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壓抑沉悶的氣氛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血腥味,一股刺鼻的腐朽和死亡氣息撲鼻而來。


    冷清歌晃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白楠握著冷清歌肩膀的手緊了緊,他撐住她的身體,轉頭看向金鈴子,目光裏充滿殺意,“你對清歌做了什麽?”


    金鈴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這可不是我做了什麽。冷小姐打碎的那個花瓶裏的蛇內丹來找她了。”


    白楠的眼神越發陰鶩起來,他一揮手將金鈴子縛在另外一根柱子上,五指微屈,控製著那如同繩子般的靈力越纏越緊。


    金鈴子的內力又哪裏比得上白楠,更何況還是這般發了狠的時候。


    登時就七竅流血,但聲音嘶啞地還在大喊、大笑,“你殺了我,冷小姐就是我的陪葬。”


    冷清歌抬起眸子望向眼前的人。


    那雙眼睛黑如墨,卻閃動著幽藍色光澤,純淨、清澈,可此時卻沁著血。


    而這雙眼睛卻成為了她最後的記憶……


    【妖曆7351年】


    大雨滂沱。


    洗刷城池塵土,激起泥潭漿水。


    逼仄的空間,枯黃的稻草,陰潮的空氣,還有那濃重到幾乎要讓人窒息的黴臭味兒。


    “公主,公主……”小丫鬟姵兒帶著哭腔。


    突然的強光刺得睜不開眼,冷清歌抬手遮住眼簾,半晌才放下。


    冷清歌坐起身,後背傳來了撕扯般的疼痛。


    一大堆的記憶出現在腦海裏,可冷清歌分明又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姵兒在旁邊哭地泣不成聲,“公主,你終於醒了。”


    冷清歌看向姵兒,她的衣衫破舊,麵上也布滿髒汙,整個人像是被風吹幹了的蘆葦,瑟瑟顫抖。


    她撐著酸軟無力的身子想要站起來,可她還沒來得及動彈,就感覺背後的傷口再次流出了鮮血。


    “公主,您別再動了。”姵兒拉著冷清歌的胳膊,眼淚像珠子落玉盤一樣。


    “我沒事,別怕。”冷清歌臉色蒼白,扯了扯嘴角,拍了拍握在胳膊上的手。


    “公主……我們逃走吧?”姵兒結結巴巴地開口,連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逃?往哪逃?”冷清歌苦笑了一下,“我們手無縛雞之力,逃得出去嗎?”


    冷清歌看著周圍還遊走著的那幾條小蛇,它們並無惡意,隻是不遠不近地遊走著。


    “吱呀——”


    腐蝕已久的大門突然打開,進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領頭的是一個披紅戴綠的女人,看著並不年輕,臉上雖然塗抹著厚重的粉黛,但仍遮不住那一道道深如溝壑的皺紋。


    “古月,你可想好了?到底接不接客?”女人高高在上,一臉地輕蔑,“進了我這翠青坊,是斷然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


    冷清歌眼神迷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答應,但……我有個條件。”冷清歌輕輕地開口,但語氣確實不容拒絕的堅定。


    “公主!”姵兒聽到冷清歌的話,瞬間驚唿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還敢和媽媽講條件?”一個年輕的女人嗤笑一聲,滿臉寫的都是不自量力。


    “對啊,一個前朝公主,不,是亡國公主,如今都被賣進這翠青坊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麽貴人呢?”另外一個女人也是嘲諷地附和著。


    “若不答應,那我可以現在就死在這裏,叫你們人財兩空。”冷清歌眯了眯眼睛,言語間不經意地露出些狠意。


    “什麽條件?”翠青坊的媽媽想了想,開口詢問。


    “賣身協議簽的是我一個人,我要你給姵兒五十兩,讓她離開翠青坊安身立命。”冷清歌說得不急不緩,像是料定了女人會答應一般。


    姵兒心裏一驚,她自小跟著古月長大,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這條命就是綁在古月身上的。


    她活,她就能活。


    她死,她亦會死。


    卻從沒想過亡國之後,竟有可能得了自由身。


    “我不走,我不走。”姵兒哭著跪在了地上,“公主,您別趕我走。”


    “閉嘴,還輪不到你說話。”冷清歌瞥了眼姵兒,故意別開臉不再看她。


    “五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女人紅色的指甲有節奏地敲打著自己的手臂。


    冷清歌微微挑著唇,“我會成為你這裏的頭牌。”


    “好。”翠青坊的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冷清歌的長相嬌而帶俏,純中帶媚,以她閱人的眼力,必然是個極品,加上前朝公主這個名頭,少不得人捧她,“還不快帶古月姑娘去梳洗裁衣?”


    “公主!”姵兒拉著冷清歌的衣袖,“求您讓我……等您的傷好,再讓我離開,求您。”


    翠青坊的媽媽猶豫了下,也沒再阻攔,權當是默認了姵兒的話。


    小丫鬟將冷清歌帶到了一間裝飾華麗的臥房,映入眼簾的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床榻溫軟細膩,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而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


    “古月姑娘,香已經點上了,水已經溫好了,請您先沐浴更衣。新衣還沒裁剪出來,我給您準備了件其他姑娘的衣服,但衣服是新的,您將就一下。”小丫鬟倒是客氣,說完了,就關上門將冷清歌和姵兒單獨留在房內。


    冷清歌後背的鞭傷混著血汙,已經凝結成塊,一動就鑽心的疼。


    她走到屏風前解了自己的外衫,露出裏麵貼身的中衣,那些紅印和血漬觸目驚心。


    冷清歌將自己整個人沉浸在浴桶中,溫熱的水包裹著她。


    “公主,我……讓我留下來吧。”姵兒拿著帕子輕輕地為冷清歌擦拭,小心地避開了傷口。


    “這種醃臢地,你留下做什麽?”冷清歌閉著眼睛笑了起來,“勝王敗寇,自古都是這個道理。我是公主,命不由己,但你不同,離開之後,好好活下去。”


    “可是……”姵兒還想說什麽。


    “沒什麽可是。”冷清歌睜開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活著,替你,也替我。”


    半盞茶的時間,冷清歌換上了新的紗衣,坐在銅鏡前,後背上的傷口已經上好了藥。


    “平生最恨以色示人,如今卻要靠這張臉求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冷清歌挑著唇笑著,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右肩,那裏有隻小小的蛇骨紋身,她想不起來是什麽原因才有了這個花紋。


    指尖微涼,心裏卻像刀割般的痛。


    收起了笑聲,她拿起桌上的糕點,喂著桌下遊走的小蛇。


    曾今,她也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公主,舊朝上下,都說她是妖精,是異類,整日與蛇為伍。


    她也不懂,似乎從她有記憶以來,這些小蛇,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周圍,也不攻擊,也不親昵。


    “這收拾打扮一下,到底是不一樣。”翠青坊的媽媽笑眯眯地推門進來,看著冷清歌的臉,笑得格外燦爛,“新王下月十日登基,八日大將軍會騎馬遊街,碰個好彩頭,你的首次亮相也定在八日,到時候傷應該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都聽媽媽安排。”冷清歌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低著頭笑著迴答。


    “好好好。”翠青坊的媽媽越看越滿意,她已經能想象的到冷清歌的亮相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到時候一定會賺的盆缽體滿。


    可一低頭,就立馬皺起了眉頭,她想起來似乎這些小蛇一直跟著古月,這要是嚇到了客人可不好,“這些蛇,不太好吧?”


    “這些蛇,我也無能為力。”冷清歌看了眼地上的小蛇,也露出了無奈地神色。


    翠青坊的媽媽皺了皺眉頭,但喜悅衝上了頭,她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改天找個人驅一下,不重要。”


    說完,翠青坊的媽媽又拉著冷清歌寒暄幾句,才扭著腰肢離開。


    夜幕,已經落下了,伸手不見五指。


    ——


    “冷小姐入了幻境,怕是一時醒不過來啊。”金鈴子得意地笑著,眼底卻流露出嘲諷,“這身體,久了,怕不是就是一具活靈活現的屍體。”


    白楠揮手化出一張白玉床,將冷清歌輕輕地放在床上,白玉溫養,能讓冷清歌的身體溫熱不受侵害。


    隨即,他又從掌心化出靈力,將冷清歌的身體護在自己的靈力中。


    整個動作都是輕柔的,就像是抱著一個超薄的糖片,生怕一丁點兒不小心碰碎了。


    做好了這一切,白楠這才站在金鈴子的麵前,他眼底猩紅,伸手捏住金鈴子的脖子,咬著牙齒一字一頓道,“金鈴子,你敢動她分毫,我一定會要你、還有你背後的人一起陪葬。”


    說完,他將手掌緩緩用力,金鈴子的臉色逐漸變紅,眼睛瞪得滾圓。


    白楠提到的“背後的人”讓金鈴子心緊跳了一下。


    “也罷,權當我大發善心,做件好事。”金鈴子嘴角流著血,笑得張牙舞爪,他伸手化出一座琉璃塔,“這琉璃塔可是個靈氣,內有乾坤,可以送你去冷小姐的幻境。隻是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影帝上戀綜後小狐妖掉馬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木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木硯並收藏和影帝上戀綜後小狐妖掉馬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