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國主此話何意?”陵光徹底的冷了,最基本的客套也已經沒有了。


    “孤王並不怎麽相信陵光不知道。”軒轅夕搖了搖頭,巧笑倩兮的麵容在陵光眼中隻剩下了危險,“隻要順應孤王,你想要什麽,孤王都能給你拿來。”


    “嗬嗬嗬……”陵光諷刺的笑了一聲,“不知軒轅國主對多少人說過這句話呢?我可是聽聞軒轅國主後宮男妃數不勝數。”


    雖然公孫鈐不讓他接觸軒轅夕,但是軒轅夕後宮的糜亂可是人盡皆知,他不是了解很多,卻也知道。


    “陵光錯了,不是什麽人都能得到孤王的一句承諾的。”軒轅夕看著陵光退後到了牆壁處,笑容不由得更加燦爛了。


    “可是我不需要,多謝軒轅國主。”陵光知曉自己無路可退了,公孫鈐被啟坤喚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迴來。


    “嘭”!,陵光想著,推倒了一個花瓶。花瓶打碎的聲音響徹整個寢殿,使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然而軒轅夕依舊不以為然,依舊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陵光:“陵光莫不是忘了,此處乃是澤風,沒人能幹涉得了孤王的事。”說著伸出手想要撫摸陵光的臉頰。


    陵光見狀也顧不得其它了,猛地把軒轅夕的手拍掉努力往旁邊跑去。如果現在都還不明白軒轅夕想要做什麽,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害怕嗎?


    當然是害怕的。如果說軒轅夕是為了殺自己而來,他也不必如此恐懼。因為和死亡比起來,受辱要痛苦得多,至少死亡隻會讓他覺得獨留公孫鈐一人在世上,是對公孫鈐的不公;然而受辱卻是讓他害怕,害怕肮髒的自己被公孫拋棄。


    不能讓公孫對自己失望,也不能讓自己絕望。


    軒轅夕自然是看透了陵光的意圖,猛地出手拽住了陵光的手,將他拽入自己的懷中。陵光眼眸閃過一絲慌亂,反手想用手肘擊打軒轅夕,本來軒轅夕是可以擒住陵光的雙手的,偏偏覺得有趣,又鬆開了陵光,讓他拉開了距離。


    “為什麽抗拒呢?孤王不是更好嗎?”軒轅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軒轅國主如此不知廉恥,如何是好了?”陵光手微微有些發抖,隻因為軒轅夕拽住他的力道太大了,還是如此靈活。


    如此便可得知,論武藝,他絕對贏不過軒轅夕的。


    “冥頑不靈。”軒轅夕歎了口氣,“若是你今日能在孤王手中踏出這宮殿一步,孤王便放過你。”


    “嗬嗬,”陵光冷笑一聲,孤立無援的感覺讓他心裏更加難受,“我並未開罪軒轅國主,何來讓軒轅國主放過一說?”


    “並未開罪?”軒轅夕好笑了一下,“你確實是沒有開罪過孤王,但是公孫大人為了你。開罪孤王的地方可不少呢。”


    “什麽?”陵光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軒轅夕說了什麽,卻在這一瞬間給了軒轅夕機會——軒轅夕猛地向他移來,他本能往後退,卻被軒轅夕擊中了胸口。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招,竟然讓他渾身癱軟了下去。


    “本來孤王還是有興趣跟你玩的,但是你如此的不懂情調,孤王也隻能勉為其難了。”軒轅夕順勢將陵光攬入懷中。


    軒轅夕武藝不錯的確是不假的,但是陵光也並非真正的軟弱之人,就算被公孫鈐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也不可能在軒轅夕僅僅一招之間將他擊潰。


    “你做了什麽?!”陵光咆哮起來,想要掙紮卻是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軒轅夕將自己橫抱起往床榻走去。


    軒轅夕長得極美,渾身也是散發著魅惑的香味,對於他人而言恐怕是一大誘惑,但是此刻對陵光而言,這陌生的氣息隻能讓他作嘔,被他觸碰著隻會覺得無比的惡心。


    “你要做什麽?!”陵光依舊想要掙紮,軒轅夕卻是無動於衷,很是輕柔的將陵光放在床上。


    軒轅夕武藝的確是不差,但是能讓陵光這般的卻不是他的功勞,而是他的皇貴妃——墨清。墨清時常專研醫術,“無聊”的軒轅夕有時候也會看一些,於是乎在這許多年下來,人體的經脈軒轅夕就記得清楚了,擊打下去會有怎樣的效果他也記得清楚了。


    “你應當感謝上蒼給了你如此的容貌。”軒轅夕坐在床邊,手指劃過陵光的臉頰、耳根、頸項。


    “不要碰我!”陵光想要拍掉軒轅夕的爪子,可是因為軟弱無力而顯得嬌弱,似乎是在打趣。


    而軒轅夕也是很配合,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並且輕吻了一下,另外一隻手悄無聲息的移至他的腰間,輕輕解開那腰帶。


    “你要做什麽?!滾開!”陵光心下一慌,連忙想要去扯住自己的腰帶,另外一邊使勁???的掙開軒轅夕的手。不過也隻是一番徒勞,軒轅夕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軒轅夕!你滾蛋!滾開!”陵光努力的想要往床裏縮去,稍稍逃不開軒轅夕的鉗製,心中更是倍感絕望的。


    誰來救救他?究竟……有誰來救救他?


    公孫,你在哪裏?


    “美人垂淚,更加應當好好的疼惜呢。”見陵光哭了,軒轅夕笑了笑,俯下身去親吻他的臉頰,將他的淚珠一點一點的吻去。


    “不要碰我!滾!啊!!”陵光的衣衫如此已經是半掩半開,軒轅夕更是將他的手壓過頭頂,親吻他的臉頰的同時,另外一隻手緩緩在他身上遊走。


    “不要!不要!公孫……救救我……”陵光奮力掙紮,終究是沒有任何的效果。軒轅夕碰過的地方,讓他感覺如同火灼燒一般,更是覺得惡心。


    淚珠滴落,終究是在絕望之中沉淪……


    “嘭”!!


    大殿之門被猛然打開,軒轅夕抬了抬眼眸,陵光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徹底陷入了絕望。


    “軒轅夕!!”一聲怒吼傳遍宮殿的每一個角落,隨後就是劍刃出鞘的淩厲寒光——竟然是公孫鈐拔出了佩劍向軒轅夕刺去。


    “公孫大人!”“大人息怒!”……


    “王上!”“王上小心!”……


    一時之間,宮殿亂了套:沒人來得及阻止公孫鈐,也沒有人能夠讓軒轅夕躲開。軒轅夕嘴角抹出一絲笑容來,爾後一個華麗的躍起空翻,躲過了公孫鈐充滿怒氣的一劍。


    兩人拉開了距離,公孫鈐已經站在了床邊,自然是先看看陵光的情況——衣衫半掩半開,帶著痛苦和絕望的眼眸已經沒有神采。


    “公子!”公孫鈐一驚,連忙將陵光的衣衫拉起,又將他擁入懷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極,劍刃依舊指著軒轅夕,恨不得把軒轅夕生吞活剝。


    而陵光感受到熟悉安心的氣息,眼淚更是兇猛,抱著公孫鈐不願意再放開。


    “看來今日是得不到美人了。”軒轅夕竟然還是不慌不忙的歎息,絲毫不在意指著自己的劍刃。


    “阿夕!!”又是一聲怒吼,啟坤帶著裘振一同進入了宮殿,尤其是裘振看到陵光無力的抱著公孫鈐痛哭的時候,竟然一把握住了啟坤腰間的佩劍!


    “阿振!別衝動!”啟坤連忙又是安慰裘振,不讓他把劍拔出來,更是擔心他生氣動了胎氣,“陵光應當是沒事的。”


    “沒事?”裘振聞言更加憤怒了,冷冷的看著環著自己腰肢的啟坤,“當真叫王……公子被他玷汙,那才是有事嗎?!”


    他預想不到,軒轅夕竟然會對陵光下手,後宮有那麽多的男妃還不知足嗎?


    “嗬嗬嗬嗬……”作為罪魁禍首的軒轅夕卻是悠悠過所有人,“王兄此話說的就不對了,就算是被孤王臨幸,也未必有事。”


    “你!”裘振聞言更是火上心頭。


    “別激動別激動!”啟坤差點就哭了,直直看向了軒轅夕,“阿夕你就不能做事有點分寸?這個人你如何能動?身為一國之主,就沒有一點國君的見識?”


    “公子,公子,我在呢、我在。”公孫鈐見進來的人多了,稍稍有了理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陵光身上。或許也是因為陵光哭得太讓人心疼。


    安撫著陵光之時,公孫鈐猛然瞥見陵光的嘴角溢出了血跡,不由得一驚:“公子怎麽了?什麽時候受傷了的?”


    話音才落,軒轅夕就笑出了聲:“美人不從也就罷了,何必要咬舌自盡?活著不是比死了更好嗎?”


    “什麽?!”公孫鈐和裘振同時一驚,陵光卻也隻是哭著,不讓公孫鈐看他的傷。


    這樣的情況之下,除了自盡,還能如何?


    “坤哥哥可要照顧好王兄,莫要讓他情緒波動太大呢~免得傷了孤王的侄兒。”軒轅夕風輕雲淡的看了一眼似乎想要撲上來撕了自己的裘振。


    “王上何時才能放過自己呢?”正當所有人都是劍拔弩張之時,一道飄渺的聲線在宮殿門外響起,這下軒轅夕的神色終於是有了變化。


    墨清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這次終於是不再掩飾心中的悲傷,看著軒轅夕的眼眸除了痛苦已經再沒有剩下其它了。


    “小墨兒……”軒轅夕眼眸終於是出現了慌亂。


    “太多的肆無忌憚,終究會傷了別人,害了自己,王上不明白嗎?”墨清笑了笑,卻是笑得讓人絕望。


    “孤王……孤王不是……”軒轅夕快步行至墨清的身邊,這麽多年心中終於是有了害怕:他的墨清,從來都沒有流露過這麽哀傷絕望的神色。


    “若是傷害了所有,王上覺得最為痛苦的人應該是誰呢?”墨清依舊笑著,“是恨著王上的人?還是摯愛著王上的人呢?”


    為何不懂呢?如今已經是遍體鱗傷,卻還是硬生生將他心中的希望徹底湮滅。


    “小墨兒,”軒轅夕抱住了墨清,竟然出現了乞求的神色,“小墨兒應當累了!孤王送小墨兒迴去休息,小墨兒應當要好好休息的。”


    墨清沒有再說什麽,掙開了軒轅夕轉身……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他們知道墨清能左右軒轅夕的想法,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能降服不可一世的暴君。


    “此事日後會有個了結的。”啟坤無奈的歎氣,安撫著裘振的情緒,“如今陵光心亂,我們待在這裏不合適,先迴府吧。”


    他不希望裘振再摻和這趟渾水。


    “可是……”裘振還是擔心,可是陵光在他進來的那一刻都沒有注意過他,隻是依靠著公孫鈐,再多的複雜最後也隻能妥協,“好。”


    待宮殿之中隻剩下公孫鈐和陵光之時,陵光依舊沒有鬆開公孫鈐,死死地抱著不放。


    “我……害怕……害怕……”陵光哽咽道。


    “沒事了,沒事了。”公孫鈐輕柔的撫摸著陵光的後背給他安慰,“以後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公子的身邊的,不會再讓你受傷。”


    哪怕日後陵光不接受自己,他也要堅守。


    “公孫,”陵光輕喚一聲,身軀微微顫抖,“我喜歡你,你娶我好不好?”說完這一句,他的眼淚流得更歡了。


    因為恐懼!害怕公孫鈐會嫌棄他,丟下他,更加不會接受他。


    “好。”公孫鈐卻是不假思索的迴答,他想著陵光受了如此大的打擊,舌頭上更是有傷,應該要早一些醫治……


    什麽?!


    公孫鈐猛地一愣。


    “你當真會娶我嗎?”陵光也沒有想過公孫鈐答應得如此堅決,微微鬆開公孫鈐,紅腫的雙眼盯著公孫鈐的眼眸,害怕公孫鈐隻是哄哄他而已。


    “你……你說什麽?”公孫鈐心跳猛地加速,隻感覺自己唿吸都有些紊亂,不可置信的看著陵光。


    “你……”陵光突然變得激動,抓著公孫鈐的胳膊道:“你方才答應隻是哄我?你……你嫌棄我?”


    “不是的!不是的!”公孫鈐又驚又喜,將陵光一把又擁入懷中,“我願意!我願意娶你!我也願意守著你一輩子!”


    沒想到事態竟然是如此發展,公孫鈐也算是因禍得福,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他的王也是心悅於他的,他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堅守的東西終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自執明將慕容黎囚禁在往黎閣,再那次強行圓房之後,執明每一夜都會過來與慕容黎親熱同眠,也不管慕容黎同不同意。


    也不管,慕容黎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去。


    朝中大臣得知此事均是上書求情的,執明非但沒有改變,反而將上書的朝臣訓斥了一頓,就連太傅也沒能逃過。


    瑤光和澤風形勢越來越危機,可是慕容黎遲遲沒有返迴,百姓和朝臣已經是人心惶惶。方夜也是著急的,此時他沒有貿然離開王城,擔心著蕭然,卻也知曉自己的責任。


    不久慕容黎拖庚辰的傳信到達了瑤光,傳達給朝臣的消息便是整軍,爾後靜待自己歸來,如此一來安慰了人心。


    “終究是相互算計的。”慕容黎坐在鏡子前,望著鏡中有些憔悴的麵容,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棋差一招的不止我,還有執明你。”


    冷豔之中,已經有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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