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完頭,李長歌再把拖拉機開到村中心停下。


    熄完火,他從拖拉機上一躍而下,就看到大家夥一窩蜂的衝上來,十分熱情的跟他打招唿。


    “長歌你咋這麽厲害?怎麽能開拖拉機啊?”


    “長歌,你是怎麽學會開的?能教教我嗎?”


    “長歌……”


    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吵得李長歌腦子快炸了,他雙手一伸,把麵前圍上來的人全部推開。


    明顯不想迴答他們這些問題。


    李長歌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從人群之中出來了。


    而那些好奇的人們,也不再糾纏他,都跑過去東摸摸,西碰碰,仔細觀察已經熄火的拖拉機。


    “二爸,二爸,你真厲害!”


    小侄女秋雲興奮地又蹦又跳,一路小跑過來,張開雙臂,緊緊抱著李長歌的腿。李長歌見到這一幕,臉上綻放出笑容,他彎下腰,把秋雲抱在懷裏。


    可以看到小侄女秋雲臉上的興奮勁兒還沒消去。


    被她二爸李長歌抱著的同時,比劃著雙手,在那裏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剛剛她見到二爸開拖拉機時候的場麵,尤其是周圍同年齡小孩的反應。


    那些同齡的小孩都羨慕秋雲有這麽厲害的二爸。


    讓現在的秋雲不是一般的自豪。


    “我二爸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二爸!”


    小侄女秋雲在李長歌的臉頰上啪嘰親下一口。


    由於她父親常年在軍隊,不在家,秋雲的父愛缺失,而李長歌他這個二爸正好彌補了這一點。


    李長歌也把這個小侄女當親女兒來寵。


    說白了,都是自家的孩子,不分你我。


    “等以後有時間了,二爸開拖拉機,帶你去兜風,好不好?”被小侄女親了一口的李長歌笑嗬嗬說。


    “真的嗎?二爸?”


    小侄女秋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興奮,也十分期待,很想等到那一時刻,去坐拖拉機。


    已經走來的大嫂許二妮,訓斥秋雲:“秋雲,別跟你二爸胡鬧,那拖拉機是能隨便坐的嗎!”


    聽到大嫂的聲音,他這才把目光從小侄女身上挪開,也看到跟大嫂一塊過來的媳婦許雲嬌。


    小兩口的目光對上,許雲嬌眼睛裏閃著光。


    有崇拜,有激動,有高興,有興奮。


    她男人僅僅聽別人介紹,就能直接上手把拖拉機開起來。對於這件事情,她感到無比自豪。


    跟村裏的其她的小媳婦比起來,她許雲嬌的男人確實要比其他男人都強上千倍百倍萬倍!


    許雲嬌雖然不是那種喜歡炫耀的人。


    但以後,在她家院子裏,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還有嬸子們,都過來坐一坐,聊一聊的時候。


    肯定會誇許雲嬌她男人,也會誇許雲嬌的命好,挑男人的眼光好,找了個能力強的男人。


    有誰不願意聽好聽話呢?


    許雲嬌她不是聖人,她也喜歡別人誇她男人。


    此刻的許雲嬌,眼睛裏隻有李長歌一個人。


    發自內心的為自家男人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二叔李善民,還有大隊支書他們已經走來,直奔李長歌這邊,都很興奮。


    尤其是大隊支書,第一個衝到李長歌麵前。


    二話不說,當場伸手,一把將李長歌的手拽過去,雙手緊緊握著,還搖晃了兩下,頗為激動的開口道:“長歌,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不等旁邊的人疑惑,大隊支書指著那邊被人群圍著的拖拉機,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道:


    “原本我們還在發愁,怎麽找上級要人,教我們學開拖拉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天賦!”


    “這樣好了,不用找上級要人了,直接讓你開!”


    “以後你就是咱們建安生產大隊的拖拉機手!”


    “咱們大隊幹農活的時候,一旦需要用拖拉機了,就交給你來指揮,開拖拉機帶大家一起幹!”


    李長歌這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


    別說是找遍整個建安生產大隊了。


    就算是把整個銅鍾公社也全都找一遍!


    也不見得能找到第二個拖拉機手。


    那開拖拉機的這項重任,就落在了李長歌身上。


    別人就算是眼紅,想搶,也搶不著。


    在一旁的李善民,突然開口潑了盆冷水,道:“這拖拉機可是要燒油的,咱們沒有油怎麽辦?”


    此話一說,瞬間在大隊幹部之中降溫。


    拖拉機這種機械,不像養牛騾子馬那麽方便,隻需要喂草喂飼料,就可以耕田種地拉東西。


    要想使用拖拉機,必須要添加燃油。


    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燃油可不是好弄的。


    就說他們銅鍾公社,一輛汽車都沒有,更不可能儲存燃油。想弄燃油,還需要去縣城裏搞。


    或者采取就近原則,去曲河公社搞。


    曲河公社畢竟有內河航道,南來北往的船隻汽車數量也不少,在那裏有一定概率能搞到燃油。


    誰知道,突然有個大隊幹部開口來一句:


    “要不,咱們把新榨的菜籽油,給這鐵疙瘩用?”


    這句話讓李長歌差點兒沒繃住笑出聲。


    就連大隊支書也是瞬間眉頭一皺,一臉嫌棄,道:“行了行了,不懂就不要亂出主意!人家拖拉機燒得油,跟咱們吃得油都一樣嗎!”


    “啊?不一樣?不都是油嗎?有什麽區別嗎?”


    剛剛提建議的那個大隊幹部一臉懵逼。


    最後還是一旁的李善民,開口解釋二者的區別。


    這才讓他們清楚什麽是燃油,什麽是食用油?


    這個年代的農村人接受的現代化教育並不多,對於現代化工業的了解也不深,出現這種常識性錯誤,鬧出這樣的笑話,也是正常的事情。


    說白了,還是學習的東西不夠多。


    見過用過的工業產品不夠多。


    等以後發展起來,這些農村人都真正“長見識”了,這種鬧笑話的事情,就會變得少很多。


    話題很快被轉移迴來,大隊支書歎一口氣,道:


    “等會兒我去公社跑一趟,看看公社那邊能不能想辦法。最好是開個條子,去曲河公社搞燃油。”


    說來說去,就隻有一個念頭——


    既然這拖拉機已經送到他們建安生產大隊了,那就要物盡其用,抓住這個機會,多幹些活。


    能省一些人力,就省一些人力。


    省下人力,約等於省下糧食,能讓不少人多吃兩口飯,最起碼不用吃不飽,餓著肚子幹活。


    大隊支書安排李長歌去測一下拖拉機的油箱裏還有多少燃油?看看還能用多久時間?


    那些燃油是拖拉機裏自帶的。


    這一萬輛拖拉機,每一台的機載油箱裏都有。


    如果大隊支書在外麵搞不到燃油,李長歌可以把在係統空間裏放置的,九千九百九十九輛拖拉機油箱裏的燃油弄出來,給這輛拖拉機用。


    不過,還是讓大隊支書下去搞燃油吧!


    在大隊的時候走之前,二叔李善民突然想到什麽,趕緊大聲喊道:“一定要記住,燃油分為汽油和柴油兩種。咱們村裏的這輛拖拉機,用得是柴油發動機,最好弄些柴油迴來,別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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