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昨天才認識他們倆,今天兩人就要給我介紹新朋友?


    我有些不適應,便黑了自己一句:“俺就一土八路,還是不用給我介紹朋友了吧?”


    “哦,難怪某人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韓姝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拿眼角瞄我,憋著笑。


    “韓大小姐,你今天不會又要來個‘貓撲’吧?”我迅速反擊,拿昨天的事情打趣她。


    “好啊,隨公子,你竟然說我是動物。一會兒要是你像稀有動物一樣被大家圍觀,可別怪我不救你。”韓姝意有所指,捏著拳頭示威。


    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不相信有人會圍觀我。


    ......


    來到昨晚居住的小區,韓姝出示了居住證後,周斌把車子開到了她家前麵。


    大門一打開,我看到裏麵一群年輕男女玩得正起勁,有唱歌的,有喝酒的,還有互動做遊戲的,更兩個男的在大廳內動手。


    我暗中數了數,大概有十二三個人。


    “喲喲,韓姝和周斌迴來了,旁邊那位就是隨炎吧?”見我們進來,人群裏有人出聲問道。


    周斌韓姝肯定的對眾人點了點頭。


    屋裏一半的人跑了過來,圍著我,眼神火熱,七嘴八舌的問話。


    “誒,你怎麽打敗的吳子封那渾貨?”


    “你跟誰學的啊,能不能教教我?”


    最誇張的是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要拜我為師...


    這,這什麽情況?真被人當成稀有動物了?


    我有些懵,於是向周斌和韓姝投去求助的眼神,可惜被兩人絕情的無視了。


    半個小時後。


    “師父,你就收了我吧,保證聽話。”那個要拜我為師的中二少年還纏著我。


    “你才讀高二就想著拜師學藝了,不用讀書?”我無語的反問,試圖把自己的觀念傳輸給他。


    “師父,你咋跟我爸媽一樣,就知道讀書!我家裏有的是錢,不論如何將來都要接手我爸媽的事業,讀不讀書沒啥區別,與其如此,還不如趁現在好好玩玩呢,以後就是想玩也沒時間。”中二少年不以為然的說道,滿臉叛逆。


    我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中那會兒的情形,老師們的話可謂千篇一律,都是告訴我們讀書有哪些好處、有什麽作用。可叛逆的我是半點都聽不進去,隻想著玩,有一天休息就玩一天,有一小時休息就玩一小時,有一分鍾就玩一分鍾。


    那時叛逆的我跟眼前的少年何其相似?


    我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生活裏的某個平行點,或許,自己已到了該做榜樣的年齡。


    這幫人對我挺好奇的,每個人都問我是如何打敗的吳子封,尤以身邊的中二少年為最,他執意要拜我為師。


    同時,我也對吳子封的驕狂有了更深的了解,這裏的人基本上沒誰喜歡他,由此可見吳子封的人緣很不怎麽樣。


    “吳子封欺負過你?”我問身邊的少年。


    “沒有,我就是看不慣他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樣子,不就是有個的榮譽滿身的爹嘛!”少年很是不服氣,話語裏透著極度的不爽。


    “師父,你就教我武術吧。”


    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濃鬱的怨憤,心裏一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知道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性格養成的時候,一旦在心裏種下了怨憤的種子,日後極容易變得偏激。


    我有心試探他心底的憤怒到了何種程度,便以嚴肅的口吻說道:“拜我為師可得行下跪之禮!”


    少年略一猶豫,然後站直身體彎曲雙腿就要跪下。


    我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拉住他,心中萬萬沒料到他竟然真舍得丟下麵子給我下跪。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人生中最為心高氣傲的年齡段,他舍得拋掉尊嚴向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下跪,這,這,吳子封做過什麽,竟讓他如此敵視?


    我如實告訴他,自己並不會武術,就是反應還不錯而已,同時問他叫什麽名字。


    剛一進屋我就被眾人圍住,直到二十多分鍾後他們的熱情才漸漸消退,各自玩耍去了,唯獨這中二少年一直纏著我,一口一個師父的叫。


    “賀西川,我叫賀西川,師父你這是答應收下我了嗎?”


    “我真的不會武術,不信你去問韓姝和周斌,昨晚還被韓姝打傷了呢。”我如實以告,頓了一頓,疑惑道,“你不是說自己家裏有錢嘛,難道請不起武術老師?”


    賀西川被我一問,反倒懵了:“你不知道?國內的武術大師並不多,都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搶走了,我家裏是有錢,可沒法跟他們搶啊。大師們收徒通常都隻收那麽幾個,我是一點戲都沒有。”


    呃...好像是咱想多了?我還以為隻要家裏有錢就能學到武術了呢!


    “那你也可以去武當山、少林寺什麽的學啊,他們不是收外門弟子嘛?再不濟,你也可以去學跆拳道、武士道啊。”我提了個建議,因為覺得這少年還不錯。


    賀西川一臉黑線,悶悶不樂的說道:“師父你不想收我就算了,直說啊,為什麽要坑我。”


    我大怒,一個爆栗敲了過去,斥道:“胡說,我是真的不會武術,所以才給你這個建議,怎麽能說我坑你呢!都說了,你去問韓姝就能知道真相了。”


    賀西川愣了一下,轉而大喜,哈哈大笑:“師父你這是收下我了嗎?我不管,徒弟是跟定你了。”


    我滿頭黑線,心想這小子莫不是被我敲壞了腦子?


    “賀西川你有病吧,隨公子打你呢,怎麽就是收下你了?”一個唱完歌過來歇息的少女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腦海裏略過師娘的身影,暗道自己這是被她傳染了嗎,不聽話就一個爆栗敲下去!沒錯,肯定是被她傳染了,這個周末迴去一定要跟馨姐控訴她,竟然將如此糟糕的習慣傳染給了我,哎,我好無辜啊!


    賀西川跑過去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妹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可是跟韓姝姐打聽過了...”


    接下來的話聽不清楚,因為賀西川是附在少女耳邊說的。


    兩人一起來到我身邊,誠懇的叫著師父。


    我被叫的渾身不自在,當即抬高雙手往下壓,示意他們等等,然後在兩人滿含期待的目光下,狠心的拒絕了。


    賀西川和少女對視一眼,緊接著分別在我的兩邊坐下,少女給我揉肩,賀西川給我捶背,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手法恰到好處,很有分寸,力度拿捏的相當好,一時間倒讓我頗為享受。


    “賀西川,你不說沒練過武術嗎?看你的手法不像是普通人吧?別告訴我你專門學過推拿啊。”我斜睨中二少年,等著他給個說法。


    賀西川手上不停,嘴裏解釋道:“師父,我說的武術老師是指大師級別的,我家請不來大師,但請來小師還是沒問題的啦。”


    另一邊的少女跟著附和:“是啊,師父。真正的武術大師基本上都是一生隻收幾個徒弟,而且...”


    少女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話難以出口。


    我一怔,奇道:“而且什麽?說吧,不要緊。”


    賀西川附到我耳邊小聲道:“大師們性子各不一樣,但規矩卻差不多,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會根據區域的差異來決定收徒與否,一般來說隔得太遠人家是不收的。”


    納尼?現在還有門戶之見?!


    這,我怎麽覺得武術界情況有點複雜呢?反正跟我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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