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0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日複一日,碼字很有意思,當然更加無聊,這種事情,怕是隻有自己知道。{免費小說}沒有來的隻有加油兩個字了。


    晚上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我和小能手總算接到了張德利的電話,他問了我們如今棲身的酒店之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著實讓我和小能手有些吃驚,說起來,這還跟我們選擇的地方有點關係,我們兩個覺得這一次算是大案了,那些小旅館都是眼線,住在那裏怕是不大妥當,一時間就想起張德利說過的要在五星級酒店落腳的話,一咬牙就去了香格裏拉,雖然這個選擇張德利早先也說過,但我們畢竟是習慣了張德利那種一分錢掰成兩瓣花的性子,心中依然是有些忐忑的,覺得張德利說不定還會嘮叨幾句讓人頭疼,然而他居然是什麽也沒有說。


    這個反應太不正常了,加上張德利打了電話隻問了我們在哪這件事,其他的居然是一句也沒有提,這件事不由的也讓我和小能手開始擔心了許多,覺得馬成空和張德利那裏可能有些不妙,就這麽擔心著擔心著,到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我們房間的門鈴就突然被按響了,我們對視了一眼,小能手做了個靜聲的動作,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挪到那門口對著貓眼看了一眼,再裝過身來的時候,臉色就古怪了許多,想了片刻,還是把門打開了,我一抬頭,就明白了小能手為什麽是那副表情。


    進來的,除了馬成空和小能手外,還有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微笑男人,要不是長相不大一樣,我差點以為那個天殺的賀旗跑了過來,原因也很簡單,這家夥的身材和作態簡直就是賀旗的翻版,長的一張小白臉不說,也是那種永遠都帶著笑的前奏樣子,但湊近了仔細去看,卻也是能看出些不同,賀旗的眸子很黑,看著很幹淨,這個家夥的看著卻是極為的深邃,像是裏麵藏了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他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一頭的圓寸加上極為有賣相的輪廓分明的臉,正是個受極了女人歡迎的帥哥,隻不過很顯然的是,這家夥對上我們這些男人,怕是沒什麽殺傷力的,看看張德利那副沒好氣的樣子,這件事就一清二楚了。


    “如今的暗墨,果然是不同了。”那微笑男人衝著我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張嘴就是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個,是李撞,你們應該聽過的。”我和小能手有些不解的看向張德利的時候,他就苦笑了一聲,指了指那微笑青年,說道:“這下子,可熱鬧了。”


    “李撞!”這個名字,說是如雷貫耳也不為過,一時間,我和小能手都呆住了,小能手想的什麽我是不知道,但我的心中,卻有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我記得張德利說過,先生對我的評價是可以作為第二個賀旗出現的,而眼前的這個微笑男青年,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千門掌旗李撞,曾經也是與賀旗一起被江湖道上讚做雙壁的人物,更有甚者,說是他們兩個很有些想象,如果不是樣貌大不相同,怕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離散兄弟,如今我們兩個湊在一起,這感覺,當真有些微妙,頗有點兄弟集結號的樣子。


    “不過是個不存在的沒有自己的名字罷了。”李撞見到我們兩個有些發呆不說話,就淡淡的自嘲了一句,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自顧自的走到了客廳裏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沙發上,笑道:“怎麽,客人來了,主人卻要站著嗎?”


    “坐吧。{免費小說}”張德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撞,揮揮手,我們幾個就先後坐了下來,隻不過如今的氣氛卻是有些沉悶,我和小能手完全沒料到張德利去贖人居然還帶迴個李撞來,要知道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別人,說是個大頭目級別的對頭也不為過,張德利平日裏可沒少提過這個人,雖然以諷刺居多,但盛名之下又怎麽會有虛士,他能創出一片天地,自然是不俗的人物,如今我們心中忐忑萬分,我和小能手對視一眼,都覺得最好還是別說什麽了吧,免得一個不小心被套出點事情來。


    “這一次,不是誤會。”李撞見大家都不說話,笑了笑,就打破了這沉悶,對著張德利說道:“我想咱們總是可以見見麵聊聊天的,但聽說你不怎麽喜歡我,貿然相邀的話吃個閉門羹也是有的,我這個人有些好麵子,怕到時候尷尬,所以就用了這個辦法,請你這位朋友到我們那裏坐坐,本來也沒有指望下麵那些人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但有時候,他們的運氣的確是不錯的,歪打正著倒也把事情辦好了。”


    “他不過跟著賀旗看了幾次熱鬧而已,有這麽得意嗎?”張德利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漲紅了臉緊張的搓著手的馬成空,然後對著李撞說道:“說起本事來,不過是比平民百姓多把子力氣,你這次雖然贏了,但也沒有什麽意思。”


    “隻是想見見你而已。”李撞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不是什麽比試,當然也不是什麽誤會,可不要忘了,我們千門在廣州多少都有幾十年了,地方上發生的事情,不管大小,我都是能知道一點的,更何況,柳州離著我們那裏,也沒有多少路程。”


    “一直盯著我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張德利皺了皺眉頭,不客氣的指了指大門,說道:“要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那就請自便吧,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的話題。”李撞哈哈一笑,抬起頭來看著張德利的眼睛說道:“聽說,在這廣西,你的運氣似乎不怎麽好,我的那位朋友,已經給你找了太多太多的麻煩,怎麽,你難道不想有所迴報嗎?”


    “那也隻是我們暗墨自己的事情!”張德利眉頭一挑,冷冷的對上李撞的目光,沉聲說道:“我們暗墨自己做這些,不過是切磋些心得,說到底,都是同門兄弟,想要挑撥,我看你是找錯了人,我張德利也好,其他什麽人也好,都不是你說幾句就能管用的人,想要做個說客,倒不如拿著刀子來的方便!”


    “那還有什麽意思?”李撞聳聳肩,搖頭笑道:“這個圈子裏的規矩並不是因為它是規矩而被大家去看重的,說什麽這個圈子裏大家都是智取,想要動手就落了下乘人人看他不起,不過是些麵子上的話來騙騙外人的,我的那位朋友當年大動幹戈,可如今的名頭卻是愈發響亮,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他有些事情做的的確不錯。”張德利眉頭皺了皺,冷冷的說道:“可就是這樣,他也是壞了規矩,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得意的笑出來的,他壞了規矩做的過火,總有人會讓他有所迴報的!”


    “都說在暗墨裏蘇醒冷漠如冰,賀旗玩世不恭,而你張德利則是個頑固到底的家夥,看來這些評價倒是真的。”李撞輕笑了一聲,說道:“賀旗壞了規矩,大家卻不肯說什麽,不過是因為即便是他壞了規矩,也做的很漂亮,所以這個圈子裏的規矩並不在於是用了怎樣的方式,就像是如今這樣,我拿著刀子來了你們或者會暫時屈服,你這人雖然頑固,但也不會吃這種眼前虧,但未免就太不漂亮了,我是個很會欣賞美的人,哪裏會做這種事情去找個不痛快,比起刀子,我倒是對我的理由有些信心,它們也的確漂亮的讓你無法拒絕。”


    “哼,你在柳州弄出這麽一幫人來,還不是要和南寧的那個上千門對抗對抗。”張德利冷笑一聲,譏諷的說道:“南寧你們插不進去,其他地方怕也是如此,好不容易等到有了柳州這個機會,就巴巴的想要做點事情,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那個趙宏偉十有八九和我們有點關係,或許就是先生早年的伏子,他在這裏主政,你們也沒什麽機會坐大,如今這伏子不聽話了,我們固然要拿掉他,但也不見得就是你們的機會,上千門不是賀旗一個人在後麵主持,就算是他背著先生弄出那麽一副局麵來,這件事也符合我們暗墨的利益,我們雖然不對付,但總不至於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根本沒有想過用這個理由說服你。”李撞笑的極為淡然,語氣也是平淡極了,緩緩的就說道:“或許在其他什麽人看來,你和賀旗之間的間隙的確是個可以下手的機會,他在廣西弄出這麽多事情來讓你疲於應付,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做出個你或許會同意聯合我們千門來對付他的判斷,但我明白的是,你們暗墨,其實向來如此,自己人從來都不會站在一起,可有趣的卻是,這麽百餘年來,那些環繞的外敵卻從來沒有抓住過這樣的機會,動動腦子就明白,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怕就是這件事情的答案。”


    “知道就好。”張德利點點頭,有些自傲的說道:“我們暗墨裏雖然有些時候會打翻了天,但腦子上頂的可都是相同的東西,我雖然不喜歡賀旗,但也沒有覺得他是個什麽需要我去痛恨的人物,我們做的事情,不過是選的路大不相同,走到最後,大家都是一樣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千門也想要救救這個腐朽的世界?”李撞淡淡的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就說出這麽一句讓我們愕然萬分的話來,要知道,千門一直以來都和我們所謂的救世沒什麽關係的,雖然我不知道千門幹過什麽,但就是有這麽個印象,覺得他們可能就是東敲一筆,西騙一把,完全不會像我們如此的講究要去先看看這個下手的人是不是罪有應得。


    “開什麽玩笑?”張德利就直接笑了出來,搖搖頭就說道:“李撞,你說什麽別的我或許會相信,但如果說要救世,那還是算了吧,你們下千門一統南北之後,做的那些事情,當真是配不上這兩個字,我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麽,居然大言不慚的對我說這個,你沒瘋吧?”


    “有人說如今的千門已經不是當年的千門了。”李撞好不惱怒,微笑道:“這些年來,這種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說我把千門上上下下搞的敢怒不敢言,既不肯放心讓下麵的人做事,又沒有進取的銳氣,倒是有點像坐以待斃吃光老本等死的富二代,可是,我李撞,會是這種人嗎?”


    “你?”張德利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盯著李撞看了許久,終究是搖了搖頭,說道:“能夠一統千門的你,如果變成這樣子,我也隻能說是個萬中無一的巧合了。”


    “我當然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李撞輕笑一聲,不無譏諷的說道:“什麽是千門?還不是些靠著坑蒙拐騙去欺詐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的蛀蟲?你可曾知道,當年的千門裏,都是些什麽樣的人物嗎?”


    “我倒是聽說,有不少乞丐。”張德利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李撞,不光是張德利,我和小能手也是這副表情,我們不曾見過千門的樣子,所知道的也隻是從張德利那裏聽來的一些事情而已,不過如今看這李撞的樣子,似乎是真的冤枉他了。


    “有人說當年的千門不過是個加了點扒手,小偷,竊賊的丐幫。”李撞冷笑一聲,然後神情落寂了許多,低聲說道:“那時候的千門,有怎麽會有前途,我改變了這一切,讓千門有序,上進,不再是一盤散沙,可他們卻在說,如今的千門,已經大不如前了,我甚至在想,或許我真的應該像他們說那樣,做個守成等死的掌旗,什麽都不用做,就這樣富貴下去算了。”


    “的確是沒了那麽多的乞丐,可現在的千門,也不見得像你說的那個樣子。”張德利愣了一下,皺皺眉頭,說道:“裏麵的消息,我也是時常有所耳聞,你的行事,的確太武斷了一些,大家有些建議,拿出來說說也不是什麽太過分的事情,但現在的千門,似乎是不能夠再有其他的聲音了,你這樣做,說是自毀前程也不為過。”


    “那些鼠目寸光的人,需要他們的聲音嗎?”李撞冷笑一聲,說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著學學廣州江湖道上的那些人去搶地盤開洗浴販藥丸,他們哪裏明白,什麽叫做遠大的前程。”


    “你弄的那些公司,似乎也沒賺到什麽錢啊。”張德利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說道:“我這個旁觀者,怕是要更清楚一些,那些乞丐,小偷,還有街頭坑蒙拐騙做些沒意思局麵的同行,他們是沒有什麽別的正經本事的,你把他們弄到一起去上班,分成不同的公司去管理,看著是井井有序,但他們那些人是變不成你想要的人的,就算是他們再努力,也沒有那些市麵上招來的人做的出色,他們做的一塌糊塗誰都不會開心,你要說他們不求上進,他們卻要抱怨你不盡人意強人所難,千門那些老底子被你這麽用下去,怕是撐不了多久的,那些傳聞,倒也沒有什麽太過分的話,千門就是靠著坑蒙拐騙吃飯的,你讓他們去上班,的確不大對。”


    “你也是那種鼠目寸光的人嗎?”李撞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難道不明白,這是自討苦吃嗎?”


    “這又算什麽救世?”張德利搖搖頭,說道:“你把這些人整合在一起,不讓他們去偷去騙,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會被那些外來的人填滿,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去廣州討生活,這裏麵有的是我們的同行,你如果想要救世,約束著些下麵的人讓他們少做些孽倒是正經,反倒是那些新來的有很多不講規矩的到處亂來,平頭百姓怕是要遭更大的罪,我真是看不出來你的遠見在哪裏?”


    “我如今是廣州十大傑出青年,優秀民營企業家,人大代表,那些圈子裏的劑量用在這些事情上簡直是易如反掌。”李撞輕輕一笑,說道:“下麵的事情,還用我多說嗎?”


    “你要往這條路上走?”張德利這時候總算大吃了一驚,忍不住看了李撞一眼,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在洗白,然後想要混到體製裏?”


    “我是進不去,可我的學生,那些因為我可以繼續讀書,可以讓家人從病魔的手中掙脫的學子們,會給我想要的東西。”李撞淡淡一笑,緩緩的說道:“他們看到的,不是什麽千門的李撞,而是一個幹幹淨淨的李撞,我把這件事叫做臥虎,你們的先生,做的難道不是差不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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