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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族的天帝天後不似尋常夫妻那般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幾百年下來這天帝天後隔三差五的吵鬧,又隔三差五的和好,以致一眾神仙都覺得看膩了。隻是今日值守在思吾閣外的天將仙娥,見著這天後娘娘破天荒的拿了甜品來向天帝賠罪倒覺著幾分稀奇。不過再看這天後娘娘已然在思吾閣留宿也知道結果如何了。


    於是這一眾天將仙娥卻又是打賭猜度起這天帝天後下一次吵架會隔多久,可是沒曾想這天還未亮,溪雩便從思吾閣出來悄無聲息的便走了。這些天將仙娥見狀還以為這帝後又是鬧起了別扭,卻是不曾聽見吵鬧的動靜。於是就當這天後娘娘是醒太早迴北宸宮去了,卻也不敢多問。


    雖然珝熙告訴了溪雩當年的瓊花仙子和小顧念的關聯,但這並未滿足她旺盛的好奇心。因此她這一夜都惦記著無垠神君給她說的那個若是珝熙如何都不肯說的第二個方法。原來珝熙當年繼位天帝時大道忘情不僅服了忘憂草還舍棄了些許的記憶藏在了天宮某處。這般的辦法自然隻得無垠神君才想得出來。可是珝熙已然告訴了她數萬年前那段和親弟弟同時愛上異母妹妹的往事,溪雩就更加好奇珝熙藏起來的一段記憶會是什麽。


    於是溪雩趁著珝熙睡著了便在這思吾閣裏翻箱倒櫃找了起來,她倒不是自認有多了解珝熙。隻是在九重天這五百多年,她見著珝熙數年如一日的淩霄殿、思吾閣,偶爾到她所住的北宸宮找茬問罪。這般單調的路線,要真是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自然就讓她想到是在思吾閣了。在這思吾閣摸索了一陣還真找出了一個被幻術藏起來的木盒子,理所當然的也就沒忍住好奇打開了。


    溪雩這般思索著已然是走至了南天門,這南天門的守衛已經換了一撥天兵天將,輪值戍守的將領恰巧是禦殿神將廉朱。而這廉朱從來都是死腦筋說一不二,單單就天帝的話惟命是從。溪雩因為時常與珝熙吵鬧,以致她看這廉朱也覺著不太順眼。


    此時正於南天門值守的廉朱見著昨日剛跑下界的溪雩,這會又來了南天門,卻是心裏納悶天帝和天後娘娘這兩日吵鬧的也過於頻繁了,不過一夜便又是要鬧著下界了。然而職責所在,廉朱卻還是攔住了就差沒跨出南天門的溪雩。不過他卻是感佩這天帝未卜先知,昨日便下了死令待這天後娘娘迴了九重天,日後若無他的手諭再不準出九重天一步。


    “天後娘娘,天帝有令若無手諭,您不得出九重天一步!”


    “以前都沒這般的規定,他什麽時候說的?”溪雩聽罷冷冽著神情顯著平靜問道,全然不再是以往同珝熙吵鬧之後又哭又氣的模樣。


    “昨……昨日方說的!”廉朱亦是頭一次見著溪雩這般的模樣,不由得幾分發怵。他卻是不懼怕溪雩生起氣來與他動手。隻是每每他見著這天後娘娘同天帝吵鬧,摔桌子仍碗盞的不消停。這天帝陛下從來都是聽著忍著連一句語氣稍重的話都沒說過。這作為六界之主的天帝陛下都是如此,他自是不敢輕易得罪。


    “不要試圖攔我,你可攔不住我!”溪雩依舊平淡的口吻卻是不想理會麵前的廉朱,此時她隻想盡快離開這九重天冷清的天宮,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娘娘恕罪,末將職責所在。請娘娘不要與末將等為難!”廉朱見著溪雩平靜而冷淡的模樣也知她不是在開玩笑,卻道是君命難為。這無論是不敢攔還是攔不住都得攔,於是廉朱依舊向前一步擋住了溪雩的去路。


    “既是如此,我便不與你為難!”溪雩所說的不為難便是將廉朱與這值守一眾天兵天將打得躺地上隨後下界去了。而被打得嘴角淤青的廉朱自是差天將稟報天帝去了,他內心卻是不由叫苦這天後娘娘攔不住也罷,動起手來也挺狠。


    “你說你為一國太子,文武雙全、少年有成。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阿姐為何就不肯嫁給你。那個書生窮困潦倒、一無是處,如今身死為鬼、隻是一介孤魂,阿姐又怎的那麽喜歡他……”


    夜色微涼、皓月當空,女子坐在荷花池畔的大石頭上,不住的向池塘中扔著一塊又一塊的鵝卵石以此發泄心中不滿。


    “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你眼中千般好的人,在旁人的眼中許是不值一提!”男子隨在女子的身側,聽著池塘裏撲通的響聲盡數是她扔出去的鵝卵石,心卻是如同被這鵝卵石敲擊並不好受。


    “可我現在還是難受,花了這麽大功夫、費盡了心思,還是沒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女子語氣無比的頹廢,誠然她口中所說的阿姐與書生在一起了,令她備受打擊難以接受。而男子隻當女子為著那書生情傷卻是再聽不進去這些話,他一把拽住了女子的手言語激動的說道。


    “你既說了那個書生一無是處,緣何還為他傷心。你隻道自己傷心難過,你可知此刻我亦為你的難過而傷情……”


    “我阿姐同那書生在一起了,我怎麽能不傷心……”女子為著言語突然激動起來的男子不免驚訝,她接收到對方灼灼的目光不由得慌亂想著抽迴自己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你也說我為一國太子,天潢貴胄,緣何你的眼中隻有那書生卻不曾看到我?”男子將女子的手握得更緊亦是舍不得放開,他好看的臉上顯著無比認真,言語激動,這一字一句亦是充斥著委屈不解。


    “其實,你和那個書生……”


    “我喜歡你,比你姐姐喜歡那個書生更甚!那個書生可以為你姐姐身死為鬼,我亦可以為你萬劫不複!”


    男子說得動情卻是不再抑製自己內心的情感,同樣氣憤麵前這女子將他視若無睹。他已然欺壓上對方的唇將滿腔情絲和憤懣化作了無盡纏綿的吻,以此宣示自己的喜歡。而這女子作為一個活了幾萬年的神仙被一個凡人親吻卻是覺得比她平生所見的任何法術都還厲害。以致她頃刻間覺得時間靜止、唿吸不暢連帶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聽不見了。


    日頭高照、蟬鳴聒噪,溪雩從九重天來到凡間這一處看似無邊際的荷塘,多年前這裏曾是恆國皇宮的禦花園。隻是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昔日那巍峨莊嚴的宮城皆作塵泥,倒是這片荷塘無盡延展,生長得更為旺盛。


    當年珝熙在凡間的情劫就溪雩看來是非常之簡單的,她本想著用一個晚上便搞定,卻是將無垠神君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為此無垠神君與她大吵了一架還嚷著絕交。可之後無垠神君還是依言帶著溪雩找到了她的阿姐溪柔。


    隻是她沒想到姐姐溪柔竟投身為那恆國丞相之女,並與當朝太子顧錦玄有了婚約。溪雩找到姐姐是想帶她入修仙之道重迴神界的,豈能讓她對凡人動情。哪怕這個凡人是下凡曆劫的神仙也不可以,更何況她姐姐對顧錦玄沒有絲毫的情誼。


    於是溪雩既為了引姐姐入修仙之道,又算兌現與無垠神君的承諾,冒作丞相流落凡間的私生女橫插一腳進去嚷著喜歡顧錦玄,破壞與她姐姐的婚事。可溪雩隻顧破壞這門婚事卻忘記了與她姐姐世世相逢卻是不得善終的凡人。


    一如往昔,溪雩的姐姐又一次喜歡上了那凡人。本著兩害相權取其輕,溪雩便又開始拆散姐姐與那凡人,不惜撮合姐姐與顧錦玄。奈何天命不可違,終是沒能成功。現在想起來那時她沒能拆散姐姐與那凡人,卻是讓自己的心也陷了進去還不自知。


    溪雩迴憶至此想著曾經如此篤定說著喜歡她的顧錦玄,又對比如今九重天的天帝不禁潸然淚下。她一如當年撿起這池塘邊的鵝卵石一個接一個扔進了荷塘中,聽著這撲通的聲音卻像是打在了自己心裏無比的難受。


    “說什麽為了我可以萬劫不複,曆盡劫數便想將我忘得一幹二淨。”


    溪雩自言自語的說著,實是備受打擊。因為她在思吾閣找到的木盒子確是封印著珝熙的記憶,而這記憶不是別的便是自己與他在凡間的經曆。原本溪雩隻當珝熙真的曆盡劫數忘卻了凡塵往事,可不曾想他迴到九重天之後全都記得,隻是自己舍棄封印了這段記憶。


    溪雩為此無法理解更難以接受,她想不通自己是有多不堪,以致珝熙竟用這種辦法將她忘掉。既然珝熙毅然決然的將她忘得徹徹底底,溪雩也不想再麵對九重天的這位天帝陛下。於是不同往日那般與他大吵大鬧,溪雩自顧自的便從九重天來了凡間,隻當彼此一刀兩斷、再無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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