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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時,兩名侍衛將烏可峰拖上大殿。


    而烏可峰也是機敏裝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垂著腦袋。


    眾人觀其背後傷痕皆為之驚顫不已,烏可峰後麵殷紅一片,那麽衣衫之下的皮肉可想而知定然體無完膚。


    兩名侍衛將烏可峰丟在地上,烏可峰便趴在原地一動不動更是不敢翻身站立。


    他微微昂首,輕輕地抬起眼皮朝著大殿之上的龍案處望去,嘴角還掛著血絲不停地嘟囔著什麽。


    朱見深也知道烏可峰定無大礙,但是仍是要陪著演下去便朗聲問道:“他說什麽!朕聽不清楚!”


    這時身旁的內官邁著碎步走到烏可峰身前側耳傾聽烏可峰說了些什麽。


    “你說什麽……我好替你向皇上傳達!”內官蹲下身子在烏可峰麵前說道。


    烏可峰緩緩地抬起雙手揮動一下就突然落下去,在這一瞬間內官便明白烏可峰是要自己附耳過去。


    內官便歪著腦袋將耳朵離他不過寸許的距離。


    “求,求……皇上不可撤軍!救,救救我父!”烏可峰有氣無力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那內官來迴眨了眨眼便躬身對皇上道:“皇上!他說要皇上不可撤迴前線軍隊!”


    “這是為何!”朱見深問道。


    “他說救他父……”內官又道。


    朱見深沉吟半晌便開口道:“烏可峰!你聽著!不是朕不想援救你父親!隻是那爪木通與你父親伏當加的爭鬥是你們部族內部的事情!朕不好插手此事!”


    烏可峰又來迴晃動,內官連忙跑下台階來就聽烏可峰說了些什麽。


    “皇上!他說爪木通的野心不止一次,此次大勝全是因為女真內部動蕩不安,若是爪木通得勢,坐到可汗的位子!那麽他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到時他必定舉兵南犯,那又是一場災禍啊!”


    內官一五一十地轉述了烏可峰的話。


    不料這一番話引得朱見深以及朝臣深思。


    “諸位卿家以為如何!”朱見深沒有擅做決斷,先放眼四顧群臣問道。


    此時文武左右,班中上下鴉雀無聲,群臣盡皆無言相對。


    “今兒個這是怎麽了!方才彭時與萬安還是爭個不停,現在卻一個個好像變了啞巴似的誰也不說話了!”


    “還真是有趣!哈哈哈哈……”朱見深大聲說著,迴聲在大殿上飄蕩。


    這時班中劉吉站出來道:“皇上!臣以為這女真王子說的有些道理!如今我明軍雖然擊潰了來犯之敵!但是爪木通狼子野心,難保他不會再次侵犯我大明疆界,故而應當勒令大軍繼續北伐!擒殺爪木通以絕後患!”


    劉吉的話剛說完,萬安便站出來道:“皇上!臣覺得劉閣老說得在理!臣同樣懇請皇上繼續北征!”


    這兩個“紙糊閣老”言畢,便陸陸續續地站出來幾個大臣跟聲附和,紛紛奏請朱見深繼續北征,誅殺爪木通永久平定北方禍亂。


    這時,彭時昂首挺胸站在眾多朝臣麵前義正言辭道:“爾等儒生見識這般短淺!說的可是輕巧!”


    彭時走到劉吉麵前指著他問道:“我來問你!你可知道爪木通的北境大營駐紮在何處!”


    劉吉麵對彭時絲毫不怵:“這王子一定知道爪木通的大營在哪裏!”


    “番邦弟子怎能輕信!”


    “我軍奪迴建州三衛更是全憑王子指點爪木通的營盤部署才能成功,這有何疑惑!”


    “好!就算如此。但是你可知道深入極寒冰天的北地對於行軍列陣都不利,惡劣的氣候可能導致我大軍一敗塗地!而且那北地正是爪木通的地盤,他最為熟悉不過!常言道:窮寇莫追!”


    彭時輕搖三寸舌駁得劉吉啞口無言,隻得抱拳行禮退迴班中。


    “還有你這個無知小兒!大軍輕易冒進!戰線隻會拖長,糧草補給供應不上會使得我軍內憂外患!若是爪木通圍困,那麽二十萬將士就要埋骨他鄉了!”


    彭時麵前的這個大臣將頭埋得很低,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嗬!彭老這說的好像您很懂行軍打仗一樣!敢問彭老都立下過那些軍功,又有哪些戰績啊!”此時一名大臣站出來譏諷道。


    彭時迴首一瞧才知道這人又是汪直一黨的爪牙,他撫著白須猛然發笑道:“你這小兒怎敢在此放肆!當年老夫參加京師保衛戰抵抗瓦剌的時候你恐怕還在私塾讀書吧!”


    大將軍韓雍也道:“不錯!彭老功勳卓著,隨於少保一同保衛京師功不可沒!你怎有顏麵在此質疑彭老!”


    彭時清了清喉嚨言道:“還有誰人敢與老夫來辯駁一番!老夫奉陪到底!”


    這時所有人都變得畏畏縮縮不發一言,更是暗中推搡示意,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半晌,在彭時的那雙虎眼威視之下一人從班中站出來。


    “慕容……”


    “臣還是堅持己見!懇請皇上勒令大軍班師迴朝!至於其餘事情還是等到撫寧侯他們迴朝之後再做商議!”


    慕容奏請道。


    “行了!朕都知道了!”朱見深撫著額頭擺擺手示意著,“今日先到這裏!都散了吧!還有………這個王子,你帶走!”


    朱見深指了指慕容後轉身就走,隨著內官那一聲長長的“退班”聲都漸漸散去。


    ……


    慕容剛迴到錦衣府便令人將烏可峰安置在偏房之中。


    “吃穿用度都一並置辦妥當!不可怠慢!”慕容又囑咐著薛義便將烏可峰架在了他的肩上。


    薛義瞧了瞧滿是傷痕奄奄待斃的烏可峰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我說王子大人!這都到了這裏了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你也挺重的,快起來吧!”


    薛義又唿喚了幾聲可是烏可峰仍是垂頭不語,登時火氣大發。他忽然蹲下身子,從烏可峰的臂彎下閃出來。


    烏可峰搖搖欲倒,眼見就要摔在地上。薛義卻在一旁瞧著不顧。


    “行了!你這傷勢我一看就知道大人手下留情了!其實這廷杖不過是給你散散火氣排排毒罷了!”薛義輕笑一聲道。


    烏可峰當即站直了身子抻著腰腹長歎一聲道:“真是舒服極了!渾身通透!”


    薛義不禁滿腹牢騷,實在不服氣為何要這般照顧這個女真王子。


    烏可峰瞧了瞧薛義又道:“我的房間在那裏!”


    薛義兩眼向上一翻隨後露出假笑道:“您這邊請!我帶您去!”


    烏可峰好似全然不在意薛義的反應隻是笑道:“麻煩了……”


    薛義便將烏可峰安排在麒麟殿後的一處偏舍住下,那裏清幽偏僻極少有人來往最為適合不過。


    這日,烏可峰突然溜出錦衣府去。他自以為沒有人跟住,但是哪裏知道其實他早就被錦衣衛盯上了。


    幾個錦衣衛看著烏可峰駕著車子來到了“萬歲閣老”萬安的宅邸門前,隻見烏可峰上前躬身對著下人言語了幾句,那下人便竄進了宅子中。


    少時,那下人便對烏可峰道:“公子請!我家大人在內廳等候!”


    烏可峰學著漢人的禮節行禮畢便跟著那下人進了萬安的宅子。


    門外幾個錦衣衛便商討一番便派出一人去向慕容稟報此事。其餘人等悄悄潛入萬安府中探查情況。


    萬府內廳之中,萬安早已備下茶水等候烏可峰。


    “女真烏可峰拜見萬閣老!祝萬閣老福壽綿延!”烏可峰先行禮道。


    萬安甚是客氣地親自起身扶起了烏可峰麵臉笑容道:“哎呦!王子千金之軀怎能行此大禮!真是折煞我了!快快上座!”


    萬安拉著烏可峰坐到一旁。


    “王子的傷勢不知如何!看樣貌似乎並無大礙!”萬安詢問道。


    “哦……不妨事!隻是差不多了!”烏可峰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哎呀!王子的身子可是鋼筋鐵骨啊!生生地接下了那三百廷杖不出幾日便能下地行走,還是這般生龍活虎,當真是天神下凡啊!”萬安一通誇讚,烏可峰不眠有些飄飄然。


    “不知道王子光臨寒舍有何賜教啊!”萬安笑著問道。


    “賜教……我隻是特來拜訪閣老的!”烏可峰顯然不甚理解萬安這樣的客套,反而學了一手漢人的客套。


    “哈哈哈哈……”萬安忽然開懷大笑,“王子真是幽默極了!那我們兩個敞開窗子說亮話!”


    烏可峰當即站起身來道:“窗子……好!亮話!我這次前來是求閣老奏請你家皇帝,一定要救救我父親!繼續發兵平定爪木通的叛亂!”


    萬安臉露難色:“這……”


    “閣老可有難處!”


    “那日在大殿上想必你也看到了!彭時力排眾議,駁得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能對。我等也不及這個已是半身黃土的老頭……”


    萬安歎息道。


    “可是閣老是否想過,若是爪木通行而複返那又是一次災難!待到那時爪木通的羽翼又豐,若要再製住就是難上加難了!”


    烏可峰又勸道:“若是閣老能勸得你家皇上,扶我父親為可汗!那麽我必然保證:建州女真永世與大明交好再也不敢侵犯大明疆界!”


    萬安心中仍舊盤算著一切,仍舊舉棋不定。


    “閣老細想一下,若是汪督公在遼東立了戰功那麽您不就飛黃騰達了!汪督公迴來肯定記你頭等功勞啊!到了那時無論黃金還是美女那豈不是應有盡有!”


    烏可峰仍舊在萬安耳旁煽風點火,隻見他湊近萬安放在他手心上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低聲說道:“若是閣老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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