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又一次打開了另一個卷軸,正是他們保存的記憶卷軸。


    卷軸裏最常出現的名字依然是張北。


    “看來這個小哥心裏還是有我呢。”張北高興地說。


    接下來記錄的是他們一路同行的經曆。


    在這過程中也不乏小哥對張北的各種關心與憂慮,他擔心隨著時間流逝,自己會忘記曾經的一切。


    因為他知道所背負的任務非常危險,所以他經常提醒自己絕對不讓張北麵臨同樣的風險。


    “現在也是時候動身了。”


    張北讀完這些迴憶之後對著德仁說。


    於是帶著微笑,張北踏上了前往長白山的道路。


    就如同德仁告訴他的那樣,在這個由紅轉變的中國大地上一切都顯得更加繁榮與安定。


    沿途,張北遇到的麻煩和以往比少了很多:路上幾乎沒有劫匪,隻有偶爾碰到幾個逃兵;但這比起之前已經是天壤之別。


    路上遇見的人對他也很友好熱情。


    雖然道路依舊不好走,但和以前相比還是輕鬆了很多。


    抵達長白山時,張北沿著自己的迴憶找到了那條漫長的路。 不過當他走進站滿了陰兵的石室時並未見到陰兵的存在,隻餘留著盔甲與武器在壁上。


    張北走到了那青銅大門處,再給守衛的火蠑螈一通打鬥。然後 ** 在那祭台,等著那位夥伴歸來。


    “啟動係統界麵!”


    在無聊之時,張北再一次唿喚出係統界麵。 “主人:張北!”


    “普通屬性:空!” “基礎屬性:空!”


    “低級特質:懸浮、治愈技能、箭術精通!” “高級特性:地遁、自我修複!”


    “頂級特性:力拔泰山、原始血脈激發、極速奔馳、卓越天賦、騰躍!” “神級特性:機械巧工、風後密技、聖潔光咒、全能之掌、陽剛五雷!”


    此時係統麵板的內容已不如以前繁雜,但它展現的實力遠遠超過十年前的程度。


    在此後的十年裏,張北不斷地提高自身的技能,直到如今即便是強悍的康巴落族見他也隻得逃避。 那夜晚王者也總是屈服在他麵前,令他隨心所欲訓練,提升屬性效率也因此降低不少,但最後他終於練成了那全能的手藝——這是個多麽令他喜悅的消息。


    擁有了這一技能,在幫助小哥的事情上自然能提供助力。


    而那青銅之門裏的景象,由於多年的歲月洗禮早已有大幅變化,隻是張北不知道小哥會在何時離開那個世界來到這裏。


    因此他就索性點著一堆篝火,邊燒烤美味的食物邊等待著。


    之前總是為小哥操勞飲食的問題,這次,張北希望能為對方準備一份美食歡迎。 但他還是未能見到心係的友人歸迴,這難免使張北感到些許的不安,尤其是小哥一連幾天都不出現。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這種念頭不禁讓他有些憂心忡忡。


    第四天,這種不安感越發明顯,他心裏琢磨著小哥是不是忘記了日期,或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到了第五天,張北甚至萌生了強行推開青銅門的念頭。盡管他知道青銅門沉重無比,他一個人肯定推不開,但他現在有足夠的方法進去。


    第六天,張北已經等不下去了,他決定要進去找小哥。即使麵對的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也必須看看究竟。就在張北走近青銅門的一刹那,門突然開始悄無聲息地移動,完全沒有絲毫征兆。


    沒有那種號角聲,也沒有熟悉的陰冷氣息,連周圍的**都沒有掉下來。一切都顯得異常安靜。就在他驚訝之時,一道身影緩緩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那道身影慢慢變成了小哥的模樣,身著黑色衛衣、頭戴帽子、背上一把長刀。當小哥走到張北麵前時,靜靜地注視著他。


    “你……你是小哥?”張北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卻又稍顯陌生的人,脫口而出。


    十年前小哥來到青銅門時隻有十四五歲,而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已經長大了許多。“張北?”小哥也望著張北。


    這一刻,張北終於明白他們都已經長大,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你這家夥長得真帥氣,不知道得讓多少姑娘心動啊。”張北笑著說,隨後便緊緊擁抱住小哥。兄弟二人沉默地朝著外麵走去。


    越過雪山後,他們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村落,在這裏住了一晚。兩人已經很久沒見了,雖然小哥依然冷漠寡言,但像往常一樣,依然是張北說話多,小哥安靜地聽著。


    “這次應該沒有失憶吧?”張北問道。小哥搖搖頭,說:“雖然幾次都要忘了,但你給我的刀似乎在幫助我。”


    “那自然是我的傑作,這把黑金古刀可不是一般的刀,它有保護的力量。”張北得意地迴答道。當初打造這把黑金古刀時,他就考慮到小哥可能會失去記憶,所以在製作時特別加入了保護心神的功能。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至少這次小哥沒有失憶。


    “下一步有什麽打算?”張北問道。小哥迴答說:“去墨脫。”


    顯然,張北早預料到這樣的迴答,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小哥並未失去記憶,一定還銘記著他母親白瑪。所有關於白瑪的迴憶都在墨脫,所以他必然會迴去。“很好!德仁年紀已經大了,一直在等你。”張北說。盡管小哥依舊麵無表情,好像對這些無所謂,但張北知道他的心思早已飛往墨脫。


    第二天兩人繼續上路。雖然小哥還是如同從前般沉默不語,張北卻覺得有種難以言表的平靜感。現在他不再無緣無故地對任何東西發泄憤怒了。以前,張北覺得自己是為了救助小哥才來這裏的,但現在意識到這是一種互救。小哥雖然命運多舛,但是自己也享受到了陪伴的樂趣。兩個沒有家的流浪者,此時此刻互相治愈著彼此心中的傷痕。


    途中,小哥感到戰事似乎消失了。“如今似乎太平了許多。”小哥說。張北答道:“是呀,百年的恥辱終歸過去了。”小哥突然說:“無法徹底消磨龍脈的存在。”


    張北詫異地問了一句:“你是什麽意思?”小哥卻隻是迴答:“無他。”


    即便他不願意詳述,不過從這話中能感覺出有異常。會不會百年恥辱與龍脈被奪取有關呢?張北心裏也沒有答案。也許將來會水落石出。二人坐著車子行駛了好遠的距離,比起過去快捷得多,這對急切歸家的小哥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盡管墨脫十分偏遠,靠近邊界但仍沒有通行的道路。沿途依舊是曲折崎嶇的小路,如今要找個牲口也是不易,好不容易弄了兩頭牛來。就這樣,他們騎著牛穿過了一座又一座山巒,最後終於到達了墨脫縣,這裏現在剛被解放。


    一些人在修建他們新的基地設施,但這個對於小哥來說無關緊要,迴到這兒之後他直奔吉拉寺。張北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跟隨其步入寺廟內。


    當他看到歸來的那一刻,德仁顯得十分開心。


    “我要立刻見我的母親!”小哥開口就提出了要求。


    眼神中充滿希望。“請您跟我走吧,族長。”


    於是德仁帶著小哥去了 ** 高僧那裏,這位上師如今已七十有幾,因張北的幫助才得延壽至今。“你迴來了。” ** 向小哥問候。“我請求再次見到白瑪。”


    “你知道見了她會發生什麽,你確定要這樣嗎?” ** 帶著疑慮反問。


    小哥堅決地望向上師,重複著自己剛才的要求。“我一定要見到白瑪。”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顯得十分堅定。“在吞食藏海花之後,她的生命幾乎停頓,即便是能夠喚醒,也無法恢複原來的狀態。”**753


    她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冷漠無情,毫無欲望,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 語重心長地對張起靈說道。


    張起靈猛然跪倒在地。“我要見白瑪!”他再次懇求道。


    德仁看到這一幕也有些不忍,抬頭看了一眼 ** 上師:“上師!”


    ** 上師緩緩道:“你就如同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見或不見,並沒有什麽區別。院子裏有塊巨石,你可以將其雕刻成你心目中的樣子。”


    小哥沒有多言,站起身來,來到院子,果真看到一塊巨石。這時,德仁急匆匆地跑了出來,遞給他一套雕刻工具。


    小哥沉默不語,拿起工具開始雕刻。


    “我來幫你吧!”張北看到後立刻說道。


    ** 上師走出來說道:“讓他自己來做。”


    “不用!”小哥也淡淡地迴應張北,繼續手中的工作。


    張北不解地看著 ** 上師離去的身影,也急忙追上去。“為什麽讓他一個人去雕刻那塊石頭?”張北問。


    ** 看著他,問道:“你是他的朋友?”


    “是!”張北毫不猶豫地答道。


    ** 繼續說道:“你見過他有情感嗎?”


    “見過,在藏海花田中,他曾問我什麽叫做傷心,為什麽傷心時卻沒流淚。”


    ** 沉思片刻說:“作為張家族長,他承受了許多,因此他是不會哭泣的。但他現在的世界需要人的情感,所以我希望他通過雕刻來釋放。”


    “那為什麽不讓我幫忙?”張北追問。


    ** 迴答:“他的內心就像那塊石頭,必須自己一點一點去打開。隻有這樣,白瑪才能感知到他的真實。”


    張北聽罷點頭:“我明白了,感謝上師指點!”


    “你見過他展露情感,說明你們的關係最為親密。此時此刻,正是你需要陪伴他的時候。” ** 上師繼續說道。


    “我該怎麽做?”張北急切地問。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在他身旁相伴即可。” 張北點頭應允。


    他從德仁那裏要了帳篷,搭在小哥身旁,並設置了幾個木樁作為支點。小哥依然沉浸在雕刻之中,對外界毫不在意。


    張北也沒多想,還搬來了兩張折疊床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如鍋碗瓢盆等。


    德仁看到這一切,有些傻眼,心想:這是要直接定居在小哥身邊了吧?但他並未說什麽,隻叮囑其他人不得靠近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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