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十個小時裏,知知隻喝了水。


    主要還是沒胃口。lee每次問她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他叫人送。


    胃仿佛被沉重的石塊填滿,她一點吃東西的欲望都沒有。


    剩下的時間裏,知知不是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度過,就是陪著lee做他喜歡的事。


    他輕輕地把她催醒,給她定了時間。


    “十分鍾。”


    知知不敢惹他,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衛生間。


    她掐著時間,機械地完成洗漱,然後迴到房間。


    靠落地窗的白色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有新鮮的水果、清爽的果汁,還有香氣四溢的牛排和鬆軟的麵包。


    男人坐在圓桌旁的白色沙發上,手裏拿著平板電腦,目光專注地瀏覽著屏幕。


    “半個小時,全部吃完。”他頭都沒抬,任務又來了。


    知知看著滿桌的食物,眉頭立馬皺起來:“我吃不完。”


    薄司澤抬眸看了她一眼,挑眉。


    碰一下就病病歪歪的嚷著沒力氣使不上勁兒。


    這頂嘴的時候倒絲毫看不出沒力氣使不上勁兒。


    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說道,“已經過了一分鍾。”


    注意力又轉迴平板。


    知知深知與他講道理沒用,反正他也不會聽。


    她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憋屈。


    最終,還是屈服。


    無奈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拿起叉子,開始慢慢地吃。


    她的胃依舊像塞滿了沉重的石塊,每一口食物都仿佛是一種負擔。


    咀嚼的動作緩慢而機械。


    漸漸地,心中的怨恨和憤怒開始湧上心頭。雖然她對他沒有什麽感情,但這就是男人啊……在床上的時候,他總是順著她,哄著她,說了許多軟話好話。


    一旦結束,他的態度立馬恢複原樣。


    冷冷冰冰,仿佛她隻是他的奴隸。


    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可半小時很快就到了。


    薄司澤收起平板,站起身,走到桌旁,開始驗收她的“成果”。


    知知看到他站起來,心中一緊,嚇得不行,趕緊往嘴裏塞了兩塊東西,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她隻能盡力去完成,胃裏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但桌上依然剩下了一大堆食物。


    薄司澤垂下眼眸,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果汁喝完了,麵包吃了一口,牛排吃了三塊。”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知知心中忐忑不安,等待著他發脾氣。


    手指緊緊地攥著叉子,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薄司澤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龐。


    她低下頭,聲音微弱而顫抖,“我……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竟沒有發火。


    “換件衣服,跟我下樓。”


    知知不解的看著他。


    這人卻懶得解釋。


    兩天是溫知知的極限,卻不是薄司澤的上限。


    她身體的確不太行,經不住他造。


    薄司澤不能再讓她睡下去,得吃點東西補點力氣。


    不管怎麽說,不用強製性吃東西,讓知知如釋重負。換好衣服下樓,馬克正在客廳,知知跟他揮了揮手打招唿。


    馬克掃了一眼跟在lee身後的“宋怡”。


    一副氣血不足被折磨慘了的可憐模樣。


    難怪有人要大清早煎牛排給她補。


    不過照他那個造法,吃熊掌都沒用。


    薄司澤一看到馬克用玩味的眼神盯在身後的人身上,懶散的狀態收起來。


    馬克微微偏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宋怡,你怎麽穿lee的長袖襯衣,這個天氣,不熱嗎?”


    知知被他這一問,被問愣了。


    一來,馬克很少用這種調侃的語氣跟她說話,他在她印象裏一直是個一板一眼,挺板正的人。


    等迴應過來,臉頰頓時泛起一抹紅暈,心中湧起一陣羞恥與難受。


    她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動著衣角,眼神躲閃,仿佛想要逃避這令人尷尬的瞬間。


    不是非得穿lee的襯衣,而是沒有辦法。


    她沒有長袖的衣服,如果有粉底可以蓋一下淤青都可以。


    但是這裏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突然被馬克問住,知知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馬克心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盡管宋怡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她穿著那件男士襯衣,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還蠻好看的。


    馬克的目光變得柔和而深邃,帶著男人特有的欣賞。


    當然,這種仿佛在對方領地上作死的行為,立刻收到了某人的眼刀警告。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馬克,然後不動聲色地拉起知知的手,淡淡地說道:“我把小孩兒拎出去曬一曬。”


    徑直越過馬克,三兩步就出了門。


    被直接冷落掉的馬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心中暗自嘀咕:曬,你曬棉被呢曬?


    而那個人呢,一出去立馬就給知知揭馬克的老底。


    “那個人,最開始在組織裏的代號叫泰迪。”


    他說完,看她一眼。


    她臉上顯然沒有什麽反應。


    也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薄司澤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想了想,直接警告她比解釋來的有用。


    “離他遠一點。別看他平時老實巴交的樣子,浪起來騷個三天三夜沒人騷的過他。”


    本來想把小孩帶出去曬曬太陽,活動活動消食,順便增強免疫力。


    結果小孩兒被帶出去曬了一會兒太陽,沒多久便兩眼發黑,撐不住,頭暈目眩,困意襲來。


    薄司澤猛地迴頭,隻見自家小孩兒已經倒在了沙灘上。


    顧不得點燃,反手就把煙給扔了。


    火急火燎地衝過去,將小孩兒抱起。


    又火急火燎把人從海邊抱迴屋子,喂她喝葡萄糖。


    小孩兒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他緊繃的表情才鬆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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