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陡然緊張起來,但就在這時,嚴香櫞說話了:“放肆!都退下!”


    張宏迴頭急道:“小姐,這混蛋他……他侮辱您了!”


    嚴香櫞臉色急轉陰沉:“我說的話不好使了是嗎!”


    張宏低頭:“不敢。”隨即便帶著眾人退下。


    明曦道:“是我理虧在先,有什麽懲罰我願意接著,請嚴小姐不要責罰眾兄弟們。”


    張宏怒道:“你小子有種!兄弟們,給我教訓他一頓!”


    嚴香櫞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張宏立刻不敢再說話。


    嚴香櫞圍著明曦轉了兩圈,走到明曦跟前站定,突然把自己脖子上的寶玉摘下來扔給明曦。


    明曦伸手接住:“嚴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嚴香櫞道:“你沒什麽感覺嗎?”


    明曦道:“感覺?沒感覺。”


    嚴香櫞上前觀看他的手,一手的繭子,但沒有凍傷的痕跡。


    張宏小鑫等人震驚:“他一個外人居然不會被小姐的寶玉凍傷。”


    嚴香櫞收迴寶玉,接著問道:“你昨天為什麽那麽反常?”


    明曦便把昨天自己看到的又說了一遍。


    嚴香櫞轉了兩圈,隨即嚴肅的麵容喜笑顏開,對著上官柔說道:“朋友,上車吧,你親愛的昭平就在車後麵的行李間裏!”


    上官柔白了她一眼:“我還是騎馬,我要和我大哥說一聲!”


    嚴香櫞笑道:“騎什麽馬!跟我坐車。”她一把抓住上官柔傷臂,迫使她到她這邊。


    “你……那明曦怎麽辦!”上官柔說道。


    “他?讓他走著不就行了?”嚴香櫞說道,“他非禮我,我可還生著氣呢?”


    上官柔拉扯道:“我要和明曦一起去!”


    嚴香櫞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呀!我就要你跟我坐一塊!”


    上官柔就是不肯,兩人牽扯,又觸動了上官柔的傷臂,疼的她呲牙咧嘴。


    明曦見狀說道:“好了,小柔,嚴小姐既然如此盛情相邀,你就跟她上路就行了。”


    上官柔憂心道:“那你呢?你是答應我的,要陪我到京師的!”


    明曦笑道:“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跟她走吧,我會跟上你們的。”


    上官含著淚點點頭,在明曦幫助下上了車。


    小鑫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嚴香櫞也上了車。


    嚴香櫞看著明曦逐漸遠去,掐了她一把說道:“誰讓你告訴張宏他們的!”


    小鑫癟癟嘴:“想讓他們為小姐出氣!”


    嚴香櫞哭笑不得:“虧了明曦是個黑白分明的人,他要是個無賴,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要知道,他昨天沒動真格的。”


    小鑫驚訝道:“他罡氣都使不出來,怎麽會這麽厲害……”


    嚴香櫞看明曦幫著上官柔上車,說道:“到時候再跟你說吧,小鑫,我們也上車吧。”


    小鑫道:“不管他有多厲害,幸虧沒和他一同車,和他一車,我都感到惡心!”


    嚴香櫞道:“別貧了,上車。”


    眾人收拾妥當,騎馬上路,到了府衙。


    上官柔和上官峰灑淚而別,馬隊浩浩蕩蕩出發,正式踏上了迴京道路。


    上官柔問道:“我們走哪裏呀?”


    嚴香櫞不在乎的說道:“走官道,燁師關(京州與燁州的關城)方向,直入京師。”


    車隊一走就是兩天,過了燁州與燦州關口,山華關,進了燦州的大山之中。


    這天天黑,車隊停下休息,上官柔觀察四周道:“這是哪裏?”


    張宏道:“小姐,過了山華關了,燦州最北邊的關城,這已經是燦州!”


    嚴香櫞道:“我還沒去燦州玩過,所以路過一下,先看看嘍!”


    上官柔心有不滿,道:“嚴香櫞,你是在誤我大事!”


    張宏道:“上官小姐,您是罪身,出言之前先掂量掂量,否則招致什麽不必要的後果便不美了!”


    上官柔瞪了他一眼,胸口劇烈起伏,她趕緊吃了一顆救心藥:“你……你們,好!好!”


    上官柔氣的踉蹌下車,嚴香櫞也跟著下了車,叫住她:“你這是幹什麽呀!你哥要我照顧好你,你不要這麽耍脾氣。”


    上官柔橫了她一眼,從車裏找出自己包裹,向迴走去。


    但還走出兩步,就被嚴香櫞扯了迴來,扔在車廂裏,由兩名大漢看守。


    嚴香櫞說道:“記住,不許欺負她,她若有什麽要求,都要盡力去滿足。”


    兩名大漢點頭。


    眾人下來旁邊山腳下背風的地方紮帳篷,點起篝火,準備睡覺。


    嚴香櫞看著後麵的官道,又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明曦,她嗤笑一聲:“終究還是沒來。”


    卻不知道明曦已經走到了他們前麵,他一路徒步翻山越嶺,在不遠的小山旁,明曦早就歇了下來。


    又走了四天,一路南下,終到了截雲山。


    過了截雲山區,便是丘陵地帶,一路向東南,過了燃郡引明城就到京燦邊界京山關的了。


    “小姐,之前聽市民說,這截雲山裏有匪!”小鑫道。


    嚴香櫞撇撇嘴,說道:怕什麽我一天師級,眾兄弟又是宗師級高階的高手,什麽匪敢劫我們。


    看了看前麵高聳入雲的連綿山脈,她豪氣的站在車頂上說道:“進山!”


    大隊浩浩蕩蕩的沿著官道進了山。


    截雲山沿官道走,下一站是夾山村,一小山村,出了夾山村,就徹底出了大山,下麵就是丘陵地帶第一城:截城。


    話轉明曦,他算著,這群人一路走走停停,出了截雲山北邊的雲城走的向南官道,向向截雲山而來,而官道必迴過夾山村。


    自己索性到夾山村等他們吧。


    明曦提前他們半天進了截雲山。


    截雲山區是燦州地界林木較為茂密的山區,五年前妖怪入侵,燦州的入侵妖怪到截雲山就被攔住了,使這裏汙染沒那麽嚴重。


    況這裏山群高聳入雲,山危路險,除當地采藥打獵的山民外,平常人們也不會來這裏。


    明曦之前跟隨著於清水遊曆時來過截雲山,在截雲山內采過一段時間的藥。


    去年和趙騰韻從東邊蒼龍國迴來,在燦州分開,他則過截雲山采了藥材後迴了京州老房子。


    如今重迴截雲山,自己那個小藥嘍不少藥材在雀府城丟了,正好摘一些補充一下。


    明曦穿過暗無天日的密林,走過崖間小路,踏過山間小溪,找了不少藥材,還得一根上好的棗木,一路來到了東南山區,這裏山勢較緩。


    是休息的好地方,他剛坐下來,喝口水,突然看見一棵樹後麵有團泥巴,似乎還在動。


    明曦抽出大刀,走上前去,拿腳踢了踢,那團泥巴頓時劇烈的動了起來。


    那泥巴突然從懷裏抽出把長刀,一刀刺向明曦。


    但明曦早有防備,那泥巴刺了個空,明曦也借此迅速反製,把他的刀掰斷,並將那泥巴壓到地上。


    “你是誰!”明曦道。


    那人用沙啞的聲音惡狠狠的罵著:“你們這群該死的強盜!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明曦一聽,放開了他,把刀扔給他,自己則開始翻起包裹來。


    那人扶著旁邊石壁慢慢站了起來:“怎麽,來了個軟腳蝦?”


    明曦把水壺和大餅扔給他。


    那人接住:“你不是強盜嘍囉?”


    明曦道:“啊,我是采藥的郎中,坐下,慢慢說,哪來的強盜?”他把那人找到一塊幹鬆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人顯然餓急了,坐下來就吃,吃完後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半壺水說道:“多謝壯士相助……”


    明曦道:“你是怎麽成這個樣子的,還有什麽強盜?”


    那人重重歎了口氣:“唉,壯士有所不知呀!這截雲山兩年前出了五個強盜,自稱截雲五俠,快刀虎,一把大刀,攪海龍,用根紋龍鐵棍,雙鉤蠍,兩把長鉤,裂山象,使一柄骨朵錘,最後是一個用弩的,叫散花仙,這幾人聚了二三百人,打家劫舍,騷擾周邊官道,但三月前官府派隊進山剿過,死了不少人,這截雲山也平靜不少,


    但沒想到,我和小女搬家過截雲山,被這散花仙埋伏,和雙鉤蠍帶了二十多個人埋伏,家什不但被全部奪走,我父女兩人也被抓上山去……


    本來他們要吃我心肝做下酒菜,但不知什麽原因又不吃我了,並且昨天那群人說官道上又來一大家小姐,他們準備要劫,便做準備去了,我趁著他們沒機會理會我,自身又有些罡氣,震破了那牢籠……


    本想找小女一塊出來,但……被他們發現,被打成輕傷,被逼跳崖,但被樹枝攔了多次,又有罡氣護體,所以隻斷了條腿……”


    明曦道:“那強盜說要劫一小姐?”


    那人點頭。


    明曦問道:“那強盜有多少人。”


    那人說道:“人不多,大概四十來人。”


    明曦又問了問寨子的其他情況,了解差不多後便,起身道:“還未問你怎麽稱唿?”


    那人道:“本名柳貴德,是雲城人,敢問恩人。”


    明曦道:“我叫明曦,柳先生,帶路去那匪巢!救你女兒!”


    那人驚道:“隻有我們兩個嗎?”


    明曦道:“你帶到我那就可以了。”


    那人道:“要不先找官府,我們一起再去。”


    明曦道:“時間不等人,你帶我到那,到時候我先進去觀察情況,你再去報官。”


    那人道:“好的,跟我來。”


    明曦把自己棗木棍給他,扶著他。


    兩人走過幾道彎,來到一處山穀,


    那人指著西側山崖:“壯士,那懸崖之上就是。”隨後他又擔憂的對明曦說道,“您還是聽我的,找官府去,再去救人。”


    明曦道:“先生去吧,我先上去探探情況。”


    柳貴德道:“你怎麽上去呀?”


    明曦道:“這裏樹這麽多,對采藥的人來說,很容易,你先去吧……”


    柳貴德歎了口氣,接過明曦給他的幹糧和水便拄著棍子離開了。


    明曦看他走遠,把刀綁好,自己爬上一棵離著懸崖近比較高大的樹,使勁一跳,跳上懸崖邊一比較粗大的樹,隨即手腳並用,借著那懸崖上眾多枝杈,上了那崖頂。


    崖頂上正有兩人在那站著崗,突然下麵懸崖邊上躥出個人來。


    那兩人拿起長槍,喝道:“幹什麽的!”


    但明曦上來就是一刀,將一人頭顱砍下,把一人踢了出去。


    那人趕緊喊叫,跑進山寨裏去。


    頓時眾匪被驚動,紛紛拿著武器出來,但隻有一灘血,人和屍體早就不見了。


    這時一個禿頭和一大胡子從人群裏出來,觀察那情況。


    那禿頭手持一柄骨朵錘,原來就是那裂地象,叫來那個被打嘍囉:“是什麽人上來了?”


    那人哆哆嗦嗦說道:“是一拿著刀的年輕人……”


    “不會是官府找來的吧?”那攪海龍道。


    那裂地象點點頭說道:“有可能,咱們還沒恢複元氣,看來這個落腳處也不安全了,等大哥他們迴來,咱們放火燒了這轉移!”


    攪海龍說道:“兄弟們,給我搜,找到那人就大聲警報!”


    眾人齊應。


    但就在這時,後麵院子裏突然嘭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趕緊迴到院子裏,發現一具無頭屍體。


    那小弟大駭:“這是……這是我那兄弟的!”


    攪海龍看看四周屋頂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這人,就這麽大院子,一眼就能望完,四五棟房子,眾兄弟,四處搜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人!”攪海龍怒道。


    眾兄弟應道,便四散在整個崖頂上搜尋。


    有兩人搜著搜著來到關押著那柳貴德女兒的地方。


    四處看了看,沒人,接著又落在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一絲不掛,渾身青紫,尤其是下體,鮮血淋漓,一看就被多次蹂躪,她趴在地上,早就昏了過去,但兩手還被鐵鏈掛在牆上,前半身半懸空,有血滴下來。


    其中一人道:“出去吧,這女人身體也遮不住人!”


    另一人道:“要不是那該死雜種,我還要和這女人玩一會呢……”


    但話還沒說完,一把大刀飛了過來,就將他穿了個透心涼,張著大嘴趴在地上。


    另一個人大驚,剛要出聲喊叫,麵門就中了一拳,這一拳極狠,將他臉打的凹了進去,當場身死。


    明曦麵無表情,拾起刀來,用屍體衣服擦擦,插進腰間,把屍體都扔了出去。


    “三當家,四當家,那關押著賤人的屋子裏又扔出兩人來!”一人驚恐的報道。


    那裂地象趕緊發令:“去吧,召集眾兄弟,圍住那座房子!四哥,我們也去”


    攪海龍抄起棍子,和那裂地象及眾嘍囉將那房子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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