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最近有點奇怪。”


    花火抬起頭看著姐姐,表情擔憂,“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嗎?在家的時候偶爾發呆,總是莫名其妙地笑起來,而且……你最近接了很多出村任務,都沒有時間陪我玩了……”


    妹妹起初的發問令人心裏一驚,隨後的撒嬌卻叫雛田放下心來。


    她笑了笑,聲音輕快:“花火想姐姐了嗎?今明兩天我休息,可以陪花火哦。”


    花火埋進姐姐懷裏,依賴地蹭了蹭。


    然而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年幼的女孩神情轉淡,暗想:真希望姐姐不是被騙了啊。


    昨天晚上,姐姐還沒有迴家,父親和她進行了一番長談。


    燈光從頭頂落下。


    父女兩個隔著矮桌相對跪坐著。


    用同樣嚴肅的表情,說起女兒/姐姐。


    早已經被確定為繼承人的花火向來穩重,卻在聽到父親口中的消息時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知道姐姐有多害羞內向,也知道姐姐對另一個人的執念有多深,所以,她完全無法理解,姐姐怎麽可能會被另一個人騙走。


    是的,她認定那是欺騙。


    隻有一張皮囊的普通人,不知道來曆也沒有父母身世,長到十七八歲卻依舊沒有固定的財產和職業,借住在好心人的店裏,整日不是在外遊蕩就是關在屋子裏,掛著一個小說家的名號卻沒有一部作品……


    花火厭惡花言巧語的詭詐之人,特別是這個人將主意打到了她最愛的姐姐身上——兩個人外出遊玩甚至一直都是由她姐姐付的錢!


    如果不是花火知道姐姐不是那種會包養小白臉得以收獲快樂的人,她還真想著要是這樣也不錯,能叫姐姐不那麽掛心身在外地的那家夥,可是……可是姐姐待人真誠,現在看樣子似乎是已經把對方當作了朋友。


    花火想要拯救被欺騙的姐姐。


    實在不行,就讓父親唱黑臉,救迴姐姐吧。


    小花火抱緊了姐姐。


    雛田隻當妹妹撒嬌,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帶著妹妹走出房門。


    被當成騙子的千夜什麽也不知道。


    在那次之後,他和雛田成了朋友,兩個人常約著一起玩。


    雛田找到了一點換裝的樂趣,在千夜的建議下嚐試了各種各樣、越來越誇張的衣物和裝扮,然後去各種各樣從來沒進過的地方。


    在走進酒吧之前,兩個人先試著喝酒。


    “看千夜君的樣子,根本想不到你連酒都沒有喝過呢。”


    千夜看她臉上的微笑,頗有些不甘,卻又假裝坦然:“之前對這些都沒有什麽興趣嘛,懶得出門。”


    測試結果,兩個人酒量都不錯。


    於是計劃開始。


    他們都是第一次走進酒吧,被炫亮的燈光和熱情湧動的人群給迷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挨挨蹭蹭地擠在一起,假裝熟手走到陰影處的位置上,點兩杯檸檬水。


    不知何時牽在一起的手緊張得出汗。


    兩個人彼此不敢看對方的表情,嘴唇碰著玻璃杯,慢慢地喝水。


    千夜碰碰雛田的胳膊:“是不是有點吵?”


    她點頭。


    千夜:“要不我們出去?”


    雛田迫不及待:“好!”


    於是兩個人落荒而逃。


    皎潔的明月投來視線,千夜握著雛田的手,見女孩子額角浸出亮晶晶的汗,反手一摸,自己也一腦門的汗,不由得扯開嘴角:“看來下次我們得換個好點的酒吧……”


    雛田也笑:“千夜君,你剛剛慌亂的樣子好可愛。”


    千夜看著她。


    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捂住嘴巴,又急忙道:“我是想說……抱歉!”


    千夜想揉揉她的頭,可是兩手都是汗,他在心底失望地歎了口氣,麵上輕快道:“我一直覺得雛田很可愛哦。”


    他沒有多管女孩的反應,總之不是他想要的反應,於是他扔掉無謂後悔的情緒,裝作神秘道:“下次我們去別的地方!我會提前踩好點的!”


    是賭場。


    他懷著長見識的心情帶雛田在賭場轉了一圈,女孩在他背後好奇地探著頭,試了兩把骰子賭大小,賺了五塊錢便要去看別的玩法。


    賭場裏吵鬧繁雜,人人激情上頭。


    千夜做什麽都沒有人管,他握緊了雛田的手,一邊說“要小心”,一邊成竹於胸地帶著女孩左逛右逛,正像他平日裏逛街的時候。


    等到雛田玩夠了,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喧鬧。


    千夜問她:“你想留下來看,還是先走?”


    “留下來不會有麻煩嗎?”


    千夜說沒事,雛田就開開心心留了下來。


    她看上去絲毫不擔心,完完全全信任他的樣子非常叫人憐愛。


    千夜拉著雛田站在牆角,像是欣賞全息電影般,觀看官府的人到來,賭徒們紛紛逃竄,大廳亂成一團的模樣。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視他們如無物。


    賭場經理上來和領頭的人告饒的時候被壞心眼的千夜出腳絆了一跤,起來以後左左右右搖著腦袋卻始終沒找到罪魁禍首,最終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斂好情緒和人交涉。


    雛田小聲道:“怎麽迴事?”


    千夜將手邊的花展示給她看:“這種花,少量的時候可以安定心神,但是多了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


    這時候雛田在他的引導下去看,才終於發現,不知何時,賭場每一處裝飾性的植物都已經變成了千夜手裏的花。


    少年拉著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二樓陽台。


    推開窗子,外間的風吹進來,那種令人暈乎乎的花香也散開。


    雛田手裏握著雪白的花,輕聲道:“這個……好像是我們第一天見到時,你手裏的花。”


    “是,”他爽快地承認,眉眼泛起笑意,“那時候你太緊張了,我隻好用一點手段讓你放鬆一下,我可沒有用幻術哦。”


    雛田抬起眼睛,又抿唇,問出聲:“千夜君,你……你是叛忍嗎?”


    “不是。”他已經理清楚了異世界的職業,當然不會認領這麻煩的身份,“我的話,你可以把我當做從流浪忍者那裏學過幾手的普通人?我可是一直遵紀守法的……今天的賭場還是我舉報的!”


    雛田噗嗤一笑。


    “我說為什麽……”


    “賭場不是什麽好地方,滿足一下好奇心就可以了。”


    千夜這倒是真的坦然,當成打卡景點看一看,看完就砸了人家的鍋,這樣的事情他做起來意外的熟練……就算最後砸不成也能給人找點麻煩,大概是因為他的確不喜歡賭博。


    雛田對賭沒什麽抵觸的情緒,畢竟現任火影大人就喜歡這種活動,隻是沒想到……


    好像更了解千夜君一點了。


    她想著,笑容放大。


    身後突然傳來陽台門打開的聲音,兩個人對視一眼,手拉著手從二樓一躍而下,步伐輕快地順著道路遠去。


    千夜偏頭去看身邊的女孩,她的臉激動得發紅,看起來很滿意今天的冒險。


    他笑了笑,忽然叫:“雛田!”


    “嗯?”


    “我的書稿過審了,編輯說,大概半個月後就能印刷完。”


    “太好了!”


    雛田看過他的書稿,知道他寫的就是一個普通的溫柔男和冷酷女家主綾子談戀愛的故事,雖然書裏有些東西她不理解,不過她很高興朋友的成功。


    千夜撓了撓顴骨,欲言又止。


    大概是因為心境不同,新過審的書稿裏他改了很多內容……他覺得寫得更好了……


    然而在他說出口之前,一道意料之外的喊聲打破了他的準備。


    “雛田……大人……?”


    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同時向說話人的方向看去。


    另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女孩急急忙忙地從說話人身後竄出來,責備道:“寧次你說什麽啊,雛田你都認不出來嗎,她怎麽可能……你看她的眼睛!”


    千夜偏頭看一眼自己身邊的女孩。


    因為去賭場,所以換了一身特別熱辣的裝扮。


    不想白眼被認出(能透視的白眼被拒絕進入賭場),她戴了紅色的美瞳。


    搭配整體的氣質,她畫了眼線,塗了口紅,特意營造出氣場全開的樣子。


    和最開始走出木葉時的文靜模樣差別非常大。


    名叫寧次的少年直直地盯著她。


    雛田呆了下,站到千夜身前,再默默、默默地低下頭,小聲叫道:“寧次哥哥……”


    “……我就說這怎麽可能是雛田——欸雛田真是你!”丸子頭少女猛地盯過來,打量了一番雛田,最後,嚴謹的視線落在了兩個人牽著的手上。


    還有,身邊隊友越來越黑的臉。


    雛田悄悄地,把手裏的花往身後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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