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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姑娘,我,我可以進去看看嗎?”陸心蘭看著街對麵的陸宅,小心又期盼的問她,雖說後麵她因為魏明帝擴鑿河道,借著渠水和陸宅相接的小河在死後偷來過很多次,但像卻是從未從這正門進去過。她死之前,現在的陸宅還隻是一個廢宅,並沒修好。等修好到能住人時,已是她死後的第三月。


    富貴人家的正門之上總愛塗朱漆,立神獸,一是驅邪避兇,保佑家宅安寧,二則從視覺上拔高對這府邸的尊敬。殞命之後的陸心蘭成了一個孤魂野鬼,縱是工部掌管水利的大人奉魏明帝的命,修建渠水時在陸家大門前試挖過一條小河引水,縱是她也曾沿著那條河站在現在的位置上,她也隻能看著門上醒目的朱漆和簷上莊肅的神獸,望而卻步。


    還未進上京之前,陸謙就和陸心蘭,陸心惠兩姐妹說過,他會在他品階所能允許範圍之內置辦一個很大的宅子,他會讓陸心蘭和陸心惠兩姐妹都有自己獨立的院落,每個院子也都會有一片很大的地方,由她們依著自己的喜好種植喜歡的花。


    當然,要是不喜歡花,樹木曹植也都可以,要是不想喜歡種東西,那養小東西也可以。


    他會盡他所能,給她們世間最好,隻求在秣陵的日子不會再有。


    要是之前,陸心蘭肯定不會有這個荒唐的想法,畢竟,她依舊是鬼,牆上朱漆和簷上神獸都是阻礙她上前的絆腳石,可...剛才在高陽王府,她好像就是從正門進的,隻是,眼睛下瞟,岄靈珠!


    她剛才,就是待在岄靈珠裏被周岄清帶進去的。陸家宅邸所能用的規格肯定無法和高陽王府相較,既然她待在珠子裏能順利的進入更高一層的高陽王府,那她是不是期待著進一下陸宅?


    她想的很美,但這美是否可得卻要周岄清首肯,她不肯,就什麽用也沒。


    “好。”思忖片刻後,周岄清決定滿足她這個小小的要求。


    商陸手裏的扇子忽的橫擋在她麵前,“不行!”剛發生的事這才多久,這小石頭這是又忘了嗎?袁素儀的遺軀被高陽王以“生奉太後,死,也當侍候皇族”之名火焚,袁玉儀悲痛著阻攔,推攘拉鋸中被撞翻在地,額前碰磕棺槨,血流如注,觸目驚心,她為了救她,不負袁素儀一年前說的那句,“周姑娘,我把玉兒交給你了,還請你,務必護她一程。”耗費了大量的靈力。


    偏巧此時,裝了陸心蘭一年都沒事的岄靈珠突然發生異動,她一邊治療袁玉儀,一邊又得壓住岄靈珠內從楚含章那吸食的六情,這得虧她周岄清是個石心沒有七情六欲,要不然,就這兩相夾擊不走火入魔,也得毀掉半條命。


    她現在能安然至此,全賴百年間修行紮實,和這些年的做好事積累的功德。就這,她也在他眼中可見的虛弱了下去。


    唇色泛白,眼中爬滿血絲,“你不準去。”他難得的疾言厲色了一番,“你現在需要休息。”嗓音都從尋常的活潑跳躍便成了深沉渾厚。


    “周姑娘,”陸心蘭又叫了她一聲。


    “叫她做什麽?”他狠瞪她一眼,眼底是被壓住的怒火。


    她被這一眼瞪得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垂下眼,小聲道,“周姑娘,要不,你就聽商公子的吧,我們下次再來也可以。”她含著淚迴頭癡望了一眼“陸宅”二字,“就是不知道,下次,又是什麽時候了,都說鬼魂在凡間逗留的時間都有定數,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來。”她強忍著逼出一個笑,“不過沒關係的,周姑娘的身體要緊,周姑娘如果因為我而拖累了傷,我會內疚的。”


    “周姑娘,沒關係的。”


    “真的?”周岄清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誠懇,點了點頭,“好,那就下次。”跟陸心蘭說完,她便向左歪轉二十度的看向了商陸,道,“走吧。”


    他挑挑眉,轉了轉扇子,昂首闊步的走在了前麵,眼底眉梢是抹得意的笑。


    迴到半月小築後的周岄清便被商陸按到躺倒了床榻上,他勒令她,“給我忘記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好好的睡一覺,聽到沒?”在織夢中時,為從根本上化解楚含章的怨,周岄清實行的是哄她開心和吸食怨念同步進行的方法。那些怨不算深厚,就是聚少成多,那也在救崔寂時用了一大半,而那剩下的一小半也在她近一年的淨化中所剩無幾。


    他實在想不通,這所剩無幾的怨為什麽會在今天突然異動。難道是因為袁素儀的死?


    這一邊他守在周岄清床前,苦思冥想。


    而那一邊,不在岄靈珠裏好好躺著的陸心蘭,拿著岄靈珠悄咪咪的溜到了鷺菱後麵的那間房內。


    房裏原本垂著的紗幔在她推門而入後漸漸攏起。


    “你來啦。”紗幔後傳來一個聲音,沙啞的就像渴了很多天似的,但依稀能辨別的出,說話的人是個姑娘。


    陸心蘭數著步子小心翼翼往裏麵挪了挪,“嗯。”她輕嗯一聲。


    “讓你做的事都按著要求去做了嗎?”她放緩語速,像是知道陸心蘭是個膽小的性子,即便是質問也透著一絲慈祥。真是詭異!


    “都,都依著做了。”陸心蘭道,“在陸家門口跟周姑娘說了我想進去看看,也在商公子拒絕的時候,說了下次再去。”她扭著手指,咬了咬唇瓣。


    “有什麽想問的?”


    “我,”陸心蘭腦袋一抬,“我什麽時候能迴家。我什麽時候,能再見到姐姐?你說姐姐沒死,是真的嗎?你為什麽會知道商公子會讓周姑娘拒絕我,又為什麽要我說那樣的話,那話聽起來怪怪的,我說的時候好別扭。”


    “還有,”素手勾紗,青白如玉,紗幔後的那個女子將她們之間隔著的最後那層紗幔慢慢挑起,嫵媚的唇,勾人的眼,還有那顆讓人見之便瞳孔一怔的眉間痣。


    “你的樣子,”陸心蘭眉心緊皺,腦海中似沸水翻湧,滾燙的溫度灼的她自眼尾至雙鬢一陣酸疼。


    “我的樣子...”她勾唇一問,“如何?”


    陸心蘭垂眼退後,“很,很好看。”好看到,她竟然有種曾經見到過的錯覺。


    “怎麽沒兩句話就低頭,你不是說我長的好看嗎?還是說,好看是假,嚇人才是真。嗯?”她音調上揚,有種戲弄她的感覺。


    她著急抬頭,四目相對又急忙垂下,“我,我一直都這樣,對,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轉身返迴紗幔後,斜臥美人榻,她道,“你姐姐確實沒有死,四年前,是我救下了她,但她現在不方便見你,她還需要替我再做三件事來償還我當年對她的救命之恩,等我兩之間兩不相欠,你就能見她到了。”


    “三件事?”陸心蘭大著膽子上前一小步,“你之前不是說我幫你做事和姐姐幫你做事,是一樣的嗎?那為什麽還有三件。”她記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屋子從她能在半月小築裏自如活動開始就被明白的告訴過不能靠近,她這可是違了周姑娘她們的叮囑的,要是被知道了,惹怒了她們,她們一氣之下把她送迴了渠水,那她要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姐姐。


    “喲,小可憐這是要哭了呀!”她逗她一下,隱在紗幔後的臉笑的張揚,“欠我債的人是你姐姐,我和你又不熟,你貿然的闖進屋,又貿然的告訴我要替我做事,那我可不得考量一下你說的是真還是假,你又有沒有能幫我做事的能力?”


    “那,那你的考量結果是什麽?”眼睛紅腫,聲帶哭腔,軟軟的,嬌嬌的。


    她隔空掀開紗幔,“膽子雖小,但勝在聽話,腦袋笨,但記性倒不錯,有能幫你姐姐還債的資格。”


    “真的?”她緋紅著小臉,抿著唇,甜甜一笑,“謝謝!”


    紗幔後的女子,“......”謝什麽?


    “對了,我叫陸心蘭,你叫什麽名字啊。”


    “朝笙。”她說。


    “朝笙?”她轉了轉圓滾滾的眼睛,“怎麽寫啊。”


    她歎了口氣,將靈力運轉於指尖在空中寫道,“朝慵午倦誰相伴,貓枕桃笙苦竹床。”


    “哦~原來是這兩個字啊。可是這句詩好像是寫貓的,你的名字出自這因為什麽啊?”仗寵話癆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陸心蘭了,她猜到朝笙不會對她怎麽樣,所以原先的小心翼翼便丟了大半,取而代之的事話癆屬性。好問不止,喋喋不休。


    朝笙白了她一眼後,轉手收起了靈力,“說了你也不懂,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沒得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陸心蘭點頭,“有。”她指了指紗幔底端稀碎抽絲的地方問,“你這兒是還養了隻貓嗎?你這貓的性子可不好得好好教訓一頓,你看這被抓的,好醜。”


    “貓?性子不好,要教訓?”朝笙強忍怒意,“你說誰性子不好,又要教訓誰?就你這小胳膊小腿,你打的過她嘛,怕是到時候,你連人家一根頭發絲都碰不到。還教訓她,切~”她翻了個白眼,又換了個姿勢。


    這一次她半臂撐頭,身形柔軟。


    “你幹嘛這麽兇,我又沒說你性子不好,也沒說,”嘴比腦袋快,話出去半截她才反應過來,瑟縮了一下,後退半步,“也沒說要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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