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晃眼,照在雕花窗欞上,黎簌垂手而立,他暗藍色的外衣在陽光下,銀線靈動勾勒,多了些飛揚幹淨的氣質。


    身姿頎長如玉的他看著麵前齊刷刷跪著的人,卻並沒有抬手讓她們起身,反而是用冷淡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目光略過一人又一人。


    最後,落在了為首哆哆嗦嗦的柳姨娘身上。


    “母親說你有個孩子,做母親的人知冷暖、心腸軟,為何讓你管家,你可記清楚了。”


    “是是,大人,妾身一定牢記,今兒,今兒是意外,是……”柳姨娘快速說著,可腦子跟不上,以至於磕磕巴巴起來。


    “你,”黎簌冷漠越過,手略略一抬,指了許芝芝,手裏的烏檀珠子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午膳過後來書房。”


    許芝芝應,眾人不敢出聲,一直等到看見黎大人身影消失,柳姨娘支撐不住,歪到在了一邊,眾人扶著柳姨娘迴屋子休息去了。


    中午的飯菜提前就送來了,送飯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櫻草。


    許芝芝看著眼前的飯菜不敢動筷子,再三確認沒有送錯。


    “哎喲芝芝姐姐你就放心吧,這飯菜是小廚房特意給你做的,現在府裏誰不知道姐姐你得寵啊,我可聽說了,黎大人為了姐姐你,給了柳姨娘好大的臉色呢!”


    “那個柳姨娘,可是有管家實權,我真沒想著得罪她。”許芝芝歎氣。


    “有實權又怎樣,那也得聽大人的,隻要大人喜歡姐姐,還用的著怕她呀?她雖然仗著有個女兒耀武揚威,但大人再沒寵幸過她,見麵也是為了見女兒呢。”


    櫻草樂滋滋說著,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喲,你看看,我這腦子,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說著,她將身上的包袱取下,“你看,這些衣裳,多美呀。”


    包袱剛打開,一股濃重的香味就在房間裏四散開來,又甜膩又熟悉,許芝芝立馬皺起了眉頭。


    “婉柔托我帶給你的,她腿廢了實在是可憐,說是願助你得寵。


    還有這個,這玉佩是小廚房的林嬤嬤托我給你,說是之前飯菜有些耽擱了,和姐姐賠不是。這簪子,是和姐姐一起進來的婢女小紅的,這步搖……”


    “這可不成。”許芝芝趕緊把東西都按下,包袱給她重新係好,“這我不能收。”


    “這可都是好東西呢,我看值不少錢……”


    許芝芝伸手按在櫻草嘴邊,“你還小,要知道拿人手短,你迴去就說我這人多,沒機會給,且我吃完飯急著去見大人了。”


    說著,她快速往嘴裏扒拉了飯菜,心裏想的全是一會兒書房見麵,自己怎麽卯足勁兒。


    這青天白日,又是在書房這樣“正經”的地方,想要得逞不容易,但她可不想放過任何一此機會。


    飯後,她讓茉莉給自己去庫房取了一把折扇,又換上了一襲白衣,束腰紮得高高得,更顯腿長,發髻依舊簡單束起,看起來清爽利落,折扇打開,更像是書生了。


    隻有她自己心裏知道,自己這裏麵暗藏的機關,並對拿下黎簌很有把握。


    清漾閣的書房比其他房間都要明亮許多,大大的窗戶上雕花較少,月影紙透光也好,景玉在一邊研磨,黎簌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黎大人。”許芝芝行了禮,“我給大人研磨吧。”


    “不必。”


    “那我給大人扇風。”說著,她快步上前,打開準備好的折扇,站在光裏,輕輕扇動。


    她一身白色薄紗長衫,隻靠腰間一條腰帶別住,上身極其鬆散,扇子的輕風來,那薄紗便沒了定處。


    偶爾露出的鎖骨上已經塗抹了亮粉,在陽光下星星點點,更顯性感。


    “大人,雖已是秋季,但正午的日頭還是毒了些。”薄唇微啟,緩緩說著,許芝芝輕輕搖著扇子,脖頸和鎖骨時露時顯,她俯身傾過去,香肩微露。


    再貼近些,便可觸及柔軟了,她輕輕再靠近些。


    “景玉,給她看。”黎簌手指一挑。


    景玉快步上前,將一張紙展開。


    許芝芝看著上麵狗爬一樣的字,後背感覺有螞蟻再爬,手上的折扇也搖不動了。


    自己那狂放不羈地詩歌躍然紙上。


    “這是你寫的?”黎簌問道。


    許芝芝隻能點頭。


    “這是你默的誰的詩?”黎簌再問。


    “我自己寫的。”許芝芝大言不慚。


    黎簌將那紙抓來,揉成一團攥在手裏,衝著她揚了揚手,“背。”


    “秋詞,唐……啊……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許芝芝一個哆嗦,背順口了,差點把唐·劉禹錫給順口說出來,這滲入血液的義務教育成果。


    背完之後,她有些得意地抬眼看向黎簌,一副你就說你著不著迷的樣子,卻見黎簌沉吟片刻,這才抬頭。


    俯著身子的許芝芝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黎簌間的距離,因為剛才自己的攀附而過於近了。


    光影裏,他立體而俊逸的五官和自己是那樣的近,許芝芝心跳得飛快,有些不自然地要後撤。


    可就在她剛動時,一隻手卻猛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黎簌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帶著狠戾,絲毫不掩飾地直視著她,“你在說謊。”


    “我沒有,我哪裏敢騙大人。”許芝芝說著,緊張讓她口幹舌燥,忍不住潤了潤唇。


    黎簌看著她嫣紅的小舌溜出,看似不經意地在唇邊打轉,濕潤著嘴角,讓她原本就柔軟紅嫩的雙唇在這一刻更加嬌豔欲滴。


    他眼眸忽然收緊,咽了一下。


    他的喉結上下翻滾滑動,線條深邃又性感,一時間讓許芝芝也盯上了,她目光順著往上,便是黎簌幾乎完美的下頜線,看起來刻薄言語的薄唇,但看起來似乎柔軟又多情。


    “大人,奴可以自證,奴再吟……”她輕聲說著,一點點用自己的唇瓣去找黎簌的耳,“吟一首可好?”


    說著,她的腰身已經貼上了書桌,如水般蕩漾的身姿卻因穿著素白的書生氣衣衫而顯得格外特別,又純又欲。


    “大人……”她輕聲呢喃,見黎簌表麵雖無動於衷,可他上下翻滾的喉結已經暴露了他的本心。


    奇怪的是,她看著他性感十足的喉結,竟覺得渾身發蘇,麵容發燙,身體也有了的變化,竟有些難耐。


    想起櫻草在中午吃飯時打開的包袱,那濃烈的味道,許芝芝暗暗叫苦,這婉柔下的春藥沒幫上她的忙,倒是把自己先給迷了。


    “賞。”


    黎簌猛地後撤道。


    許芝芝一個驚。


    早就聽說黎簌在賞賜下人方麵向來大方,如今自己這樣有才華,迷得他神魂顛倒,那來的必是天大的恩典,潑天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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