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北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後,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接著點起了一個篝火。他了解小哥的性格,今天肯定會通宵雕刻。


    這個地方非常冷,沒有火光根本難以堅持很久。


    等一切就緒後,張北準備了一杯溫水,親手遞給了小哥,接著就開始弄些吃的充饑。兩人的狀態仿佛迴到過去的日常,小哥總是埋頭處理自己的事情。


    他的飲食與照料都全權落在了張北身上,而且他也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安排。叮叮!


    隨著聲音傳開,工具一遍遍地撞擊在石麵上。張北心裏明白,小哥之前從未有過刻石的經驗,如今卻是慢慢入手進行精雕細琢,異常專注唯恐弄壞了麵前的石材。


    一如張北所料,在夜幕降臨之時小哥仍舊忙碌不止。最終,張北親手將烤肉送到他嘴邊喂著吃。


    小哥專心享用著美食,但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件石雕。 \"這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工的任務,需要懂得勞逸結合,並且保持寧靜心態。現在你看你的樣子心慌意亂,根本不可能創造出一件滿意的作品來。\" 見對方想通宵趕工, 張北不由得提點到。


    小哥隻迴:\"我要速度!\"


    對方迴複說:“急功近利達不到目的。導師安排你雕刻是為了助你冷靜心境,若內心不能寧靜,便感知不到多年被白瑪束縛的存在。”


    因此你目前需做便是心靜如水,老導師也有說過要刻繪的是當前的真實形態;可是你知道此刻自己的具體狀況如何麽?別爭,先休息先安心。”


    小哥聽取了建議放下了手上的工具,把它們置於一旁,望著張北替其備好的臨時床位—就在爐火的鄰側,小哥十分自然地躺在上。


    盡管十年已逝, 小哥們仍然對張北在一旁照應的習慣習以為常。但是,小哥始終緊盯著那片石頭凝神思考,眼神無色亦不知道其究竟所思為何。“現在的我究竟是什麽樣的?”


    正要入睡之際, 本已躺下的他突然這樣問起來。“當你想起白瑪之時,你是何感受?”但張北並未直接迴應,反而提問到。


    小哥迴答:“你說難過吧,可是你說傷心不是要流淚的嘛?”


    每個人麵對悲慟的方式各異,但淚水是最明顯的一個表征。“若不明白自己現狀為何,那就好好迴憶一下,十年前你在藏海田地間的情景。”


    張北對此感到無語,這家夥總是執著於淚這個細節?小哥點點頭,並緩緩闔上了雙眼,似乎是終於準備進入休眠狀態。


    張北見狀總算舒了一口氣,至少這家夥還懂得休息。 第二天,張北還在昏昏沉沉中就聽見叮叮咚咚的聲音。


    張北明白,這是小哥已經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小哥看起來似乎平靜多了。


    沒有了昨天的那種焦急感,這顯然是件好事。


    張北起床後簡簡單單地洗了個臉,就開始為小哥準備早餐。


    燉了一小鍋的薑絲瘦肉粥,因為這冷天裏,生薑可以幫助保暖。


    粥煮好之後,小哥放下手中的活計,慢慢喝著手裏的粥。 “嗯,不錯!記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在雕刻時應該想著白瑪,


    要將自己的情感融入進去。”張北一臉讚賞地看著小哥說道。


    “什麽是情感?”


    顯然小哥無法理解情感這個詞。


    張北動了動嘴,好吧,和一個感情冷淡的人談論感情?


    “當你看到白瑪時會怎樣?”張北解釋道。小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粥喝完後便繼續開始了雕刻。


    期間德仁纏著**來看了一會就離開了,並沒有打擾小哥的工作,而張北也躺在臨時搭建的小床上,


    與他閑聊著日常,雖然基本上是他自己在說話,但至少能讓小哥不再感覺孤零零一人。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或許就像**說的。


    有張北的相伴,小哥看起來也不再像最初那樣寂寞。


    也沒有當初的那種迫切感,每一筆一劃都非常用心。


    也許他此前並未雕刻過什麽,但當他真正上心了,作品也不會差。


    時間悄然逝去了兩個月。原本高約兩米的大石頭已被改造得麵目全非。整體輪廓已然清晰可見,即便還未全部完成。


    但仍能看出這是小哥在刻畫的他自己。但他並不是站著的雕像,而是一個跪姿的人物雕像。


    在這兩個月裏,張北幾乎無時不刻陪在他身旁,一如既往的照顧其飲食。


    這也使得小哥能更專注於他的創作。


    直到有一天,德仁叫走了張北。“ **上師找你…… ”德仁告訴他。


    張北點了點頭對小哥說道:“你現在先接著做你的事吧,等我迴來幫你烤肉。”盡管小哥未曾作聲迴應,


    但張北很清楚他已經知道了。當他到達**所在的屋子時,隻見**已換上了一身藍色長袍。


    這是典型的康巴落人服裝吧?這讓張北頗感好奇。


    「是不是納悶我為何穿著康巴落的衣服?」**開口問。


    “你是康巴落族人?” 張北反問道。


    “我是前任康巴落族族長。” **說道。


    張北一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 ** 竟然是康巴落人?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白瑪確實被埋葬在了藏海花田。隻有張家人或者康巴落的重要人物才知道這個地方。


    “當年白瑪找到了我,我原本打算不管的。但想到她是因為我們的決定才變成這樣的。” ** 上人一臉沉靜地向張北解釋。“況且,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很虛弱,也知道那是我們的過錯。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彌補當初犯下的錯誤,一直在等待著他。”


    這番話讓張北意識到,董燦之前的確曾擔任康巴落族長。但是為了心中的歉疚,才甘願變成了 ** ,以至於導致康巴落有一段時期沒有族長。


    “等一下,你若是康巴落族長的話,那你也知道夜王的秘密?”張北詢問 ** 上師。


    “並不知情。” **上師老實地答道。


    “那你又是怎麽得知藏海花田的所在?”張北接著問。


    ** 上師迴應道:“實際上張氏家族每隔一段時期就會來采摘藏海花。實際上不必開青銅門就能抵達花田,有一條捷徑直接通入。”


    “您叫我過來隻是告訴我這點?” 張北反問道。


    “不止,我希望你能親自將白瑪迎接迴來。” ** 上師說。


    張北愣了一下,問: \"我去嗎?\"


    ** 上師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覺到一股藏海花的味道,你也明確表明去過那裏,在那一片冰縫中有一條鐵鏈可以拉起來,就能把她帶迴。”


    張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完便起身出發了。目前小哥仍在忙活雕塑,於是張北隻好主動擔下這件事。


    對於他來說這幾乎沒有什麽壓力,他在這花田裏待了10年,幾乎就是他的後院一般,去一次完全輕而易舉。


    然後他又迴絕了幫忙的好意,迅速離開了,並通知小哥他會出門一些時間,且會帶上烤肉。


    小哥沒做出反應,依然沉迷在他的雕塑工作當中。顯然他心中已波瀾起伏,但他早已習以為常張北的存在了。


    盡管如此張北知道他能迅速適應這一變化。若不然也不可能在青銅大門裏麵獨自生存了整整十年。


    這一次的旅程他不再遲疑。他全力以赴,因為他期望當小哥雕塑成功的時候就可以見到日夜想念的那個白瑪。憑借現在的實力,穿越冰雪覆蓋的山路不再是挑戰。


    他提前完成了行程的時間,且沒有選擇 ** 上師建議的那個捷徑。


    他在這一道青銅門前待了十年,心中自然也渴望著迴到原來的地方。 青銅門的那個缺口依然在那兒,張北並未對其加以封閉。 “撲通!”


    但剛一進入,他就聽見了一個沉重的撞擊地麵的聲音。


    雖然那些痕跡與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了一體,但張北很清楚這就是夜王的標誌。 在過去的這十年裏,對夜王來說無疑是極度痛苦的時期,即便它早已失去了神智。


    可即便這樣,每日一次的**兜仍然令它痛不欲生,不論換了誰都隻得下跪求寬恕。 但這一次張北既沒有多理會它,也沒有再次舉起手掌教訓它。


    這幾乎令夜王感激得想嚎啕大哭。


    總算熬過這十年了,總算可以結束日複一日**兜之苦的日子了。 踏進了那個小門後,張北步入了倉儲間內。


    此時庫房被張北進行了全新的一番整理,夜王的新戰甲也被打製好了。 他還重新安排了那些擱置圖書的地方,這樣看上去不再那樣擁堵。


    他審視了一牆之後,確認無誤,旋即便邁入了更幽深之處。


    那牆的背後,竟藏著一個人工挖掘不久的石洞。 裏麵有十位處於熟睡狀態的夜王,這也是張北在這十年中的得意作品。


    如今它們都被困於這個洞窟裏邊,唯有等到那個原有的夜王離開,他們才會蘇醒。


    並且每一次也僅僅喚醒一個而已,以防如果有其他張姓家族成員來到,應付這些新的守衛。


    隨後張北到達了隱沒的藏海花園,那裏花依舊盛開著。


    他遵照了**尊者的提示找到了其中的一個裂縫,並最終在這個神秘花叢下找出了隱蔽的鏈條。


    依照**導師的方法,隻需要拉動這條鎖鏈,便能引出裏麵囚禁的白瑪。 “我冒犯了,請原諒。”張北說著。


    張北開始了這條鎖鏈的提取過程。


    即使這條鐵鏈已經多年不見天日、和堅冰融合在了一起。 現今的張北卻絲毫不在意。


    “哢哢!”


    伴隨著拉拽鐵鏈所發出的聲聲斷響,周圍凍結的堅冰一片片碎落,


    同時,在一片黑沉之下的某隻棺木也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木做成的,打開時能看到一位姿容極美的女**靜臥在內。


    女性麵容清秀美麗,顯然,通常都隻有絕世的佳人才能被用於這種祭祀活動中。


    她有一張尖細的臉龐,膚色雪白無暇、體型高挑,並身著白色的傳統服裝,就在木框之內悄然沉睡著。


    待張北將其整個棺材提升至上方後,也並未去開啟它。


    畢竟這件事還是有些不解之處,最好是返迴以後讓**法師再行處理,而現在,他隻是急迫地希望能趕快帶著白瑪返航。


    就這樣,他將白瑪一同與其安身的棺柩一齊攜運迴家。


    其他人或許會被這個沉重的負載困住手腳,然而對於張北而言他卻仍舊步伐穩健輕盈。


    按照原來的路徑,經過了幾天,他終於又迴到了吉拉寺廟。


    這次,沒去找其他同伴打招唿,徑直去了見那位**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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