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雲招福傷心的看向魏堯,魏堯隻對她比了比下巴,‘聽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雲招福又看向範氏,範氏正轉過身去擦拭眼淚,也不打算幫她,雲招福求救無門,隻好期期艾艾的跪了下來,雲公良用戒尺指著雲招福,正氣道:


    「你是出嫁女,原不該我來管你,但你在夫家沒有規矩至此,我若不打你,實在有違家訓。把手伸出來!十個板子,一個都不能少!」


    雲招福認命了,雲公良把家訓給抬了出來,那就說明了他不是嚇嚇人,是真的要打她的手板心,本來就做好了被訓的準備,隻不過,現在這準備做的有點不夠用,因為她也沒想到,雲公良不跟她費口舌,而是直接動手呀。


    戰戰兢兢的把手掌舉過頭頂,她從前看見過雲召采就是這樣受罰的。


    雲公良戒尺高舉,雲招福嚇得閉起了雙眼,準備承受這十指連心的疼痛,卻沒想到身旁有人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魏堯此時此刻說的話,又像是人模人樣了。


    「嶽父大人,這板子還是打我吧。招福嫁給我之後,我沒有好好的教她,讓她做出這任性之事,所幸沒有惹出禍端,我身為她的丈夫,理應替她承受,嶽父無需顧及其他,打我便是。」


    魏堯的話讓雲招福愣住了,放下手蹙眉盯著他,這魏堯不會是想耍小聰明,特意用激將法,想要讓雲公良收迴成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雲招福就得替魏堯自求多福了,因為他還不清楚雲公良的脾氣,她這個爹,平時脾氣好的很,嘻嘻哈哈,對她疼愛有加,但這人一旦被惹怒了,那可才不管你是什麽天王老子,他都要撞一撞,拚一拚的。


    雲公良蹙眉對魏堯道:「王爺請起,這事兒你無須替她擔著,該是她受的罰,與你何幹。」


    是啊,與你何幹。雲招福心裏哀怨極了,要是剛才魏堯把責任承擔過去的話,那現在可不就跟他就關係了嘛。可他剛才偏偏不說,現在來說,雲公良能承認才怪。


    「她的罰,理應是我受。我有心偏袒她,但是在對嶽父嶽母這件事上,她確實有錯,有錯就該罰,但我不忍心看她被嶽父打,那這份責罰就該落在我身上。」


    這是魏堯為什麽先前不說跟雲招福約好的台詞的原因,正如他所言,在對於雲公良和範氏這件事上,雲招福確實做錯了,她不該一聲不響的離開,對兩人沒有個交代,讓兩人不知道替她擔了多少心,所以,有錯就該罰,但他願意替她領罰。


    雲公良沉聲問:「你是否以為我不敢打你?」


    魏堯不卑不亢:「小婿不敢,隻是想替招福受罰。」


    雲公良不想和他廢話,在雲招福擔憂的臉上看了一眼,半點沒有猶豫,戒尺就啪啪落在了魏堯舉過頭頂的手掌心上,雲招福見雲公良真的打他,也是急了,撲上去就拉住了雲公良的手:


    「哎呀爹,您要打還是打我吧,魏堯真的有傷在身,大夫讓他一定得靜養,您打我吧,我沒事兒。」


    雲公良連著打了魏堯五六下,被雲招福拉住,看魏堯確實擰著眉頭,臉色蒼白,高舉的戒尺,終究沒舍得繼續落下,交給了一旁的範氏,範氏對雲招福使了個眼色,雲招福立刻會意,上前把魏堯給扶了起來,抓起他的手反複看,心疼的問:


    「怎麽樣,是不是很疼?我就說我來打吧,你偏不信……」


    魏堯反手抓住了她,安慰道:「一點不疼,嶽父沒舍得用力打我。」


    這是實話,雲公良是正兒八經的雷聲大雨點小,雖然看起來戒尺覺得老高,打的又急又重,但實際上,隻用了三分力,沒想把魏堯給打怕了。


    雲招福半信半疑,雲公良見她如此,又要伸手打她,被雲招福閃到一旁,指著雲招福道:


    「這迴的事情,下不為例。不是說你不能出京去找王爺,而是你得知會我和你娘一聲,從小到大,你想要做什麽事情,我和你娘沒有讚同的?你就算當著麵來問我們,隻要是有道理的,我們也不會拒絕你,甚至會替你安排最安全的路線,總比你這匆匆忙忙的出去,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說說你是不是膽大包天,幸好是沒事兒,這要在路上出點什麽事情,你讓我和你娘怎麽活?」


    雲公良沉聲說出了今天非要打雲招福的理由,不是因為她出京,而是因為她不辭而別,不顧家中老父老母的擔憂。


    雲招福慚愧的低下頭:「女兒知道錯了,不敢再有下迴。」


    「你要記得才好!何謂一家人,一家人的意思就是有什麽事情都商量著來,你又不是孤家寡人,幹什麽做決定要偷偷摸摸的一個人做呢?」雲公良最氣的就是這孩子把性命當成兒戲,這要在路上出事兒了,他和他娘在家裏豈非要埋怨死自己不成?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打你了?」


    雲公良對雲招福問。


    雲招福連連點頭:「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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