑不已,這男的誰啊?


    要知道,祂當年也是陪伴漂泊者不知多少歲月的歲主。


    祂可從來沒見過有哪個人敢這樣與禦者說話。


    甚至還有這般親密的肢體接觸。


    隻見阿漂雙手一叉,滿臉神氣,她摸了摸陸離的腦袋。


    “你已經是禦者的男人了。”


    陸離滿臉興奮:“阿漂,我要騎龍!”


    角:“?”


    今汐:“……”


    長離:“……”


    角怒斥一聲:“放肆!騎什麽龍!”


    “四時有序,萬物有常,此身乃通曉時序的‘角木蛟’。”


    陸離可憐巴巴道:“阿漂,祂兇我。”


    阿漂:“……”


    阿漂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


    “陸離是我的人,他有點貧嘴,不用在意。”


    角聞言冷哼一聲:“如此不懂禮數之人,禦者,您應當離他遠點。”


    不過話雖如此,剛才角也一直在觀察著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


    祂發現這個禦者口中名為陸離的男人,祂竟然有些看不透。


    似是有某種不可抗力阻止祂的窺視。


    要知道,祂通曉今州的過去、現在和將來。


    角手握時序之能,時流常伴其身,歲月瀚海於祂而言,不過是泥沼淺灘。


    就連祂這樣的存在,也無法看透此人的真實。


    沒想到禦者蘇醒之後,竟然還找了個如此特殊的存在,真是……難以理解。


    角從嘴裏吐出一口濁氣:“我不曾知曉您是因何種緣法才出現於此,但您既已現身,必定意味著今州的未來已經行至分歧點。”


    “失去記憶的‘稚子’,是會拿起為命運而戰的鋒刃,還是會躲進安穩的繈褓沉眠?”


    “未來的種子,將在此刻落下。”


    阿漂有些疑惑:“能解釋清楚一些嗎?”


    角:“待諸事落幕,我自會予您一個解釋。您現在要做的唯有介入、選擇,而後見證。”


    陸離‘害’了一聲:“這還不簡單,我來解釋!”


    眾人將目光看向陸離。


    隻見陸離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柄折扇,輕輕的扇著,配上這一襲白衣,看上去仙風道骨,好似世外高人。


    “故事,還得從上萬年前說起……”


    還沒等陸離起完頭,阿漂便拍在陸離的後腦勺上。


    “你怎麽不從索拉裏斯星誕生的時候說起?”


    陸離訕笑一聲,隨後輕咳道:“簡單來說,就是歲主作為阿漂的寵物,然後與沒失憶前的阿漂一起建設了美麗的今州。”


    “然後呢,因為種種原因,阿漂決定主動抹去記憶,重新開始。”


    “而現在這個節點呢,應該就是沒失憶前的阿漂早已預測到的事情。”


    “所以讓歲主守在這裏,就是為了等阿漂來到這個節點,然後解決一切!”


    阿漂疑惑的看向歲主:“是這樣嗎?”


    歲主聞言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更加接近陸離,金色的眼瞳帶著毫不遮掩的審視。


    不過顯然,祂還是沒有看出什麽。


    隨後,祂微微點點頭:“大致如此。”


    “不過……不是寵物。”


    角給自己找補了一句。


    因為剛剛阿漂說了,陸離是她的人,所以祂也倒也沒動怒。


    阿漂:“……”


    “原來我曾經這麽厲害?”


    “可是,究竟是為了什麽,我才會主動抹去記憶呢?”


    角:“這個問題,就要留給禦主您自己去揭曉了。”


    說完,角看向今汐:“今汐,你千裏迢迢趕赴乘霄險境,除了助我脫困,應當另有他事求問罷。”


    今汐上前一步,尊敬道:“今汐此程不敢妄求,隻願歲主能將實情坦言告知。”


    “如今乘霄山時流肆虐,生靈塗炭。”


    “箭在弦上……關於時流、關於您的傷,您與我之間不該再有隱瞞……”


    角微微頷首:“我已知曉你的意願。此時此刻本非‘良機’,但險象叢生,我亦需因勢而動。”


    “我,已大限將至。”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少許,角再次開口。


    “我族本應與天地同壽,無壽命之限。”


    “然我於太古之時蒙受不愈之傷,能苟存至今皆仰賴眠龍庭。”


    “但這並非完全之法……”


    “長久以來,我唯有借助眠龍庭強行填補能量,隻求盡可能推遲死期。”


    “奈何天意難違,殘星會設計毀傷於我。”


    “現如今,我傷情加劇,縱然是眠龍庭,亦無法再為我度命。”


    原來歲主的傷如此之深遠,甚至連歲主自己都稱其是不愈之傷。


    不過陸離還是想試試療愈之法。


    陸離開口道:“今汐,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讓我試試?”


    今汐有些猶豫:“這……”


    不是她不信任陸離,可就連歲主自己都認為已經無藥可治了,陸離真的能治好嗎?


    角略感好奇:“什麽事?”


    陸離:“我有一療愈之法,或可為你治療。”


    角聞言微微搖頭:“凡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此傷之深遠,我心中早有定數,即便是眠龍庭也無法為我療愈,更別說你了。”


    陸離嘿嘿一笑:“試試而已,又不會怎麽樣,就算不成,這不是還有其他計劃嘛。”


    阿漂此時開口:“我相信陸離。”


    角聞言略顯無奈:“既然禦者都如此為你說話,便讓你試試吧。”


    陸離嬉笑著上前,先是摸了摸角身上的鱗片,嗯……手感不錯。


    角:“……”


    隨後,陸離掌心間泛起微光,使用了療愈之法。


    不過眨眼間,陸離便感受到一股劇烈的吸引力,似是要把他掏空一般。


    陸離瞬間察覺,趕忙收迴手,他發現自己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


    “哎喲!你吸塵器啊這麽能吸?”


    僅僅剛剛接觸一瞬,便吸走了陸離大量的能量,看來療愈之法確實能治,但是需要海量的能量才行。


    歲主這傷果然不假,如果沒有療愈之法的話,說是不愈之傷一點也不為過。


    角睜開金色眼瞳:“嗯?結束了?”


    祂本以為會耗費很長的時間,但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個眨眼間。


    角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勢,祂驚訝的發現,就連眠龍庭都無法治愈的傷,此時竟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彌合。


    不過這能量太過弱小,如果不是祂對自己的軀體熟悉到了極點,甚至都不會察覺。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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