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2


    一百四十八章


    李撞合作的誠意,在第二天一早就送上了門,張德利並沒有真的打算去找什麽李成,我們是習慣了自己做些事情的,這是個很不錯的習慣,雖然有時候難免會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但總的來說,性價比卻是極為樸實可靠,就像是在南寧做的那些局麵,我們的確是曾經利用或者依靠過外來的力量,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力量都沒有帶來什麽好結果,以至於這個叫李成的小胖子找上門的時候,張德利直接搖起了頭。{免費小說}


    “可我們隻是想幫忙。”李成一早興致勃勃的上門,雖然成功的走進了我們這客房的客廳還得到了一杯茶水,但還是吃到個晚來的閉門羹,李成大約三十多歲,個頭不高,又長著一雙小短腿,雖然胖的有限,但這麽多肉擠在這副身板裏,也隻能說他是個饅頭一樣的圓滾滾的家夥,更何況,這家夥還有一張滾圓的臉,皮膚還是那種比大多數人要白的樣子,除了臉圓,他的眼睛也有些不錯,如果身材再好一些,那麽這雙大眼睛的確是可以迷倒不少女人的,或許他自己也明白這副眼睛長錯了地方,所以幹脆戴上了一副金邊大眼鏡,看起來,就像個一團和氣的商人。張德利的拒絕,讓他傷心透了,抱著頭,聲音居然都哽咽了起來。


    “這隻是一件小事。”張德利或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熱情的要傷心的家夥,愣了半天,很是哭笑不得,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們現在還沒弄出什麽合適趙宏偉的局麵,雖然是說要讓他難過一次,但這件事,你肯定也明白,不是那麽容易的,在此之前,總要有些時間去想想,想清楚了,才好動手,到時候咱們再聯係,我才能告訴你到底要怎麽做。”


    “怎麽會是這樣?”小胖子李成愣了一下,不解的就說道:“不是說,你們在對付兩個女人嗎,我連車都開來了,就等著你們有什麽要求拿去改頭換麵,我們在柳州有些人手,也很熟悉,我就是柳州出生的!”


    “那更是一件小事,昨天我就和李撞說過了,我們自己就可以。”張德利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搓著手緊張兮兮的馬成空,歎了口氣,似乎也想起來自己大約是提起過這件事,搖搖頭就說道:“這樣小的事情,我們這些人已經足用了,你們自己那件事,想來也需要人手,要是牽連進來,或許就會被人留意,當做什麽連續作案的團夥去防備,到時候,大家都麻煩。”


    “那件事,我們已經不做了。”然而我們幾個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李成嘴巴一咧,就笑了出來,說道:“一個小區不過幾萬塊錢,現在才拿到手十來萬,沒有什麽油水的,我已經安排他們去退錢了,反正上麵給的錢夠用。”


    “李撞還真是大方。”張德利皺了皺眉頭,終究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真動起手來,怕也沒什麽需要你們做的,我們的人真的夠了。”


    “反正隻要有我們一份就行了。”李成一下子高興了起來,見我們幾個都是有些不情不願的,趕忙說道:“我可以保證,不會亂來,隻要讓我們加進來,有個好開頭就行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怎麽解釋咱們這些事情?”小能手這時候就忍不住了,這個李成找上我們想的事情李撞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不過是要尋個由頭作為進身之階去南寧混進賀旗手底下的那個上千門裏,但這件事不是說混進去就混進去的,世上的事情都講究個關係,有我們推薦自然是方便,但問題就在於,怕是上千門裏的那些蠢貨也知道,我們這幾個人向來是單幹的,多個馬成空那是賀旗的人這個自然沒有什麽,但多出十幾個人來,那就不好說了,難道說這是我們在街頭撿到的不成?


    “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嘛。”小胖子李成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馬成空,笑的就有點蔫壞的意思了,這個理由讓我們愣了一下,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不打不相識,倒也是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隻不過憑什麽打了就要大家在一起,所以小能手皺了皺眉頭,攤著手就說道:“可還是沒道理啊,我們幹的是殺頭的買賣,弄出這麽大的亂子,少不得被上麵恨的咬牙切齒,你們閑的沒事跑來摻和這種事情,根本說不清楚的。”


    “還是有個很正當的理由的。”李成收斂了笑容,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怕是不知道,趙宏偉曾經抓過我們不少人。”


    “你們在柳州,已經很長時間了嗎?”李成這麽一句話,就讓我突然想到了李撞昨天晚上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趙宏偉不是個好控製的人,之前我也聽張德利說過這個趙宏偉好像跟賀旗還有蘇醒有點什麽,但這些事情具體怎麽樣,卻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如今李成突然拿出這個作為理由,而且是很正式的理由,不由的就讓我聯想到了一些事情,話說這個趙宏偉,似乎也是那種可以被扶植的人物啊。


    “原來上千門裏麵,是有不少廣西人的。”李成點了點頭,說道:“下千門雖然就在廣州,離的可是太近了,但裏麵的廣西人卻不怎麽多,我們廣西人和廣東人不怎麽對付,而且好個地方上的名聲,簡單來說,就是不大願意在本鄉本土做案子,免得被鄉親父老知道了指著脊梁骨罵,所以不少人都去了上千門,上千門散了之後,我們沒地方去,李撞又在北方盯的很緊,大家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迴鄉做點正經事,後來趙宏偉一來,大家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好多人都被罰的傾家蕩產隻好關門,我們原來在上千門裏雖然不是橫著走,但也沒受過這種氣,就想著對付他。”


    “可你們萬萬沒有想到,趙宏偉可不是你們對付得了的。”下麵的話我差不多已經想到了,於是就接過來說道:“而且,你們那些手段,也過不了他的眼睛。”


    “沒錯,我們也不知道這家夥居然是你們暗墨裏的頭頭。”李成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沒找他麻煩呢,他就先找上我們的麻煩了,那時候我們想的也是簡單,他老在市政府那邊的館子吃飯,幾個夥計就混了進去做個幫工,打算在米線裏做點手腳,放些春藥,然後等著他吃下去之後,再找個妖豔的女人過去找他反應情況,那時候是夏天,大家穿的都不多,我們用的東西又是極好,吃下去絕對要不行不行的,到時候照下來往網上一發,都知道他是個色胚了。”


    “你們這個辦法,還真是有創意。”我和小能手聽的麵麵相覷,半晌,才治好給出這麽一句評價,剛開始的時候,我可是真的以為這個李成,要做出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的,結果聽完了之後,就隻好說這個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有些釋然,這世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對付一個市長大人的,他們弄這個,已經算是難得的勇氣和魄力了。


    “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李成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還不是被逼的,就想著出一口惡氣,我們都在柳州討生活,也不敢亂來,這種造謠的事情隻要小心點也沒什麽,當時都想好了,要到外地去發帖子,發完了再迴來,也不怕被查到ip,可我們這些人前腳才到,後腳就來了一幫警察,硬是翻出幾包白麵來,這下子誰都說不清楚了,現在好幾個兄弟都在裏麵關著,沒個二十年是出不來了,這些,都是趙宏偉所賜,也是你們暗墨幹的好事。”


    “那趙宏偉跟我們到底有什麽關係?”李成這件事提了好幾次,小能手終於忍耐不住,看了張德利一眼就巴巴的問了起來,滿臉不解的說道:“我怎麽聽著,他好像是咱們的人一樣,你們還一臉早知道的樣子,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我也隻是猜測。”張德利輕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是說不出來到底是嘲諷還是無奈的意思,說道:“到底怎樣,怕是隻有賀旗才會清楚,我隻不過是覺得,趙宏偉一直是個很不對勁的存在,老三郎迴到南寧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趙宏偉自然也不會不清楚,早些年他做那個大人物的秘書的時候,不過一句話就可以讓老三郎家破人亡,可他卻是什麽也沒做,直到老三郎想著擺脫我們的控製的時候,才突然站了出來,如果說這件事沒有人在後麵操作,我是不相信的,趙宏偉不是什麽寬容大量的人物,不然也不會把老三郎逼到那種地步。”


    “所以不是他不想,而是賀旗或者蘇醒或者其他什麽人不允許他這麽做?”我瞬時間又想到了更多的事情,於是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能夠解釋為什麽賀旗會覺得趙宏偉已經不需要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原因就在於,趙宏偉已經失控了。”


    “賀旗怕是也沒有想到。”張德利冷笑了一聲,說道:“他拿掉了南寧那位姓單的大員,卻忘記了這位大員或許就是趙宏偉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有這個大員壓著,趙宏偉依舊是他手中的棋子,可沒了他在上麵,趙宏偉可就沒了這麽多顧忌,做起事情來就自由了許多,如果沒有什麽把柄在賀旗那裏,他根本是不需要理會賀旗的,不過在此之前,他一定已經收服了我們暗墨在柳州的力量,所以這一次,賀旗依舊是找了個大麻煩給我們。”


    “的確是這樣的。”李成點了點頭說道:“上千門散了之後,我們一到柳州,也有些人覺得做生意太難,就想著重操舊業,中間和一些人有過衝撞,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那些人見我們的兄弟本事還可以,就拉他入夥,說的就是暗墨這兩個字,那時候我們嚇了一跳,當年一個賀旗就讓大家吃夠了苦頭,再多來些其他人那我們也不用混了,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就打定了主意不要暴露身份,那幾個兄弟也假裝答應了下來,在裏麵探聽消息。”


    “那如今裏麵的消息是?”這個情報讓我們重視了起來,然而才問出這麽一句,就知道自己問錯了。


    “都進去了。”李成臉色黯然的長歎了一聲,說道:“我們也沒想到,趙宏偉會這麽狠,連自己人都不肯放過,大概是知道他底細的,都被關了進去,他上任之後,給了司法口的那幾個頭頭不少好處,地方改建,許多工程就是交給他們的親信去做,司法口如今最是聽話,趙宏偉說抓人就抓人,還都是證據確鑿,他把人召集起來然後然警察去一網打盡,進去之後,隻要知道他身份的,都死的不明不白,你們暗墨,在柳州已經沒有什麽人了,我們上千門這些人,不過是因為僥幸才活了下來。”


    “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說實在的,雖然沒見過柳州的那些同門,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和小能手還是一下子憤怒了起來,覺得血都湧上了頭,所謂的物傷其類,大約就是這種感受,然而,張德利卻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說他了不起,我麽聽錯吧?”小能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德利,直到他再一次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才一下子楞在了那裏,半晌才喃喃的說道:“張德利,你瘋了吧?”


    “我說過,人要去磨練自己的心,這顆心,要堅韌,要孤獨,要痛苦,要能夠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悲喜,也要勇敢常人不能夠勇敢的進退。”張德利淡淡的說道:“這樣的心聽起來有些遙遠,以至於你們有時候都不願意去相信有人可以做到這些,如今,便是個最好的例子,其實更簡單一些的表達方式是這樣的,不過無毒不丈夫這五個字。”


    “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小能手眉頭深皺,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你不是他,不明白他內心的不安。”張德利笑了笑,緩緩的說道:“沒猜錯的話,他和賀旗的關係並不深,追溯起來,到應該是先生的手筆,或許從他很小的時候,現在就在準備著這一切,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用那些陳年舊怨來製造一段他和老三郎的故事,先生雖然有些不對勁,但他卻有個很不錯的習慣,他製造矛的同時,也會去製造一麵盾,當事情失去控製的時候,這矛或者盾就會讓一切迴到他的手中,老三郎是矛,趙宏偉就是盾,先生扶植著許多人,他們之中有我們這樣的年輕人,也有老成如姓單的,當然也可以有趙宏偉一個小孩子。”


    “這難道不正是李撞現在做的事情嗎?”我吃了一驚,不由的覺得,這世界奇怪極了。


    “是他突然想明白了先生到底在做什麽,而且覺得這件事要比他做的那些事情有意思多了所以才學了幾手。”張德利譏笑的搖搖頭,繼續說道:“先生扶持著趙宏偉一步步的前行,作為棋子,其實都是有自己的覺悟的,有的會覺得當真的沒有什麽反抗的力氣就認了命,可大部分,都是不肯甘心的,老三郎是這樣,趙宏偉也是這樣,隻不過趙宏偉一直做的很小心,他一定是在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自己前進道路上留下的痕跡,然後耐心的等待著自由的時機,然後這一天就突然隨著賀旗到來了,我想,那個姓單的一定是最關鍵的人物,可笑的是,精明如賀旗這樣的人,卻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聯係,無意之中就做了他這輩子最愚蠢的事情。”


    “那我們幹嘛要替他擦屁股?”小能手歪著腦袋說道:“就這樣放任下去不好嗎,先生肯定是知道趙宏偉這個人的,要是先生迴過頭來一看變成了這個樣子,怕是要有些看法,咱們丟了人,幹嘛要讓他好看。”


    “這是賀旗做不到的事情。”張德利深深的一笑,眯著眼睛說道:“不覺得有意思嗎,賀旗竟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趙宏偉一定知道他,也一定會防備著他,他縱然是諸葛亮再世,怕也隻能搖頭直歎,再完美的陰謀,如果被人知道了,也是枉然,他做不了的事情,卻被我們做成了,想必,他的心裏也一定有些不好受,這樣的機會,我真的是等了好久好久了。”


    “可你也說過,趙宏偉一定有了防備。”小能手有些擔心的說道:“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不會不明白,我們會迴來找到他把這些都還給他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張德利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更何況,我們並不是要動他,我們要動的,是這座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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