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被兩個家丁綁了起來,一路押到祠堂,在上官金龍的牌位下跪下。


    上官行清一臉威嚴站在靈位旁,其他族人也紛紛就位,但缺了上官柔父母,和她的親生姐姐上官雅。


    上官柔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先開口道:“各位哥哥姐姐,叔伯嬸娘,我沒有做這種謀害他人性命的事……更沒有對不起我爺爺的期望。”


    上官行清冷笑一聲,把一封辭書扔到上官柔那:“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的辭退令,好好看看上麵寫了什麽。”


    那辭書扔到上官柔腳下展開:上官柔品行不端,欲謀他人之命,今予以辭退,永不錄用。


    “定是有人陷害我,求大伯明查!”上官柔重重的將頭磕下。


    上官行清站起來:“幫你明查,鐵證如山我怎麽幫你明查,行明還想袒護你,他的袒護就換你的狡辯!要不是王新陽救那個於昭平,他早被你害死了!如今他傷了一臂,你知道他還有老母要養嗎?都說你死了,可你還苟且活在世上!”


    上官柔眼神堅定的說:“這不是我害的,王新陽那狗賊陷害我!”


    上官行清一腳將上官柔踢到門口,罵了一句:“賤人,要不是京州王家大少爺王新陽為你求情,你現在早就被宰了!快說,你的同黨何在!你如何串通於他!快說,不然將你就地處斬。”


    上官柔用頭撐起來咬牙道:“我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上官行清大怒,抬手拔出寶劍就要斬了上官柔,虧得上官行理攔住:“大哥,點到為止,刑部需要將她收監的,人家和老爺子有交情才讓我們把她綁迴來贖罪,你要把她殺了,怎麽和刑部交代呀?”


    上官行清怒氣消了些,收迴寶劍,勒令下人押她上來:“玉麟筆已此從你那京城居所中取迴,予以沒收,罰你跪在靈位前,連跪三天。”


    說罷拂袖而去,其他人也議論著退場。


    一跪就是兩天。


    上官曦帶著兩個小弟進來,看見上官柔,調侃道:“這不是柔妹妹嗎,好可憐。”他伸手撥開上官柔的亂發,抹了抹上官柔嘴角的幹涸的血痕,看著上官柔,咂嘴道:“多美麗的眼睛,可惜如此浮腫,麵容枯槁,浪費這副上好皮囊。”


    上官柔沒有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玉牌。


    “喂喂,我他媽的在跟你說話!”上官曦抽了她兩巴掌。


    小弟見狀,伸手拉了拉他:“小姐在懺悔,就別打擾她了,萬一老爺怪罪……”


    上官柔重新挺直身體,嘴角的血流了下來也不在意,依然看著靈位。


    上官曦嗤笑一聲:“什麽懺悔,怕是在想怎麽逃吧!”


    於是抽出鞭子來,獰笑道:“不理我是吧。”


    來到上官柔背後就抽打起來。那隻有一層衣服瞬間被抽碎,露出幹燥的皮肉。鞭子發出咻咻的聲音,上官柔背後出了一道道紅印,上官柔咬牙堅持,腰硬是不彎。


    上官曦暴躁,一腳踢了上去。


    上官柔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上官曦見狀,啐了一口:“不經打!”


    小弟連忙勸道:“快走,被老爺發現就完了!”


    上官曦哼了一聲,又對上官柔補了一腳才走。


    上官柔就這樣一直昏迷到夜晚。


    墨涵趁著夜色,偷偷摸進來,趕緊把她扶起來:“小姐,小姐。”說完便喂了上官柔一口水。


    水順著上官柔嘴角流了下來,伴著還有她的眼淚:“我……我是個不孝之人,我……連累了爺爺,連累了父母,連累了你,我……我其實早就該在林子裏死了。”


    墨涵抹著眼淚說:“別這樣,別這樣,您這是在糟蹋自己。”


    上官柔哭道:“不,這就是我的錯,我就該死!”說著便用頭撞著供桌腿,磕的滿頭是血。


    墨涵心痛,把上官柔強行拉開,上官柔一邊呢喃著:“我對不起爺爺……”後脫力暈過去。


    墨涵心疼小姐,但是她結交的人不多,沒有人能幫助小姐,著急的直踱步,突然心中一亮,想到一個人,上官柔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上官雅小姐。


    她連夜跑去上官雅的臥房,一位氣質出眾的美女正在寫字,聽到聲響,連忙警惕起來:“是誰!”


    墨涵推開大門跪下道:“上官柔小姐的貼身丫鬟墨涵,有一事想請上官雅小姐幫忙。”


    這位身穿白色絲絨百褶長裙,上繡綠色方紋結,儀態肅然,氣質清冷的美女正是上官柔的姐姐——上官雅。


    她扶起墨涵說道:“是為小柔的事來的吧。”


    墨涵點點頭,又跪下叩頭道:“求上官雅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墨涵不相信小姐殺了人,但看小姐如此痛苦,墨涵不忍心!”


    上官雅喝令:“墨涵!起來!上官柔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要幫她!讓我想想辦法。”


    墨涵畏畏縮縮的起來,站在旁邊侍候。


    上官雅來迴踱步,剛才寫狀紙就是為了想替上官柔告禦狀翻案,但明天上官柔就要被押送刑部了,以王新陽的權勢,估計會被處斬。


    突然,她想到一個人,上官峰,上官行清的大兒子,如今燁洲雀關守城大將,上次上官金龍葬禮,他迴來過一次,和她私下商量過上官柔的事情,所以可以爭取一下。


    首先,先將上官柔安頓好,爭取時間,才能逐步收集證據,最後進行翻案,隻能……


    想到這裏,吩咐墨涵:“帶我去祠堂!”


    墨涵眼光一亮,連忙帶路。


    兩人來到祠堂,看到上官柔上官雅看到她滿頭是血心都碎了,但來不及傷心,趁著夜色,她和墨涵合力將上官柔抬出上官府,去了墨香閣。


    安置好上官柔,天已經微亮,上官雅返迴上官府,以個人名義從馬廄選了匹馬,出府門而去。


    馬廄工人不敢違背,隻好等她離開後告訴上官行清,上官行清大怒:“快,挑匹快馬快追!”


    上官雅一路到墨香閣,墨香閣有輛舊馬車,安裝好後,由墨涵操車奔向燁洲雀關。


    墨涵著急著說道:“那您呢?您不上車!”


    上官雅沉著的說道:“來不及了,我來擋住他們!快走!”說完一拍馬屁股,馬車向城西而去。


    自己則向上官府一路小跑,沒走多久,正好看見追擊的人,追擊的人翻身下馬,將上官雅扣住:“小姐,請告訴我們上官柔的去向。”


    上官雅冷笑一聲:“除非我死!”


    無奈,隻好把上官雅帶去見上官行清。


    上官行清急得直跺腳,見到上官雅後,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你為什麽和賤人勾結!”


    上官雅反口吐了他一口唾沫,冷笑道:“從你稱小柔為賤人那一刻起我就不會再認你為大伯了,你是我的敵人!”


    上官行清氣急敗壞,罵道:“上官行明隻會生賤人,把她押去拷打問出上官柔的去向!並派人通告衙門,發布通告,各路圍堵!”


    墨涵不敢絲毫停留,出了城門就向北去。


    跑了兩天,等到傍晚,終於在一片田地休下。


    可惜,墨涵出來的緊帶的幹糧不夠,第一天就吃光了,如今正笨手笨腳的在河邊捉魚。


    上官柔被顛簸了一路,早就已經醒了,但她一醒來就在默默哭泣,怨恨自己的無能。


    她的心情掉到了穀底,肚中屈辱無處發泄,她拿上官雅送給她的包裹就摔到的車廂上,結果一封信飄了出來。


    上官柔抹了抹眼淚,趕緊打開信看,那信字也不多,隻有幾行:小柔,去找大哥,告禦狀翻案!


    她含淚歎息道:“姐姐要遭殃了!”


    但姐姐寧願受苦也要相信她,不惜違背家法放自己出去,自己如果再不爭氣就對不起她的期望了。


    她把信件放在胸口,暗暗下定決心,洗刷自己冤屈!


    聽見墨涵說要去抓魚,她擦幹眼淚,主動出來,讓墨涵看著車,她來到田旁的小河邊,渾身上下脫了個精光,不顧寒冷,跳進小河裏抓魚,順便洗去了這麽多天的血和泥。


    等她洗完,換了她姐姐給她備的新衣服,迴來後,看見墨涵還在笨拙的打火,上官柔輕輕把她手中的火石拿了過來,不太熟練的打著了火,點燃了火堆。


    墨涵高興的說:“小姐,您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悶車裏不出來了呢。”


    上官柔輕輕的笑了笑,眼裏映射那燃燒的火光:“我不會再退後了,姐姐如此幫我,我怎能忍心自甘墮落!”


    把河裏摸來的小魚串成兩串,搭在火上,一串給了墨涵,“歇息一晚,向燁洲出發!”


    墨涵欣喜的說:“小姐好樣的,哎,對了,小姐會的不少呀,您這是和誰學的。”


    上官柔看著滿天星鬥的天空:“一個朋友。”


    墨涵好奇的追問道:“朋友,小姐朋友好像沒有幾個?”


    上官柔笑著推了一下她的頭,說道:“你也學的嘴貧了,我的朋友你怎可全知呀?吃完休息吧。”


    墨涵點點頭,乖乖吃完睡覺去了。


    隻留上官柔一人在火堆邊,想到姐姐說的話,找大哥,大哥軍權在身,能護她一時,可護不了她一世,這世時間可以找證據翻案,可是自己逃罪,就算要告獄狀也要受杖五十……


    “哎……”她搖搖頭,“哎,若要想翻案,必須要找到於昭平,現在,被追擊,入京城都難,直接借助大哥迴京麵聖,看來必須得盡快了……”


    隨後望向來時的方向:“不知姐姐怎麽樣了……”


    遠在千裏的上官府監房裏。


    上官雅美麗的麵孔被打的鼻青臉腫,血珠不斷從嘴,鼻孔裏裏滴出來,把身上的靛藍色錦衣變的血跡斑斑。


    看守人看她這副模樣,生了不忍之心:“小姐,你還是說了吧,何必為那個上官柔這麽執著,行清大老爺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硬撐著沒好處。”


    上官雅勉強笑了笑,隨後又歪下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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