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3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這樣的事情,太遙遠。[`小說`]”賀旗說的雖然極為坦誠,小能手的臉上也似乎有些在思慮的樣子,但對於目光短淺如我者而言,這件事,根本就是沒有一點關係的,先生或許在圖謀著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未來,賀旗或許在爭取著什麽讓小民苟延殘喘的機會,但這些未來的事情,真的是太遠太遠,遠到我可以將它們輕易的拋在腦後不去做想,畢竟,這些未來,對於站在這些大人物腳下的我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呢,對於暗墨,我隻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丁菜鳥,不管我說什麽,張德利都不會改變他的堅持,對於先生或者賀旗來說,這件事,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所以我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對賀旗說道:“我在乎的,是眼前這些麻煩,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南寧不是我們的福地。”


    “張德利是個很堅持的人。”賀旗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道:“他和你並不一樣,他走到現在,經曆了太多太多,多到已經無法後退,他認準的事情,哪怕是刀斧加身,怕也是要繼續做下去的,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沒錯,那幾個廣東人,他似乎是鐵了心要上去咬一口了。”我點點頭,看著賀旗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你讓這個局麵變的複雜了起來,上千門的那些人盯著我們,那種局麵,是什麽事情都要束手束腳的。”


    “如果你們可以將這個局麵繼續下去,我可以保證,上千門和你們,會相安無事。”賀旗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他們對於你們這個局麵,也很是期待的。”


    “想要看看我們這些人的手段嗎?”小能手眉頭一皺,極不客氣的說道:“還是想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著我們做的差不多了,出來收拾局麵摘了桃子之後再給我們來一下狠的?”


    “利益,不變的永遠都是利益。”賀旗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這句話,已經被無數次的證明過它的存在與力量,上千門,也有需要的東西啊!”


    “上千門收了老三郎留下的產業,還有,負擔?”小能手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皺著眉頭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我們辛苦得來的東西,憑什麽要拿給他們?”


    “因為,你們有著同樣的利益啊。”賀旗笑了笑,直截了當的說道:“張德利的心中,未嚐不曾埋怨著先生的一意孤行,他甚至明白,先生之所以容忍我這樣肆無忌憚的去收割他扶植起來的人物,不過是有朝一日想著當先生選擇的那條路走不通的時候,讓暗墨跟隨我繼續走下去,張德利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明白先生的那條路不會走的太遠,可他也無法接受和我一起走下去,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追隨著先生,去繼承先生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會覺得先生和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公正,他想要讓先生明白我是怎樣的人物,所以,他會同意把你們得到的東西拿出許多來送給上千門,隻有這樣,才會讓我這個局麵繼續下去,讓我扶植起來的上千門坐大坐穩,有了氣候的上千門,才足以證明我對那個男人的背叛和對抗,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我是在說我們。”小能手眉頭皺的愈發緊了起來,沉聲說道:“張德利,不能代表我,也不能代表白木,這一次在南寧遇到這些事情,上千門根本脫不了關係,和對頭做朋友,不覺得可笑嗎?”


    “無功而返,落個狼狽,才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局麵嗎?”賀旗輕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這一次先生讓蘇醒來的經營南寧的局麵,可卷進來的卻是你們,你們失敗了,他會看在眼裏,你們成功了他也會看在眼裏,局麵敗壞如此,換做別人,或許覺得有已經沒了可以作為的依仗,但對於先生來說,他從來不會去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絕對的事情,哪怕是如此,他也會認為尚且還有可以翻盤的機會,你們看不到這個機會,便是無能,他不會接受無能的人繼續以弟子的名義跟隨在他的身邊,他的心寬容似海,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愚蠢。”


    “哪裏有什麽翻盤的機會!”小能手不服氣的嚷道:“現在這個局麵已經徹底的崩盤了,你和上千門那些人誆騙了那個行單的老爺去認罪,先生在上麵的人已經失去了作用,在下麵,上千門的人把持了老三郎的那些力量,這叫淪陷,淪陷是什麽你懂嗎,那就是說我們已經輸光了,就算是做贏了那幾個廣東人的局麵,比起這個大局來那也是於事無補!”


    “難道忘記了下千門的存在嗎?”賀旗深深一笑,緩緩的說道:“先生是老派的人物,在他年輕的時候,暗墨和千門是勢如水火的存在,當年的暗墨將千門逼的遠走邊疆,即便是在暗墨衰敗之後,還有我這樣的人將上下千門攪的終日不寧,先生始終在意的是完成當年他那些同伴們沒有完成的事業,讓這世界被光明普照可以算作一件,另外一件,便是覆滅陰魂不散的千門,可惜的是,如今的千門已經不能被那樣輕易的拆分了,一統南北的下千門雖然不思進取,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是讓他憂心的事情,上下千門從來都不是能夠走在一起的兩個兄弟,壯大了上千門,便會削弱下千門,壯大了的上千門和削弱了的下千門要比一個強大的下千門要好對付的多,這,便是你們可以操作的事情。”


    “這麽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小能手點點頭,皺眉說道:“但總覺得這件事做起來有點親者痛仇者快的感覺。”


    “讓仇者的仇者快樂,並不是什麽痛苦的事情。”賀旗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們不僅要讓上千門的人活下去,還要讓他們活的沒有後顧之憂活的更好一些,趙宏偉那個家夥,看中的可不是老三郎許下的五百萬,更何況,山窮水盡的老三郎先期也不過是給了五十萬想著拖拖時間而已,接過手來之後,上千門的人才明白自己到手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亂攤子,老三郎的窘迫要比看起來還難堪一點,幾個廠子都是靠著銀行的貸款才活到了現在,如今這貸款也不能繼續拖欠下去了,你們那些錢足夠上千門繼續維持些日子去做些生意,但趙宏偉那裏,是不會擺手的,他不會去管老三郎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在乎的是,老三郎用這樣的方式想要一了百了,隻要老三郎的幾個廠子還在,他是不會放棄用著故舊同學去壓迫一二的,解決不了他,上千門依舊不能憑著這個根基去對抗下千門。”


    “看來麻煩還真是不少。”小能手冷哼一聲,說道:“弄來弄去,東家雖然換了,但交派下來的苦工卻是根本沒有什麽變化,這種事情,你還是對著張德利說的好,我們即便聽了,也做不了什麽,現在當家作主的,還是他一個人而已。”


    “他會明白的,他不想見我,但卻不代表他不會去考慮我這些話。”賀旗笑了笑,將一張疊好的紙條遞給了小能手,說道:“胡成虎的事情,自然也是耽誤不了,但我相信,做掉胡成虎,也隻是順手的事情而已,我那些本事,大家都已經懂的不少。”


    “胡成虎?”賀旗這麽一說,我和小能手才突然想起來在廣西還有這麽一檔子事來,這事自然是劉光鬥弄出來的,我們分析著是覺得劉光鬥這個王八是想著用用地方的勢力對付我們,但現在局麵變化的這麽大,賀旗又說我們怕是要和上千門一起做點事情,還很有些互相支持的意思,這個名字也就被我們當做沒什麽重要的拋在了腦後,但現在賀旗卻給出這麽一張東西又是做什麽,我和小能手低頭草草翻了翻,發現那張紙條裏密密麻麻關於胡成虎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出入在什麽地方,喜歡些什麽都是清楚,看得出來,是花了不少力氣。


    “你們放出的東西,我也看得見。”賀旗微微一笑,說道:“隻不過礙著蘇醒,下麵的人才把這些東西壓在了手裏,我總算是先生看重的人,背道而馳這件事情,也隻有上麵的幾個人知道,下麵的人還算服我,我去要這東西,倒也簡單。”


    “可為什麽我們還要去對付這家夥?”小能手不滿的說道:“要知道,當初劉光鬥可是想引我們過去送給這家夥吃的,現在你要我們去給上千門做事,這已經足夠過分,哪有做完了事情還要我們自己去送死的道理,這未免也太過荒唐了一些。”


    “並不荒唐。”賀旗淡淡一笑,說道:“劉光鬥當初想帶你們去南寧,的確是存了讓你們爭鬥一番的意思,他是個沒什麽大局的人,隻是簡單的想要造成你們和胡成虎直接的矛盾然後他做個漁翁好去得利,但你們既然已經想到了這個局麵,那他的這些謀劃也就成了無稽之談,然而需要明白的是,胡成虎對於上千門這些微弱的力量來說,的確是個棘手的存在,胡成虎在桂林算得上是江湖道裏的元老,一言九鼎,下麵的人都肯服他,上千門起初為了避避我們的鋒芒,選擇的就是桂林這個地方,他們之中也有些人在桂林頗有能量,但這些能量,是比不過胡成虎這個元老的,吃虧是一定的事情,而且是大虧。”


    “所以要我們幫著去報這個一箭之仇?”小能手愕然的瞪著眼睛說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上千門雖然不成器,但總有幾十號人,他們辦不成的事情,要我們三個去做,你真以為我們是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好漢嗎?”


    “上千門雖然有百十號殘黨,但帶頭的幾個,都沒什麽腦子。”賀旗冷笑一聲,說道:“說是蠢貨也不為過,這樣的人,才方便我們去扶持,扶持一個上千門出來,雖然讓南寧原本的局麵損失慘重,但廣西和廣東這樣的距離,我們弄出一個能立足的上千門來,最頭疼的還是根基在廣東的下千門,可以預料的是,在不久的將來,上千門和下千門在南寧將會有一場好戲可看,有我們去扶持,上千門不會輸的太慘,算是勉勵維持,下千門也不會贏得太舒服,日漸被削弱是一定的,他們在桂林想要做個過江龍,卻被胡成虎帶著人砍了幾個頭目的腦袋,他們愚蠢的沒有辦法,可下千門裏我那個朋友卻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內外夾擊,上千門總是難以支撐,這件事,簡單而重要,張德利也會明白的。”


    “可明白又能怎麽樣?”小能手還是有些不解的搖頭說道:“可別忘了,我們隻有三個人,你那東西上也寫的清楚,胡成虎是個有本事的家夥,身手不錯之外還有不少能打的兄弟,我們三個對上他一個也不一定能得手,上千門之前不是上麵也有人嗎,調動關係難道連一個黑社會都對付不了嗎?但他們還是吃了這麽大的虧,我們就三個人,而且是什麽都沒有的!”


    “大家誰沒有關係?”賀旗輕蔑的一笑,說道:“上千門的愚蠢變在於以為憑著關係就可以滅掉胡成虎這些人,可胡成虎在桂林經營了這麽些年,論起關係來,怕是不必上千門這些在外麵待的太久的人少,他們前腳請了人吃飯幫忙,後腳胡成虎就堵在了路上,幾個有關係的人就抓去砍了腦袋,有靠山做背書,這件事也就草草了了案子,上千門愚蠢到這個地步,還能繼續混下去,當真也是一群運氣不錯的家夥。”


    “這種根深蒂固的,用什麽局麵都是不成的。”胡成虎的情報我沒有看的太仔細,因為賀旗幾句話裏說出來的事情早已經交待的很是清楚,既是一方大佬,又是上下通達,那機會就是個難啃的刺蝟了,我們做局麵,還不是要利用些資源製造一個不存在的世界誘之以利,胡成虎或許會跟著我們做點買賣,我們或許也可以從他身上榨些錢出來,但顯而易見的,賀旗的要求,是除掉這個家夥,有了上千門在前麵動過手,胡成虎不會那麽沒有腦子不去警惕後麵可能襲來的報複的。


    所以,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很難弄死一個已經有了防備的敢殺人見過血的老大,所以,我搖了搖頭,皺起眉頭說道:“我們不是你,調不動緬甸的槍手,也不會些武藝,買到了槍支彈藥也不一定能打的中,就算偶爾得手,也不可能輕易脫身,你說這件事最為容易簡單,我是不信的。”


    “你們做過不少可圈可點的事情,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些。”賀旗淡淡一笑,說道:“放狗殺人,爆破殺人,還有我那招大燈晃車,都是些不錯的辦法,胡成虎隻是個混混而已,要說有些不同,也隻是年紀大些,手下有些兄弟,佛家說無欲則剛,一個有欲望的人總是會在這些欲望上栽跟頭,這些事情,你們早就已經明白了吧?”


    “出入都是成群結隊,身手又不錯,哪裏有這麽簡單?”我低頭再看了一眼胡成虎的資料,覺得賀旗說過我們做的這些殺局都不怎麽實用,胡成虎這個人,是個機械廠的子弟,他手下那些兄弟,也是廠子家屬院裏一起長大或遠或近的兄弟,大家每天一起出門一起迴家,有什麽事情一聲喊家屬院裏就能調動幾十號人,我們要是想放狗,怕是要弄一百多條,這完全不現實,至於爆破,卻是在濟南王天成那老家夥的局麵,可那種事情也隻是巧了而已,哪能做個慣用的手段,至於大燈晃眼這件事,和放狗一樣,胡成虎出入都是好多人,誰知道他在前麵的車子還是後麵的車子。


    “放毒也不行。”小能手湊過來也仔細的看了看,搖搖頭說道:“做過一次已經夠了,我們在河南那個案子,實在是逼的沒有辦法,不去做,那些人就要完蛋,雖然有驚無險的跑了出來,但想起來都覺得後怕,這麽大的一個案子,怕是連省裏都驚動了,國家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做成意外最好,但一放毒就不是意外了,你說的輕巧,說這件事容易,但真做起來,肯定要倒黴,我可不想再狼狽的跑一次了。”


    “做局麵這種事情,人性固然重要,但說到底,不過天時地利人和而已。”賀旗微微一笑,說道:“不到桂林去看看,哪裏知道那邊會有什麽樣的驚喜等著你們,我,拭目以待這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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