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上下都被嚇了一跳,匆忙下樓,跟齊耀大眼瞪小眼。


    程鬆陽見他麵生,眉心狠皺。


    “竟敢私闖民宅,你好大的膽子!”他厲聲嗬斥,“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十幾個保鏢從門口、樓上闖來,圍住齊耀,攻擊蓄勢待發。


    齊耀掃視了眼在場的人,罵了句髒話。


    “靠!我好心來給我老婆治病,你們還讓人打我?有沒有搞錯啊!”


    程光一聽這話,抓起手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


    “我老你m!”


    齊耀原地不動,隨意地一伸手,準準將花瓶抓在手裏。


    他低頭瞅了眼。


    “哇塞,是青花瓷哎!你小子竟然亂扔?真是敗家東西。”


    嘲諷完,他又朝程光嘿嘿直笑。


    “既然你不在意這青花瓷,我就替你收下了,就當診金!”


    說著,齊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花瓶往自己麻袋裏塞。


    塞完花瓶,他耳朵發癢,又掏了掏耳朵,淺薄的眼皮抬起,催促道:


    “對了,我老婆呢?趕緊讓我瞅瞅病得多嚴重,晚點救不了可不怪我。”


    程光五官猙獰,打量起齊耀,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冒牌的阿迪達斯,變形發黑的拖鞋,髒漬變形的褲子……這貨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像醫生。


    完完全全是個窮鬼屌絲!


    程光朝他啐了口唾沫,“佩佩是程家第一千金,就你也特麽配叫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衰樣!連街邊乞丐都不如!”


    下一秒,細入毫毛的飛針彈出,正中程光!


    “啊!”


    程光眨眼間全身石化,砰一下倒在地上。


    他的渾身上下,隻剩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轉。


    程家眾人全都瞠目結舌,不敢瞎動,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什麽都沒看清,程光就這樣倒下了!


    到底怎麽迴事?


    唯有程鬆陽驚慌失措,撲向程光。


    “小光,小光?!”


    程光的眼睛瘋狂轉悠以迴應,程鬆陽心痛的無與倫比。


    “放心,他死不了。”


    他瞪著齊耀,張口想罵,理智讓他勉強冷靜。


    這人武功高強,出手非常,肯定不是一般人!


    對了,剛剛他還提起了什麽老婆……


    程鬆陽的腦子逐漸理清思緒,記憶迴到多年前。


    他想到什麽,睜大眼,不敢置信道:“你就是千符道人的親傳弟子,齊耀?!”


    當年,他病重在榻,是千符道人出手相救,領他渡過難關。


    要不是千符道人,他程鬆陽根本活不下來!


    但當時的他,一窮二白、身無分文,瞧見千符道人身邊帶了個男徒弟,張口就定下兩家婚約。


    沒想到,千符道人記到了現在。


    齊耀此刻眉開眼笑,“喲,沒想到你還沒老糊塗。”


    程鬆陽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我這麽多年一直聯係不上你們,還以為……”


    齊耀“嗐”了聲,“我和老頭隻是上山了而已。”


    “原來如此!”


    程鬆陽深知千符道人的絕世醫術,言罷就作請。


    “齊小兄弟,我孫女病入膏肓,還請您快些出手醫治!”


    齊耀便要靠近床邊,剛邁出半步,一隻手猛地推來。


    他一時沒戒備,被推得踉蹌幾步。


    宋大夫的綠豆眼裏閃著寒芒,兇神惡煞:“哪來的臭小子裝神弄鬼?還齊耀,我看你是騎豬!”


    他轉頭,又對程鬆陽苦口婆心道:


    “程老爺,看來你重金求醫後,上門的騙子是越來越多了!”


    “這臭小子擺明了就是個小小乞丐,隻會耍耍小把戲出風頭!程小姐身患頑疾,連我都不敢保證絕對痊愈,他有什麽資格叫囂?”


    “我看,他是被您的仇家指示來招搖撞騙、刻意報複的!”


    一番話下來,程鬆陽明顯猶豫。


    齊耀頓時不高興了。


    他拉下臉,“你少胡說八道!小爺我文武雙全、風流倜儻,針灸推拿無一不懂,望聞問切無一不精,閻王要你今日死,我能留你到明天,你能嗎?”


    宋大夫的八字胡須撇起,手指對著齊耀戳來戳去。


    “兔崽子口氣挺大!程小姐乃將死之相,藥石難醫,除了我沒人能救!”


    程鬆陽聽了半晌,不禁插話:“小夥子,你說你是千符道人的弟子,總有什麽憑證吧?”


    他就這麽個親孫女,就算求醫心切,也不能讓不懂行的人白白害死。


    況且……齊耀看上去就難讓人信服。


    “憑證?”齊耀順手掏出千符道人給的玉佩,“夠了嗎?”


    程鬆陽接過玉佩,仔細端詳。


    千符道人的玉佩上有一道劃痕,是這個沒錯!


    確認了身份,程鬆陽不再猶豫,“齊小兄弟,剛才多有得罪,實在抱歉,還請你現在給我孫女看診!”


    宋大夫哪受得了要得手的三千萬就此飛了?


    他冷哼質疑:“就算你真是那什麽千符的弟子,程小姐病情特殊,你能不能治好都說不準!”


    齊耀挑起眉心。


    “好啊!如果我治不好,甘願死在程家,一命抵一命。但要是我治好了,你自打五十個耳光,跪下叫我爺爺!”


    言罷,他推開宋大夫,“現在哪涼快哪待著去,少打擾我看媳婦兒。”


    齊耀走向程佩佩,在床邊坐下,伸出兩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眾人伸長脖子看齊耀。


    “咳咳……”


    程佩佩的額頭泛著青黑,咳的人事不省,咳嗽就像是身體本能。


    除此之外,她一動不動,躺在粉色的大床上,如同死人。


    幾分鍾後,齊耀蹙眉鬆手,神情難得嚴肅。


    他轉頭看向程鬆陽。


    “你仇人不少吧?”


    程鬆陽懵住,“齊小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齊耀的手撐起下巴,目光玩味。


    “這不是病,是毒。”


    “這種毒,是早就失傳的死絕散。短期內不可致命,但長期服用,積少成多,便易毒發。初時,頭暈目眩,脾性暴躁。逐漸會食欲不振、心生幻覺。到末期,內髒破碎,皮膚潰爛,讓人痛苦致死。”


    “死絕散性慢卻霸道,最少也要三年才發作,但一旦發作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給你們程家下毒三年,這人不僅沉得住氣,還怨恨你們程家到了極致。”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被猛地推倒在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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