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boss叫自己名字,馬克忍不住對一旁的宋風翻了個白眼。


    剛才,一個美國女人在衛生間撿到了宋風遺落的槍。


    在與女人的手槍搶奪戰中,意外地擦槍走火。


    子彈劃破空氣,直直地射向座椅,皮革瞬間被撕裂,填充物四散飛濺。


    盡管沒有人受傷,卻激起了機艙內旅客們的驚慌。


    自然,這麽大的動靜也惹得頭等艙那位不高興。


    光聽剛才lee叫他名字的音調,都知道他在質疑自己選人和調訓的能力。


    這人執行任務時的要求極高,之前的七人小隊都是精兵強將,還能跟得上他的節奏。


    現在隊伍換了新血液,才招進來的這幾個明顯有點掉鏈子。


    特別是這個宋風,分分鍾都在馬克槍口蹦迪。


    要不是看到他作戰能力很強,早就一槍崩了他!


    馬克猛地抬起槍托,狠狠地拍在宋風那頭金色的頭發上:“該死的黃毛,總是給我惹麻煩!你是豬腦子嗎?連配槍都能丟?跟女人上床那把槍倒是沒見你搞丟!”


    宋風的腦袋猛然一栽,身體失去平衡,差點跪倒在地。他摸了摸頭,還挺認真的迴答:“那槍就長在我身上,丟不了。”


    馬克無語,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了他一眼。“那你以後,就把配槍縫在你身上,槍在人在,槍不在……”


    馬克的視線下滑,手中的槍筒仍然散發著子彈出鞘後的淡淡餘熱。他用配槍在宋風的下體拍了拍:“下麵那把槍也別留了。”


    陳淵看到宋風露出一臉吃癟的表情,忍不住吭哧笑了一聲。


    馬克歪了歪頭,瞟了一眼陳淵。


    陳淵立馬收起笑意,已經製服住羅拉的他,單手桎梏著她的兩隻手,將她拖走。


    羅拉大驚失色:“你別碰我!”


    可陳淵這人似乎對女人沒有一絲憐憫之心,羅拉在他的強製控製下,反抗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他把她硬拖到角落,腳尖一橫,羅拉被男人絆倒在地。


    隨即,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銀色手銬,彎下腰來冷冷地看了羅拉一眼。


    “啪”的一聲,將手銬扣在了一個老頭兒的座椅下方。羅拉便呈一個跪趴在地上的姿勢,雙手被牢牢桎梏,無法動彈。


    那老頭兒一看到悍匪帶著人質朝自己走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兩隻腳嚇得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盡量離羅拉遠遠的。


    好了,現在這個不安分因素也被控製起來。馬克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機艙內的每一個角落。


    剛才槍聲響起後,幾個空乘人員迅速從前艙和後艙湧出。


    不消馬克出手,全被身手敏捷的瓦西裏全部製住。


    有一個跑得快的,趁亂本想掉頭跑去通知機長。


    馬克直接掄起身旁一個旅客的20寸行李箱朝那人頭砸去。行李箱和那人前腦勺同時著地,現在都沒醒過來。


    發布完命令,他長腿一邁,撩開厚重的簾布,邁入頭等艙。


    簾布在他身後輕輕落下。


    頭等艙內,一樣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客人們在聽到普通艙的動靜後,紛紛屏住唿吸,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當馬克踏入這個寧靜壓抑的空間時,每一雙眼睛都緊緊盯著他。


    馬克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迴到lee身上。


    此時lee正把坐在自己腿上哇哇大哭的大胖小子掂在手裏玩,坐在他身邊的小貓姑娘盯著他手裏的孩子,眼神中透出一絲緊張,雙手緊緊攥著衣服,把布料揉的很皺。


    他先跟lee匯報工作:“出了點小意外,不過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馬克穿著一身黑衣,又戴著口罩。


    一開始知知也沒認出他是誰,但聽到他的聲音,倏地抬頭。


    但馬克視線沒跟她進行交流。


    薄司澤聽著馬克的匯報,兩隻手分別捏著小胖娃的小手,一邊逗著他哭,一邊不緊不慢的訓人:“我們是正規軍,又不是什麽悍匪暴徒,劫個機而已,搞的跟炸美國時代廣場似的。要紀律沒紀律,要文明不文明。”


    “劫機?”


    知知驚呆了,直接脫口而出。


    薄司澤瞥她一眼,心安理得揚眉,語氣則格外溫和。


    “活該你亂跑,現在,這一飛機的人都要掛你手上了。”


    壓力一下子就給到了知知,一飛機的人,會因為她而死。


    他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她臉色一下子難看的要命,眼圈兒還是紅的,臉色卻慘白如紙。


    知知艱難的吞咽,語無倫次的解釋:“我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為了封她的口,真的會幹出劫機這種事。


    薄司澤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是沒想到什麽?


    沒想到你藏得那麽好,都能被我找出來?


    知知繼續說:“我沒有把你們的事告訴任何人,我是說真的。有人問過我你們的事,但是我一句都沒有說。”


    千裏迢迢的追到飛機上來,如果真的隻是為了圍剿她,那肯定是害怕她走漏秘密。


    她連她最信任的人,都沒有透露出一丁點兒信息。


    知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才會相信。


    想了想,舉起手發誓。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如果我真的有跟其他人透露一句你們的事,你們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這話……


    聽的薄司澤合上眼皮。


    單手把小孩子換了個方向。


    沒有追究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反而挑起了字眼。


    “我記得你不是挺怕死的嗎?怎麽,現在又不怕了?”


    他用膝蓋踢了踢她的大腿。


    小孩沒坐穩,差點從他膝蓋摔了下去。知知連忙伸手去接,撈了個空,孩子還是被他牢牢控在手裏。


    知知抬眸看著他,收迴自己的手。


    她老實迴話:“還是怕死的。”


    薄司澤不吭聲。


    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壓迫力就將她逼得難受。


    知知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聽什麽,隻能語無倫次將自己所有的老底都往外掏。


    “我承認我是逃跑了,但是是因為我太害怕了,我覺得你早晚有一天會殺了我。我怕等不到你放我走的那一天。”


    見男人不動聲色,知知繼續道:“我知道你最討厭別人騙你,我也的確騙了你。”


    可她騙他也是有原因的。


    這人喜歡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嘴裏沒幾句真話。


    情緒也極度不穩定。


    開心的時候,會把她捧在手裏當狗寵一下,不開心的時候會把她當發泄工具強迫她做很多不喜歡的事。


    也會突然就想要她的命。


    知知還是一個正常人,想要離他遠遠地是理所當然,不然沒死也會早晚被他折磨到瘋掉。


    “是嗎?你知道?”男人挑眉。


    “嗯。”知知顫抖著點點頭。


    “那你就沒有想過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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