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4


    第二百三十一章


    青春如喪,終究是要終結的過去,大家請向前走吧


    雖然太複雜,可是,需要知道的東西,仍舊是需要去知道的,我已經習慣了在一件簡單的事情背後突然之間發現利益的不同對象之間暗含的角力,也習慣了賀旗能夠在一件事之間將所有的利益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聽上去這是十分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然而,除了要讓他身邊的那些盟友安分些,外加要讓先生對我放心些之外,我甚至在考慮,在這一場局麵之中,賀旗的利益又會在哪裏,他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的人擅長借勢,雖然暗墨裏這些人物個個都是此中高手,但賀旗無疑卻是最為出彩的一個,以至於我在這一瞬間就開始看向了他,很直接的問道:“那麽,你想要的,又是什麽呢?”


    “先生想要的,有時候就是我想要的。《純文字首發》”賀旗淡淡的笑了笑,風輕雲淡的把話題轉移到了我要做的那件事身上,說道:“這一次,先生想要的,是一筆錢,幾條命,地點,是一家銀行,時間,就在後天。”


    “不是這麽誇張吧?”雖然是簡單的幾個詞,但卻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這些信息不是聽起來那麽簡單的,以至於我終於開始目瞪口呆起來了,半晌,我才搖著頭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哪有限製好時間和地點的,這樣太多約束,太少選擇,更何況,要是在一家銀行裏要幾個人的命,那我也不用活了,根本就是送死,要是晚上還說不定有些辦法,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是白天動手。”


    “很遺憾,的確是這樣的。”蘇醒憐憫的看著我,緩緩說道:“晚上的銀行,是很難進去的,同樣的,在晚上,那種地方是沒有什麽錢的。”


    “那就是搶了!”我憤怒的瞪大了眼睛,叫道:“這更加不可能了,既要搶錢,還要殺人,這根本就是送死,我即便能做出來,有命進去,也沒命出來,這不是小事!”


    “也不算什麽太大的事情。”賀旗淡淡的笑了笑,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搶銀行的事情,不需要你動手,我們自然已經有了人選,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得手之後,讓他們去自己該去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麽麻煩,你走的太快,所有的人都覺得你已經可以橫行天下,可這也隻是他們自己的看法而已,很多事情,不是幾個月就可以學到的,所以,這一局,你不是自己一個人。”


    “果然!”我聽的哭笑不得,我從一開始就懷疑賀旗其實也有他自己想要的東西,隻不過沒有說的那麽明白而已,所以才會直截了當的去問他,如今他總算變著法子承認了,如果將整個局麵交給我,麻煩的確是不小,但他想要做什麽,卻也沒有那麽方便,可如今卻是不同,他既然要加進來,那麽,他能夠運作的空間就實在太大了,以他的本事,把整個局麵掌控在手裏不過是翻翻手掌而已,而我,則成了個實打實的傀儡,雖然實際上也沒有這麽誇張,但基本上還是個沒什麽大用的人,我之所以哭笑不得,是實在不知道要去感謝他來幫我解決這個大麻煩還是要說他一句狼子野心又要利用我這麽一次。


    “他們,不是張高照那樣的人。”賀旗的神情變的異常認真起來,沉聲說道:“這三個人,手上最少的也有兩條人命,說是悍匪也不為過,我們之間,不存在妥協,有的隻是相互利用,無法拉攏,隻能收割,這一點,你要記在心中。(。純文字)”


    “等等,你說收割?”我愣了一下,這兩個熟悉的字猛的讓我想到了許多東西,起初賀旗說這三個人是悍匪的時候,我的確是緊張的有些舌頭發直,可很快,我就聽出來了些東西,收割這個詞,是暗墨裏獨有的,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暗墨曾經扶持過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一旦失去掌控,麵對的就是收割這個結局,在廣西,老三郎就是遭到了收割,我雖然對收割不陌生,但對於暗墨這一次收割的對象卻感到震驚,人命這種東西,我根本不看在眼裏,別說是兩條,我跟著張德利做掉的少說也有五六個人了,各種各樣的花樣都懂那麽一點,手上也是沾滿了血,所以一般人要是對我說什麽手上有人命,我肯定是要笑出來的。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般,我這種入行沒多久的手上都有人命,賀旗這種人更不用說,但他卻這樣鄭重其事的說出來,肯定,不是隨便說說那樣簡單,更何況,他說的很直接,這三個人是悍匪,在我的印象中,所謂的手上有人命的悍匪,怕也隻有賀旗帶到廣西的那些槍手,二話不說殺了老三郎轉身就走,這種殺人和我所謂的殺人完全不是一迴事,比起他們這種直截了當,我那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了,要是真的和這種人動手,我哪裏能有命,賀旗再有本事,怕也不能把我從人家手裏弄出來,一想到這一點,我真的慌了,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從額頭上竄了出來。


    “在我們動手之前,這些人,依舊還是自己人。”賀旗應該是明白了我的恐慌,笑了笑,很不在意的說道:“他們相信我們,並且會一如既往的相信下去,你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繼續相信這一次你的設計,會讓他們毫發無損的全身而脫,如此,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情,早已經是安排好的,所以,才會是選定的時間和地點,先生隻是給出了目標,隻不過這個局麵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可以讓你自己一個人來完成,所以,我多少做了些事情。”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有賀旗這樣作保,我總算是能稍稍的鬆了那麽一口氣,但心裏還不是那麽安穩,依照我的習慣,想要真的放心,總要知道這些人的來曆才行,所謂知己知彼,雖然不見得百戰百勝,但總是多了些勝算,畢竟很多時候,運氣也是很重要的環節,都知道火燒新野做的漂亮,但萬一那時候就是不像諸葛孔明夜觀天象的那樣沒下雨,那什麽都不一樣了,這種事情,並不少見,我這陣子一直很不錯,雖然被賀旗折騰的很悲慘,但總算都是善終,正是個千辛萬苦趟了過去的局麵,所以,在運氣方麵沒什麽好說的我,就想要看看這剩下的底細是如何了。


    “是三兄弟。”蘇醒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遝照片來遞給了我,指著上麵三個白麵書生一般的人物說道:“楊家三兄弟,楊如鬆,楊如梅,楊如柏,遼寧丹東人,很多年前就在北京生活,開了一家書店,三兄弟都是做學問的出身,非常了不起。”


    “你們還真會給我找對手。”我一聽這個簡介,那顆稍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剛才賀旗說那三個貨色是悍匪的時候,我還下意識的去聯係了下子電影,把徐錦江那樣的人給拉出來比劃了比劃,覺得應該都是膀大腰圓臉上帶著刀疤的人物,最不濟的也得身上幾條大龍,碰見人,二話不說,掏出一條八一杠來就狠命的來上一梭子,這種的,才叫做悍匪,雖然彪悍,但我未嚐沒有覺得這種人物四肢發達了就會頭腦簡單,可以在智商上欺負欺負他們,可一聽是三個讀書人,我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讀書人,雖然有些是實打實的書呆子,但有些可就很難對付了,讀書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事不一定做的出色,但想要做壞事,那肯定做的非常上道,遠的不說,賀旗就是個鮮活的例子,我可是知道的清楚,賀旗這家夥在讀書上可是很有一套的。


    但害怕過之後,我又有些茫然,覺得這跟想象的不一樣,很不科學,不科學的地方就在於這楊家三兄弟既然是讀書人,又怎麽會做了悍匪,讀書人一般四肢不發達,看楊家三兄弟那樣子也應該就是如此了,做悍匪的先決條件就是要四肢發達,不然的話很難彪悍起來,這也就是為什麽許多讀書人都是使軟刀子玩陰的,因為硬抗硬他們玩不來,所以就很不解的說了一句:“這三個人,可不像悍匪,來個壯漢一下子就放倒了。”


    “七次綁架,無一失手,每一次,都能從警方的布置中安然脫身,每一次,都會虐殺人質,連積年的老警察都覺得不寒而栗,這樣的人,稱不上悍匪嗎?”蘇醒冷笑一聲,說道:“可不要小看了他們,這三個人,都是玩槍的高手,許多次碰上警察,舉槍就是人命,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上麵已經下了基層迴避令,一般警察碰到了他們,隻允許跟蹤,不允許動手,不僅僅是槍,飛刀也是他們的強項,每一次圍剿他們的,都是武警,就是這樣,還是出現了很多次傷亡,賀旗說的兩條人命,是最少的一個,楊如梅對殺人沒什麽興趣,很少參與,不過是殺了兩個追上來的警察,楊如鬆曾經算過,他的手上至少有十五條人命,九年來,他們逍遙法外,依仗的除了頭腦之外,還有身手,你要明白,這一次不是玩笑,先生到底在做什麽,你應該明白。”


    “他,他要殺我嗎?”我這時候已經完全沒了最初那些胡思亂想的興趣,心裏沉甸甸的,唿吸也沉重了起來,我對於先生,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張德利的那些暗示,曾經真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一方麵讓我無比的憤怒,想要和他做個對質的了解,另外一方麵,我又抱著很大的期盼,希望那些事情不過是張德利做出來想要讓離間一二的,後來賀旗的解釋讓我輕鬆了許多,甚至讓我覺得我和先生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多的不合,除了他把大家看做棋子這件事讓我不怎麽舒服之外,那些其他的事情,我也隻是聽說而已,並沒有切身的感受。


    但是,此刻,我卻聽明白了蘇醒到底在說什麽,這樣的局麵,本來就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斷送掉身家性命的,我們做局麵,固然是沒有什麽好怕的,但仔細看來,未嚐不是專門挑些軟柿子捏,即便是生硬的對手,也勝在可以在暗中潛伏隱藏最後突然一擊,無論無何,不管是我親身的經曆,還是那些聽到的故事,沒有一局裏麵會有這等變態危險的人物,這三個家夥哪裏是什麽讀書人,早上幾十年,說是東北林子裏出來的胡子我也相信,會玩槍,會玩飛鏢,又怎麽可能是一般人,把我送到這種人身邊,那不是要殺我又是要做什麽,賀旗手下那些本領平平的或許會覺得我的本事了得,但先生那種人精哪裏會不明白才曆練過幾個月的我是什麽貨色?


    “借刀殺人,至於你,不過是捎帶著的。”賀旗這個時候居然還笑了出來,似乎在說著像是吃飯這樣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語氣平淡的說道:“先生這個人,每過些時候,都會有這樣的局麵布置下來,我們是矛,也是盾,他們,是盾,也是矛,這個局麵,雖然是交代下來讓你來做,但他應該明白的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這條路,所以,終究是我的局麵,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是他一手鑄造出來的矛鋒利一些,還是他精心打造的盾堅韌一些,習慣了,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了,這樣的事情,能夠走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不停的經曆著,你,會習慣的。”


    “可這也太過分了吧!”我愣了一下,雖然有些輕鬆,畢竟隻要不是對著我來的那就好受多了,我是真的不能接受那個對我有恩,讓我覺得要努力迴報他的老人居然想要殺我這件事,但話說迴來,先生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讓同門之間互相廝殺那又算什麽,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導演,大家都是他手下的演員這樣嗎?不用說,這三個讀書人悍匪十有八九就是先生弄出來的什麽門人子弟,掛不掛暗墨的招牌我不知道,但跑不了的就是他們肯定也是像我們一樣的跟著先生好一陣子了。


    “他的確很喜歡這種遊戲,樂此不彼,所以很難放棄這種享受。”賀旗聳聳肩,神情變的玩味起來,笑道:“更何況,這些人,的確是已經不能再用下去了,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想要安然事外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樣的事情,是誰都看不下去的,雖然很像是同門殘殺的遊戲,但不得不說的是,在每一場這樣的遊戲之中,黑白的界限還是很分明的,就像是我們,這一次,不過是替天行道。”


    “可那三個家夥又是怎麽迴事?他們明明就是讀書人,怎麽還會那麽多花樣?”我有些氣急敗壞的叫道:“這一次,不一樣,人家是什麽都會的悍匪,而且很變態,虐殺人質,這種事情想想都可怕,我們手無寸鐵,你上還是我上?”


    “楊家,是武林世家。”蘇醒緩緩的說道:“這三個人,很小的時候就學過一些底子,隻不過那時候三個人的性子都是內向,更喜歡讀書一點,楊家老爺子吃了一輩子武林中人的苦頭,也不打算讓自己的兒子走自己的老路,如今已經不是打打殺殺的年代,八十年代嚴肅打擊的時候,不少練家子都躺倒在了槍下,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偶爾有那麽幾次出手,那個時候,這種事情已經是足夠槍斃的了,因為這些原因,三個人就讀了書,隻不過,底子還是在的,沒事做的時候,三個兄弟也會玩玩飛刀取樂。”


    “讀書人,其實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對於世界的好奇,也要比一般人強許多,飛刀玩夠了,就會想要玩槍。”賀旗接著說道:“在北京,有幾個射擊場,早些時候也向普通人開放,楊家兄弟就是那裏的常客,槍法就是在那種時候練出來的,有飛刀的底子,用槍也不是什麽難事,一來二去,就偷偷趁著管製不嚴格的時候搞到了幾把槍,後來他們的書店被地產商強拆,三個人去打官司卻被輸的灰頭土臉,又遭了地產商那邊找來的人圍追堵截,老爺子含恨而終,畢竟是武林世家,骨子裏那些熱血還是在的,三個人無牽無掛,就綁了那地產商一家,一刀刀的刮了那一家三口,之後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起先還會因為些道義而出手,可到了後來,心裏有的也隻有錢了,不過,他們的確是這十年間先生手下最堪用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們對於先生的想法沒有什麽興趣,先生交給他們一些勢力也不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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