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首領洪明麵對腹背受敵,果斷下令大軍一分為二,一半繼續圍剿程普,一半抵禦孫策。對孫策的援軍,洪明隻要求拖住即可,並且加大了對程普大軍的攻擊力度。


    孫策不得不帶著僅存的一千多程普大軍又往外殺去。隻有衝出包圍圈,他們才能活命。所幸遇到的抵抗並不激烈,仿佛是山越人在放水一般。


    洪明則將被程普抓捕的山越人救出後,就指揮著大軍撤入山林中,不跟孫策軍糾纏。


    這一戰雙方都沒有成為贏家,孫策軍戰死或重傷了近萬人,就連程普等將領也都受了傷,所幸傷勢不算重,還不至於退出武將生涯。洪明的山越大軍也戰死或重傷了一萬兩千多人。山林中的生存條件本就艱難,士兵屬於再生很緩慢的資源,所以可謂是元氣大傷。


    孫策正值年輕氣盛之時,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大軍修整過後,立刻再次對山越發起了掃蕩。不斷的有山越聚居地被孫策軍發現和抓走。


    麵對孫策的強勢,洪明即氣憤又無奈的應戰。以前山越也隻是下山劫掠的時候和郡兵發生一些小規模的戰鬥,這樣的大戰還是第一次。


    這邊孫策和山越打得如火如荼,那邊羊景也抵達了扶南國。


    扶南國的城池建設的很大,甚至比中原的城池還要大。城池內除了常見的建築外,竟然還有大片的農田,這一點讓羊景吃驚不小。他感覺扶南國的人很牛逼,攻城戰的時候,還能種水稻。後來才知道這是受到了印度半島孔雀王朝的影響。孔雀王朝時期的貴族們就喜歡建大城,如果不是因為不切實際,他們一定恨不得把自己的領取全部用城牆圍起來。


    孔雀王朝雖然被滅了,但是這種風格和思維卻被繼承了下來。扶南國因為和印度半島多有商貿往來,在經濟、軍事等多個方麵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羊景被景生迎到軍營後,第一時間了解了一番當前的情況。景生已經打下了兩座城池,而且都是重要的大城池。最近的港口也已經被拿下,扶南國的這一支海軍被消滅。一共俘虜了兩萬扶南國人和五千扶南國士兵。從景生的口中得知,被俘虜的士兵都是奴隸兵。當地的貴族撤退的很快,由於不熟悉地形,廌軍也就沒有冒然追擊。


    羊景讓人把那位要自殺的扶南國將領帶了過來,通過翻譯,進行了親切且友好的交談。這位將領一直都隻是被看管,沒有受到虐待和審問。起初,他嚐試了很多種辦法尋死,都被看管他的士兵及時的發現。後來時間長了,他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麽的重要。沒有人探視,沒有人對他嚴刑拷打,甚至都沒有人來多管他。隻是不讓他死,僅此而已。於是他就不掙紮了,他覺得他的價值可能是用來和扶南國交換利益。他覺得很好笑,這些敵人也太看得起他了。


    羊景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範重。”名字而已,沒什麽不可說的。


    羊景道:“範重,好名字,看來還是王族。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尋死嗎?”


    範重道:“敗軍之將,無顏麵對死去的袍澤。”


    羊景道:“你不想留著有用之軀,為死去的袍澤報仇嗎?”


    範重頓時怒目圓瞪,一副要暴起殺人的架勢。可惜雙手被反綁,肩膀也瞬間被人按住。這些日子以來的無力感和戰場上無法抵抗的火力覆蓋場景,衝擊著他心神。範重卸去了全身的力氣,變換了一幅冷淡的麵孔,嘲笑道:“入侵者,你們終究會不得好死的。我們扶南國就算是敗了,也不會屈服。”


    羊景淡淡一笑,道:“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希望你可以給我答案。你和你的士兵為什麽對扶南國這麽忠心?”


    範重沒有迴答,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羊景繼續道:“你也看到了,你們非常的落後,你們扶南國的百姓生活的並不好。而我們就是來解救你們的,讓你們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想不通,你們有什麽理由對我們如此的敵視。希望你能告訴我,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或許會退兵,不再入侵扶南國。”


    聞聽此言,範重的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機會。


    範重道:“我們的百姓無論過得好不好,也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何須你們來多管閑事?!你說得這麽好聽,也不過是要掩蓋侵略我國的事實。”


    羊景道:“這個說法可無法讓我們退兵。”


    一旁的景生都疑惑了,不知道少爺是要做什麽。如果範重說的有道理,難道還真的退兵不成?


    範重道:“我們有自己的朝廷,我們有自己的信仰,我們扶南國的百姓衣食無憂。據我所知,你們漢人還有很多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憑什麽說能讓我扶南國百姓過得更好?簡直是可笑!”


    羊景笑道:“你們衣食無憂隻是因為你們的土地肥沃,你們的氣候適合糧食作物的生長。如果讓你們去中原,你們中的大部分人恐怕都要被餓死。同樣一畝地,我們種出的糧食最起碼要比你們多一倍。你們的商業很發達,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範重麵露譏諷道:“可笑,真是可笑之極!你們要發起戰爭,隨便找個理由便是,又何須如此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我們好。”


    羊景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就是在侵略。如果換成自己是對方,或許也會不甘。但是我不來滅你們扶南國,你們扶南國也一樣要被別人滅。與其給別人當奴隸,還不如給我們廌國當公民。於是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些都無法讓我們退兵。”


    範重心中暗罵,從來沒聽說過幾句話就能說退入侵者的,你這是拿我尋開心啊。範重很是想不通眼前之人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自己又不是國王,也不是使者,談這些也太可笑了。


    羊景也是心有訕訕,要怪就怪你們擁有太多的良田和優良的地理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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