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遊離,腦子昏昏沉沉,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黎簌沉默不語,目送了她一路。


    “她叫什麽名字?”黎簌轉頭看向身邊的侍衛。


    出了清漾閣,她大口大口唿吸,總算是清新,來時的嬤嬤還在門口等著她。


    見她來了,嬤嬤便迎了上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有受到任何傷,這才開口問她有沒有完成任務。


    鋪床的事情自然完成,許芝芝點了點頭。


    “姑娘好福氣,快去小廚房熱點東西吃了,早點休息吧。”嬤嬤說道。


    “嗝……多謝嬤嬤,”許芝芝拍了拍肚子,“飽了。”


    嬤嬤兩隻眼睛瞪得四個大。


    往迴剛走到門口,就見櫻草探著頭往外瞧,看見許芝芝,她蹭一聲跳了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走迴來的,肯定腿沒斷。”


    “我好著呢,怎麽和斷腿扯上關係。”


    “哎,”櫻草朝著裏院努努嘴,“婉柔領了罰,迴來腿就斷了,以後怕是不能再舞了。”


    許芝芝想起幾個時辰前,婉柔明豔張狂的樣子,才這一會兒,就躺床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是廚房的活兒好幹,我燒糊了鍋最多罰沒有飯吃,你們這看著風光,隻說錯話就缺胳膊斷腿的,忒嚇人。”櫻草念叨著。


    “她何止是說錯了話。”許芝芝吸了吸鼻子,想起那陣香氣,忍不住看向清漾閣的方向。


    黎大人站在她身前、威嚴的樣子曆曆在目,他身居高位,對算計到他頭上的人必定深惡痛絕。


    “看來我的勾引,得走真誠路線了。”她喃喃自語。


    第二日,許芝芝還在伸著懶腰,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聽說了嗎?昨兒發生了大事,那個叫許芝芝的姑娘進黎大人的清漾閣做事,竟然被賞吃了頓飽飯。”一和二說。


    “天大消息!那個許芝芝進了大人的房間,還吃飽了!!”二和三說。


    “府裏要變天了,許芝芝在大人房裏,被那個喂飽了!!”三和四說。


    “嘖嘖嘖,這麽說,很快就能懷孕了,好福氣。”眾人羞紅了臉。


    許芝芝被王嬤嬤帶著挪了院子,就住清漾閣旁邊的翠風居,賞了衣裳,還給安排了婢女叫茉莉,專門伺候她。


    原以為這個翠風居是個風雅的地方,許芝芝到了才發現,這是個發瘋的地方。


    這裏全是黎大人的女人,大夫人住靠近湖邊的清月閣,是個吃齋念佛的人,平常很少出來見誰,也鮮有人去。


    其他的小妾林林總總一大院子,幾乎都是沒有丈夫寵幸的人,成天做的事情就是盼著黎大人翻牌子。


    等到王嬤嬤交代完了離開之後,許芝芝走到了院子裏,感覺身邊全是刀子目光,一刀刀恨不能把自己給剮了。


    為首一女子示意身邊下人將孩子抱走,便兩手抱臂仰著臉,用鼻孔看人一樣緩緩朝著她走了過來。


    “為什麽不跪?”旁邊的婢女尖聲問道。


    許芝芝轉頭問旁邊的茉莉,“這誰啊?”


    “這是林姨娘的婢女,林姨娘是整個後院唯一和大人有孩子的,地位就不一樣。”


    “哦哦。”許芝芝不吃眼前虧,立馬跪了下去,“給林姨娘問安。”


    “瞧瞧你那個下作的樣子,也是,勾欄瓦舍出來的,都是狐媚子。”林姨娘冷臉嘲笑。


    “那是自然,要不是奴狐媚,也不會被送來做這樣的事情,比不上林姨娘,狐媚是奴唯一的本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林姨娘,她是說咱們沒本事呢!”旁邊一幫腔的侍妾小聲說道。


    “你!!你個卑賤的女婢子!不就是伺候大人了嗎?還到處傳揚你吃飽了,嘴吃到了又不會有孩子,你得意個什麽勁兒?!”唯一有孩子的柳姨娘雙手叉腰。


    許芝芝兩眼溜圓,大為震驚。


    見許芝芝不說話,旁邊的侍妾掩住了鼻口,“天呐,看她那個得意不理人的樣子,她……她不會是……也得到大人了吧……”


    “不可能,大人怎麽可能看得上她!讓她口舌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了!”柳姨娘晃了晃身子差點沒有站穩。


    “可……柳姨娘您瞧瞧她,她前凸後翹小腰像是要斷了一樣,走起路來哪哪都顫,而且……


    妾聽說那勾欄瓦舍的人都放蕩,若是大人都讓她口舌了,難保不被她引著……給了她……”


    “你!!!”柳姨娘瞬間火大,她撿起身邊的石頭就要往她臉上扔。


    “哎呀姨娘,可別,這騷貨可是靠著這張臉的,姨娘要是傷著她了,大人這會兒正興頭上,怕是……”旁邊的侍妾身量嬌弱地攔下。


    “那!那任由著她不成?!”柳姨娘恨得牙根癢癢。


    “柳姨娘消消氣,她若是能讓大人轉了性子,到時候咱們翠風居裏頭一份兒的恩澤,肯定是您呀。”


    “那倒也是。”柳姨娘嘴上說著,可並沒有真鬆一口氣。


    “不過這種下三濫的人,做個玩物就罷了,大人有新鮮勁兒的時候拿去玩玩,給了也就給了,可若是有了身孕……這不是給大人添煩憂嘛。”


    侍妾眉頭緊蹙,為大人愁容滿麵。


    “去拿寒火丸來。”柳姨娘冷笑著看向麵前的許芝芝。


    很快,一個方方正正的寶匣子交到了柳姨娘的手裏,她有些得意說道:


    “真是沒有想到,我這千辛萬苦求來的寶貝,最後便宜了你。”


    匣子打開,裏麵是一粒圓溜溜的藥丸。


    “又來?”許芝芝想起嬤嬤捏住自己嘴給自己喂藥的情景,叫苦不迭,這解藥還沒吃過呢,毒藥就又來了。


    “這可是好藥材,吃了它你可以肌膚勝雪,身量纖纖,真是便宜你了,不過……


    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柳姨娘尖銳的聲音恐嚇著。


    可麵前的許芝芝卻讓她失望了。


    許芝芝不但沒有露出驚恐的眼神,反而是一臉興奮。


    “還有這等好東西?!”現代的許芝芝就是恐婚恐育第一人,不婚踐行者,每天一次恐孕。


    “?你是不是沒聽明白?吃了這個,你就別想懷孕了!!”柳姨娘又重複道。


    許芝芝一看這個架勢,趕緊捶胸頓足,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哎喲我的天爺啊,這可是要了我的命啊!”


    柳姨娘得意了,正要上手,被許芝芝擋了一下。


    “不勞煩柳姨娘動手,我自己來就是了。”許芝芝想起上次那嬤嬤摁得自己腮幫子都疼,這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於是她毫不猶豫伸手將寶匣子裏的藥丸捏在手裏,直接扔進嘴,接著就要吞。


    可是……


    有點幹巴。


    誰家好人吃藥不用溫水衝服啊?


    許芝芝被噎得兩眼通紅,上不去下不來,連氣都不順,兩手亂劃,柳姨娘一看這個架勢有些懵,周圍的小妾女婢都紛紛後退。


    完了,英明一世,最後死因竟然是吃藥卡死的。


    正當許芝芝看見太奶招手的時候,一隻手真的朝著她伸了過來。


    “太奶……”她喃喃道。


    那手卻直接捏著了她的脖頸,周圍也瞬間鴉雀無聲。


    黎簌微微用力,手卻抖了抖。


    她脖頸皎白纖細,仿佛他用力就能折斷,他收了七分力,卻見她後頸的皮膚就已經泛紅了。


    眼看她沒了吞咽的動作,簌黎這才朝著她的後背劈了一掌。


    “啊……”許芝芝後背火辣辣的疼,瞬間眼淚就流了出來,那顆藥丸從喉嚨迴到了她的嘴裏,瞬間苦味縈繞在她整個口腔。


    “吐出來。”朦朦朧朧,許芝芝聽見太奶說話了。


    “不不……”許芝芝拒絕,這可是夢中情藥啊。


    黎簌皺了皺眉,原本鬆開她脖頸的手再次捏住了她的喉,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隻微微用力,麵前的女子就已經吃痛張開了嘴。


    黎簌眸子一沉,他隱約看見了那顆藥丸,可這個女人竟然不肯吐出來。


    隻是稍有停頓,卻見許芝芝又要吞咽,黎簌瞬間手發力捏住她的脖頸,另一隻手探開貝齒,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探進了許芝芝的櫻桃小口。


    她柔軟溫暖的唇瓣觸碰著他神經緊繃的手指,濕潤柔滑的小舌移動那顆藥丸想要躲避他的手指,卻滑動輕蹭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黎簌手中一頓,倒吸一口氣,手也忍不住用力,卻見她因自己握住她脖頸而微微窒息,整個人帶著略略的顫抖和無力。


    他趕緊收了三成力氣,手指壓過她狡猾的小舌,攪動她的櫻桃小口,這才找到那顆藥丸,夾在了食指和中指間。


    他收手出來,手指在脫離她唇的時刻,她也瞬間迴複了唿吸,如獲重生一般麵色恢複。


    簌黎眸子一震,手裏也是一抖,那藥丸滑落到了地上,柳姨娘呆呆地站在原地,倒是旁邊那個話多的妾侍上前,拿出帕子想要獻給黎大人。


    簌黎卻視而不見,轉身拿過侍衛奉上的藏藍帕子潦草擦掉手指上的晶瑩,遞迴後沉著臉迴頭看向柳姨娘。


    “大夫人念及你有個孩子,將管家的權給了你,不想是給錯了。”


    “大人!!”柳姨娘臉色瞬變,立馬跪了下去,後麵侍妾見狀,也是跟著齊刷刷跪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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