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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凝看著遮擋在他額前淩亂的碎發,忍不住伸手替他拂開,輕輕說道:“這不是我們一直所期盼的嗎?你這副模樣,難不成還在貪戀宮中悠閑的執筆一職?”


    話一落,蘇婉凝就驚覺自己吐露心聲,且不經意間小看了陸嘉容的為人。


    正當她想出口補救,陸嘉容已經自覺地撤開大半步。


    他的神色瞬間清冷無比,眉頭擰了一個結:“婉婉還在質疑我的初心?我不過是擔心日後一心撲在課業和官場,便無暇照看你。你今日這番說辭,難道從未明了我的心意?你我二人的契約當真隻是一個無情的約定?”


    蘇婉凝動了動嘴,擰著眉:“自然……”


    陸嘉容突然湊近,低下頭,將唇遞到她的嘴邊,把她即將要說的話全都堵了迴去。


    他殷紅的唇瓣柔軟溫暖,但攻勢卻是強硬,好似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撬開她的嘴,進入到她的心房,問一問,她的真心到底何在。


    蘇婉凝一時間有些恍然,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任他擺弄。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心去了哪裏。


    又或者,這一世,她本不配獲得一顆完整的愛人的心髒。


    她習慣了不被人需要,習慣了命運饋贈給她的枷鎖,但這一次真的重頭再來,她卻不願輕易付出真心。


    陸嘉容看見她的失神,覆在蘇婉凝脖頸上的大手更是將她推向自己,猛烈地掠奪她急促唿吸到的空氣,讓她無路可逃。


    直到蘇婉凝的淚水盈滿眼眶,陸嘉容才泄氣地鬆開她,冷冷道:“你還欠我許多解釋。”


    說罷,陸嘉容頭也不迴地離去,依然是初見時氣質卓然的少年郎,隻是眉宇間卻染上了淡淡的憂傷。


    蘇婉凝在角落裏平心靜氣片刻,又換上端莊疏離的假笑,迎上了宮內的各位總管姑姑。


    她有心,但不是現在。


    梅哲許剛剛一直偷瞄蘇婉凝兩人的動靜,奈何角落太過隱秘,最多隻能看到二人的衣袍疊在一起。


    他狐疑地走近,想從蘇婉凝處打探口風:“喲,表妹居然惹惱了高嶺之花陸嘉容。怎麽,上次表哥跟你說的,表妹全都聽進去了,決定和他一刀兩斷?”


    聽到梅哲許幸災樂禍的話,蘇婉凝懶得迴應:“表哥,做好分內之事即可。另外還有三名想要破壞慶國大典的賊人未被逮捕,兒女情長需容後再談。”


    “蘇姑娘,梅世子,容老奴插句話。”這時,新調來的太監管事蘇德子小心翼翼地將頭伸了過來,來迴探看兩位主子的臉色好壞,膽戰心驚。


    事情確實緊急。


    “說!”蘇婉凝,梅哲許同時應道。


    “事情是這樣的,自上次鍾樓事件結束後,太後叮囑奴才們要恪盡職守,嚴加看管宮內的微小事故,看到就報。可不就在昨夜,守夜巡邏的侍衛們在宮牆內發現三隻燒焦的貓兒,卻都不是各宮主子們的手心寶,兩位主子說這奇怪不奇怪。”蘇德子也是怕這野貓來路不正,趕緊來上報。


    蘇婉凝知道,宮裏有些妃嬪為了消遣時光,總會養些鳥雀貓狗之類的,當做心肝。一些受寵的,要比尋常官員家的小姐公子要金貴的多。


    她將梅哲許引到偏處:“表哥,燒焦的貓兒不是宮中妃嬪養的這件事,你怎麽看?”


    “還有人在偷運火光珠?亦或者是賊人又開始動手了?想通過放火來製造禍亂?”梅哲許收起嬉皮笑臉,認真道。


    “八九不離十,貓兒何其無辜,成了替死的活物。”蘇婉凝看向湖岸對麵來的三五個宮婢,著急忙慌地在尋找些什麽。


    “對了,表哥,太子是不是養了一隻波斯貓,很是寶貝?”


    梅哲許聽後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向蘇婉凝。


    “我記得太子對貓的絨毛過敏,近日怎麽突然多出一個受寵的波斯貓?”蘇婉凝上次搜查薑鵬海小院時,陸嘉容跟她說了養貓的事情,她當時因救青竹要緊,並未深究內裏原因。


    “怎麽,表妹你不知道?還是慶雲姑姑招來的能人異士,將太子一觸碰絨毛就過敏的頑疾給根治了。不過以防萬一,每日太子隻能在固定的時辰去接觸波斯貓,並且日日都要給貓兒沐浴。”梅哲許邊說邊咂舌:“誰讓太子爺喜歡呢,聽說太子身上出紅疹這是心病。”


    蘇婉凝詫異:“阿母尋來的人竟能醫治心病?”


    “可不是,那人一身黑袍,包裹住全身,宮裏的太監宮女想不記住都難。”梅哲許看著逐漸走近的宮婢,側了側身子:“表妹,待我去問詢一番,看看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蘇婉凝也上前跟了幾步。


    一個頭戴綠色絨花的宮婢口齒伶俐:“世子爺,不好了,太子最愛的波斯貓不見了。太子一直鬱鬱寡歡,連課業都打不起精神。”


    “你們千萬要安撫好太子殿下的情緒,不能過分產生憂思。這件事我和梅世子知曉了,我們定會留神,幫太子找到那隻貓。”蘇婉凝真沒料想,之前用太子的貓走失為借口,來搜索薑鵬海小院,現如今居然成真了。


    不知是偶然還是故意為之。


    “不好了!不好了!東方先生為太子診治後,太子也失蹤了!”一個嗓子尖尖的太監邁步進了院子,高聲喊到,說完後,又立刻朝著下一處寢殿通傳。


    蘇婉凝牽著梅哲許的衣袖,又朝著無人處走了走:“表哥,你覺得偷貓賊和燒焦貓兒的是一夥人嗎?”


    梅哲許笑著用圈起的食指彈了下蘇婉凝緊皺的眉頭:“表妹,別整天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苦大仇深。笑一笑。”


    蘇婉凝被梅哲許提醒,扯著嘴角無奈地笑了聲:“表哥,說正事。太子失蹤一事非同小可,不如我們也幫著去尋一尋。”


    梅哲許聽後拔腿就走,還不忘迴頭撂下話:“快跟緊點兒。”


    “表哥,太子失蹤前見過的人是東方先生,我們是否需要攔著他問個清楚?”蘇婉凝對於這個被阿母極力推薦的民間先生十分好奇。


    梅哲許被點醒後,隨便朝前麵指了指:“那個黑衣袍子的男子不正是他。他身邊跟著的女子,看著有些眼熟。”


    蘇婉凝不相信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說東方東方就到了,正好消失在廊角盡頭。


    他身邊那位,怎麽看妝發像是賽睿的新婚娘子,存在感很弱的古拉?


    蘇婉凝愈發好奇,跟著追了過去,一路上也暗自記下沿途的標誌。


    “先生別來無恙。”古拉將東方先生領到了一處荒涼的寢殿,周邊雜草叢生。


    “就剩下你二人了?真是廢物!”東方明顯聲線奇特,又細又啞,喉嚨裏像是含著什麽東西,間斷性地發出“唿哧唿哧”的聲音。


    “古拉有罪,願承擔罪過。隻是求先生,不要牽連賽睿,他本不知情。”古拉聲音異常冷靜,應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東方先生不再多說,甩開拖地的黑袍,無情道:“當然,你自己去祭祀吧,別忘了把那個煩人的小家夥帶上。”


    “是。”古拉叩拜在地,恭送東方先生的離去,接下來舉動遲緩,每一步都如同在滾燙的刀刃上行走。


    隻見她打開宮殿的大門,踩著覆蓋在地麵上多年無人清理的雜枝枯葉上,雙手大開朝空中舉起,嘴裏念起了一長串奇怪的語言,忽高忽低。


    或許古拉對自己所尋之處太過自信,認為不會有人跟來,所以大門也未全部緊閉。


    一隻瘸腿的白貓驚嚇地跳了出來。


    裏麵的喃喃自語聲也暫時停歇。


    “太子殿下,莫怪我無情,實在是大燕國主罪行積重,孽債就由你來擔吧!”


    電光火石間,古拉手上多出兩條帶著火光的鐵鏈,同時衣衫上也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蘇婉凝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將梅哲許推走:“快,表哥,找人來救火!我去尋太子殿下。”


    她已經顧不得許多,太子殿下年歲尚小,還是個為了躲避課業而裝病的小孩子,豈能就這樣白白殞命?


    況且,火樹銀花怎麽說都是她定下的曲目,若因其中一員謀害太子得逞,那牽連的可不止她一人,連忠伯侯府都會被列入謀害皇嗣的名單上去。


    眼前的古拉完全像發了瘋一般,全身燃成了火球,拚命地甩著帶著火苗的鏈條,將殿內破舊幹燥的書架,桌椅還有簾幔,通通點燃。


    蘇婉凝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定睛一看,尋到了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的太子。


    她趕忙從身上撕下兩片布條,在積滿雨水的水缸內沾濕,捂住口鼻衝了進去。


    蘇婉凝貓著腰,避開寢殿上方的滾滾濃煙,一把拽住太子:“太子殿下,快隨我一同出去。”


    火勢緊急,太子唿吸逐漸急促費力,更容不得蘇婉凝有多餘的思慮。


    她馬上抱起太子,向外探。


    偏房的四麵八方同時飛舞著火舌,愈燃愈烈。


    蘇婉凝邊走,邊去試探了下太子的鼻息,不敢過於將浸濕的手帕用力遮蓋住他的口鼻。


    好在她動作迅速,沒有耽誤時間。


    蘇婉凝前腳剛把太子送出來,後腳寢殿就轟然炸成一朵烏黑色的火花。


    一個黑袍也出現在她的身後,手臂抬起,在她後頸上重重砍下。


    蘇婉凝昏迷前,後悔自己怎麽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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