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早晨醒的很早也是因為小腹很痛。


    原以為是受傷,結果進到衛生間才發現是遲遲不來的終於來了。


    知知從沒懷疑過自己會懷孕。


    她都有乖乖吃藥的。


    一板吃完後,還找馬克又要了一板。


    馬克當時拿著空藥盒,看著臉蛋紅撲撲的知知,想了想。


    這種事他不是她男人不好說太細,隻能旁敲側擊的勸她:“這種東西副作用很大,你……你別光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他越說越毛躁:“你讓你男人想點辦法啊,嘴巴甜點,哄啊,老讓自己吃虧幹嘛。”


    知知臉就更紅了。


    那盒口香糖,打開過一次。


    也就打開過一次。


    最開始那個人覺得新奇,不過後來又覺得質量不好,太容易壞,尺寸也不合適。


    尺寸不合適是真的。


    質量好不好還不是他一句話。


    這個新司機在變老司機的過程中,當然知道什麽好,什麽不好。


    要求又比較多。


    樓上床倒是搖的嘎吱響,口香糖滑到床底,擱了一層厚厚的灰。誰他媽還在乎扔哪兒去了。


    也是因為一直在吃藥的緣故,知知例假才亂得不行。


    遲了好多天不說,也痛的厲害。


    薄司澤拉著她下樓吃早餐。兩人剛一坐下來,馬克看了知知一眼,也沒避開她。


    “你讓我聯係寓坤要買的東西,人我聯係上了。不過他不接受線上交易,要談就隻能麵對麵跟他談。”


    薄司澤習慣性看了一眼知知,她正低頭吃東西。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出價,我出錢,線上交易,不一直都這麽幹的嗎?電磁脈衝彈和無人機又不值幾個錢,我去一趟開普敦,來來迴迴不花錢?他媽的交通住宿他全包嗎!”


    涉及到多花一分錢的事兒,門都沒有!


    一句話,男人脾氣又臭起來。


    坐在他身旁吃飯的人,被嚇得猝然發怵。湯匙都從手中滑落,“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薄司澤和馬克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知知愣愣的。


    薄司澤看了她一眼,直接把自己還沒用過的勺子遞給她。傭人過來撿走了髒勺子。


    馬克的注意力從知知身上迴到lee身上:“他不在開普敦,在塞班島,陪妹妹和媳婦兒度假。我聽他的口氣,應該是接到了什麽消息,對你現在手頭的項目有點兒興趣。”


    薄司澤挑眉,沒有再罵人。


    馬克撇了撇嘴:“什麽事兒,連我都不能知道?”


    薄司澤手指撐著下頜:“不是瞞著你,是我還沒決定好。幹這事兒缺德,幹不好這輩子斷子絕孫,不想拖你下水。”


    馬克嗤笑聲。


    “殺人放火的事幹了那麽多,要斷子絕孫還差這一會兒。”


    馬克拿起手邊的酸奶,緩緩倒在盤子裏的土豆泥上。原味酸奶在盤子裏鋪展開來,融入那綿軟的土豆泥中。


    知知剛吃了兩口土豆泥,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對麵馬克的動作吸引住了。


    眼睛逐漸睜大,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無法移開視線。


    同時,耳邊又響起那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乖孩子,好好幫我量一下尺寸。”


    “他又不是沒看過,你抖什麽?真是可憐,就隻能看著,明明心裏想,卻碰都碰不到!”


    “對,乖孩子,乖乖的,記得把食物都吃幹淨了。”


    胃裏一陣抽搐,知知感到一股惡心感迅速湧上心頭。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薄司澤和馬克還在愉快地交談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突然,她猛地起身,幾乎是拔腿衝向衛生間。


    她的手緊緊抓住馬桶邊緣,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胃裏的食物仿佛在翻江倒海般,她忍不住開始嘔吐,無法自控。


    薄司澤的臉色變得凝重。


    馬克的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後,望向對麵那個罪魁禍首!


    這種事,我勸你還是別這麽幹了!


    *


    早餐後,知知便迴到了房間裏。


    房間被整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仿佛每一個角落都被細心打理過。連床上的被套都換成了新的。


    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屋子裏的溫度恰到好處,調到了舒適的25c。床上還貼心地放著一個暖寶寶。


    知知站在床邊,目光落在那暖寶寶上,手不自覺地捏成拳。


    明明已經關懷到極其細致的程度,但她第一反應卻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薄司澤迴到了書房,目光在電腦屏幕上遊移,上麵是“西進計劃”的部署安排。


    薄司澤叼起一支煙,卻遲遲沒有點燃。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心不在焉。


    煙被拿下,放在桌上,站起身,轉身朝臥室走去。


    目光溫柔地落在床上。知知已經沉沉睡去,像一隻小貓般蜷縮在被窩裏,唿吸均勻而安靜。


    薄司澤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靜靜地站在床邊,凝視著她的睡顏。


    片刻後,在床上躺了下來。


    知知幾乎是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就被驚醒了。裝作繼續沉睡,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耳邊清晰地捕捉到男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她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逐漸靠近,帶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睜開眼睛,對方閉著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對方那高挺的鼻梁和細密雋長的睫毛。


    “你再多看兩眼,我就要收費了。”


    他伸出手,將知知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可是,我沒有錢。”


    她還挺老實的。


    薄司澤側過身,麵對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她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發號施令。


    薄司澤輕輕歎了口氣,“我忙完了。”


    “嗯。”知知輕輕應了一聲,聲音柔和而溫暖。


    想了想,又說:“辛苦了。”


    這還算是句聽著順耳的。


    “很難受嗎?”


    薄司澤一進來就看到她把暖寶寶放在一邊,沒有用。


    他把手搓熱,寬大的手掌伸進被子裏,放在她的小腹上,溫暖的觸感讓知知感到一陣舒適。


    “有點。”知知輕聲迴答,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想了想,又說:“我以後,不會再跟亞伊說話了。”


    兩次迴答,讓薄司澤分外意外。


    “我來是跟你說這個的?”他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知知又開始緊張起來,手緊緊地拽緊被單。薄司澤看到她一動不動就緊張,冷笑了一下,“我是老虎還是獅子,有必要嚇成這樣。”


    “我怕你,不高興。”知知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一隻受驚的鹿。


    薄司澤心中一緊,得,孩子給嚇成這樣了。


    難怪就連馬克都說,他過分了。


    對他們這種見慣大場麵的人而言,昨天那檔子事的確不算個事。


    薄司澤還覺得馬克小題大做,小貓是有些受到驚嚇,但哪有那麽嚴重,她吐就是因為來例假,跟受到驚嚇沒半點關係。


    現在看來……馬克比他懂她。


    他又轉念一想,我是不是該跟她道個歉?


    但很快,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對這人而言,道歉可以天天掛在嘴上說的禮貌性用語:比如開車撞了警察,他會說抱歉;都對家鬥毆,不小心砍了對方一刀,他會說抱歉。


    總之就是,但凡能說出來的道歉,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此時,對著身旁那個軟糯糯的身體,張了張口。


    又閉上薄唇。


    “你想要什麽?”良久後,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


    知知趕緊搖頭:“我什麽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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