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叮叮動作麻利地迅速換好了衣服,然後腳步輕快地朝著蕭嵐的屋子走去。一進入屋內,隻見蕭嵐正優雅地坐在梳妝台前,微微抬手指向那精致的梳妝台,輕聲說道:“抽屜裏麵有兩個白色的瓶子,你可千萬要記得把它們帶在身上啊。至於那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東西,想必你心裏也清楚得很呢。等會兒咱們就要前往蕭侯府去滴血驗親啦,到時候肯定會用得上的。”


    叮叮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笑,開口迴應道:“小姐呀,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挺納悶兒的。您瞧瞧您,明明隻是個深居閨閣之中的大家小姐,可懂得的東西卻比我這個曾經專門學習過藥理知識的江湖人士還要多得多呢!”其實,叮叮對於蕭嵐所說的那兩個白瓶中的物品心知肚明。就在不久前,蕭嵐曾詳細地告知過她,原來白礬和醋精混分開使用,可以巧妙地改變滴血驗親的最終結果。不僅如此,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小姐甚至還特意吩咐她親自做了好幾次試驗。而每一次的實驗結果,都充分證明了這種方法確實行之有效。


    “人嘛,總是應該博學多才一些才好呀!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每個人所擅長的領域各不相同。你所知曉的知識,或許對我而言是一片未知的領域;而我所掌握的技能,說不定也是你未曾涉獵過的呢!所以啊,無論是在日常生活還是為人處世當中,我們都應當始終保持著一顆虛心好學的心才行呐。”蕭嵐麵帶微笑,語氣輕柔地說著這番話。


    站在一旁的叮叮,則是滿臉仰慕地望著蕭嵐,心中暗自思忖道:倘若自己和妹妹能夠自小就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教育與學習,那該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隻可惜,直到此刻,叮叮依然並不清楚一個殘酷的事實——她本應同妹妹當當一般,生來就是尊貴無比、備受寵愛的金枝玉葉。然而命運弄人,她們竟被無情之人狠心遺棄……


    就在這時,蕭嵐帶領著叮叮、當當以及其餘的羽林衛一同前往了位於西吳州的郡守府。待到眾人抵達之後,便見到郡守劉大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時。隻見這位劉郡守身著一襲藍色長袍,腳蹬黑色長靴,頭上戴著一頂象征四品官員身份的象牙帽子。當他看到蕭嵐等人到來時,二話不說,趕忙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向蕭嵐行禮問候道:“下官劉鵬飛,拜見蕭姑娘,給姑娘請安了。”


    京城的口諭在清晨時分便已迅速傳至遙遠的西吳州,當劉郡守得知這一消息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訝和感慨。原來那位備受矚目的蕭姑娘竟然得到了聖上的恩寵眷顧!盡管她目前尚未與五皇子正式成婚,但聖上已然下令要求沿途官員皆需以皇子妃的禮儀來對待她。


    想到此處,劉郡守暗自慶幸不已。多虧了昨晚聽從了幕僚的建議,好生地款待了那批護送蕭姑娘前來的護衛們。否則,若是稍有怠慢之處,恐怕此刻自己就要麵臨不小的麻煩了。


    而另一邊,蕭嵐看到劉郡守身著莊重的官服前來拜見自己,並恭敬地向自己行禮,心中立刻明白了應當是皇上的口諭已經抵達此地。然而,對於蕭嵐來說,眼前的情況其實正合她意。因為她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解決小金氏一事,而要順利完成這件事情,少不了需要這位劉郡守的大力協助。再加上昨天晚上劉郡守對自己手下人的關懷備至,僅憑這些,蕭嵐對他的印象就相當不錯。


    於是,蕭嵐麵帶微笑,語氣親切地說道:“郡守大人您太客氣啦。此前我之所以派人僅告知您一聲,而未親自登門拜訪,實在是因為身負皇命,此番出行乃是秘密宣旨,多有不便之處,還望郡守大人多多海涵呐。”說罷,蕭嵐同樣優雅地向劉鵬飛迴了一禮。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得仰仗這位劉大人的幫忙呢。


    劉鵬飛麵帶微笑地邀請蕭嵐和嶽江川一同進入寬敞明亮的大廳,並熱情地招唿著他們坐下品茶。待兩人端起茶杯輕抿茶水之時,一旁的叮叮輕聲向蕭嵐請示後,得到應允,便在郡守府管家的引領下,匆匆離去尋找李遠。


    趁著等待叮叮和李遠歸來的空當,蕭嵐主動與劉鵬飛展開了一場輕鬆愉悅的交談。經過一番深入交流,蕭嵐驚訝地發現眼前這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劉大人,實際上年齡與自己的父親相差無幾。原來,劉鵬飛本是徽州郡人士,由於其姑姑遠嫁到京城後一直未能生育子嗣,家族便決定將他過繼給姑姑,自此之後,他更改姓氏為劉。如此一來,外界方才傳言他乃是劉家子弟。


    了解到這些背景情況後,蕭嵐自然免不了要客套幾句。她先是對劉鵬飛的身世表示出濃厚的興趣,隨後話鋒一轉,委婉地表達了此次前來拜訪的真正目的——希望郡守能夠出麵幫忙前往蕭侯府邀請自己的祖父來郡守府共進午飯。而且,蕭嵐特別強調,這頓晚餐預計會持續至少兩個時辰以上。然而,她緊接著補充道,關於這頓午膳由劉郡守請客一事,自己事先並不知曉,同時也表明自己並不會參與其中與郡守等人一同用餐。


    劉鵬飛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蕭姑娘為何不與侯爺一同用餐呢?”


    隻見蕭姑娘輕皺眉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郡守大人有所不知啊!我那祖父府上有個妾室,她仗著自己生下了孩子,便在咱們西吳州以侯府當家主母自居。更為過分的是,如今竟然還指使自己的外孫女假冒我的身份!要知道,陛下已然下令沿途郡府都需以皇子妃之禮相待於我。如此一來,這可就不再僅僅是我們侯府內部的家事了,而是公然藐視皇家威嚴之事呀!雖說我本也想著能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著實不太好辦呐。畢竟那妾室可是生育了好幾個子女,如果由我祖父出麵處置,恐怕整個侯府都會被鬧得雞犬不寧、鬼哭狼嚎,實在是不堪入目。所以,倒不如由我來充當這個惡人的角色。再者說,此次嶽都統也在此處,有些事情交由羽林衛去辦理也算名正言順。隻是嘛,我希望郡守您能夠委婉一些,將這些情況轉達給我的祖父。昨天審訊所得到的口供,我自會給郡守留下一份。倘若祖父看過之後,仍然執意要返迴侯府,郡守您也無需強行挽留,隻需稍稍暗示他一下,當他迴到侯府之際,便是侯府覆滅之時便可。”


    劉鵬飛聽完蕭嵐的這番話語之後,心中不由得一驚,暗自思忖道:“這蕭姑娘果真是個手段狠辣之人啊!”


    要知道,如果蕭侯蕭振威真的放任蕭嵐去懲治小金氏,那麽從此以後,整個西吳州的人們都會清楚地了解到,原來蕭嵐才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嫡出孫女。如此一來,蕭侯此前那些寵妾滅妻的惡名也就徹底被坐實了。而且,就連小金氏所生的那幾個子女,之前一直都仗著侯府嫡出的身份耀武揚威,如今恐怕也得因為此事而統統遭受責罰。


    然而,倘若蕭侯一時犯起糊塗來,硬要擺出祖父的架子,對蕭嵐加以問責,並全力維護小金氏的話,那麽羽林衛的嶽大人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憑借著陛下的威嚴,直接向蕭侯府發難。即便今日尚不能夠將蕭侯府一舉定罪,但等到蕭嵐返迴京城之後又當如何呢?想必那時,蕭侯府必將麵臨更為嚴峻的局麵。


    想到這裏,劉鵬飛不禁感到一陣後怕。畢竟自己曆經千辛萬苦才得以遠離京城那個是非之地,實在不願意再無端招惹來自京城方麵的人物和麻煩。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劉鵬飛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和利害得失,於是欣然點頭,表示願意幫助蕭嵐設法支開蕭振威。


    然而就在此時,劉鵬飛略微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蕭姑娘啊,這蕭侯府終究位於我西吳州境內,日後咱們之間恐怕少不了碰麵的時候。所以呢……”說到這裏,劉鵬飛稍稍頓住,沒有繼續把話說完,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蕭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意思,顯然是認定聰慧如她定然能夠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顧慮所在。


    蕭嵐聽聞此言,麵上並未顯出絲毫的不快或者尷尬之色,反倒是微微一笑,爽快地迴應道:“郡守大人盡可放寬心便是。此次之事,我最多也就是略施薄懲、以儆效尤罷了,絕不會輕易傷人的。”


    聽到蕭嵐如此幹脆利落地給出這般承諾,郡守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臉上頓時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來。緊接著,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吩咐手下人速速前去邀請蕭振威前來郡守府一敘。


    不多時,那家丁便一路小跑著迴來稟報,說是蕭侯已然動身朝著郡守府這邊趕來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蕭嵐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起身向郡守告辭。隻見她身姿輕盈地帶領著一眾羽林衛以及隨身護衛,轉身便大步流星上了馬車向著蕭侯府的方向而去。


    蕭老侯爺蕭振威如今已年過六十五歲高齡,歲月不饒人呐!他那曾經矯健的身姿早已不複當年,出門時也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意氣風發地騎於馬背之上,取而代之的則是安穩舒適的馬車出行。


    然而就在這一天,劉郡守因擔心蕭振威收到侯府出事的信後會匆忙趕迴侯府,故而直接派遣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前去迎接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侯爺。郡守大人聲稱與蕭侯已是許久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故此次特備薄宴,請蕭侯前來一聚,並希望能借機向其請教一些棘手的問題。


    雖說蕭振威已然淡出朝堂官場,但他內心深處對於為官從政之事仍懷有濃厚的興趣和眷戀之情。如今一方郡守竟如此謙遜有禮地邀請自己赴宴,而且還以學生之禮拜謁相待,這般禮遇怎能不讓人心花怒放呢?因此,蕭振威並未有絲毫推辭之意,欣然應允。他轉身對身旁的小金氏輕聲交代了幾句,然後便率領著一眾隨從登上了郡守府專程前來相迎的馬車。隨著車輪緩緩轉動,一行人向著郡守府方向徐徐而去……


    蕭嵐從郡守府出來後,刻意選擇了一條迂迴曲折的道路前往侯府,完全舍棄了那條近在咫尺的捷徑。她如此行事的原因很簡單——唯恐與那令人頭疼的祖父蕭振威不期而遇。一路上,蕭嵐心中暗自祈禱著不要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終於,距離蕭侯府越來越近了,蕭嵐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斷地命令隨行的羽林衛和護衛們迅速列好隊伍,並將華麗的儀仗緩緩展開。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隻見遠處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紛紛駐足觀望,不一會兒功夫,就有不少好奇之人開始向這邊聚攏過來。


    不得不說,盡管西吳州地處江南,但這裏的民風卻頗為剽悍。尤其是城中的居民,對於各種熱鬧場麵更是充滿了濃厚的興趣。蕭嵐記得自己年幼之時曾聽聞過這樣一件事:西吳州有個臭名昭著的惡霸,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打死了自己的媳婦!如此聳人聽聞之事發生後,現場很快便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據說後來趕到的衙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擠進人群之中處理此事。那時的蕭嵐不禁心生疑惑,暗想那個惡霸之所以未能趁機逃脫,莫非正是因為被眾多圍觀者擠得無路可逃?如今想來,倒也不無可能啊……


    當蕭嵐率領著整整一百人的隊伍,如長龍般浩浩蕩蕩地抵達蕭侯府時,他們身後早已尾隨著密密麻麻、烏泱泱一片的吃瓜群眾。這些人交頭接耳,好奇地張望著這支壯觀的隊伍。


    蕭嵐坐在寬敞華麗的馬車之中,輕輕掀開簾子一角,向後望去。隻見那黑壓壓的人群宛如潮水一般,她不禁微微一笑,對這引起眾人矚目的場麵感到頗為滿意。


    不多時,馬車穩穩停在了蕭侯府門前。首先下車的是蕭嵐身旁機靈聰慧的侍女叮叮。她輕盈地跳下車轅,快步走到門口,對著那兩位守衛大聲說道:“煩請二位大哥通傳一聲,蕭家嫡孫女蕭嵐特來拜見蕭侯爺!”


    叮叮的話音剛落,那兩名守衛頓時驚愕不已。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嚷道:“咱們侯府哪兒來的嫡孫女啊?我隻聽說過侯爺有位嫡親的外孫女呀!”另一人看上去像是侯府的家生子,似乎知曉一些內情,他趕忙壓低聲音解釋道:“侯爺早年確實曾有一位夫人誕下過大公子,隻是這位大公子常年在禹州駐守,很少歸家罷了。”


    “可不是嘛!早就聽說那位被侯爺給厭棄啦!如今啊,侯爺眼中可就隻有二爺這一個嫡子咯!”另一個人同樣滿不在乎地應道。雖說這話不假,但其中緣由,恐怕隻有少數人才知曉真相。想那蕭侯府,乃至整個西吳州的百姓們之間都流傳著這樣的說法:蕭侯的長子蕭大仁忤逆不孝,因而侯爺才會將目光全然投注於小金氏所生之子蕭大義身上。


    且不說這蕭侯府內的是非曲折,單論這位侯爺的續弦夫人小金氏,當真是個厲害角色。別看她已近花甲之年,可依舊溫婉可人、心地純善。與侯爺更是伉儷情深、舉案齊眉,在眾人眼中,簡直就是婦德之楷模。然而,這看似美好的一切,實則全是小金氏一手精心策劃編織出的幻象罷了。隻因這西吳州無人知悉她過往之事,故而才能如此肆意妄為地粉飾太平。


    再說這蕭大仁呢,其自幼曆經諸多磨難困苦,心中對生父蕭振威自然也是頗有怨言。好在後來得償所願,迎娶了青梅竹馬的薑霓凰,二人婚後生活甜蜜美滿,倒也自得其樂。既然自家小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蕭大仁自是不願讓一雙兒女卷入侯府這淌渾水之中。於是乎,他索性時常以公務繁忙作為托詞,甚少返迴位於西吳州的侯府,以免沾染那些勾心鬥角的醃臢事兒。(細說下西吳州是個郡,相當於現在地級市,禹州是西吳州下屬的一個州,隸屬於西吳州但是算是現在的一個縣級市。)


    “來人!”蕭嵐坐在馬車內,並未下車,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地傳出車外,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有人竟敢在此處隨意議論主家,不分尊卑,立刻掌嘴!”


    隨著她的命令下達,幾名侍衛迅速上前,將那兩名正在嚼舌根的下人擒住。


    這時,蕭嵐才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由身旁的侍女當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緩緩地下了馬車。


    那兩名下人原本還沉浸在對蕭嵐美貌的驚歎之中,待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懲罰時,不禁麵露驚恐之色。


    其中一名下人連忙說道:“這位小姐息怒,我家侯爺此刻並不在家中,府內如今隻有當家主母坐鎮。小的這就前去通傳,請您稍等片刻。”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便被蕭嵐冷冷地打斷。隻見蕭嵐柳眉微蹙,美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她緊緊盯著那名下人,一字一句地質問道:“當家主母?哼,真是可笑至極!我的祖母早在四十年前便已離世,你口中所說的當家主母究竟是何人?今日若不給本小姐說個明白,休怪我無情,定要叫人拔掉你的舌頭,以免你再信口雌黃、胡言亂語!”


    蕭嵐的這番話語如同寒風吹過,令在場眾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們紛紛暗自感歎,這位看似明豔動人的姑娘,說起話來竟是如此冷酷決絕。


    那個看門的家丁身體微微顫抖著,但還是強裝鎮定地據理力爭道:“侯府上下誰人不知,先前侯爺可是有過一位原配夫人,那便是大金夫人啊!而如今的小金夫人,則是大金夫人的同族姐妹。隻不過大金夫人不幸早逝之後,侯爺才又續弦迎娶了小金夫人呐!故而咱們這侯府現今的當家主母自然就是小金夫人啦。即便您身為侯爺的嫡親孫女,按規矩也該尊稱我們小金夫人一聲奶奶喲!”


    那家丁的話音剛剛落下,隻見蕭嵐先是一愣,隨即便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笑聲,笑得前仰後合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止住笑,用一種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看著那家丁,嘲諷地說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竟敢在此胡言亂語?居然還敢妄稱小金氏是我祖父的續弦?你可知道,小金氏的長女年齡僅僅比我父親小上一歲罷了!實際上,小金氏當初不過是我祖母嫁入侯府時所帶來的一個通房丫頭而已!就這麽個低賤的通房妾室,竟然被你們這些狗奴才吹捧成當家主母?難道真當我侯府是那種藏汙納垢、毫無章法可言的地方不成?哼!我祖父堂堂八大柱國之一,豈會是這般不講道理、不顧禮法之人?”


    蕭嵐目光冰冷地盯著那個答話的家丁,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仿佛他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隻見她微微揚起下巴,朱唇輕啟,冷冷地說道:“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我拖下去,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也好讓其他人都瞧瞧,亂說話是什麽下場,以此來警示眾人!”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幾個身強力壯的護衛如狼似虎般衝上前去,將那家丁牢牢抓住,毫不留情地拖拽而去。那家丁驚恐萬分,一邊掙紮求饒,一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但一切都無濟於事。


    處置完這家丁之後,蕭嵐麵不改色地轉頭看向另一名仍在瑟瑟發抖的家丁,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問道:“我祖父可在侯府之內?”


    那家丁惶恐不安地偷瞄了一眼蕭嵐,然後結結巴巴地迴答道:“迴……迴大小姐的話,侯爺剛剛被郡守府的人給接走了。至於小金夫人……她此刻正在府內。”說著,家丁不自覺地又瞅了瞅蕭嵐的臉色,心中暗自祈禱這位脾氣火爆的大小姐千萬別遷怒於自己。


    其實蕭嵐心裏很清楚,此時侯府內之所以沒有其他人出來迎接自己,是因為管家和管事的嬤嬤昨晚都被李遠和叮叮帶人抓走了,至今仍關押在郡守府的大牢之中。想到這裏,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過對於眼前這個還算老實的家丁,蕭嵐倒也沒打算再為難他。略作思考後,她開口說道:“記住了,她隻不過是個小妾而已,以後不許再稱唿她為夫人!你趕緊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侯爺的嫡孫小姐已經歸來,讓她速速出來拜見本小姐!”


    家丁聽完蕭嵐說的,麵露難色說道:“小姐,不是我不願意通傳,今日不知怎麽的,管家和大嬤嬤都沒來上工。我隻是外院看門的,進不了內院。”


    “這好辦,嶽都統。”蕭嵐指了指身邊的嶽江川說道“麻煩嶽都統找幾個羽林衛的兄弟,陪這位家丁走一趟。去內院看看我祖父那位妾氏是不是病了,若是沒病不來見我,嗬嗬。這排場那是真不把皇家放在眼裏了。”


    這時候叮叮適時補刀說道:“我家小姐已經被賜婚給五皇子,這次替陛下來西吳州傳旨,陛下已經吩咐沿途官員以皇子妃禮接待,侯府一個妾氏好大的臉,居然讓我們小姐在門口等著,要知道我們家老爺才是侯府唯一的嫡子,小姐是侯府唯一的嫡孫女,迴自己家居然還被攔著。哼”說著叮叮叉著腰看著那個家丁。


    丁丁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特別大聲,臨近圍觀的人都聽見了,於是又開始議論起來。都等著一會看看小金氏出來,能鬧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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