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耀看了看手裏的照片,又打量了下麵前的程家。


    “不是說好上京一流豪門?怎麽大門拉胯的還不如我家垃圾場?”


    老頭子不會是坑自己來免費看病的吧……


    他滿臉疑惑,眯著眼又打量了片刻。


    五米高的鏤空金絲大門外,四個保鏢見他一身破爛,還有臉對程家大門心生嫌棄,全都嘴角抽搐。


    “你小子特麽看夠沒!老爺都說了不想見你,還特麽不趕緊滾,在這瞎幾把看什麽?”為首的保鏢鼻孔對人,臭罵道。


    他滿臉鄙夷,“也不知道哪來的臭乞丐一身臭味,滿頭是油,竟然還有臉亂認親戚。程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認親認戚的!趕緊滾蛋!”


    油頭男毫不客氣,齊耀聽得奇奇怪怪。


    他可是從了老頭的話,特地買了縣裏的a迪大師,打扮得整整齊齊,步行三天三夜過來給程家小姐看診的!


    要不是程家小姐跟他有婚約在身,千符那老頭子又逼他下山找爹,就算程家父子親自跪下求他齊耀,齊耀都懶得看診!


    現在這群看門狗囂張什麽?他們怎麽敢的啊?


    還有什麽狗屁臭味。


    齊耀扯起衣服嗅了嗅。


    這不就草藥味嗎?


    至於滿頭是油。


    他抬頭盯緊麵前四個保鏢的發膠。


    “你們不也滿頭是油?油的都能炒菜了!”


    為首的保鏢臉色鐵青,“這特麽叫發膠!你個死鄉巴佬懂個屁,趕緊滾迴鄉下喂豬,別特麽在這丟人現眼!”


    保鏢推搡起齊耀,卻用盡全力都沒推開齊耀半步。


    齊耀扛起一蛇皮袋的行禮,不屑道:“你就這點力氣,當什麽保鏢?還不如俺村裏的二狗。”


    刹那,保鏢的臉像開了染坊,揪起齊耀的衣領。


    “你小子有種再說一次?!”


    齊耀的冒牌a迪大師“滋啦”一響,破出個大洞。


    “我靠!”他瞪大眼。


    這a迪大師他花了足足十塊大洋,才從一個缺門牙的老大爺手裏搶下來。


    就這樣被人撕爛了,他穿什麽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齊耀氣得戳起保鏢的腦門。


    “喂喂喂!我警告你別動我,不然你待會兒就得滿地找牙!”


    四個保鏢齊齊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天大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龍哥,這小子要揍你?”


    “給他點顏色瞧瞧!上!”


    “一拳把他腦袋打爆漿!”


    被稱為龍哥的保鏢冷冷一笑,目光陰狠毒辣。


    “我一定讓他粉身碎骨!”


    他獰笑著,舉起沙包大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齊耀臉上砸!


    幾秒後,空氣寂靜,龍哥的拳頭定在空中,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半分!


    齊耀一手包住他的拳頭,笑嘻嘻地伸出半個腦袋。


    “我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語氣逐漸淡漠,眼神陡然凜冽駭人,充滿冰冷殺意!


    龍哥的虎背一抖,警鈴在腦中乍響!


    他眼睛猛地一花,隻見一道殘影伴著狂風卷來!


    下一秒,他全身劇痛,骨頭斷裂的脆響聲,清晰地傳進其他三個保鏢耳中。


    龍哥“撲通”跪倒在地,一條手臂扭曲成一百八十度,西裝不知何時破爛,露出模糊的血肉和白骨。


    齊耀冷嗤一聲,隨意地踹去一腳。


    “啊!”龍哥瞪大眼,嘴裏噴出血瀑。


    “廢物。”


    齊耀輕蔑說完,視線轉過,落在三個呆傻的保鏢身上。


    他笑了笑,目光卻仍舊森寒。


    “告訴程鬆陽,他敢不讓我進去,就等著他孫女程佩佩暴斃吧。”


    ……


    程宅主屋內。


    氣氛壓抑低沉,十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床邊。


    床邊靜坐的程鬆陽,眉心緊皺,氣勢威嚴,兩鬢斑白,手上瘋狂轉動的佛珠,暴露了他內心的憂慮。


    程佩佩躺在粉色大床上,臉色蒼白發黑,唇間毫無血色。


    她雙目緊閉,咳嗽不止,每一次咳嗽,都有大灘大灘的鮮血被帶出。


    一個身穿白大褂中年人,正給她看診。


    中年人用聽診器聽了半天,一口氣歎出來。


    “哎……”


    他搖搖頭,摘下聽診器。


    程鬆陽焦急上前,皺眉沉聲:“宋大夫,我孫女她怎麽樣?”


    宋大夫的綠豆眼轉了轉,細長的八字胡一撇,道:“還好你們把我請來了,不然,不出三日,程小姐必死無疑啊!”


    他拿出紙筆,寫下藥方,又拿出一顆混黑的藥丸。


    “這顆藥丸,是我費了九九八十一天精心煉製,一顆下去,必能將程小姐從鬼門關裏拉迴來!”


    程鬆陽驚喜地一拍大腿。


    “多謝宋大夫!”


    話音落地,他上手就要接過藥丸,宋大夫卻收迴,寶貝似的放進兜裏。


    他捋起山羊胡,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千萬,還得有藥引才可服用。”


    “三千萬?!”程鬆陽愕然瞪眼,“這……一顆藥三千萬,未免太貴了!”


    旁邊,一頭黃毛髒辮的青年人,怒氣衝衝地猛拍桌。


    “瑪德!要不是那賤女人,我妹根本不會出事,也不用白花這三千萬!我現在就特麽去找她算賬!”


    “夠了!”程鬆陽怒喝一聲,“事情還沒查清楚,你隨口汙蔑她有什麽用!她好歹是你小媽,你放尊重點!”


    “小媽?”程光冷嗬一聲,“我可沒有隻大我三歲的衝喜小媽!”


    他不解氣地狠踹桌椅,“況且,她蘇姒雪就是個掃把星!自從她嫁進來,程家半點好事都沒!”


    程鬆陽歎了口氣,這段話他反駁不了。


    當初蘇姒雪被送進程家,本是因程鬆陽的長子病重,急需人來衝喜。


    不料她嫁進來沒多久,長子去世,股市大跌。


    程鬆陽不封建迷信,隻當是巧合。


    但現在……自己的親孫女隻是跟蘇姒雪吃了頓飯,就一病不起,咳血至今。


    他這迴也不得不信邪了!


    思索下,他對人招招手,“把蘇姒雪帶來。”


    就在這時,程家別墅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門口,一堆保鏢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各個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齊耀踏進門檻,搓了搓發油的頭,頭皮屑掉個不停。


    看著滿手頭皮,齊耀無奈的撇撇嘴。


    “你們程家有沒有地方給我洗個澡啊?我走了三天三夜過來,人都快成鹹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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