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正式開始。


    關鳩接收到魏子瓷的暗語,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葉寧身後抓住他的肩膀拋出擂台外!


    幸虧雲舒及時發現,將人拽迴身邊。


    關鳩與她漂亮端莊的外表不一樣,她主體修,崇尚以武服人,最看不慣的就是像葉寧這種隻會躲在別人身後的弱者。


    葉寧被拽迴溫軟中,聞著撲麵而來的馨香,眼神暗沉了些,等雲舒檢查自己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麵的魏子瓷恰巧捕捉到剛才那一刹那間葉寧的變化,眼神冷了不少,他從自己的儲存戒指裏取出一條三節棍拋給關鳩。


    關鳩拿到三節棍熱身幾迴,立馬衝去對抗雲舒。


    雲舒擁有元嬰後期修為,而關鳩隻有金丹中期修為,實力差距很大,但關鳩拿到了那條三節棍後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那條三節棍的品級雲舒反複確認了幾次,應該不會出錯,聖級以上接近半神品級。


    再給魏子瓷幾年成長,鍛造半神品級的法寶隻是時間問題。


    他的煉器天賦完全可以媲美鍾硯溢。


    雲舒拿出寶劍,隻可惜三節棍克刀劍一類的武器,加之關鳩拿出了體修的真正實力,連續幾個迴合下來打得不可開交。


    魏子瓷又拿出另一件法寶。


    是一截弓柄,注入靈力後柄的兩端滋生出靈火,延長形成一把將近兩米的羽翼流火靈弓。


    又是聖級品級法寶。


    他舉起長弓,將目標對準了角落裏的葉寧。


    一支靈力凝成的靈箭搭上長弓,毫不猶豫射向葉寧!


    說時遲那時快,跟關鳩對打的雲舒退後,甩出自己的綠劍攔截了那支靈箭,可誰曾想到被攔截的靈箭一斬為二,還能繼續遵循原射程不偏不差射中逃跑的少年!


    “不對。”


    場外,觀眾席上的屠蘇醉發現了一個漏洞。


    他盯著那支箭,低吟:“兩支都沒有射穿,卻被吞了大半箭身。”


    那個葉寧有問題。


    “果然啊,當時的感覺沒有出錯。”另一處觀眾席上的白君發出自己見解。


    鍾硯溢問道:“當時怎麽了?”


    白君道:“當時把雲舒拖下地底後,我也動了靈力讓陣法把葉寧踩著的地方落空,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當時還覺得奇怪,他親手設計的陣法怎麽會出現漏洞?


    現在看來,那個葉寧身上有某種吸收或者過渡靈力的能力。


    雲舒,這就是你為什麽會選擇他的原因嗎?


    比試內,葉寧身中兩箭,卻跟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胸膛的兩支靈箭化作煙絲不見,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一點傷勢都沒有。


    對麵的魏子瓷愣了幾秒,改變戰術。


    “關鳩,你去和那個少年肉搏,我來對少主。”


    “遵命。”


    關鳩美人收迴三節棍,跟進入中央的魏子瓷交叉換位,奔向葉寧。


    雲舒心想,魏子瓷多半發現了葉寧對靈力免疫,所以讓不用靈力也能戰鬥的體修關鳩對上葉寧。


    這可不行。


    葉寧是拿來抵消魏子瓷一等常用靈力的修士們。


    魏子瓷收迴長弓,用了巧技靈活穿過雲舒的攻擊範圍,來到雲舒麵前,翻手變出另一法寶砸下地麵——


    “嘭!”


    以雲舒和魏子瓷為中心的十米內地麵瘋狂冒出濃煙雲霧,頃刻間遮住了十米之內的所有景物。


    葉寧看見雲舒的背影逐漸隱形不見,心底不由著急,大步跑入雲霧中,卻從霧的另一頭出現。


    這是……


    “這是空間類的防禦法寶,可以中轉任何攻擊和物體。”


    見多識廣的鍾硯溢坐在座位給自己兩位好兄弟解釋。


    “非器主的命令,是無法外攻破解。想來那個魏公子有些事需要單獨找雲舒。”


    白君眼神沉沉,搭在扶手的手不由摳緊指甲。


    “話說。”鍾硯溢扭頭問白君,“當時雲舒對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會哭?”


    白君一想起這件事,繃緊的冷臉流露一些真情實感,隻是嫌太丟人了不願意告訴兩人。


    在鍾硯溢和聞人鳴反複追問下,白君話未說出,眼神倒是藏不住羞澀溢滿,比琥珀還要美麗閃耀,故意撇了撇嘴,刻意壓低聲音:


    “就是,就是她對我傾心以告了。”


    傾心以告,換個形容便是表達愛意的意思。


    鍾硯溢驚愕不已:“真的假的?那種場景那種時候那種氣氛,居然跟你表明情意?!”


    “我當時也不相信,但是她說得十分認真。下了台後我還追問一遍,你當時在旁應該聽見了她的迴答。”


    原來那時候白君問的真不真就是這個問題。


    自然是真。


    雲舒甚至沒有一點停頓。


    鍾硯溢迴憶了往常雲舒看見白君的眼神,溫柔是溫柔,但還沒有愛人的那種感覺啊。


    反倒是白君因為對方一句傾心以告激動到掉小珍珠?


    “完了。”鍾硯溢癱坐在座位,生無可戀,“徹底完了。”


    好兄弟這死戀愛腦。


    白君的情劫怕是難熬過去了。


    “別一副要死的樣子。我跟她是開頭不合,可隨著日久生情慢慢磨合了性子。今後肯定有各種吵架,隻要找到源頭及時解決,還是會能一直走下去的。”


    “再說,她比我小,我總該要包容她一些。”


    說者高興,聽者已經淚流滿麵。


    鍾硯溢屢次欲言又止,最後提醒他:“你確定隻是包容問題嗎?”


    白君道:“我知道你在暗示我什麽。既然確定了彼此情愫,那麽那些礙事的人自然不該繼續黏著她。”


    “我看不太行,單是旭國和雲家的關係足夠你忙上大半陣子,更別說那個從小養在雲家的魏公子……”


    白君聽著好友的勸告,心有不甘,目光落在比試台中央的那團雲霧。


    白雲霧繚繞,雲舒看不清霧中人,一雙手從前方出現精準捧著雲舒的臉頰。


    旋即一道合著暗香的溫軟觸感貼上雲舒的唇瓣吸吮。


    雲舒有些意外魏子瓷今日膽子這麽大。


    她避開了點,推開他的額頭:“還在比試。”


    “太久沒有和少主這般親近,都快忘了上一次像這樣是什麽時候。”


    魏子瓷的聲音有些委屈:“白君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哈,她就知道這個人心眼小得很。


    “沒說什麽。”


    “……自從上一次離開雲家後,你瞞著我的事越來越多,多到有時候我會懷疑我到底還是不是當年和你互相發誓忠誠一輩子的人。”


    “那隻是雲家的主腹誓言,我更希望你能夠大大方方站出來,站在我的身邊。”


    “不用,現在這種關係對你對雲家最有利。”


    “……算了,我說了你又不愛聽。”雲舒鬆開手。


    感覺到雲舒的情緒有了改變,魏子瓷連忙找了另一個話題:


    “那個葉寧,又是怎麽迴事?”


    “他,他是我最近找到的寶藏。”雲舒提到葉寧,毫不吝嗇對他的褒獎,“有了他,我便多一張不可告人的底牌。”


    魏子瓷敷衍道:“看著挺廢的。”


    “我會把他培養得很好。”


    “……你對每個人一定都要這樣好嗎?”


    “什麽意思?”


    魏子瓷摳著雲舒的指甲,沉默不語。


    雲舒抽迴自己的手,盯著他半晌,表情有些淡:“你是在怪我濫情?”


    “我沒有。”


    雲舒:“那你剛才想得是什麽,不就是這般想著我嗎?”


    魏子瓷:“我沒有,我隻是最近被太多事情影響到了。”


    他歎氣又道:“抱歉。”


    “走不遠的。”


    場外觀眾席上,屠蘇醉盯著那團遲遲不散的雲霧沒由來的說了一句。


    旁邊的衡珩扭頭:“你說什麽?”


    屠蘇醉道:“我說雲舒不是一個喜歡拖拉的人。她跟自己心腹待在雲霧裏這麽久,多半是被什麽事耽誤了時間。裏邊就她和自己心腹,不是在吵架就是出了意外。”


    衡珩又道:“那你說的走不遠又是什麽意思?”


    屠蘇醉道:“你沒發現嗎,雲舒都不愛帶那個心腹在身邊,長期缺失陪伴,會被時間淡化曾經的情感。”


    “正好,我有機會接近雲舒了。”屠蘇醉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報以假想,“你說我混個雲家貼身心腹如何?”


    “想的真美,排隊都輪不到你呢。”霍捧昭插進來道,“雲家待遇好,雲舒又是雲家的門麵,能跟她身邊的都是從小經曆各種測試和誓言的早慧孤兒。”


    “孤兒?必須是孤兒嗎?”屠蘇醉問。


    霍捧昭:“先前沒有這條規則。是有個培養了很久的孩童被發現是家族派來的細作,專門挖走雲家的情報,後來被雲舒發現,化險為夷。從那孩童起,雲舒身邊的貼身心腹都是從各地流浪的幼童挑起。”


    衡珩問:“那個細作的小孩後來怎麽樣了?”


    “家族與聯盟的其他家族都被雲家抄了。是小孩向雲舒舉報的,大義滅親,隻為留在雲家。”


    說到這,霍捧昭露出一抹輕蔑的屑笑。


    “說好聽點是大義滅親,難聽點不過是為了攀新高枝不惜背刺家族,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這種人,一生都得背負著這個汙點。哪怕包裝得再完美,也還是髒了內心。大家族考慮聯姻或者其他合作,都會優先淘汰這種人,因此大家都不將他放在競爭上。”


    屠蘇醉若有所思頷首,目光落在比試台的那團雲霧。


    “那還挺慘的,不是爭不過,而是沒有競爭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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