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礙眼的玩意兒,現在都被他鏟除了。


    “我不喜歡別人的東西觸碰你。”薄司澤的話終於從嘴裏低低地炸出來,


    抬著那手,食指與中指彈了彈知知的鎖骨。百無聊賴,又耐心有限。


    不過知知沒看懂男人話外之音,私以為他覺得她不識好歹,把他送給她的頂級寶石項鏈給扔了。


    知知雙手背在頸後,去取卡扣,薄司澤視線下移,手往後,幫她取了下來,放在她手心。


    知知把相片盒拿過去,按了好幾下盒子彈簧開關,“啪”的一聲,蓋子彈開。


    她遞給他看。


    “你送我的我收起來了,那個太紮眼了,”知知覷到男人睨了她一眼,背脊自動打直:“而且那寶石很沉,又貴重,我人又粗心,擔心跑來跑去弄丟了,所以收好了放起來了。”


    薄司澤沒說話。


    知知繼續解釋:“萬一伊萊莎小姐看到了也不好。”


    “已經沒有伊萊莎。”


    知知咬了咬下唇,近乎想死。


    複而抬眸看著他,繼續解釋:“我是很喜歡的,因為很漂亮,我從來沒有收到過那麽貴重的禮物。而且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現在會跟伊萊莎小姐鬧的那麽僵,東西我是真的很喜歡,不戴不是因為不喜歡。”


    她解釋的頭頭是道,也瞧得出幾分逼迫下的誠心誠意。


    也就不知道好話要說到什麽程度他才滿意。


    薄司澤也不跟她計較,好話賴話他還是知道見好就收,而且不過是礦場裏挖出的一顆石頭,礦場在那兒呢,不喜歡這個顏色換個顏色就是了。


    藍寶石、鴿血石、粉鑽……總之,不爽的不是她不喜歡自己送的東西,不爽的是人家寧願戴個銅做的爛相片盒子,也不要他送的東西。


    但薄司澤多看了一眼相片盒子裏的照片,表情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誰?”


    他把相片盒拿過去,仔細的瞧,瞧的仔細,照片上的女人看著眼熟,男人語氣跟著眼神一齊變得溫和。


    “這是我媽媽。”


    去世老媽的照片隨身帶,不離不棄,很好。


    於是,剛才還在薄司澤眼裏的不知好賴,立刻變成了:


    我貓是個孝順的姑娘,孝順的姑娘一般懂得知恩圖報,我眼光不錯,沒寵錯人。


    “這相片盒子都壓壞了。”他說。


    “嗯。”


    跟著他們東奔西跑,炮火穿行,什麽時候壓壞的她都不知道。


    “怎麽讓媽的照片放在這麽寒磣的地方,早該換了。”


    然後,知知愣了愣,尚未消化掉他那句話的意思。


    就看到他從後腰不知何處的地方,摸出一個銀色的吊墜。也是一個相片盒,不過要略大一點,質量和樣式,都比溫知知這枚洋氣的多。


    薄司澤將彈簧打開,抽出裏頭的相片。把沈嘉的相片放了進去。


    遞還給知知。


    手心裏一沉。


    透明玻璃後沈嘉的笑容變得格外生動,相片夾的隱蔽處手工鏨刻花卉,1975,birmingham(伯明翰),belong to lee。


    她說不出話來。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媽媽。她說不出話來。


    隻是感覺到唿吸也變得很沉、很急。


    “……原本相片盒裏的照片,你準備放哪兒?”


    “哦,這是我媽。”


    她立刻迴神:“那給我了你媽媽的照片。”


    連表情都僵硬。


    “沒事兒,人死都死了。”


    他仍舊是懶洋洋的,也沒太多解釋,拿出蔣雲煙的照片,看了一眼,反應的確不大。


    單手揉了揉了,堅硬的相片紙揉成了一團,他揮了揮手臂,揚手一飛,飛進了落日餘暉裏。


    這一迴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迴話。


    在薄司澤的眼裏,結果很滿意。


    她日夜的戴著,把他的事兒掛在心上。他覺得放心。


    原本兩個人耳鬢廝磨的時候,他也叫她別摘。


    溫知知嚇了一跳,她可不想讓她媽媽看著,人死了都得氣活過來。


    又不好明麵上拒絕,所以選了個折中方式,等到晚上洗完澡就把相片盒包起來放在屜裏,換上祖母綠的寶石。


    襯的小臉雪白,水汪汪的像剛洗過的水蜜桃一樣,該白的白,該尖的尖,該粉的粉,該圓的圓。


    軟軟的,跟沒有骨頭一樣。


    某人頭皮發麻,腦部缺氧。


    胸口直發酥。


    這行為被薄司澤理解為,我貓投桃報李,懂起事來乖巧可愛。


    那是他最想娶她的時候。


    反應也很討巧,抱著她親密交纏喘息深吻,那樣酣暢淋漓,不停不歇的喘氣。


    隻想死在她身上。


    半夜薄司澤起身,拉開一點窗紗,清爽的風吹來。


    男人裸著上半身倚在門邊拿出煙和打火機,火苗子在五指間一下一下地轉著圈,冷風打過來,人就清醒了。


    可娶她又能得到什麽呢?


    權和錢,總得占一個。


    不劃算。


    她要是願意留在他身邊,他也會養著她。


    既然不願意,勉強也沒什麽意思。


    煙還沒點著,開著蓋的火機在兩指間緩慢地撣下。


    *


    宋風貓著腰蹲在一塊土疙瘩上,右手的拇指與食指輕輕捏著煙嘴。


    左手則握著手機,僅憑著大拇指在屏幕上慢悠悠地滑動著。


    知知見不到宋風也知道他又偷懶去了,隻是下一秒正想喊瓦西裏幫忙,向來聽話又規矩的瓦西裏,這會兒也居然玩起了失蹤。


    她用圍裙擦了擦手,繞著公益醫院裏外找了一圈兒。


    然後就看到那兩個一米八個兒的大男孩,跟兩隻土撥鼠似的,腦袋湊一塊兒,撅著個屁股蹲在那土塊兒上。


    眼睛都緊緊盯著手機屏幕,眼珠幾乎都快黏在上麵了。


    瓦西裏時而瞪大雙眼,那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似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像是看到了視頻裏什麽超級離譜的畫麵。


    而宋風呢,拇指和食指緊緊捏著煙嘴,時不時美滋滋地吸上一口,吐個煙圈啥的,要是看到什麽稀奇的地方,眼角的魚尾紋都擠了出來,臉上的肉堆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嘴裏的香煙也跟著一抖一抖的,煙灰簌簌地往下落,差點就掉到衣服上了。


    還故意用胳膊肘去撞瓦西裏的肋骨窩。


    知知從兩人身後探出頭,終於看清楚屏幕上的畫麵。


    慢慢地心跳磕磕絆絆,望著屏幕發呆。


    趁兩人看的正陶醉,知知兩隻手一人一個耳朵,把耳機摘掉。


    手機藍牙斷開,外放聲音格外高昂。


    “……en……ah……en……ah……”


    “mmm... no, ah... i can''t... ah... tongue... don''t...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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