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我不想…”


    他忽然湊近將人摟進懷中,隔著衣服狠狠的咬在她肩膀處。


    很用力的懲罰。


    沈安芷痛的想逃竄,他完全就是在咬。


    “好疼…”


    聽到這話陳最鬆了口,把她摟的更緊了,聲音哽在喉嚨裏,很酸澀的在輕顫,像是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


    不對勁。


    沈安芷迴抱住他,柔和了聲線,“怎麽了最最。”


    他沉默,衣物扯著丟到地板。


    沈安芷想製止,抓住他的手後因為他力氣大,也隻能由他了。


    溫熱的唇瓣覆蓋下來,她還很懵,想著安撫他的情緒,處處都在迴應。


    他沒有一點溫柔可言,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


    “沈安芷,是我想多了對嗎。”


    他將人抵在沙發角落,沈安芷已經準備好了,聽見他這麽問,隻想他快點直入主題撒撒氣也行。


    陳最故意貼緊,“我看見你在酒吧裏跟一個男的說話,說什麽了?”


    沈安芷抓住他的手臂。


    “最最,又吃醋了嗎?有很多個男人跟我說話呢。”


    下次要學乖不能亂說話,生疼。


    陳最一迴想起在酒吧裏,她幾乎是遊刃有餘的在迴答那個男人的問題,鎮定的像是常去那種地方的人。


    她是不是在自己麵前裝乖…


    他發現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沈安芷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被那一幕毫無章法的打亂了。


    直到最後也沒有抱抱她,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沈安芷爬到他床上,望了會窗外的月光。


    陳最似乎還不願意出來,感覺過了很久了。


    沈安芷腳剛著地就痛的站不穩,陳最沒鎖門。


    隻見他紅著眼眶,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估計是水進了眼睛才那麽紅,他怎麽會掉眼淚呢。


    聽到開門聲他蹙了眉。


    她說,“一起洗。”


    沈安芷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到底怎麽了。


    陳最沒了剛才那副叫人若即若離的姿態,關了淋浴開關。


    “明天再洗,我們聊聊。”


    …拜托,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冷靜,剛才不會是分手炮吧??


    去一下酒吧會演變的這麽嚴重嗎…


    想到這裏她鼻尖一酸,心髒抽了一下,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


    “我不要分手。”


    水順著他的頭發落在地上滴答,“對不起。”


    好啊,男人清一色得到就不珍惜,一天都還沒過去呢。


    沈安芷一股腦的搖頭,“我不要對不起,也不要分手。”


    “想到哪去了,我怎麽可能跟你提這個。”


    一瞬間什麽話也說不出了,委屈的看著他。


    心軟軟,沈安芷絕對不會是私下玩的很花的女人,乖是裝不出來的。


    怪自己多想,陳最現在有種像是做錯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無力。


    他要是把原因和想法說出來了,沈安芷會不會氣的不要他了才對。


    可是他們之間,不該有欺騙和隱瞞。


    “你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個男的叫住你了。”


    她點頭。


    “你們說什麽了?”


    沈安芷拉著他出來,關了浴室的燈,現在她也悶的隻想環境是黑漆漆的。


    “他要我今晚陪他。”


    陳最任由沈安芷操控著,她鑽進他懷裏,“最最你放心,我隻想睡你。”


    聽著他的心跳聲,她才又安心的開口,“我跟他說我老公叫我迴家給孩子喂奶,沒說別的了。”


    嗯,他混蛋。


    “我看見你看起來不像很反感他的樣子,所以我…”


    “所以覺得我是個壞人。”沈安芷又暗暗啜泣,淚水沾在他胸口,滾燙。


    過了一陣她又笑出聲來,“最最,你好可愛哦。”


    “對不起。”


    “你在意我才會胡思亂想,我不怪你的,隻是下次可不可以收斂一些,我覺得明天會走不動路…”


    陳最不想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錯在他身上,怎麽反倒沈安芷來哄他。


    “你心裏要是不舒服,怎麽罵我都好。”


    就是不要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他的確是過分了。


    “最最,以後有事情第一時間就跟我說清楚,不要悶在心裏。我隻是看著不討厭那個人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討厭,我說那種話總不能愁眉苦臉的說吧。”


    “對不起。”


    “最最,我已經數不清你說了多少個對不起了。”


    ……


    感覺到他親了一下自己的頭頂。


    “你罵罵我。”


    “臭陳最。”


    “不夠難聽。”


    沈安芷覺得換做她自己也會像陳最這樣亂想,以前就因為陳淼暗暗吃過醋,覺得陳最是個徹頭徹尾的中央空調,但是說開了就好了。


    “最最,你想我罵你哪方麵?”


    是亂想,還是…


    “不牽你,不跟你說話,還弄痛你。”


    “最最,我還挺喜歡被強迫的…”


    哦對,忘記跟舍友交代了。


    她在群裏用了陳最給的建議。


    ‘寶寶們我出來的時候遇到在京衡的親戚了,她讓我去她家聊聊天,今晚沒迴宿舍。(希望宿管不查房版)’


    跟陳最親吻會上癮。


    “最最,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


    “真的不累嗎?”


    次次都久的驚人。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一個正值青年的正常男人。”


    正常男人也沒有這麽誇張吧,沈安芷看他隻是一直憋,好不容易能吃上肉就狂吃。


    “最最,我們得給彼此保留點距離,以後得我願意才可以。”


    “好。”


    “不好,我剛剛才跟你說過其實我喜歡被強迫。”


    心情難以平複,跌宕起伏的程度足以與坐過山車相媲美,自責如影隨形縈繞在心頭。


    黑暗中他憑著記憶去碰觸他咬過的地方,沈安芷疼的縮了縮身子。


    “你咬迴來。”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從沒見過他發脾氣,沈安芷一直覺得他是個不懂得發怒,情緒太穩定的人。


    像今晚這樣就很好,自私一點也沒關係。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需理會他是什麽背景,什麽樣子,有那種感覺的時候,喜歡便沒有條件和原因,包容是最基礎的。


    她總對所有事情都三分鍾熱度,可能太過於三分鍾熱度了,才會在喜歡他這件事上持之以恆。


    所以還是得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轉眼冬天。


    京衡持續開了好幾天零下五度的空調。


    沈安芷坐在路邊等陳最下課,枯葉卷著風零零凋落,她把手揣在口袋裏,哈著白氣看它一點點散去最後與冷空氣融為一體。


    有一隻手從後麵伸出搭在她肩膀上,接著視線被另一隻手遮蔽。


    那人的聲音故意壓的很粗,“猜猜我是誰。”


    “昕昕?!”沈安芷幾乎是從座位上彈起來。“你怎麽會來?”


    她還捧著一束花,在清冷冬日裏明媚的像橙色火焰。


    許昕跨過長椅挽著她一起坐下,“我學校已經放寒假了,你不是過兩天放假,我想著到時候我們一起迴淮南啊。”


    “怪感動的,你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


    再多的視頻通話都比不過見一麵。


    “陳最跟我說你會在這,我繞了半天才看見你,怎麽著,在這等他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了,舍友今天都去社團活動了,我一個人就想來外麵吹吹風。”


    “這麽冷還出來吹風,你談個戀愛談傻了吧。”許昕從口袋裏拿出了根還冒著熱氣的玉米掰成兩半。


    許昕換了宿舍之後,直接上演大變活人,也交了幾個朋友,但是在對方心中,彼此都是最重要的朋友,是第一位。


    玉米的甜味蔓延,眼睛又被一隻溫暖的大手遮住,味道很熟悉。


    “最最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課。”


    按理來說還得等一會。


    “教授提早走了。”手捏捏她的臉,又滑到她的下巴托著。


    “下午沒課了吧?”


    “沒了。”


    許昕目露鄙夷的在憋笑,“我還在這呢,你們能不能消停點。”


    “最最你聽見沒,有人在羨慕我們呢。”


    微信視頻電話聲打破了這一刻,許昕拿出手機,呢喃了一句,‘他找我幹嘛。’


    視頻接通,陳奕宇罵罵咧咧,“許昕你人呢,我前幾天問你什麽時候放假你不是說今天嗎,你學校保安說早放假了?”


    “你去南洋了?”許昕些許吃驚,鏡頭緩緩移到他們兩個身上,有點不太好意思,“我記錯時間了啊,我怎麽知道你會來,我昨天一放假就趕車來京衡了。”


    “那我怎麽辦?那我怎麽辦!那我怎麽辦?!”


    沈安芷拿過手機,“陳奕宇,你是不是對我家昕昕有意思啊。”


    “嗨安姐~你想太多了,我沒搶到迴淮南的車票,看見去南洋有票就蠻來了,誰知道這人放我鴿子啊。”


    四個人斷斷續續都有在聯係,隻不過相比起在淮南那段日子,陳奕宇和許昕還是淡了不少。


    “那現在怎麽說啊,f4叫我一個人單飛坐動車啊?”


    “誰叫你不提前跟我講,現在要不你再來京衡?”許昕的手藏在口袋裏,緊緊抓著那一層薄薄的料子。


    已經不小了,做出這種行為,一時之間竟覺得陳奕宇是不是喜歡自己…


    應該不會吧。


    “我到京衡了你們三個必須輪著請我吃飯,好了我先掛了,現在直接去車站。”


    電話被無情掐斷。


    沈安芷默默冒了一句,“我發現你們三個都特別喜歡搞突襲。”


    陳奕宇到京衡的時候已經淩晨了,沈安芷和陳最都請了假,陳奕宇賣慘逼的。


    許昕跟沈安芷說很累想睡覺,為了防止陳奕宇再給她打電話,手機開了靜音。


    這會陳奕宇還沒從車站裏出來,沈安芷冷的直哆嗦,躲在陳最懷裏擋風。


    “許昕不來嗎?”


    “估計是陳奕宇去她學校找她,她害羞不敢來了呢。”


    車站外沒什麽人,唿唿的大風吹的耳朵像是被幹冰凍住了。


    沈安芷把手搓熱貼在他臉上,“最最寶貝,你的臉好冰哦。”


    這學期下來,隻要周圍人少或者隻有他們兩個的空間裏,沈安芷就會這叫他,陳最也聽習慣了。


    沈安芷的臉頰像持續在加熱的暖爐,他也把手貼上。


    “最最你是愛莎公主嗎。”沈安芷被冰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呢?是森林冰火人裏的小火人嗎。”


    沈安芷眉眼微翹,眼底蕩開點點星光。


    學心理專業的主要原因,一開始是覺得可以一眼就看穿別人在想什麽,那也太酷辣。


    之後慢慢演變成…


    琢磨陳最,日日告訴他什麽是愛。


    他可真是朵難養的淩霄花。


    可那偏偏傲於高牆上的淩霄花,也會為了仰頭欣賞它的人低頭。


    “最最,這次寒假你會去淮南嗎。”


    “你想我孤苦伶仃?”他突然俯身輕輕在她唇上印了印。


    “想啊,考驗最最小朋友的忍耐力。”


    “我一天見不到沈安芷小朋友都會覺得如隔三秋。”


    “也是,人不能太久不吃飯。”


    她是越發愛說這些調戲陳最,最後羞紅臉的還是她,解鎖多少個moment了?


    這裏是番茄不好一一描述,請大家自行想象。


    陳奕宇大老遠就看見這兩人在嬉鬧,看不見的粉色泡泡像懸浮的白日夢。


    陳奕宇的宿舍是十人間,另外九個人才一學期已經換了多少個女朋友了?


    不記得了。


    天天在宿舍聽他們說,這個女的怎麽樣,那個女的又怎麽樣,並且略使小技好像都能得逞。


    快餐式戀愛在現在這個年代裏常見的大家都要不以為意了,陳奕宇雖然看起來多情,但是至今還是母胎solo。


    甚至沒有陳最開竅。


    要不是因為陳最和沈安芷,他還真不信一段感情可以從冒出苗頭起就一直在延伸。


    “許昕呢?怎麽就你們倆來虐我。”


    打鬧停止,陳最順勢牽起她的手一起揣到自己口袋裏。


    “你不是跟她訂了同一家酒店,急什麽,明天就能見到了。”


    “急?!要不是她我至於到處奔波嗎。”


    沈安芷感覺聽到了一個大笑話,語調有點抓馬的在陰陽,“最最,不是這個人自願的嗎?”


    陳奕宇對許昕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好朋友之間,而且加上太久沒見了,正好頁麵上看見了去南洋的車票還有餘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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