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甚至還有些期待燈會了,抱著圖紙,與他們說了兩句,就迴自己的房間去。


    房月榕合上賬本,說要迴房,司馬靈川當然明白這是要他們一點二人空間。


    莫白雲也是知趣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隨後離開。


    武子顏在房間看著那些圖紙,她是在想怎麽解釋她的燈合理。


    她又沒有上鎖門,門被打開。


    武子顏沒有抬頭就聞到了司馬靈川身上那股熟悉的她調製的香味。


    “靈川”


    “子顏,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身上的香味,我一聞就知道是你。”


    司馬靈川聽得臉一紅,但是還是走到她身邊,站著手搭在她的肩上。


    看她皺著眉頭:“子顏,為何發愁呀?”


    “沒事。”


    武子顏把圖紙一放,過身就把司馬靈川的腰給抱住,埋在中間。


    上麵有一股冷味,也許是剛進來,帶著風雪。


    司馬靈川的手握著武子顏柔軟的手,十分的輕柔。


    然後又捋了她鬢角的發絲,看著她眼裏閃爍著一絲心疼。


    “此去小戎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似乎消瘦了許多。”


    “我也是會長大的呀,我的主夫。”


    她嬌笑,把他手拿著放在自己的臉上,她臉在他手心蹭了蹭。


    這一蹭,他緊張的都冒汗了,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夫妻之事。


    但是長日常的親昵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他腳邊向後退一小步,武子顏卻抓著他的衣袖,拉了過來。


    輕吻他的手心,他渾身一顫,他喜歡。


    縱是她身邊圍繞著這麽多美男,但對他的熱情卻依舊不減。


    從她炙熱的眼神當中看出來,她並不是敷衍。


    “這也沒有多久不見,靈川你怎麽開始躲我了?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他搖頭,眼神躲閃【就怕你不】


    “好了,過來,你說咱們這個龍鳳燈做多大,你們都擅長繪畫吧,到時候給龍鳳上色就靠你們咯。”


    “這麽重要的祭祖燈,怎麽能交給我們幾個外男?”


    “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


    晚上


    眾男圍坐在一桌吃飯,武子顏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因為在那邊她似乎都插不進去話題。


    除了叫小雲兒不會收到他們的集體注視以外,無論叫誰,他們都會看過來。


    她怕!


    但是她還是咽了咽口水,從袖間拿出一張圖紙,上麵繪著龍鳳交織,栩栩如生。


    “這是我今年要做的燈,放心燈架你們不用管,上麵這圖畫,你們能不能給我還原到燈上吧?”


    “諸位弟弟多少都善點丹青,不如一人負責一部分,畢竟燈體巨大。”


    楚秋心想善不了一點,看那複雜的花紋和顏色的調比例就不是他們能弄的。


    “沒事兒,這顏色你們也不用管,我自然會把顏色給你們調好的。”


    眾人覺得手中的飯都不香了,早知道晚上就不一同吃飯,吃著吃著還給安排上工作,嗚唿!


    “大家保持沉默,意思就是答應咯,後續我會通知你們噠大家吃,不用管我哈。”


    她自己倒是大快朵頤,他們在想武子顏知不知道她自己給他們安排了個什麽工程!


    那可是祭祖燈,一不小心沒做好就會死九族的燈!她是懂“同甘共苦的!”


    吃完飯之後,大家心裏哪還有武子顏,隻有她給的那張圖紙。


    他們眾人倒是默契,甚至在飯局之間,已經劃分好了,各自要繪製的部分。


    入夜,武子顏本想與司馬靈川好好纏綿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挑燈研究。


    武子顏連連打了個哈欠,手在他身上撫了挑去,他卻讓她別鬧。


    看來男人的事業心果然都重,她自己鑽進被窩裏麵。


    本來已經暖好的被窩過了一會兒,她把被窩都睡冷了,四肢冒汗背後冰涼。


    閑來無事,翻看一下好感度,哦,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


    就是下過聘單的兩個,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也不知道這個好感度是怎麽計算的,不過沒所謂了,好在沒有時間限製,也不會死。


    等到後半夜才模模糊糊,感覺有一個溫熱的物體靠近。


    有熱源靠近她就像一個樹懶一樣,把這一坨熱物纏住。


    甚至還在胸口最熱的地方用臉貼貼蹭蹭,最後才完全進入深度睡眠。


    這可苦了司馬靈川,又是後半夜的模模糊糊的煎熬。


    早上他比武子顏醒的還早,她本不想起來,可她還要上朝堂。


    她從小戎迴來,總還得去殿上給那些老人們說個二四五六。


    “子顏,快起了,小雲兒已經在房外等你,起來我就叫他進來給你梳洗。”


    “這才幾點,外麵天都沒有亮,黑壓壓的就要起床,被子外麵好冷,我不想起,哪個天殺的?要這麽早起來上班!”


    司馬靈川搖頭,天冷,武子顏的起床氣就越發的嬌蠻。


    最後她裹著被子揉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臉死魚眼的表情。


    “主子,我可還在外麵挨著凍呢,你再不起來,小雲兒的手腳都要凍麻了!”


    武子顏無奈的從被窩裏麵鑽出來,連忙把衣服套在身上,渾身還在發抖。


    昨夜的火爐現在已經隻剩一點餘溫,她把手整個放在爐蓋上,都沒有燙意。


    “小小小雲兒,進來,趕緊!”


    說話都在打寒顫,有些不利索,坐在鏡子麵前。


    梳著著繁重的發髻,插上最後一支金釵,穿上潮服,係上腰帶,就往外麵走。


    武承稷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外,好在馬車裏麵,已經放好暖墊。


    武子顏從府中走出去的時候都走的十分快,十分麻溜的就鑽進了馬車。


    “大姐,你不覺得冷嗎?我的天呐!”


    “我還好,其實常年早起要鍛煉,我已經習慣了風霜。”


    “我真是服了,我還是想當以前的清閑侯,這麽冷的班誰愛上誰上!”


    “四妹,你又在說那些玩笑話了,昨天的事情,你想的怎麽樣了?”


    “你是說燈還是武承業?”


    “當然是祭祖燈的事,還有你去小戎迴來應該列了一份詳細的報告吧,今天也算是迴城總結。”


    “嗯。”


    一邊說著,吳子妍還覺得自己的手也不得勁,直接揣進了武承稷的衣袖裏。


    武承稷倒也是寵這個妹妹,拿著他的手給她捂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隻是眼神一直盯著她。


    武子顏還以為是自己的妝沒化好,掏出隨身攜帶的鏡子,看了看。


    “不是,四妹,你是不是有些虛呀?”


    武子顏:?


    不知道武承稷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話,難道她還會觀麵色把脈?


    “大姐,為何這樣說?”


    “我看你雙手冰涼,臉色慘白,眼底有烏青,手心出汗。”


    “有沒有可能是我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的太早呢?”


    “也有可能,但你自打上次中毒之後又泡了寒泉,肯定身子骨弱,有空還是找韓醫師給你好好調理調理,不然以後會影響皇嗣的。”


    說到皇嗣,武子顏倒是好奇,她大姐與她大姐夫已經成親許久,怎麽也不見有孕,難道是!


    “大姐,為什麽你還沒有子嗣?”


    “我?我現在有了。”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炸裂,她有了!她就這麽順其自然的有了!


    不過她還是一臉欣喜,這樣的話,她很快就可以當姑母了。


    但也意味著,也許女皇會立她為皇太女。


    “你和大哥哥可以呀,這麽悄無聲息,是我走的時候有的?”


    “差不多前後吧,這月份也還小,不影響。”


    “那母皇知不知道?”


    “除了伯宗外,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在等消息讓她知道,無疑是表明有多信任她,但也在無形當中給她施加壓力。


    如果當時和武承業真的在邊境搞出什麽動靜,那不是又得她去!


    武承稷拍了拍武子顏的肩膀,那眼神盯著她的肚子。


    “你與靈川不是也你儂我儂,怎麽還沒個動靜?”


    “我的現在處境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馬二子,可是司馬家的遺孤,我若在這個時候有了靈川的孩子,你覺得母皇會留?”


    “倒也是我沒想到那一層麵去,說不定今早都還有人要拿這件事情說事,四妹,你可千萬不要動怒。”


    “大姐,你還是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吧,別人都說頭幾個月穩胎尤為重要。”


    “放心。”


    一邊聊著,馬車就已經到達宮門外,天還是黑著的,在蒙蒙亮的宮道上。


    縱使掌著燈,十米之外也看不清來人是誰,這也倒省的要和熟悉的麵孔打招唿。


    他們快速穿過宮道,走進大殿當中,武子顏還以為殿中會溫暖些。


    但似乎比外麵的天氣也高不了幾度,在這種條件下辦公,由不得大家不清醒。


    現在朝中幾乎都以武承稷為首,少數的是武承嶺的黨羽,而武子顏,暫時還沒有派係,能看上她。


    不過,以武承稷為首的那些大臣,知道武子顏其實也不是那麽草包。


    而且武承稷也對她相當的好,就憑武承稷的態度,他們也得笑臉相迎,高看她兩眼。


    而還有些中立派係每天上朝的時候都戰戰兢兢


    想偏這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倒閉,想偏那邊,看起來也是岌岌可危。


    這有許久沒有見到武子顏,他們都覺得這個四殿下似乎成熟許多。


    也在朝中聽到了一些傳說,但更多的還是她的負麵消息。


    “你看前麵那不是四殿下嗎?她迴來了,聽說了嗎?他仗著自己出使小戎有功,迴來就買了一座府邸,裏麵全都圈養著個個大人的兒子。”


    “什麽?你是從哪裏聽來的?真的假的?”


    “我家仆人有次去街上買東西都看見了,比珍珠還真!”


    “那可看清楚是哪家大人的公子?這麽不要名和臉!”


    “我聽說司徒家的公子,長孫家的公子,還有那個都城首富,都在那府邸裏住著!”


    “天呐!一個手握兵權一個輔佐朝政一個富可敵國,這四殿下是想幹什麽!”


    “噓,麻煩各位大人小聲些,我這個正主已經聽到了喲。”


    武子顏起的早,耳朵嗡嗡的,但別人一說他的名字,她就聽到了,其實不能說她的壞話。


    但他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而且他也擔心女皇會因此問責,咽了咽口水,內心忐忑。


    那些大人聽到正主都說話了,連忙想跪下謝罪,武子顏擺了擺手。


    “今兒個是來上朝的,你們跪我算什麽事?打女皇陛下不存在了?”


    喲,一頂大帽子又扣在頭上,嚇得他們彎腰90度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等到武子顏走到前麵第一排站著,後麵的人在直起腰杆,看了看對方也不敢再說話。


    女皇向來準時,內侍拖著長長的尾音:“陛下駕到~”


    武子顏抬頭看了一眼她的母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感覺她也有些消瘦憔悴。


    眾人跪下,齊唿萬歲,她抻著頭,眼神犀利,喊著眾卿平身,最後,目光落到武子顏身上。


    “子顏,這次你出使小戎,幫小戎新帝平國內叛亂,由於他們簽訂互不耐煩的盟約,還開通了商道,真是功不可沒。”


    “陛下,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陛下,臣有本啟奏,臣聽說四殿下驕奢淫逸,圈養大臣之子,妄圖拉幫結派!”


    就聽不得女皇對她有一句誇,馬上就跳出來個跳梁小醜踩她。


    但別人又說的是事實,除了驕奢淫逸那一點。


    “光成知道的就有司徒將軍之子,長孫首輔之子……”


    站在女皇旁邊的長孫伯鸞眼神動了動,心中卻在想,好家夥竟然都住在府上去了!


    司徒宏宇常年在邊境,才不管朝中如何彈劾,他隻需要在邊境顧好自己。


    但是長孫卻在朝堂上,她向來穩重,但對他們子女的教育卻尤為開放。


    而且最重要它是站武承稷這一派的。


    她正經的跪下:“陛下,臣有失察之罪,次子確實住在四殿下府上,但並沒有圈養之說,四殿下為充盈國庫,讓我兒那上不了台麵的奇巧淫技有了一絲用武之地。”


    “而司徒將軍的四子,本就是四殿下的貼身侍衛。”


    武子顏不管他們在說什麽,隻是撲通往地上一跪。


    那響聲鏗鏘有力,隨後,雙手扶地頭也磕在地上。


    “兒臣有罪,請女皇陛下責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罪


    “子顏,你何罪之有,起來!”


    眾大臣聽女皇陛下這口風變了,一看就是要站在四殿下那邊。


    準備好的彈劾內容也通通咽入腹中。


    武承嶺隻是攥了攥手,看來她這棵牆頭草,恐怕得挪一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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