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一隅,章天的居所被愁緒籠罩,昏暗寂靜。窗簾嚴實拉攏,僅幾縷微光從縫隙艱難擠入,在屋內徒勞掙紮,似要驅散濃稠黑暗,點亮荒蕪內心,卻難以如願。


    屋內外賣餐盒堆積,散發酸腐味,衣物散落各處,盡顯生活的淩亂與主人內心的頹然。


    章天深陷沙發,身軀綿軟,雙眼空洞,往昔與單潔相處的溫馨畫麵,如今成了啃噬他內心的鬼魅,與當下的孤寂落寞形成天壤之別,那落差如鋸齒絞碎他的心,讓他在失戀泥沼裏越陷越深,對著無熱氣飯菜,滿心惶惑與痛苦,茫然無依。


    自從單潔決然離去,章天便如同墜入了一團迷霧,滿心都是困惑與痛苦,無數個深夜,他於黑暗中輾轉反側,苦思冥想,在記憶的長河裏反複打撈往昔相處的瑣碎點滴,試圖從那些日常細微處、工作協作的片段裏尋出單潔變心的蛛絲馬跡。


    可記憶的寶匣一旦開啟,滿溢的皆是她的溫柔淺笑、貼心關懷,那些並肩應對難題時她眼眸中堅定的光芒、口中鼓勵的話語,都曾像冬日暖陽,絲絲縷縷地滲進他心底,暖徹心扉。


    這般甜蜜過往,無論他如何審視,都尋不出破綻,想不透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致使這份曾經被視作珍寶的感情,說散就散,徒留滿心悵惘與不甘。


    “單潔,到底是為什麽啊?”


    章天常常喃喃自語,那聲音在空蕩蕩、仿若幽幽穀底的房間裏反複迴蕩,透著無盡的迷茫與無助。


    他癡癡望著天花板,好似要望穿那冰冷白牆,從中尋得一個能慰藉心靈、解開謎團的答案,“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是我太依賴你,讓你不堪重負、心生倦意了嗎?”


    這些天問仿若咒念,反複在他心間盤桓糾纏,卻始終如石沉大海,無人迴應。


    隻剩他獨自在這失戀的泥沼裏越陷越深,桌上早已沒了熱氣的飯菜,此刻顯得那般多餘、礙眼,入口仿若嚼蠟,味同嚼沙,滿心都是被摯愛之人無情拋棄後的驚惶失措,仿若置身於驚濤駭浪中那艘孤苦伶仃、飄搖不定的破舟,無依無靠,茫茫然不知前路何方。


    而餘琴語,長久以來一直深陷於對章天的暗戀漩渦之中。


    在公司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裏,她的目光仿若被磁石牢牢吸附的鐵屑,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章天的身影。


    每日清晨,她會早早守在茶水間,佯裝整理文件、擦拭杯盞,實則滿心期待與前來泡咖啡的章天偶遇。


    短暫照麵時,她緊張得手心沁滿汗珠,精心準備的問候之語常堵在嗓子眼,話到嘴邊又咽下,隻能紅著臉,佯裝淡定從容,目送他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漸遠,徒留她滿心悵惘與期待交織、百感雜陳的情緒。


    部門團建活動時,她宛如一朵靜立牆角的羞澀小花,默默坐在角落,視線卻似被無形絲線牽引,牢牢鎖定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神采飛揚的章天身上,看著他那飛揚的神采,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可眼中又透著一絲落寞,深知自己這份情愫仿若深埋地下的寶藏,隻能小心翼翼地深埋心底,不敢輕易示人。


    費正,作為父親,將女兒這份隱秘情思瞧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每見餘琴語望向章天那飽含眷戀又怯生生的眼神,眉間眼底藏不住的情愫仿若春日新綠,鮮嫩卻又嬌弱,他揪心不已。


    他深知感情之事最是強求不得,仿若攥在手中的沙,攥得越緊,流失越快。


    可為人父母,又盼著女兒能得償所願,尋得一個美滿歸宿,收獲幸福餘生。


    在書房獨處時,費正常常凝望著窗外那悠悠天地,長籲短歎,手中香煙明明滅滅,嫋嫋煙霧繚繞不散,恰似他心頭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憂慮,滿是對女兒情感處境的牽腸掛肚。


    一日傍晚,夕陽恰似熟透的橙子,那暖橙色餘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地鋪在書房地板上,宛如鋪上了一層夢幻絢麗的暖橙色地毯。


    費正坐在書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麵,似在字斟句酌,拿捏最妥帖的言辭,終是開口,嗓音溫和且略帶滄桑,喚來坐在一旁沙發上正發呆出神的餘琴語:


    “琴語,來,坐爸爸旁邊。”


    餘琴語聞聲,如夢初醒,忙起身,雙手下意識地撫了撫裙擺,似要撫平內心那絲絲縷縷的緊張與忐忑,緩緩坐到父親身旁。


    她垂著頭,雙手乖巧地交疊放在膝上,仿若犯錯後等待訓誡的孩童,她知曉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題,心中既忐忑不安,仿若小鹿亂撞,又懷揣著幾分隱秘期待,恰似懷揣著糖果的孩子,滿心複雜情緒交織。


    費正輕咳一聲,打破那短暫卻仿若凝固的沉默:


    “琴語,爸爸看得出來,你對章天那孩子,心思可不一般呐。”


    他目光柔和似水,滿含關切疼惜,側身麵向女兒,抬手欲拍拍她肩膀,卻在空中短暫懸停,似是怕驚擾到女兒那敏感細膩的心,終是輕輕落下,握住她微微發涼的手。


    餘琴語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仿若天邊雲霞,咬了咬嘴唇,猶豫半晌,聲若蚊蠅般低聲迴應:


    “爸,您都知道啦。我……我是挺喜歡他的,可他好像從來沒注意到我,在他眼裏,我或許隻是個普通同事罷了。”


    聲音帶著少女獨有的羞澀與無奈,眼眶微微泛紅,那晶瑩淚花仿若剔透珍珠,在眼眶裏打轉,似有委屈要滿溢而出。


    費正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頭輕歎,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


    “感情這事兒啊,複雜得像一團亂麻,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能收獲對等迴應,仿若農夫精心侍弄莊稼,可有時候,這收成還得看老天爺的臉色。章天那孩子是不錯,有股子衝勁、滿身才華,是個可造之才。可感情路上,他和單潔的事你也瞧見了,不是旁人看著般配登對,就能順順當當攜手走到頭的,其間波折,實在難測。”


    餘琴語微微點頭,腦海中浮現單潔與章天往昔甜蜜模樣,再對比如今結局,心中酸澀如醋浸,低聲嘟囔:


    “是啊,我原以為他們能情比金堅、一直好下去,沒想到……世事無常,真讓人唏噓。”


    “爸爸之前琢磨著,要是你倆能湊成一對,也算一段良緣佳話,所以動了那撮合的心思。”


    費正眉頭輕皺,滿臉懊悔自責,“可如今看來,強扭的瓜不甜,感情這事最容不得勉強,爸爸也怕因為自己的莽撞冒失,傷了你,或是攪亂你們原本相處的平和節奏。”


    餘琴語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仿若暗夜星辰,忙道:


    “爸,您也是為我好,我心裏都明白的。隻是感情真的不能強求,我現在也慢慢懂了,我和章天,或許真沒那緣分,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說著,她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帶著幾分釋然灑脫,可那眼底深處,仍藏著一抹難以言說的落寞。


    費正欣慰地看著女兒,抬手輕撫她頭發,似在安撫受傷雛鳥:


    “你能這麽想,爸爸就放心些了。你還年輕,以後日子長著呢,這世間茫茫人海,總會遇到真正懂你、珍惜你的有緣人。別在這一棵樹上吊死,把自己困在這求而不得的境地裏,作繭自縛。”


    餘琴語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仿若汲取了力量,臉上露出一抹堅定決絕,仿若迎著風雨綻放的鏗鏘玫瑰:


    “爸,我要試著放下,也會昂首向前看,好好生活,說不定哪天,我的緣分就悄然降臨了呢。”


    費正點頭讚許,站起身來,舒展腰身,似要抖落這一室的愁緒陰霾,仿若抖落肩頭霜雪:


    “這就對嘍,好閨女,不管啥時候,你要是心裏不痛敢,就跟爸爸說,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灣,任你停歇。”


    餘琴語起身,親昵地抱住父親胳膊,撒嬌道:


    “爸,謝謝您,我知道啦。”


    父女倆相依相偎,那暖橙色餘暉灑在身上,似為這份親情添了層溫柔旖旎的 filter,亦預示著餘琴語將試著走出暗戀的陰霾,邁向嶄新生活篇章,前路雖仍朦朧,卻有了希望曙光。


    正出神之際,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屏幕亮起,單潔的微信消息仿若一支冷不丁從暗處疾射而出的響箭,打破了一室寂靜,驚得餘琴語心尖一顫:


    “琴語,今晚七點,老地方菜館,有些話該說清。”


    待餘琴語踏入那熟悉得仿若老友的菜館,雕花木窗仿若一位時光的巧手篩子匠,將外麵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街景篩成斑駁陸離、光影交錯的絕美畫卷,那光影灑落在鋪著精致刺繡桌布的桌麵上,映照著那瓶早已備好、靜靜佇立、似在默默等待故事開場的紅酒,那緩緩流淌的酒液,恰似一段段被歲月塵封、悄然流逝的舊時光,滿含著迴憶與悵惘,仿若藏在歲月深處的幽夢。


    單潔一襲簡約修身的黑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卻略顯消瘦的身姿,那身形似風中弱柳,楚楚可憐。


    妝容淡雅素淨,仿若水墨輕點,卻難掩眉眼間的憔悴與疲憊,宛如一朵在風雨中飄搖過久、被寒霜打過的墨菊,雖仍有風姿,卻滿是滄桑。


    她見餘琴語進來,費力擠出一絲笑意,仿若扯動嘴角的苦笑,抬手招唿道:


    “琴語,你來啦,快坐。”


    餘琴語微微點頭,在對麵坐下,目光在單潔臉上停留片刻,眼中滿是關切疼惜,輕聲問道:


    “單潔,你這是怎麽了?看著憔悴不少呀,這些日子肯定備受煎熬、不好過吧。”


    說著,她將手提包輕輕放在一旁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專注且誠摯地看著單潔,目光似要穿透她那故作堅強的表象,探知其內心深處的真實傷痛,仿若想揭開傷疤,為其療傷。


    單潔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悠長且沉重,滿是積鬱已久的無奈與酸澀,仿若陳醋入喉,伸手握住酒杯,手指略顯蒼白,仿若冬日枯枝,輕輕晃了晃裏麵的紅酒,猩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旋動,恰似她此刻紛擾雜亂、心潮澎湃的心境,仿若驚濤中的漩渦。


    良久,她緩緩開口:


    “琴語,我和章天,真的結束了。旁人看著我們,覺得是天造地設、多般配的一對,走在路上那也是旁人眼中豔羨的風景,是愛情童話的現實範本。可隻有我自己清楚,這日子過得有多累,仿若背著一座無形卻沉甸甸的大山,每一步都舉步維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這樣?你們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甜蜜恩愛,大家都篤定你們能修成正果、攜手餘生呢。”


    餘琴語一臉詫異,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她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胸前,身體愈發前傾,似要湊近真相,急切地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麽讓這看似堅不可摧的基礎大廈轟然崩塌,仿若探秘者追尋寶藏,滿心焦急。


    單潔抿了口酒,眉頭微微皺起,似是在迴憶那些過往的酸澀點滴,眼神中透著幾分追憶往昔的悵惘與不堪重負的無奈,仿若陷入時光泥沼。


    “以前是挺好,那時候啊,我們一起憧憬過未來,計劃著假期去哪兒旅行,去看山川湖海,感受世間美好;甚至連以後房子怎麽裝修都討論過,從客廳布局到臥室色調,事無巨細。”


    她頓了頓,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仿若嚼著黃連,“可相處久了,問題就慢慢浮出水麵了,就像平靜湖麵下暗藏的礁石,起初風平浪靜、毫無察覺,等船行近了,才驚覺危機四伏。每逢工作上遇到棘手難題,他總是下意識地往後躲,把我往前推,一開始,我想著情侶間本就該相互扶持,也沒太在意,覺得我多承擔點也沒啥,隻要我們感情好就行,不過是多費些心力罷了。”


    她放下酒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目光有些放空,仿若靈魂出竅,陷入了那些忙碌又疲憊的過往場景之中,似在重曆往昔艱辛。


    “但日積月累,所有的壓力都沉甸甸地堆到我這兒,情感的天平失衡得厲害。我感覺自己不再是他的戀人,倒像個為他遮風擋雨的姐姐,那種戀人間該有的心動、依賴,慢慢就被消磨殆盡了。以前看到他,滿心歡喜,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仿若懷揣著小兔子,到後來,隻剩波瀾不驚,愛火漸熄,仿若燭火被風吹滅,到最後,僅剩下朋友間平淡的情誼,親近也化作了類似姐弟般的照顧與被照顧,早就沒了戀人間那份令人心悸、小鹿亂撞的平等心跳,仿若丟了愛情的靈魂。”


    餘琴語聽著,不禁想起自己對章天那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暗戀,心下一陣複雜,仿若打翻五味瓶,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猶豫了一下說道:


    “單潔,感情的事確實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難以捉摸透。那你現在心裏……真的能放下這段感情了?這可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事兒,畢竟你們經曆了那麽多,那些迴憶,哪能輕易抹去。”


    她目光緊緊盯著單潔,眼神裏既有對單潔的心疼,仿若看著受傷同類,也有對自己感情前路未知的迷茫,仿若置身迷霧森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似在與內心緊張糾結博弈,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內心那如麻亂緒。


    單潔苦笑著,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水入喉,辛辣中帶著酸澀,恰似她此刻心境,仿若苦酒入愁腸。


    “放下?哪有那麽容易啊,琴語。”


    她搖了搖頭,幾縷發絲散落下來,更襯得她麵容憔悴,仿若殘花凋零,眼神中透著幾分自嘲與決絕,仿若困獸掙紮後的妥協,“可再這麽拖著,對彼此都隻是無盡的折磨,沒有一點好處。我也是反複思量,與其守著這份名存實亡的感情,不如早點解脫,各自去尋條新出路,說不定還能找迴生活該有的模樣,重尋陽光。長痛不如短痛,要是一直藕斷絲連、含糊不清的,以後怕是更麻煩,不僅耽誤自己,也耽誤他,誤了彼此前程。”


    餘琴語輕輕咬了咬嘴唇,目光低垂,看著桌麵上映出的光影,仿若望著虛幻夢境,小聲嘟囔:


    “那章天他知道你這些想法嗎?他這段時間,狀態差得很,整個人都快垮了。我在公司偶爾瞥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真讓人心疼,仿若受傷幼獸,惹人憐惜。”


    她聲音裏透著擔憂,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腦海裏浮現出章天那落寞無助的模樣,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眼眶微微泛紅,仿若感同身受著章天的痛苦,似與他同處風雨。


    單潔神色一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仿若心軟一瞬,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寬慰的話,但很快,那絲不忍就被決然取代,恢複了之前的冷靜,仿若戴上冰冷麵具。


    “他或許現在不理解,可時間久了,總會懂的。我和他說了狠話,就是想斷得幹脆點,長痛不如短痛。我知道這話傷人,可當時我想著,要是不把話說絕,他可能還心存幻想,我們也沒辦法真正開始新生活。”


    餘琴語抬起頭,直視單潔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認真說道:


    “單潔,其實我一直……喜歡章天,隻是他眼裏從來沒有我。可我也知道,感情不能強求,就像你說的,各有各的軌道,強求來的感情,終究是不會長久的。”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勇氣把心底的秘密徹底袒露,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在身前,微微顫抖,“之前我爸還想著撮合我們,可強扭的瓜不甜,現在經曆這些,我也不想那些了,隻盼著他能快點從這傷痛裏走出來,也希望我自己能慢慢釋懷,不再被這份情愫困在日前在原地打轉。”


    單潔微微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吃驚於餘琴語的坦白,但很快釋然一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理解與欣慰。


    “原來如此,琴語,其實你和他,從性格到職業,說不定真的更契合,隻是感情這事,緣分占了太大比重,有時候再怎麽努力,沒了那點緣分,也隻能是遺憾收場。你看我和他,曾經也以為能攜手一生,結果還不是走到這般田地。”


    餘琴語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是啊,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之前我滿心期待,總想著能和他有進一步發展,可現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每次鼓起勇氣想和他多說幾句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下,怕他看出我的心思,怕他覺得我唐突。不過現在和你這麽一聊,心裏倒是敞亮多了,也不再那麽糾結、執著了,像是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單潔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誠摯地看著餘琴語,伸手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琴語,雖說感情講究緣分,可有時候也得勇敢去爭取啊。你既然喜歡章天這麽久了,心裏又還惦記著他,不妨大膽去表白,把你的心意告訴他。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以後不會留下遺憾呐。你想想,要是因為膽怯就這麽錯過了,說不定哪天迴想起來,會懊悔不已的。人生本就充滿了未知和變數,要是一直畏畏縮縮,怎麽能迎來新的可能呢?就算他拒絕了,那也隻是當下的結果,並不代表以後啊。而且,你倆性格、職業適配度擺在那兒,說不定他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走進他的生活,隻是他還沒察覺到你的好呢。勇敢邁出這一步,為自己的感情爭取一把,別給自己留遺憾。”


    餘琴語麵露猶豫之色,咬著嘴唇,眼神中透著糾結與不安:


    “單潔,我怕……我怕他拒絕我,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現在這樣,至少還能偶爾看到他,跟他說說話。”


    單潔輕輕捏了捏餘琴語的手,鼓勵道:


    “怕什麽呀,琴語!人生恰似一場充滿冒險的旅程,本就布滿荊棘與未知。要是一直因害怕受傷而裹足不前,又怎能邂逅那轉角處的美好呢?即便他拒絕了你,當下或許會有些尷尬、失落,可日子還長,時間會慢慢撫平這小小的創口,也不影響往後以平常心相處呀。再者說,你性格溫婉、心地善良,工作上又認真負責、能力出眾,與他在職業上也能相輔相成,這麽多閃光點,說不定他正尋覓著像你這般的貼心人呢,隻是還沒擦亮雙眼看清罷了。勇敢點,為自己的心搏一次,別讓這份感情在沉默中悄無聲息地溜走,徒留遺憾。”


    餘琴語微微低下頭,沉思片刻,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堅定,抬起頭來,迎著單潔的目光,用力點了點頭:


    “單潔,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麽放棄,我應該勇敢一次,不管結局怎樣,我都要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單潔欣慰地笑了,鬆開手,端起酒杯:


    “這就對啦,琴語,我支持你!來,為你的勇敢幹杯,願你能得償所願。”


    餘琴語也拿起酒杯,眼中透著一絲新燃起的勇氣,與單潔的酒杯輕輕一碰,清脆聲響徹在這小小的菜館裏,似是奏響了她奔赴感情新征程的號角。


    菜館角落擺放的那盆綠植,仿若一位敏銳的旁觀者,感應到了這充滿希望與勇氣的氛圍,微微舒展了枝葉,靜靜見證這場遲來的和解與情感的新轉折,仿若在為兩人送上無聲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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