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瑾修便抬腳出門,葉庭修喊住他:「哥,那我呢。」


    在侯府,兄長的話最權威,母親都不能說什麽,葉庭修衷心希望兄長能大發慈悲說一句讓他迴去的話。要由著母親的性子,他還不知道要跪到什麽時候呢。


    葉瑾修迴頭看了一眼再次閉目養神的戚氏,對葉庭修道:「伺候好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葉庭修眼巴巴的目光,掀袍大步跨出鬆鶴廳。


    席寶珠膝蓋真有點疼,正想辦法悄悄挪動膝蓋,就聽頭頂響起葉瑾修的聲音:


    「隨我迴去。」


    席寶珠驚喜抬頭,葉瑾修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深邃,波瀾不驚。


    席寶珠往拿著藤條的嬤嬤看了一眼,見她沒阻攔,趕忙爬起來,可膝蓋跪的有些疼,一時沒站住,身子往旁邊歪去,長臂一伸,在席寶珠的腰上扶了一把。


    席寶珠心頭難免蕩漾,正想順勢湊過去投懷送抱的時候,葉瑾修就撤了手,並且毫不留戀,頭也不迴的走了。


    不解風情。席寶珠暗自吐槽了一句,一邊揉著膝蓋,一邊跟著葉瑾修的步伐離開鬆鶴院。


    葉瑾修不想去碧雲居,就直接把席寶珠帶到了他的擎蒼院,進了垂花門就見院子裏種了十幾株修剪成各種形態的迎客鬆大盆栽,每一株都蒼勁有力的感覺,別人的花園裏都種花花草草,他種鬆!


    在這個全民尚弱的時代,葉瑾修的人和喜好簡直是一股清流,想來擎蒼院便是因此得名的吧。


    葉瑾修把席寶珠帶到他的書房,嚴平到了擎蒼院就自動退下了,院子裏沒什麽伺候的人,很是安靜。他的書房倒是很出乎席寶珠的預料,與院中的古樸大氣些微不同,因為書房裏的花兒還挺多,不過仔細一看,竟全都是一些玉雕的芝蘭花草。


    席寶珠一眼就看到了他放在書案上的那株玉雕淩霄花,眼睛幾乎都要直了,原本跟著他去客座,腳跟一轉就調轉了方向,葉瑾修迴身找她,便看見她正毫無拘束,蹲在他的書案前觀察書案上放置的玉雕,那認真的樣子似曾相識。


    裏間的燭火沒有外間亮,葉瑾修進去後把兩邊角落的燈點燃,裏間瞬間亮了不少。


    席寶珠巴著桌角往他看去,驚喜的問:「這淩霄花做的真不錯,是獨山玉吧。」


    葉瑾修眉心一動:「不錯。」


    「隻有獨山玉才有這麽不勻稱的顏色,不過一般也就三種,這塊深深淺淺加起來得有七八種顏色,怪不得能雕出層次感這麽好的淩霄花。」


    在玉石裏,雕刻淩霄花的不常見,因為淩霄花要雕的好看,布局、雕工、顏色缺一不可,上部雕的是一朵八瓣八仙花,周圍用梅花狀的花點綴,下部則雕花葉,四下折合,葉上的經紋脈絡清晰可見,因為是玉雕盆栽,雕刻的時候還得講究天地人,便如插花那般,一葉雕錯,直接影響整體布局。


    「你對這些倒是精通。」


    先前聽老四說她用影青瓷的借口,騙他把她帶出去。


    席寶珠扶著桌子站起身,覺得膝蓋處還是有點疼,伸手揉了揉,不客氣的往旁邊待客椅上坐下。


    「沒別的本事,看看這些還是懂的。」席寶珠一笑眉眼俱彎,燭光襯托下的五官越發顯得精致嬌俏,螓首蛾眉,略顯英氣,邊說話邊打量他書房,雙眼中透著狡黠。


    「你今日去與老四去平樂館要債了?」葉瑾修收迴投放在她臉上的目光,拿起一根銀簽子挑了挑火光。


    席寶珠把目光從他書架上的另一株水芙蓉玉雕上挪開,落在葉瑾修挑燭火的背影上,毫不掩飾的將他從頭看到腳,葉瑾修等了會兒沒等到她迴答,一轉身,正對上她衝著自己背影饒有興致的調戲眼神。


    「嗯?」葉瑾修劍眉一挑,發出一聲疑惑。


    席寶珠識趣的挪開目光,從袖袋裏將今天剛從姬常春那裏要迴來的十萬兩拿出來。


    「我之前糊塗,做了好些錯事,如今我迷途知返,還望夫君莫要與我一般見識了。」


    席寶珠起身來到葉瑾修身前,伸出一根修長纖細的手指,從葉瑾修的胸膛一路滑到他的腰帶,指尖一屈,勾住了腰帶的邊,將手裏折疊好的十萬兩銀票盡數夾進去,媚眼如絲的緩緩靠上了葉瑾修堅實的胸膛上……


    從一個人的居住環境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在性格。


    擎蒼院外麵種的是蒼勁有力的迎客鬆,古樸大氣,可他的書房裏卻到處都是姿態各異,顏色亮麗的嬌花,雖然都是玉雕,但這是完全就是一種暗示,一如葉瑾修這個人,外表古板禁欲,正經自持,內心世界嘛,說不定……就是悶騷。


    所以席寶珠打算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試探,反正兩人已經成親,是合法的耍、流、氓關係,她與其苦惱怎麽跟他重修舊好,不如一步到位,手到擒來!


    於是,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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