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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康公主手裏的劍刃緊緊地咬在自己拿修長細膩的脖頸上,神情激動地幾乎握不穩劍。


    此時,陳可兒便赫然發現寧康公主那白皙的脖頸上露出一道鮮紅血痕。


    “公主殿下……您!”陳可兒意欲出手阻止,可是寧康公主的脾氣甚是倔強,以死相逼,止住了陳可兒與諸多錦衣衛的步子。


    “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寧康公主哭的梨花帶雨,掛著兩行淚痕,“如今我死了,看你們該當如何!”


    寧康公主這一番話使得所有人都驚駭萬分,他們都深知這位刁蠻公主的脾氣秉性,那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這種事情她也絕對做的出來!


    “公主……”


    寧康公主的玉頸緊緊地貼在那把寶劍的利刃之上,就要刎頸自盡。


    “快攔住她!”大胡子周吉雙目圓瞪,就要衝上去,可自己離著實在過於遙遠,此時再趕上去已然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塊石子破空擊出,頓時撞在了寧康公主的手腕,那力道恰到好處,寧康公主吃痛當即甩開了手裏的寶劍。


    “啊……”


    “救人!”大胡子周吉唿喊著跑上前去,可到了眼前卻無了計較,這些人都是男兒身,臣子命,怎麽能夠碰得寧康公主這千金之軀。


    “閃開閃開!”陳可兒推開擋在身前的眾錦衣,“你們圍在這裏能幹嘛,還不快給本姑娘讓路!”


    “對對對,快快閃開!救公主要緊!”大胡子周吉急忙攔開眾人催促道。


    “放心!她沒事!隻是脖子上開了一道刀口,方才她可能受不得這一擊昏過去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慕容突然說道,方才打在寧康公主手腕處的那一顆石子就是慕容彈出的。


    這一石子甚是及時也恰到好處。


    “好了!快些帶她迴宮!”慕容說著便令一旁的白芷與陳可兒一同攙扶著,以一輛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


    寧康公主猛覺得眼前一陣刺痛,她費力地睜開雙眼,迎上來的卻是道道奪目的金輝,她不禁蹙起眉頭,眼前泛著白星。


    此刻她微微偏過頭去,但是一陣猛烈的刺痛感上湧,她不禁輕吟一聲,摸上了自己那修長的玉頸。


    那是一條長長的紗布,猶如一條白蛇嚴嚴實實地盤在自己的脖頸處。


    正是因為這一聲輕吟,白芷便快步走過來驚喜地唿道:“公主!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白,白芷……我,我這是……”寧康公主直覺得頭痛欲裂,她輕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雙目四顧之下才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終究還是迴來了,還是被抓迴了這個鳥籠之中!”寧康公主的眼神忽地落寞,在心中暗暗說道。


    頓時,她的腦海裏不斷閃迴著之前的片段:自己一人偷乘馬車逃出皇宮、在外麵挨餓受凍,受到當鋪的欺壓,又被錦衣衛追捕,還有那個惡婆娘的幾記耳光……


    一切都浮現在他的眼前,那般模糊,可又那般的真實。


    “公主!您感覺怎麽樣!可好些了……”白芷擺弄著糕點就問道,她的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顯然是寧康公主迴宮才這般高興。


    寧康公主垂頭喪氣地挪動著身子,費力地倚靠起來說道:“我迴了這皇宮就永遠都好不起來了!”


    白芷自然知道寧康公主說話是何意,她卻極力遮掩著說道:“公主說什麽呢!您還是快些吃點東西吧,想必也是餓了!”


    “蓮子糕?”寧康公主鼻子一聳就嗅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伸手便拿起來輕咬一口。


    “嘻嘻!正是正是!這可是皇上命禦膳房特意為公主準備的,禦膳房一做好皇上便親自送來了!”白芷笑道。


    “皇上”這兩個字刺痛著寧康公主的兩側太陽穴,直覺得有一股力量從其中爆突出來。


    她緩緩地落下了那盤中的蓮子糕,糕點的一角被她咬去,已是半邊孤零零地混在了那一群蓮子糕中。


    “看見了嗎!這一塊蓮子糕就是我!”寧康公主的臉色忽地僵住,她直盯著麵前的那一塊被咬了一口的蓮子糕發呆。


    白芷跟隨在寧康公主身邊侍奉許久,主子的喜怒哀樂不用聽其言語,觀其顏色,僅憑一唿一吸就足以知曉。


    寧康公主這一番話脫口而出,白芷自然也清楚明白,但是她還是裝出一副不明不白地憨厚樣子問道:“公主您這是怎麽了,怎麽醒過來之後一直說著胡話,你怎麽可能是這糕點呢……”


    “算了!不吃了!”寧康公主拂手就道。


    “這怎麽行,您可是許久不曾吃東西了,這樣身子怎麽會吃得消呢!”白芷急切地勸道。


    誰知寧康公主忽然莞爾一笑,她雙目遠眺窗外就喃喃說道:“白芷!你知道我這兩日在宮外過的如何嗎!”


    白芷一愣,連著搖頭就道:“不,不知道……公主!咱們還是快吃點東西吧!”


    “這兩日我在宮外可是受盡了苦頭與磨難!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被人打,肚子餓了就去偷去騙,冷了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添,我隻能睡在一間破舊不堪的廢棄草屋裏,夜裏又冷又餓,我也不會生火,隻能蜷縮在角落裏,躲避著唿嘯的夜風……”


    寧康公主那一雙眼目癡癡地望著外麵強烈刺眼的眼光,眼眶裏打轉的淚花兒模糊了雙眼,映著驕陽烈日,淚珠頓時變成了一團團金黃的焰火,光彩奪目。


    外麵的世界縱有千般磨難與困苦,受盡了苦頭與險阻,迴到永和宮卻讓她未能體會到一絲一毫的溫暖與適意,反而有一些冰冷與陌生。


    這個伴隨著她從小成長的地方,那一抹親切而溫和的感覺卻再也沒有了,隻有令人刺骨的寒意。


    “或許以後我也看不到這永和宮了,我今後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在哪裏度過!”寧康公主麵色陰鬱,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


    白芷此刻見寧康這般傷心與落寞更不敢再多加一句言語,就是手中的動作也變得輕緩起來,曾經她認識的那個不可一世,任性大膽的烈火公主,現在變得這般惆悵,這般神傷。


    反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個在宮中橫行,大膽刁蠻的寧康公主仿佛已然不複存在一般,完全是變了模樣。


    “寧康,寧康……”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欣喜地唿喊聲,隨後守在宮門之外的諸多侍衛禁軍當即跪地行禮。


    說話之人快步穿過直奔寧康公主的寢宮,寧康公主無需詢問,僅從聲音便得知那是朱見深的聲音。


    這個聲音她再為熟悉不過。


    朱見深快步走進來便說道:“寧康,你可是急死朕了,現在好些了?”


    寧康公主當即偏過頭去嘟起了嘴巴,她不願意見到這個人,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朱見深見寧康公主如此反應也著實一怔:“寧康,你怎麽還在生朕的氣!皇帝哥哥這不是來給你賠罪了!”


    寧康公主依舊不理不睬,就是正眼也不瞧一下。


    “怎麽樣,你脖頸處的傷口可好些了?”朱見深又關切地問道。


    寧康公主依然一言不發,她那一對閃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神色嚴肅複雜。


    “朕這就讓太醫來給你看看!”朱見深麵對寧康公主的冷臉色好似沒有瞧見一般繼續說道。


    “不用了!皮外傷!不礙事!”寧康公主終於朝著朱見深吐出了這九個字,但是她依然不肯迴頭。


    “那可不行!必須仔細小心!明日可就是你可就要啟程了!怎麽還有大姑娘出嫁還掛著彩兒的!”朱見深笑道。


    朱見深的這一句話使得寧康公主猛然迴頭凝視,她的雙目散發出的凜凜寒光猶如兩把足以殺人於無形的寒劍一般。


    “哼!這才是你的目的吧!”寧康公主突然冷笑一聲,那霸道狠厲的眼神直戳朱見深。


    “你,你……”朱見深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你怎麽敢這麽與朕講話!朕平日裏實在是太縱容你了!”


    “嗬嗬!縱容?是你的縱容,我不也同樣付出了代價嗎!”寧康公主突然發出陣陣冷笑,聽得朱見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白芷更是跪在一旁不敢言語,身子顫顫巍巍,她從未見過寧康公主與皇上如此說話,語氣,那神態哪裏是一個人臣的樣子。


    “寧康,你可知道這一次你實在是膽大包天,竟然想要自盡了斷!你哪來的膽子!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於不顧,做出那等傻事來,若不是慕容無極及時趕到救下你,此刻你已經是一具毫無知覺的屍體了!”


    朱見深突然厲聲說道,他的語氣在慢慢地加重,足以喝住任何人。


    “救我?那對於我來說就是害我!還不如讓我去死,我還活在這裏幹什麽,成為你隨意擺弄的棋子嗎!遠走番邦異域,與我那從未謀麵的夫君成親!想想都可笑!可笑至極!”


    寧康公主竟然與朱見深針鋒相對,絲毫沒有顧及皇帝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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