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果沒有碰上韓炮這一幫人,再稍微費些口舌勸說一番,或許真有機會將自己的兩個兒子順利地安排進林場工作。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雙方已然徹底鬧掰,連最後的一絲情麵都被撕扯得粉碎。


    此時的韓偉與他的兩個兒子,就像三根木頭樁子一般,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兒子忍不住輕聲問道:“爸,咱們走吧?總這麽幹站著也不是辦法呀。”


    然而,韓偉卻把頭一扭,斬釘截鐵地迴答道:“不走!他韓龍既然眼巴巴地要去貼著人家的冷屁股,那我倒要看看這場戲究竟怎麽演下去。”


    韓偉心裏跟明鏡似的,當初韓晨可沒少仗勢欺人、壓榨韓炮他們。


    倘若讓韓炮得知韓龍竟然是韓晨的兒子,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估計當場就得爆發一場激烈的衝突。


    所以,依他看來,韓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搭理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韓龍。至於韓龍這家夥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就連韓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覺得這孩子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


    “姥爺,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許國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遠方,淡淡地開口說道。


    此時,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個正從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之上。


    隻見那個人影漸行漸近,許國定睛一看,瞬間便認出了來人正是韓龍。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這人不是衝著他們而來,那為何其眼神會始終朝著這個方向張望呢?


    一旁的韓炮聽聞此言,也急忙扭過頭去。當他看清逐漸走近的韓龍時,不禁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


    “怎麽這麽像......”


    然而,話還未說完,他便止住了聲音。


    就在這三人都有些茫然失措之際,韓龍麵帶微笑,步伐穩健地走了過來。


    最終,他停在了韓炮的麵前,臉上洋溢著親切而又熱情的笑容,樂嗬嗬地開口說道:“六伯,我是韓龍啊,韓晨的兒子!您知道我嗎?六伯?”


    聽到這話,許國心頭猛地一震,腦海中迅速閃過昨日孫哥所說過的關於韓龍的事情。


    難道眼前之人便是孫哥口中提到的那個韓龍?可是,他怎麽會和自己的姥爺扯上關係呢?


    而且看起來,兩人似乎真的存在某種親屬關係。想到此處,許國愈發覺得這件事情頗為蹊蹺。


    與此同時,韓炮在聽到韓龍自報家門之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語氣冷漠地迴應道:“哦?韓晨的兒子?韓龍?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韓炮沒有發作,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畢竟韓龍出生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啊,那個時候早就脫離韓家了。


    韓龍找個位置坐了下來,樂嗬嗬的說道:“六伯,你別對我有太大的惡意,我理解當時韓家對你做的壓迫,我這次來也就是想認識你一下,絕對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更絕對不會貪圖您的錢財。”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亮出來我的民兵證。”


    說到這裏,韓炮的臉色才慢慢的緩過來了,點點頭:“你是林場民兵的?”


    “對!”


    “六伯,小時候我倒是聽我爸講過您的事,我爸到現在還很後悔,當時壓榨您太多了,一直沒有機會想找你道歉。”韓龍繼續說道:“當時您一氣之下離開韓家,我爸一開始是憎恨你,直到韓家分家後,後知後覺覺得對你太不好了。”


    韓炮鼻腔之中發出一聲冷哼,滿臉不屑地嘲諷道:“哼!你爹居然還有臉把這事給說出來啊?”


    麵對韓炮毫不留情的責罵,韓龍卻並未生氣動怒,反而依舊笑容滿麵、樂樂嗬嗬地迴應著:“他如今確實是懊悔不已呀,六伯。要是您有空兒的話,不妨到我家裏去走一遭唄。


    您盡管放心好啦,我可以用林場民兵這個身份向您擔保,這次請您過去肯定不是來找麻煩挑刺兒的。


    我爸這些年來心裏一直都特別愧疚呢,估摸著可能是人老了,歲數大了,迴想起從前那些事兒,終於徹底想通弄明白了,所以才感到後悔莫及喲。”


    聽完韓龍這番言辭懇切的話語之後,韓炮原本緊繃著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畢竟韓家曾經虧欠於他的實在太多太多了,而真正能夠誠心誠意地向他賠禮道歉,並設身處地替他著想的人,也就唯有眼前這位韓龍而已。


    至於其他的韓家人嘛?韓炮心裏其實也沒底兒,根本不清楚他們到底會是個什麽樣兒。


    假如又碰到像韓偉那種隻知道開口借錢的家夥?那隻能說明……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仍舊一點兒都未曾改變過。


    然而,就憑韓龍此時說話的語氣以及表現出的誠懇態度來看,韓炮心裏也明白,至少韓龍這邊確確實實是真心實意前來致歉的。


    就在這時,韓龍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六伯,要不您就好好考慮一下?”


    韓炮輕輕地抬起手,緩緩地落在韓龍那寬闊結實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拍了兩下,然後用一種低沉而略帶滄桑的語調開口說道:“韓龍啊。”


    聽到唿喚,韓龍趕忙轉過頭來,臉上滿是恭敬之色,連忙迴應道:“六伯,您請講。”


    隻見韓炮微微皺起眉頭,眼神有些凝重地看著遠方,沉默片刻後才淡淡地說道:“韓龍呀,今天恐怕咱們沒辦法一同前往了。我們這邊臨時有點別的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可能得耽擱幾天時間。


    要不這樣吧,你稍微再耐心等待個兩三天如何?”


    其實,韓炮所言不虛,他的確有要事纏身。不僅如此,他還打算跟隨許國迴到團結屯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


    當然啦,對於韓龍,他可絕無半點故意為難之意。畢竟當年他離開韓家之時,這孩子都尚未出世呢!


    韓龍聽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那張憨厚的臉龐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爽快地答應道:


    “好嘞,六伯!您放心去忙您的事兒就行。以後要是您碰上啥難處或者有啥事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侄兒就是!”


    緊接著,韓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繼續說道:“六伯,這些年過去了......我父親心裏一直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常常在我耳邊念叨著,懊悔不已呐!如果真有那麽一個機會的話,他特別希望能夠當麵向您親口說聲對不起。”


    原來,韓晨當真多次在韓龍麵前提及此事,而且每一次說起時都是滿心愧疚、悔恨交加,不停地自責當初那樣對待韓炮實在是大錯特錯。


    可能是活的太久了,看的事情更清楚了,意識到自己當年做的事做錯了吧。


    ……


    “爸,他們沒有吵起來啊?”


    韓偉揉了揉自己的胡子,喃喃道:“不應該啊,這是韓龍第一次見韓太陽,按道理來說,韓太陽知道韓龍是韓晨的兒子,應該會罵起來,眼下哪一點出毛病了啊?”


    “爸,要不咱們也過去?”


    “瞎,過去湊熱鬧啊?想死啊!”


    ……


    韓炮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行,我明白了,我明白。”


    他的目光落在韓龍身上,接著說道:


    “有空的時候我肯定會過去的,但現在嘛......我確實沒有太多空閑時間。對了,韓龍啊,你到底是怎麽認出我就是你六伯的呢?難道你爸爸就在這附近嗎?”


    韓炮滿臉狐疑地張開嘴巴詢問起來,眼中滿是困惑和不解。


    隻見韓龍抬起手,朝著前方指了指,口中欲言又止。


    順著韓龍手指的方向看去,韓炮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大伯韓偉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韓龍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隻是默默地指著韓偉父子三人,並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韓炮見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輕聲嘟囔道:“哦,原來是大哥呀......”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著韓龍,繼續說道:“韓龍啊,要不這樣吧,你給我留個具體的地址或者位置信息,等過些日子我到縣城辦事兒的時候,就直接去找你,順道也去你家裏坐坐,好好聊聊家常。”


    聽到這話,韓龍趕忙點頭應道:“好嘞,沒問題!”


    掏出本子,筆,寫了一個紙條,把紙條交給眼前的韓炮。


    “六伯,您一定要來啊。”


    “行行行,我吃飽了,韓龍,你先吃吧,我跟我外孫子,外孫女還有點事,先走了。”


    “六伯,慢走。”


    ……


    韓炮不動聲色地將那張紙條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自己衣服的兜裏,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仿佛那紙條是什麽珍貴無比的寶物一般。


    緊接著,他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許國和許倩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自己的步伐。


    於是,三人一同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緩緩地離開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早市。


    當他們走出早市之後,周圍的喧囂聲逐漸被拋在了身後。


    這時,一直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許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姥爺,剛剛那個人真的是您的侄子嗎?”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韓炮,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韓炮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


    “沒錯,他是我的二哥家的孩子,按照輩分來說,可以算作是我的侄子。”


    聽到這裏,許倩皺起了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接著追問道:


    “可是姥爺,您以前不是跟我們說過您之前沒有......”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許國連忙伸手攔住了妹妹,並且搶著說道:“好了好了,小倩,讓姥爺休息一會兒,還是我來給你講吧。”


    說著,他便拉著許倩走到一邊,開始慢慢地向她講述起姥爺的過往經曆以及與這個侄子之間複雜的關係。


    隨著許國的講述,許倩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甚至可以說是麵露怒色。隻見她氣鼓鼓地跺了跺腳,憤憤不平地說道:“姥爺,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他們那樣對待您,根本就不配做您的親戚!您為什麽還要和這樣的人家來往呢?”


    麵對外孫女的質問,韓炮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輕輕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迴答道:


    “小妮子呀,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太懂。要是放在三十年前,遇到這種事情,或許我也會像你一樣心懷怨恨。


    但是如今,我已經是個半截身子都快要埋進土裏的老頭子啦,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還有什麽好去計較的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呸呸呸!”


    許倩氣鼓鼓地跺著腳,小臉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她瞪大眼睛看著姥爺,嬌嗔道:


    “姥爺,您怎麽能說這樣的胡話呀!您看看您這身子骨,比年輕人還硬朗呢,可不許再說這些喪氣話啦!”


    說著,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姥爺的肩膀,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不好的話語給趕走似的。


    韓炮聽到外孫女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洪亮。他點著頭,滿臉慈愛地應道:


    “好好好,姥爺聽小倩的,不說那些喪氣話了。”


    笑罷,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越過許倩看向遠方,思緒似乎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沉默片刻後,韓炮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與憤懣:


    “他們啊,現在知道錯了,想要道歉了?哼!至於我那個大哥,還有韓偉那一幫子所謂的親戚,我連理都不想理!當年他們那樣對我,如今以為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了事嗎?沒門兒!”


    說到這裏,韓炮緊緊握起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壓抑已久的憤怒。


    緊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更讓人氣惱的事情,咬牙切齒地補充道:


    “而且,他們休想從我兜裏掏出哪怕一分錢來!這些年我獨自打拚,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攢下這點家業,憑什麽要分給那些曾經落井下石的家夥!”


    然而,當韓炮一口氣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原本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落寞。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天空,長長地歎了口氣。


    其實在他心底深處,還是渴望能夠得到親人們的理解和關愛。


    如果他的那些姐姐、哥哥們真的能夠誠心誠意地向他道歉,並且誠實地承認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誤,或許韓炮會選擇釋懷和原諒吧。


    畢竟血濃於水,親情始終是割舍不斷的羈絆。


    可是,真正能夠做到如此坦誠和勇敢的人又能有幾個呢?姥爺在這個小小的李家屯已經生活了三十多個年頭,卻一直孤身一人,沒有一個真正親近的親戚可以依靠。每當逢年過節看到別人家熱熱鬧鬧、團團圓圓的時候,他的心裏總是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楚。


    表麵上都樂嗬嗬的叫著他韓炮,韓炮,可真正能跟他親近的,又有幾人?


    許國拍了拍姥爺的肩膀,擠出一個笑臉,道:


    “姥爺,你還有我們呢。”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反正也沒啥重要的事,許國,走吧,去車站,迴李家屯,這兩天,你就跟你家裏麵說明白。”


    “要不……錢,我先給你拿著?”


    就在這時,韓炮那洪亮而又沉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許國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迴應道:


    “姥爺,您說得對,這錢還是由您保管比較妥當。”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這幾天辛苦積攢下來的所有錢都遞到了姥爺的手中。


    許國心裏暗自思忖著,如果等迴到家中再向父母如實交代今天外出打獵的事情,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啊!說不定會遭到一頓嚴厲的責罰,到那時,自己兜裏這點兒僅有的錢恐怕也難以保住嘍。


    隻見韓炮接過那一遝厚厚的鈔票,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自己的衣兜。


    那原本平坦的口袋瞬間變得鼓鼓囊囊的,仿佛藏滿了無盡的秘密和財富一般。緊接著,他轉過頭來,麵帶微笑地對著許國輕聲說道:“好啦,沒事的話,咱們現在可以出發前往車站了吧?”


    “當然可以,走!”


    許國爽快地應道,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了幾分。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邁步離去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許倩卻突然冷不防地開了口。


    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許國,語氣略帶疑惑地問道:“弟呀,難道你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


    許國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滿臉狐疑地反問道:“啥事兒啊?姐,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是若薇的迴信!”許倩連忙提醒道。


    經姐姐這麽一提醒,許國如夢初醒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懊悔不已地叫喊道:“哎呀!我的親姐姐呀,多虧您及時提醒,要不然我還真就把這茬給忘得死死的啦!”


    “姥爺,麻煩您稍等片刻哈,我趕緊去寫一封信給若薇,反正咱們去車站的途中會經過郵局,到時候我直接把信交給工作人員就行啦。”說完,許國轉身匆匆忙忙地跑迴屋裏,找來了紙筆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韓炮瞪大眼睛,一臉不滿地數落著許國:“我說你這小子,怎麽能如此不上心呢!非得要拖到這個節骨眼兒才想起來動筆去寫。”


    許國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訕笑,撓了撓頭,解釋道:“姥爺,您也知道,昨天發生了那麽一檔子事兒,弄得我心裏亂糟糟的。這不,今兒個一覺醒來,腦袋還昏沉沉的,結果就把這事給忘得死死的啦。不過您放心,我現在立刻就去寫!”


    說著,他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然後走到一塊紅磚塊前,將它們輕輕地放了上去。


    隻見許國彎下腰來,屁股撅得老高,像隻大蝦似的趴在紅磚塊旁,手中的筆不停地在紙上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響。


    那認真的模樣,仿佛正在書寫一部驚世巨作一般。而此時,他所寫的信封內容大致如下:首先,詳細羅列了這些天他捕獲過的各種獵物;


    接著,提到自己準備購買一把獵槍,因為有了新武器就能更好地狩獵了;


    最後,自然少不了炫耀一下自己如今已經小有積蓄。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許國還不忘在信中表達出對周若薇的關懷之情。比如天氣轉涼時,貼心地叮囑她記得多添幾件衣裳保暖。


    畢竟不管怎樣,周若薇都是他心中暗暗喜歡的姑娘呀,如果連這點起碼的關心都沒有,那不成了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嗎?


    經過一番埋頭苦寫,許國終於完成了整封信的內容。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折疊起來,塞進信封裏,並輕輕用膠水封好口。


    做完這一切,許國站起身來,如釋重負般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角隨即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轉過身,麵向韓炮和許倩,揚了揚手中的信封,開心地說道:“姥爺、姐,我可寫好了,咱們出發吧!”


    韓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那就出發吧。”


    隨後,三個人一同朝著車站的方向緩緩走去。


    一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街道兩旁更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不斷地傳入耳中。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喲!香噴噴、熱乎乎的烤紅薯嘞,快來嚐嚐呀!”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大叔大聲吆喝道。


    “甜杆兒,又甜又脆的甜杆兒啦......”另一個小販扯著嗓子喊道。


    “漂亮的衣服,款式新穎,價格實惠,大家快來看一看啊......”


    一個年輕女子站在自己的攤位前,手中拿著一件色彩鮮豔的連衣裙向路人展示著。


    這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構成了一首獨特的市井交響曲,讓人不禁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活力與喧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在安嶺,從打獵開始發家致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櫻十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櫻十九並收藏人在安嶺,從打獵開始發家致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