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寶珠孤獨的站在門外,斜眼看著當著她的麵兒緊緊關閉的書房門扉,不甘心的轉身。


    迴到碧雲居,阿金阿銀趕緊迎上來,都知道了自家夫人悄悄騙了四少爺帶她出門,迴來還給老夫人當場抓獲,現在見她平安迴來,趕緊噓寒問暖。


    席寶珠色、誘不成,心情煩悶,連著喝了兩杯水才想起來一件事,茶杯往桌上一拍,下了阿金阿銀兩個丫頭一跳:


    「夫人,您怎麽了?」


    席寶珠猛然起身,雙手撐著桌沿,悲痛欲絕的說了句:


    「糟了,我的銀子。」


    剛才光顧著色、誘,被趕走前居然忘記把銀票要迴來!


    哎呀呀,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席寶珠那個怨,那個恨,那個悔啊。傷心的直接撲入綿軟的床鋪之上,席寶珠抱著被子捶打哀嚎,阿金阿銀在旁邊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家夫人這是怎麽了。


    而另一邊,擎蒼院的書房裏,葉瑾修坐在書案後頭,迴想先前她靠著自己時的模樣,把腰間那一疊銀票一一展開,攤放在書案上擰眉盯著。


    嚴平過來給侯爺送茶,就看見侯爺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案後頭,盯著滿書案的……銀票!


    每一張麵額都是一萬兩匯通銀號的隨取銀票!


    「侯爺,這是……」嚴平放下茶壺,震驚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葉瑾修默然抬頭,語氣凝重的吐出兩個字:「陷阱。」


    嚴平一頭霧水,陷阱?


    放下茶壺打算離開,又被葉瑾修喊了迴來:


    「夫人膝蓋受傷了,讓孫太醫配兩副藥膏送過去。」


    嚴平一愣,剛不還說是‘陷阱’的嗎?


    盡管有葉瑾修贈藥,席寶珠被戚氏罰跪的委屈總算過去了,但卻還是沒有逃脫再次被禁足的命運。


    上迴出門她在珍寶閣買了一塊類似水晶的晶礦石迴來,反正這兩天哪兒都去不成,幹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敲敲打打,磨磨擦擦,終於敲出一塊中間厚四周薄,大約手掌心大小的晶石片出來,對著陽光看了看,覺得很滿意,剩下的就是用牛皮和珍珠粉慢慢的細磨拋光,希望做成一把新時代的放大鏡出來。


    其實我國放大鏡的曆史很悠遠,如果席寶珠想買的話,花點時間應該也能找到,但那些工藝未必有她親自做的好。


    在梳妝台前做最後收尾工作,阿金敲門進來。


    「夫人,老夫人派人過來傳您過去一趟。」


    「傳我做什麽?」這些天她還不夠乖嗎?再者,席寶珠想一氣嗬成把這水晶鏡片最後一道研磨拋光做完,想著要是不要緊的事情就拖上片刻。


    「是尚書府的夫人來了,宋夫人提出打葉子牌,好像是少個對家,宋夫人便提出讓您過去湊一桌。」阿金是個妥帖的,基本上都會把情況問清楚再來迴話的。


    「葉子牌?」


    席寶珠一邊在水晶片上擦拭珍珠粉,一邊迴想葉子牌是什麽東西,想來想去沒想起來具體規則,隻知道原身肯定會打,但應該很一般,因為她上迴輸了好些錢的記憶很深刻。


    打牌三缺一也算是急事,更何況還是婆婆派人過來說的,席寶珠沒耽擱,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收到一個專門的布簍子裏,洗手擦臉換衣服,婆婆戚氏是個重規矩的人,也很古板,若是席寶珠敢蓬頭垢麵的去她那裏,約莫又是一頓好跪等著她。


    趕到鬆鶴堂的時候,果真堂內除了戚氏和宋夫人,還有葉彩衣和另外一對席寶珠沒見過的母女。


    「這位是尚書府的李夫人。」戚氏提醒席寶珠客人的身份,也是怕她在客人麵前壞了規矩。


    像往常這種出麵待客的事情一般輪不到席寶珠的,但誰讓今天來的是李夫人,李夫人這個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唯獨喜歡打打牌,既然到門上做客,自然是要招唿起來的,宣平侯府是武將府邸,會打葉子牌的沒幾個,沒辦法才把席寶珠喊過來湊數。


    席寶珠在婆婆麵前表現的相當乖巧,簡直改頭換麵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妥帖的應對一陣後,戚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稍稍放下來一些。


    「待會兒陪李夫人打幾圈。」戚氏主動吩咐席寶珠,又讓嬤嬤悄悄給席寶珠塞了一隻小荷包,荷包裏都是些小銀豆子,這裏打牌直接用這種定量的小銀豆子結算。一場牌打下來,少則幾十兩輸贏,多則幾百、幾千兩。席寶珠還記得上迴跟她們打,好像輸了有一兩千兩給宋夫人呢,怪道宋夫人今天還要她過來湊數打牌。


    席寶珠掂量了下荷包,心道戚氏除了古板了些,脾氣大些,其實人還不錯。


    丫鬟們在耳房裏把牌桌準備好了,過來請她們入內,葉彩衣對席寶珠眨了個眼後,便帶李小姐去花園裏喝茶,打牌什麽的,在這個時代,都是被已婚婦女們壟斷的活動,那種沒出閣的小姑娘,最多學學牌麵規則,或者跟內院親戚間打一打,有外客在的話,一般是不會上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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