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迷丹藥,甚少上朝,朝局被弄臣把持,忠臣被換被抓,朝局一片混亂,這樣的朝廷確實沒什麽意思。


    迴到王府的時候,魏堯已經迴來,正在主院裏看賬本,雲招福見狀走過去,問道:


    「真是難得,你也會看府裏的賬本啊。」


    一般魏堯從來不過問府裏的這些事情,今天看賬本,真是件稀奇的事情。


    魏堯沒有說話,眉頭蹙著,雲招福坐下後又問:「怎麽,府裏的帳有問題嗎?」


    拿起一本翻了翻:「應該不會有問題啊,我雖然不管,但是每一季的賬本我都會看一遍,王順和福伯管家很好,從未出現過紕漏。」


    魏堯把賬本放下,幽幽歎了口氣,說出了一句讓雲招福噴飯的話:


    「不是有問題,隻是我沒有想到,定王府居然這麽窮。」


    「哈?」雲招福以為自己聽錯了。正要問他,魏堯就負手站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為了生計愁眉苦臉的一家之主,雲招福將他剛才放下的那本賬本拿起來看看,還是沒看出什麽毛病。


    府裏每個月不都是這麽過日子的嘛,也沒見有什麽不夠的地方啊。再說了,這賬本上不還寫著府裏還有十幾萬兩的餘錢嘛,這還叫窮的話,那普通人家的日子叫什麽?


    魏堯一路唉聲歎氣的迴了書房,吃晚飯的時候,雲招福派人去喊他,迴來那人告訴她,王爺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不吃了。


    雲招福:……


    兩個月後,安國公一案審理結束,罪名確鑿,皇帝震怒不已,判安國公秋後問斬,安國公府抄家。


    而這個抄家的事情,交給了晉王和定王兩人一同去辦,晉王抄國公府本家,定王抄國公府名下所有田產商鋪,各地山莊。安國公府作為一個百年公府,抄出來的東西自然不少,數量報上朝廷以後,東西全都收入國庫。


    寧王因為安國公的關係受到了莫大的牽連,皇帝震怒之餘,也將寧王所有的一切收迴,包括寧王府,隻給他保留一個王爵的封號,其他一概剝奪,寧王從雲端跌下,拖家帶口被趕出寧王府的時候,據說還曾有人聽見他大罵朝廷險惡,大罵皇帝昏庸。


    安國公府被抄之後的好多天,魏堯都是一迴來就鑽到書房裏去,雲招福找他說話,他也要她在門外等好久,才讓她進去,今天也不例外,雲招福在書房門外等了好一會兒,魏堯才喊她進入,雲招福進去之後就看見魏堯站在書架前麵。


    雲招福沒和他說話,就先左看右看,然後才來到魏堯麵前,狐疑的問:「你這幾天怎麽迴事兒?偷偷摸摸的幹什麽呢?」


    魏堯一愣,果斷搖頭:「沒有啊。沒幹什麽。你還信不過我嗎?」


    走過來摟著雲招福的肩膀,雲招福瞧著他,嘀咕了一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告訴你,有事兒你別瞞著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雲招福拉住了魏堯,將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問道:「你不是受傷了吧?」


    難道魏堯這幾天鬼鬼祟祟的,是因為受傷了,想來想去似乎也就隻有這麽一個理由,當即緊張起來。


    魏堯見她一副要立刻撲過來扒衣服的樣子,趕忙抱住了她,將手臂左右大幅度晃蕩好幾下:「我好好的在京城待著,怎麽會受傷呢。好著呢,放心放心。」


    雲招福還是不信,非要在魏堯身上摸了又摸,恨不得從他衣袖裏鑽進衣襟裏去,魏堯忍著笑任她施為,等雲招福將他裏裏外外全都確認一遍以後,魏堯才兩手一攤:「看吧,沒騙你對不對。」


    雲招福更加納悶了:「那你幹嘛在書房裏鬼鬼祟祟的。」


    「沒有鬼鬼祟祟,不過是看書看得入迷罷了。」就是不承認他有問題,他不承認,雲招福對他也沒轍。


    不過從這之後,魏堯倒確實沒有了異常反應,漸漸的雲招福就忘記了這迴事。


    今年的夏天來的似乎特別早一些,六月裏,天兒就跟蒸籠似的。


    雲招福早早讓人準備了冰盆拿入房裏,還不覺得涼爽,硬是讓書錦去熬了一鍋冰鎮梅子茶來解暑氣。聽雪在雲招福旁邊給她扇風,雲招福還一手巴拉著衣領子感歎:


    「哎呀,這個天兒太難受了,往年可沒今年這麽熱。」


    聽雪四周感受了下:「王妃,奴婢也沒覺著多熱,您是不是先前走急了,這才覺得熱,待會兒心靜下來就不熱了。」


    雲招福想了想,立刻否定了聽雪的猜測:「沒有啊,我先前走的也不快,就是從院子裏走到房裏,哪裏心就靜不下來了呢?還是天兒熱。」


    既然王妃這麽說了,聽雪就算真覺得不怎麽熱,也不好意思跟王妃頂著了。


    過了一會兒,書錦把熬好的梅子茶拿過來,是稍微冰鎮了一會兒的,沒敢冰太久,隻一會兒,去了涼意就給拿了過來,雲招福跟看見救星似的,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吧砸兩下嘴,指著梅子茶看向書錦,書錦一愣,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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