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嫂子”,薄司澤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在喊誰嫂子?”他冷冷地問道。


    周圍的人見他臉色不對,紛紛舉起火箭炮,放煙花。


    飛機上的ac和金恩也不明所以,跟著一起放起了火箭炮。


    瞬間,火樹銀花,整個天空亮如白晝。


    爆炸的餘波將周圍的樹木震得搖搖欲墜,樹葉紛紛飄落。


    黑堡在衝擊波中也微微顫動,原本靜謐的窗戶被震碎,玻璃碎片如雨點般灑落。


    不知是哪一處燒起來,火焰吞噬了堡壘的外牆,隨時都可能崩塌。


    陳淵抬頭看著其他人,一臉莫名其妙,怎麽,喊小貓姑娘嫂子不對嗎?


    薄司澤知道陳淵是在喊小貓嫂子。


    嫂子?


    小貓頂多是個寵物。


    他們喊伊萊莎嫂子他不會覺得不自在。


    可是喊小貓嫂子……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有時候薄司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要說她隻是個寵物吧。


    每次他還沒權衡好利弊,就已經在幹蠢事了。


    無線電通訊器裏傳來lee的聲音。


    “不知道在哪個房間,就每個房間都轟開來看看!”


    其餘人跳進車裏,架起大炮。


    車子跟飛機同時調轉方向,向黑堡進發。


    電力係統被徹底破壞後久久不能恢複,伊萊莎叫監獄長集合所有獄警,打開武器庫應戰。


    伊萊莎正準備離開,兩個下屬突然出聲:“小姐,這女人怎麽辦?”


    伊萊莎這才想起還有個躺在地上沒人管的溫知知。


    她輕蔑的看她一眼,原本想一槍崩了她。


    想了想,光是讓她死又太便宜了她。


    於是讓兩個下屬把人撈起來,帶走。


    這群暴徒駕著裝甲車長驅直入,機槍的槍口傾瀉出致命的火力。


    一路還有直升機護航。


    刺耳的槍聲和不斷爆炸的火光中,大門經不住幾下就被轟開。


    薄司澤讓人每經過一個房間就放出監獄裏的囚犯,並每人分發了一把武器。


    而這些飽受折磨的囚徒,心中充滿了對施虐者的憤怒,很快轉變為戰鬥力。


    拳頭與身體的碰撞聲交織成一曲混亂的交響樂。


    就在這時,伊萊莎等人趕到了現場。


    她一眼望去,便意識到情況不妙,混亂的人群中,薄司澤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出。


    那個人在她眼中是如此陌生而刺眼。


    下屬拉了她兩下,試圖將她從這令人窒息的場景中拉迴現實。伊萊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身朝樓上走去。


    薄司澤則在混亂中穿過人群。他的目光在尋找著什麽,沒有看到小貓的身影。


    就在她即將踏上舷梯的瞬間,轉動的螺旋槳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子彈擊中了螺旋槳,伊萊莎的兩個下屬迅速把她按倒在地,但子彈的碎片還是不偏不倚的射入其中一個人的心髒。


    伊萊莎抬頭,這才發現天空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架直升機,直升機的機艙下方,懸掛著兩顆重型炸彈,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墜落下來。


    而大敞開的機艙門內,坐著兩個戴著覆麵的男人。


    朝著她身後比了比大拇指。


    伊萊莎扭頭望去,怒火在這一刹那暴烈地衝到頭頂。


    “薄司澤,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朝他衝過去,無數槍子兒立馬在她麵前的地麵上擊打出一道弧形,形成一道天然的屏蔽線。


    薄司澤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兜,一身黑色襯衣,扣子解開一半。


    他是一個人上來的。


    他的兄弟們都守在樓梯外。


    誰想上樓來,就是一槍打爆一個。


    此時薄司澤朝天上的ac跟金恩點了點頭,兩人收槍。


    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伊萊莎,不鹹不淡的語氣。


    “伊萊莎,我們倆好好談談,你先別著急著走。”


    他拿出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好像此時讓人拿槍指著她頭的人不是他一樣。


    伊萊莎哪裏受的了這樣的氣。


    特別是薄司澤這人傲歸傲,平時兩人相處時對她還是很寵的。


    他們也曾有過酣暢淋漓的親昵。


    現在態度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又把她逼入絕境,親眼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好好談談,你就是讓你的人拿槍指著我跟我好好談?”她指著自己。


    薄司澤看著她,歎了口氣。


    也沒什麽耐心在這裏跟她討論態度正確。


    他抬頭四處張望了一眼,四周空曠一片,的確沒有藏人之處。


    “我的人呢?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單刀直入。


    伊萊莎愣了一下,心底一寒,怒極反笑。


    “薄司澤,你給我個理由。”


    薄司澤懶懶地嗯了聲。


    他的話語也轉的很輕巧。


    “你借走我的人,我可一句話都沒攔住。但你想偷偷把她處理了,也該提前知會一聲她主人吧?”


    他眯了眯眼,那副樣子,就好像在埋怨女朋友——貓借你養兩天,是借,不是白送,你就準備偷偷給我弄死了?


    那可不成!


    女朋友和貓隻能留一個。


    女朋友沒了可以再換,貓沒了可找不到相同的。


    伊萊莎慢慢品出味兒來了,往後退半步,笑,看著他的眼睛裏都是笑。


    “果然,你跟那小賤人都是華國派來的間諜吧?”


    在伊萊莎的意識裏,薄司澤會那麽護著那小賤人,肯定是因為他跟她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兩人是間諜拍檔,其他理由完全無法解釋薄司澤為什麽寧可跟她對著幹,也要把那賤人找出來帶走。


    薄司澤聽著伊萊莎胡言亂語,皺了皺眉頭。


    都什麽跟什麽?


    這時陳淵跟宋風鑽了上來:“所有地方都檢查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薄司澤聽完,毫不意外。


    扭頭望向伊萊莎,此時伊萊莎衝他露出一個充滿挑釁又勝券在握的微笑。


    可別太小看了她。


    她能在迦南美地政界橫行霸道那麽多年,不完全是靠她的父親,她的家族。


    連藏一個人都藏不住,她還混什麽混。


    “不過你要找的人還真沒在這兒,因為我已經派人把她送迴首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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