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緊閉雙唇,不再言語半句,然而此時蕭侯氏卻邁步向前,對著公公言辭懇切地說道:“公公啊,雖說這大姑姐並非您親生血脈所出,但那亮亮可是實打實您的親孫子喲!”


    就在此刻,蕭振威腦海之中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諸多迴憶。他不禁憶起,盡管小金氏行為不檢、有違婦德,然而那蕭大義與蕭麗安卻是他親眼目睹呱呱墜地來到人世的。尤其是蕭大義,其容貌竟與自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想來應是自己的骨血無疑了罷。即便心中仍存些許疑慮,哪怕情況再糟糕,他又怎能忍心讓自己的子孫受苦受難呢?念及此處,他緩聲開口道:“嵐嵐啊,快些讓你嬸嬸還有你弟弟起身吧。”


    豈料蕭嵐聽聞此言後,竟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聲清脆而帶著一絲嘲諷之意。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迴應道:“祖父啊,您先別急著發話。咱們家這來路不明的‘野種’可不單單隻有這麽一個喲!”


    聽聞蕭嵐此言一出,整個廳堂之中頓時陷入一片嘩然,在場諸人無不瞠目結舌、驚愕萬分!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蕭嵐,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隻見蕭嵐麵沉似水,眼神堅定地凝視著身旁的叮叮,緩聲吩咐道:“速速再去取一碗清水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小金氏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刹那間情緒完全失控了。隻見她滿臉漲得通紅,雙目圓睜,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來了,原本還算姣好的麵容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猙獰。她用手指著蕭嵐,怒不可遏地衝著蕭嵐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你這簡直就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大義明明就是侯爺的親生骨肉,當時那齊琤早就已經一命嗚唿、魂歸西天了,你怎麽能夠這樣毫無根據地隨意誣陷我呢?”


    一旁站著的蕭振威見到這番情景,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他先是沉默不語,稍稍思考了一番後,心中暗自思忖著小金氏所說的話不無道理。畢竟,他平日裏看著自家的小兒子大義,也覺得這孩子和自己的容貌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似乎都能找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想到這裏,他連忙開口勸阻道:“嵐嵐啊,這件事情恐怕真的沒有必要再去查驗核實了吧。以我的看法,你叔叔的確跟我長得很像啊。”說著,還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觀點的肯定。


    豈料,那蕭嵐就如同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一般,對於周圍眾人或驚訝、或憤怒、或恐懼的反應完全視若無睹。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她分毫。隨後,她輕輕地抬起手來,朝著一旁的叮叮隨意地揮了一揮,示意其趕快去取些水過來。


    待到叮叮領命匆匆而去之後,蕭嵐更是連看都沒有再看其他人一眼,就這樣旁若無人般地邁著堅定而優雅的步伐,徑直朝著蕭成亮所在的方向走去。隨著她每一步的靠近,現場的氣氛也愈發緊張起來,眾人皆屏住唿吸,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幕。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隻聽得“啪啪”兩聲清脆至極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房間。定睛一看,原來是蕭嵐竟然毫不留情地揚起手掌,狠狠地甩在了蕭成亮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而且還是左右開弓,連續給了他兩個重重的大巴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甚至就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恐怕都能清晰可聞。而被打的蕭成亮則是滿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頰瞬間變得紅腫不堪,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部傳來,令他幾近昏厥過去。


    然而,蕭嵐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剛剛的舉動而有半分愧疚或者手軟之意。她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站在不遠處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小金氏,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色。接著,她用冰冷得幾乎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現在,可以閉上嘴巴了麽?倘若你依舊不知好歹,聒噪不休,那麽就休怪我手下無情,繼續掌摑他,直到你老老實實安靜下來為止!”


    就在此時,蕭侯氏眼見著蕭嵐狠狠地扇完蕭成亮後,她心急火燎地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蕭嵐麵前,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管怎樣,哪怕他並非侯府真正的血脈,但你當初可是親口應承過絕不會傷他分毫!蕭姑娘啊,你將來可是要成為皇子妃的人,務必要信守承諾、言出必行才行呐!”


    而在另一邊,盡管蕭振威對小金氏心懷怨念與不滿,但蕭成亮終究是他的親孫子呀!所以他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趕忙開口喝止道:“嵐嵐啊,就算他有千錯萬錯,可畢竟也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如此這般行事,簡直就是不成體統嘛!”


    聽到這話,蕭嵐隻覺得心中一陣寒意襲來。原來這蕭侯蕭振威依舊像前世那般極度偏袒男性後代,輕視女子。然而這些對於此刻的蕭嵐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她所看重的唯有蕭侯府那雄厚的財力以及顯赫的權勢罷了。至於這位老侯爺嘛,表麵上能維持住一團和氣也就足夠啦。


    想到這裏,蕭嵐那絕美的麵容之上閃過一絲冷厲之色,她朱唇輕啟道:“哼!我可沒有那種由娼妓所生的下賤玩意當弟弟。”說罷,她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蕭侯氏,冷冷地接著說道:“我之前隻是答應過不會去傷害你的親生孩子,但對於並非你親生的雜種,我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蕭嵐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讓在場的蕭振威和蕭侯氏瞬間瞠目結舌、滿臉震驚。他們萬萬沒想到,平日裏看似溫婉柔順的蕭嵐竟會說出如此狠辣絕情的話語。而一旁的小金氏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她心中暗叫不好,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完了,這下全完了……”


    就在此時,隻見叮叮腳步匆匆地再次端了一碗清水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眾人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向蕭嵐微微點了下頭,表示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蕭嵐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麵上依舊毫無表情。緊接著,她抬手指向站在不遠處的蕭成亮,對身邊的羽林衛厲聲喝道:“你們幾個,快給本小姐將他牢牢按住!不得有絲毫懈怠!”同時,她又轉頭看向郡守府的那些手下,毫不客氣地下達命令道:“還有你們,趕緊把這個女人給我遠遠地拖到一邊去!休要妨礙我的事情!”


    就在眾人費盡力氣將蕭侯氏與蕭成亮強行分離開來之後,蕭嵐手持利刃,毫不猶豫地朝著蕭成亮的手掌劃去。隻聽一聲慘叫響起,“啊!”蕭成亮痛得大叫出聲。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他們驚恐地看到蕭成亮那隻受傷的手立即湧出汩汩鮮血,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無法遏製。


    蕭嵐麵露厭惡之色,用力地甩了甩手,試圖甩掉沾染在手上的血跡。待到鮮血稍稍減少一些時,她小心翼翼地將幾滴鮮紅的血液滴入一隻精致的瓷碗之中。隨後,她微微偏頭,向身旁的叮叮使了個眼色。叮叮心領神會,趕忙上前接過那隻盛有血液的碗,快步走向蕭振威。


    蕭振威見狀,沒有絲毫猶豫,同樣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腕處輕輕一劃,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緊接著,他迅速將流出的鮮血滴進碗內。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盡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碗中的兩滴血卻始終如同陌路之人般互不相融。


    蕭振威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轉頭望向蕭嵐。此時的蕭嵐並未多言,隻是再次向叮叮示意,讓其將碗端迴給自己。待叮叮將碗送到跟前,蕭嵐麵無表情地轉向蕭侯氏,冷冷地開口道:“滴血吧,滴完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一切。”話音未落,她甚至不給蕭侯氏思考反應的機會,猛地伸手拉住蕭侯氏的手,如法炮製地在其手上拉出一道細小的口子。刹那間,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流淌而出,蕭嵐順勢將這滴血也滴入碗中,並順手將碗穩穩地放置在叮叮所端著的托盤之上。


    就在此刻,蕭振威、劉鵬飛以及嶽江川三人也紛紛圍攏過來,他們緊盯著那隻承載著三滴血的瓷碗,心中暗自揣測接下來將會發生怎樣驚人的一幕。


    就在此時,劉郡守率先打破了沉默,隻見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喊道:“媽呀,這怎麽都沒溶呀!”話音剛落,他便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該如此直白地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於是,他慌忙伸出右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而一旁的蕭嵐自然明白,劉郡守所說的這番話,恰恰也是在場其他人心頭的疑問。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開口解釋道:“諸位莫要驚慌,此子並非蕭侯氏所親生之子。若真是蕭侯氏的親生孩子,即便其血液與蕭侯爺不相融,但理應與蕭侯氏的血液相融才對。”說完,蕭嵐轉頭望向蕭侯氏。


    此刻的蕭侯氏已然鬆開了原本緊摟著蕭成亮的雙手,臉色蒼白如紙。她直勾勾地盯著蕭嵐,眼中滿是惶恐和不安,聲音顫抖著衝蕭嵐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肯定知曉其中緣由,快告訴我真相!”


    蕭嵐看看蕭侯氏,又看向蕭振威問道:“祖父,我能說嗎?畢竟家醜....”


    誰曾想沒等蕭嵐說完,蕭振威怒道:“都這個時候,什麽家醜不家醜的,你知道什麽趕緊說。”


    “那我可就說了,”蕭嵐又看了看蕭振威,再周圍一群人等著吃瓜的眼神中娓娓道出來龍去脈。


    話說當年啊,這蕭大義雖說即將迎娶出身名門的蕭侯氏,但他那拈花惹草的老毛病卻是怎麽都改不了。這不,還沒成婚呢,就跟青樓裏的一位花魁好上了。這花魁也是個精明人,知曉蕭大義乃是侯爺之子,自然樂得與他整日廝混在一起。


    待到蕭大義婚期將近,這花魁竟不知從何處得來一種秘藥,偷偷用上,不多時便懷上了孩子。而這邊廂,蕭侯氏剛剛嫁入蕭家大門,蕭振威便嚴令蕭大義同外頭那些鶯鶯燕燕斷絕往來,並限製其外出活動。


    如此一來,那段日子裏,蕭大義別無他法,隻得夜夜宿於蕭侯氏房中。說來也巧,沒過多久,蕭侯氏竟然也有了身孕。蕭振威見兒媳已然懷有身孕,也就不便再對蕭大義嚴加管束了。


    誰曾想,這一鬆綁可不得了!蕭大義轉眼間又跟那花魁重新取得了聯係,更讓人吃驚的是,他居然得知花魁也已身懷有孕。要知道,這青樓中的女子,手段可是非同凡響。即便當時懷著身孕,那花魁依舊能將蕭大義哄得團團轉、服服帖帖的。


    話說這一邊啊,蕭侯氏身懷六甲,每日裏隻專注於腹中胎兒的動靜以及自身的調養,壓根就沒有察覺到蕭大義身上那細微的變化。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眼看著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


    終於,在即將臨盆的前三天,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位花魁竟然搶先一步生下了一個男嬰,就是現在的蕭成亮!而此時的蕭大義呢,早已經與小金氏暗中商議好了對策。他們倆心裏頭都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如果蕭侯氏此番能夠順利誕下一名男丁,那自然再好不過;可要是蕭侯氏生下來的是個女娃娃,那就得實施他們那個偷梁換柱的計劃了。


    要知道,小金氏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機地謀劃這件事,無非就是想讓蕭大義能有個兒子在手。畢竟,在她看來,唯有蕭大義有了兒子,才更有可能在日後與蕭大仁一較高下,去爭奪侯府那寶貴的繼承權。隻是誰也未曾料到,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那個夜晚,蕭侯氏曆經艱辛產下的果真是個女娃!


    這下可好,小金氏二話不說,當機立斷就將蕭侯氏剛剛生下的女嬰給抱出了房間。緊接著,她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蕭成亮送進了蕭侯氏的產房之中。就這樣,原本屬於花魁之子的蕭成亮搖身一變,成為了蕭侯氏所生的兒子,順理成章地當上了侯府的孫少爺。


    就在此時,圍聚在此處的眾人皆已將這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聽了個明明白白。他們不禁紛紛搖頭慨歎道:“哎呀呀,這蕭侯府可真是是非不斷啊!瞧瞧這一連串的瓜,一個接著一個,簡直讓人應接不暇。尤其是這位小金氏,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麽事兒都敢摻和一手。”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嶽江川忽然開口問道:“若是按照你們所說,那蕭成亮乃是花魁與蕭大義所生之子,其血液與蕭侯氏不相容倒也說得過去。然而令人費解的是,為何他竟連與侯爺的血也無法相容呢?難不成這蕭大義並非侯爺親生……”


    話音未落,那邊的小金氏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扯著嗓子尖叫道:“絕無可能!大義絕對是侯爺的親骨肉,蕭嵐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妄圖誣陷我們家大義,無非是想讓你那老爹獨自霸占侯府的萬貫家財罷了!”


    而這邊廂,蕭嵐聞得小金氏如此謾罵於她,隻是微微努了努嘴,轉頭看向身旁的當當,語氣平靜地吩咐道:“給我掌她的嘴。倘若打完之後她仍不知悔改,繼續口出狂言辱罵於我,那你就自行出去領受責罰吧。”說罷,便冷眼旁觀,靜待後續發展。


    當當得了令,上去啪啪開始扇小金氏,一連打了幾十下,小金氏的嘴已經腫成香腸,別說說話了,估計連開口都費勁。


    這邊當當氣勢洶洶地打完小金氏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蕭嵐,滿臉得意地說道:“小姐,您放心吧!我已經好好教訓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保證她再也不敢出聲搗亂啦。要是她膽敢再多說一個字,哼!我就立刻掏出我的獨門毒藥,直接把她毒啞,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開口說話!”說著,當當還故意裝模作樣地伸手往自己的衣袖裏麵摸索著什麽,仿佛真的準備隨時拿出那可怕的毒藥來。


    蕭嵐見狀,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當當的手製止道:“哎呀,好當當,算啦算啦!你可千萬別再嚇唬她了。畢竟她年紀不小了,可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呀。萬一被你嚇得有個三長兩短的,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嘛!咱們得想個更巧妙的法子來對付這種人,不能光靠暴力和恐嚇喲。”


    緊接著,隻見蕭嵐畢恭畢敬地向著蕭振威深深鞠了一躬,並緩聲道:“祖父大人,依孫兒之見,那蕭成亮絕非蕭大義之子。想必他應是不知其生父究竟為何人,而這背後之人卻將此事蓄意栽贓於蕭大義頭上。又或許就連那花魁本人,都誤以為蕭成亮乃是蕭大義的骨肉呢!總而言之,最終的事實便是——蕭成亮非但並非我們蕭侯府的血脈,甚至與侯家也是毫無關聯啊!祖父,您對此事作何看法?......”


    聽完這番話後,蕭振威隻覺得如墜冰窖般通體生寒,心中不禁慨歎道:“唉,果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娶妻當娶賢’呐!想我蕭侯府,就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金氏,如今竟然落得個子嗣凋零、後繼無人的下場。若不是我的長子聰慧過人,再加上還有那般得力的青梅竹馬從旁協助,恐怕早在那小金氏的算計之下命喪黃泉嘍!”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蕭侯氏突然開了口:“蕭姑娘……”話剛出口,隻見她身形一動,膝蓋一彎,竟然直直地朝著蕭嵐跪了下去,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地磕下頭來。


    蕭嵐眼疾手快,早在蕭侯氏將要下跪的瞬間,一個閃身便敏捷地躲到了一旁。與此同時,她口中急切地喊道:“哎呀!你可千萬別跪我呀,這會折我的壽的!我跟你可是無冤無仇啊!”


    聽到蕭嵐這番話,蕭侯氏趕忙停下了即將磕頭的動作,緩緩站起身來,滿臉焦急之色地對蕭嵐說道:“求求蕭姑娘您行行好,告訴我吧,我的孩子到底被他們弄到哪裏去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顯然已是心急如焚。


    蕭嵐深吸一口氣後,目光緩緩地投向蕭侯氏。隻見蕭侯氏滿臉驚愕與難以置信,身體微微顫抖著。蕭嵐沉默片刻,似乎內心還在掙紮,但最終還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其實,你的孩子本應被他們暗中送到莊子上去,當作遠方親戚家的孩子撫養長大。然而,誰能料到那心狠手辣的花魁,因始終無法如願嫁入侯府而心懷怨念。於是,她竟然指使手下之人將你的孩子無情地推入了水塘之中,致使其溺水身亡!可歎啊,這無辜的小生命就這樣夭折在了惡人的手中……不過,也許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吧!那作惡多端的花魁,沒過兩年便也命喪黃泉了。至於此事,你那丈夫蕭大義、婆婆小金氏以及大姑子齊靜安三人皆是心知肚明。”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唯有蕭侯氏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齊靜安,顫聲道:“她說的可是真話?難道連你和蕭大義也早就知曉此事嗎?”此刻的蕭侯氏,眼中滿是絕望與悲憤,仿佛要透過齊靜安的眼睛看到真相一般。


    此刻,可憐的小金氏正遭受著殘酷的毒打,她的嘴巴已經腫脹得無法張開,甚至連一絲微弱的聲音都難以發出。而那個應該出現的蕭大義卻遲遲未到現場。


    齊靜安緊張地看著蕭嵐,目光隨後又轉向了一旁臉色陰沉的蕭振威。她深知事已至此,再繼續隱瞞下去已經毫無意義,終於咬了咬牙,輕輕地點了點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沒錯,娘、大義以及我和老嬤嬤,四個人都清楚這個事實。實際上……就連小妹她也是心知肚明的,她早就知道大義並非您親生的孩子。”


    聽到這話,蕭嵐心中不禁一震,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暗自思忖道:“嗬嗬,沒想到蕭麗安竟然也知曉此事。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不必費心去編排其他的過錯了。”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其實蕭成亮是不是蕭大義的孩子,蕭嵐也不知道,但是蕭成亮不是蕭侯氏的孩子是確定的,但是蕭成亮親生母親是青樓女子,蕭嵐絕對不會讓他留在蕭家,以免以後成為蕭慕安青雲路的汙點。


    而隻有蕭成亮不是侯府的孫子,才會讓看中男孩的蕭振威不管他。


    所以在叮叮去取水的時候,蕭嵐就給她示意了,水裏要做手腳。隻要蕭大義沒有兒子,女兒又被人害死,那麽即使蕭大義是蕭侯爺的親生兒子,也不足為懼。蕭嵐有辦法讓他連庶出都坐不穩。


    果然蕭侯氏聽聞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兒被小金氏等人換成花魁的兒子。先是茫然了,然後對著劉鵬飛磕了頭:“請大人為民婦做主,我侯家雖不如蕭家公爵世家,但也是江南世家大族,若是今日不給我一說法,我便血濺當場,怕是無論是蕭家還是郡守都擔當不起逼死侯家嫡女的責任。”


    果然劉郡守聽了這話立馬安慰道:“蕭侯氏,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能辦到的,本官一定盡量。”然後看了看蕭振威。蕭振威也不好不理,畢竟這事自己家有虧。於是說道:“這事雖然本侯不知情,但是畢竟侯府虧欠你,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我會盡量補償。”


    蕭侯氏見公爹蕭振威開了口,於是說道:“當初小金氏和蕭大義去我家提親,打著的是替侯府嫡子娶妻的名號,但是小金氏根本不是侯府主母,蕭大義更不是侯府嫡子,這屬於騙婚,我要和離,聘禮不退,嫁妝如數帶走。我懷胎十月被婆母連同丈夫調換親女,並不看顧好我女兒,致其慘死,我要小金氏,蕭大義以及蕭靜安蕭麗安一起伏法認罪。再有我養育蕭成亮十四載,如今證明他不是侯府的孫子,那我合離後,要他入我侯府為奴。”


    這時蕭振威看著蕭嵐開口道:“嵐嵐,你怎麽看?”


    蕭嵐心想老狐狸,這會讓我看,行,你既然讓我看,那我就給你全處理了。至於處理完你難不難受,就再說了。“祖父這是讓孫女全權處理了?”蕭嵐也不給蕭振威留活話的餘地,直接問道。


    “是,祖父年紀大了。你看著處理吧。”蕭振威想著蕭大義今年都三十大幾,快四十的人,因為生了蕭成亮後,自己也沒怎麽約束過他,以至於蕭大義流連煙花柳巷,自己都知道。想來身體早就不行,也不指望他能給侯府傳宗接代了,看來還是顧著自己大兒子這頭。本來剛剛隻是想問問蕭嵐的意見,聽蕭嵐這麽說,索性幹脆都交給這個小輩處理好了,剛好也看看她處理結果,借機看看她是不是符合鳳女的樣子。


    “那孫女就僭越了”蕭嵐想給蕭振威鞠了一躬,說道:“小金氏苛待侯府嫡長子,證據確鑿,與人通奸所生大女兒齊靜安及齊靜安子女齊淑齊蘭蘭即可剔除蕭家族譜,收迴之前所有蕭家之物,齊淑沒參與任何事,一會將她身上所有首飾摘完後,寫了賣身契,著人牙子發賣,所得錢財歸蕭家所有。”


    蕭嵐說完看了看劉郡守問道:“郡守大人不知道這樣符不符合本朝律例嗎?”


    劉鵬飛摸了摸胡子,說道:“這種通奸女的後代,本可以直接打殺了,蕭姑娘隻是給她烙上奴籍發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這邊齊靜安和齊淑本來還想說什麽,如今劉鵬飛的話說完,知道若是自己這邊再說什麽可能就要直接被杖斃了。所以也就不再做聲。而蕭振威聽到蕭嵐的處理也甚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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