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許辭從程水處離去後,又順便拜訪了自己的師父伍夫子。


    聽到木匠講述經過,說李家家主病重,兩人都是嚇一大跳,險些打翻案幾。


    許辭有些不可置信:“我走時,家主還好好的,怎會突然發病?不行,我得去瞧瞧。”說罷起身,動作慌張,衣擺掃過案上的茶碗,打轉兒了兩圈。


    對麵坐著的伍夫子也是眉頭緊皺,思索再三。


    “我與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走到門口的許辭又是一驚,原地轉了一圈,扭著脖子看向自己的恩師。


    他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伍夫子卻不想再看自己這個弟子的蠢樣,重複道:“我與你一起去,探望一下程家主。”


    跟在身後的許辭,還是忍不住又扣扣自己的耳朵,這次卻是因為,伍夫子的對程水的稱唿。


    其實程水代掌李家家主一事,雖沒有大肆宣揚,但確實不算隱秘。


    知情者,默認她是代管,所以稱李家主;普通外人不了解,隻是理所應該的認為,李家家主姓李。


    至於程水所穿原身,本名程水一事,她自己都不甚清楚。


    隻因,她當初所嫁之人,亦是程姓。


    當然,這些內情許辭是不清楚的。


    他隻是下意識的,感覺恩師稱唿程家主,有些其他韻味。


    就好像,跟他一樣,認主......


    可憐的許辭不知道,他的恩師和他的家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相交多次,達成共識。


    那天,麵對伍夫子的自薦,程水正式跟他介紹道:“我姓程,接下來,請多多指教。”


    ......


    程水這病,來勢洶洶。


    當天夜裏就幾度暈厥,神誌不清。


    鎮上的大夫見她熱度不退,不敢開方,讓程大他們另請高明。


    而晚間才迴的老神醫,聽說要給程水看病,死活不答應。嚷嚷著,不治不治,其他人如何懇求都勸不動。


    還是最後裴星澤提溜著他的衣領,把人按在程水床前威脅,才就範。


    老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給程水把脈,開口第一句話就把眾人嚇得半死。


    “沒救了,等死吧。”


    程家三兄弟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程二拖著一身傷跪在老神醫腳下。


    “老神醫,求求了!您再看看!我母親一向康健,這半年裏無病無災,不可能突然病倒,還如你說的那般......”說著忍不住涕淚橫流。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垂類啜泣。


    李朵兒年紀小,說不上是被嚇著還是擔憂,抽噎道:“嗚嗚...嗝......老婦人,早上還好好的......嗚嗚......今天也沒出門......怎麽會呢.....”


    老頑童有些不耐煩,大大小小的哭聲,嗚咽聲實在煩人:“她這是受了大寒,前幾日就種了病根,今天不過是被誘發出來罷了,遲早的事情。”


    李秀兒抿了抿唇,無比後悔,早知道前兩日怎麽的也要勸住老夫人不能出門。


    事情突然,在場的隻有兩姐妹和程二大概知道怎麽迴事,都以為程水是為了見趙彥年才受了寒。


    “當然,受寒也隻是一個誘因。”老頑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曲起腿,不太正經的說:“我早提醒她,命不長久,她的脈象非常奇怪。是重病將死之人的脈象,卻好似......”


    “師父,你還是說說,怎麽樣能救醒李家主吧。”裴星澤打斷道。


    老頑童有些不滿,臭星星,老是欺負他。


    但是看見裴星澤的冷眼,老頑童又縮縮脖子說:“救她太難,要讓她蘇醒簡單,隻需一朵雪蓮花做藥引。”想了想,又補充,“要完整的。”


    聽聞母親有救,程大幾兄弟高興起來,恨不得馬上出去找那朵花,不管多麽艱難險阻都要帶迴來。


    然而,等幾人四散離去後。


    裴星澤把老頑童拎到外間的會客室問:“要多久以內?”


    此時,會客間裏等消息的許辭和伍夫子,也知道了藥引的事情,聞言也看向老頑童師徒。


    老頑童扭了扭脖子,不甚在意的說:“當然是一天啊,時間越長,藥效越差,人就救不了了。”


    “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剛才怎麽不說!”許辭差點炸了,不提程慧的關係,平心而論,能讓他在乎的人不多,好容易有一個賞識、認可他的主公,這要是出了事,他都能把石龍鎮掀了。


    “很重要嗎?”老頑童就是故意的,他最不喜歡束縛,程水卻硬留他在石龍鎮,當然巴不得壞女人死了才好。


    一旁的伍夫子忍不住出聲:“雪蓮花在增城也不多見,石龍鎮也不一定有,又要完整一朵的,怕是要去萊安城找,這來迴不分日夜拚命趕路也得兩三天。”


    裴星澤眼神動容,掙紮了一下,才開口:“師父,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請您務必救下李家主,她......很重要。”雖然他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在沒有收到迴信前,程水決不能死。


    其他人的懇求,老頑童可以不屑一顧,但是乖乖徒弟開口,被自己從小養大的徒弟這樣拜托,他也不由的軟和下來。


    “我雖有些誇大,但是雪蓮花救她命也不是亂說的。不過我可以用封穴之法,為你們拖延兩天,最多三天內,必須服用雪蓮花,否則之後在服用,就算能救迴來,人也可能變成傻子。”


    聽出這是老頑童最後的通牒,其他三人對視一眼。


    可在去取雪蓮花的人選上犯了難,三天內要打一個來迴,普通人的身體肯定不行,程二救迴趙彥年用了五日,都幾乎丟了半條命。


    “要不,我去?”裴星澤開口,神情淡然。


    “裴公子武藝高強,智勇雙全。老朽自是信得過的,但是這老神醫性情乖張難測,怕是還需要公子在一旁勸誡。”


    伍夫子自然而然的說道,井然有序的全意為程水思考起來。


    他扭頭看向許辭,對上年輕人詭異的目光,沉默了一下,想到他雖修習武藝,比一般男子強壯,但到底是個文人,不堪大用,扭開頭。


    許辭這下不僅是目光詭異了,察覺到恩師對自己的嫌棄,內心五味雜陳。


    “家主手下,若說還有修習武藝,能撐過這三天的,李三刀?”許辭不清楚恩師對家主勢力了解多少,試探道。


    “李家人?”伍夫子遲疑,似乎想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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