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測試完畢,明天的課程開始對練,今天的體能訓練課暫時取消,都迴去準備一下,而你們的對手是誰?不用到處看,就是你們周圍的同學,解散。”劉飛翔在所有人都結束測試後,將手環上的數據全部上傳至學院係統,隨後轉身離去,當劉飛翔走出十幾步後,再次迴頭看了一眼楞在當場的張銘。


    “不是吧?明天就開始對練,我去,我不會打架呀!”張子旭直接跳到同宿舍幾人麵前,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別說了我也不會。”錢一一那雙肉乎乎的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表情分外苦澀。


    “為何不是文鬥?哪有讀書人打架的?真是粗鄙。”鄭仁的眼睛就沒有離開手中的書本,隻是低聲抱怨一句。


    而在聽過三人的抱怨,張銘也是一臉的苦澀,如果說是小孩子打架,拳頭一陣亂轉的王八拳,張銘倒是會,畢竟男孩子小時候多多少少都有過打架的經曆,但是這裏是判官學院呀,大部分人在幼年時候,一定經曆過技擊格鬥這方麵的訓練,張銘想到這裏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旁邊人群中的十幾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男孩子,一看就是受過這方麵的訓練,更有幾人感受到張銘的目光,對著張銘比比拳頭,挑釁的意味不含而欲,張銘看到對方的挑釁,也不輸氣勢的晃晃自己的拳頭,隻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內心慌張的一批。


    “和尚?你有沒有學過什麽三招兩式的?趕緊教教我們,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呀!”張子旭突然一拍行空的大光頭,跳起來摟過行空的肩膀,然後低聲耳語。


    “嗯。。。是學過一些基本的拳架,我可以教你們。不過明天就開始對練了,就算今天教會你們,沒有經曆過時間的磨練,也無法形成本能動作呀,沒啥用的。”此時的行空反而一本正經,嚴肅的對著想要臨陣磨槍的幾人說。


    “臥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算了,明天直接打架吧,就算不會什麽招式,起碼能踢出來幾腳也行。”錢一一,聽到行空的迴答,剛剛燃起的希望,再次被一盆冷水澆滅。


    “我認為吧,哪怕學一點,對明天也是有用的。”一直低頭看書的鄭仁,此時竟然出乎意料的將書本塞迴懷裏,難得對看書以外的事情,產生興趣。


    “算了,臨陣磨槍吧,走啊!等什麽,趕緊練去呀。”張子旭直接摟著行空,就向學院的後山走去,其他四人,也是跟隨著行空張子旭二人走去。每個人的想法都很簡單,能學一點是一點,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揍的鼻青臉腫。


    而在走向後山的六人中,錢一一再次打開了手環上的虛擬投影,在上麵一陣搜索撥弄,最後長長歎息一聲,如同鬥敗的公雞,認命的跟著眾人。


    “你歎息啥?”張銘輕輕問著。


    “我剛才搜索了一下學院積分商城裏麵兌換的武技秘籍,最便宜的武技秘籍,也是我們目前買不起的。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些武技兌換的積分高的離譜,感覺就根本不想讓我們兌換一樣。”錢一一輕輕說著緣由,張銘這才如夢方醒,對呀,自己怎麽沒有想到,去學院積分商城裏麵看看呢?不過聽到錢一一這麽說,張銘也就打消了念頭,像錢一一這種機會主義者都說沒有希望,那就肯定沒有希望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張銘也是滿心忐忑,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行空了。


    張銘這時看到了一直不說話的諸葛明成,張銘用胳膊撞了一下諸葛明成,然後問道:“怎麽沒見你說話?你會武技嗎?”


    聽到張銘的問話,諸葛明成才反應過來,然後輕輕點點頭。看到諸葛明成的點頭,張銘喜出望外,好家夥原來救命稻草有兩根呀。


    看到張銘那驚喜的表情,諸葛明成一下猜到了張銘的想法,淡淡的說:“別高興了,我會的,你們學不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們學。”


    “為啥?有規矩嗎?”張銘反問。


    “倒不至於,是什麽規矩,隻是我不想說。”諸葛明成難得用如此嚴肅的語氣對張銘說話,而張銘看到諸葛明成的表情,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這個學院中的每一位學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張銘也就識趣的不再追問。


    十幾分鍾後,眾人來到後山森林中的一處空地,然後行空看著這一片空地,對著張子旭點點頭說:“就這裏吧。”


    聽到行空的話,眾人停下腳步,然後全部看向行空一人,幾人的目光同時盯著行空,行空反而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羞赧的摸摸自己的大光頭,然後輕咳一聲說著:“我可以教你們一套最基本的八步拳,別看這是最最基本的拳法,但是寺中一位師伯告訴我說,如果這套八步拳能聯係一百萬次甚至更多,那麽拳意自然上身,也無需學習其他拳法,因為都大同小異,越是初學的,越是基本的拳法,有時候反而越厲害,返璞歸真就是這個意思。”可能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表達自己的觀點,行空說完這句話後竟然羞澀的低下頭,雙手食指輕輕的在胸口點呀點。


    一個一米八的光頭大漢,像二次元裏麵的小蘿莉一樣,低著頭雙手食指相對點呀點,那種扭捏,那種羞澀,不僅讓行空對麵的五人沒有感受到行空的內向性格,反而五個人從腳底升起一陣惡寒,再加上森林中的溫度本就低於外界溫度,五個人第一時間,同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冷顫。


    “咳咳,那個啥,你趕緊開始吧,別惡心人。”張子旭再也受不了行空的樣子,第一個站出來說到。


    聽到張子旭話的行空,也是收起那份本不該屬於他的羞澀感,深深唿吸幾次,調整一下自己的唿吸,將身體站直麵對五人,或者嚴格來說是四人,因為諸葛明成直接盤腿坐到一旁,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本人是學習過一些武技的,所以此時並不需要練習什麽。


    “我會打的慢一些,放心這套八步拳,很簡單,沒有任何基礎的人也可以輕易學會,如果沒問題,我就開始了。”行空麵對眾人講話,而需要臨陣磨槍的張銘,錢一一,張子旭,鄭仁四人,也是將自己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行空的身體上。


    “首先,全身站直,雙拳自然握緊,放在自己兩肋處,順勢將自己的頭向右看去。”行空第一時間進入了狀態,而他對麵的四人,也是跟隨行空擺出的姿勢,有樣學樣的學習著。


    “然後左手向外滑出,同時左腿向左邊邁出,身體向左扭轉,借助腰身扭轉的力量,順勢右拳打出,感受著力量從自己的腰部傳到右肩,再傳到右拳,最後將集中在右拳的力量打出。”行空自顧自的解釋著,每一個步驟,不可謂不詳細。


    “然後。。。。。。。。。。。。。。”


    隨著時間的進行,行空熟練的將那套八步拳完整的演示一遍,中途每一個動作都做著詳細的解釋,同時還要操心其他四人有沒有姿勢不正確,一點一點的糾正,一點一點的講解,一點一點的傳授。


    學院後山森林中的一處空地,時不時的傳出幾聲哈喝聲響,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夕陽下山,暮色再次籠罩大地。


    “好了,基本這是這樣,你們再聯係幾次,就基本沒啥問題了,至於明天現場能發揮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天色已經暗下,行空還算滿意的看著對麵的四人,雖然還有著一些細微毛病,但是四人已經可以完整的將這套八步拳徹底的打出來,僅僅這幾個小時的臨陣磨槍,能達到這個效果,馬馬虎虎吧。


    “走吧,吃飯吧,練拳不是一日之功,那是水磨功夫,需要一日一日慢慢積攢下來的。”行空摸了摸自己的早就空蕩蕩的肚子,對著大家說。


    “我去,原來練拳,這麽枯燥!”張子旭直接一屁股坐在土地上,揉著自己早就酸痛的肩膀,錢一一也是直接躺在潮濕的泥地上麵,大口的喘息。


    而張銘和鄭仁是這四人中進步最快的,張銘畢竟有著多年的圍棋複盤功力,這沒多少步驟的基礎拳法,張銘看個一兩遍,就可以記住,隻是沒想到鄭仁的腦子也挺靈光,同樣可以快速的記憶下來。


    “好了,本來就是臨陣磨槍,別太在意,明天穩定發揮吧,就算打不過別人,起碼讓自己少挨揍就行。吃飯去吧。”一直在一旁觀看的諸葛明成,此時也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土,招唿眾人吃飯去。


    六個人,熱熱鬧鬧的從後山走出,一邊走還一邊手舞足蹈,拳打腳踢,都在幻想著明天將自己的對手踩在腳下使勁摩擦,而進入飯堂後,六人再次狼吐虎咽,風卷殘雲的消滅掉眾多雞腿和饅頭,這才打著飽嗝,向宿舍走去。


    而張銘走出飯堂後,突然對眾人說:“你們迴吧,我去找葛老下棋,換換腦子。”自從那天張銘從書藏中迴來,宿舍中的另外五人都知道了在那座古塔中也有一位喜歡下圍棋的老頭子,張銘每天都會去陪老頭下棋,五人也是見怪不怪,畢竟每一次張銘吃過晚飯後,都會去下棋,一直下到深夜才迴來,五人早就習慣了,也就沒說什麽,向張銘揮揮手,走迴宿舍。


    張銘走在學院中,腦子裏依舊是那八步拳的每個招式流程,張銘想再次加深自己的記憶力,爭取明天可以取得一個好成績。所以在走向書藏古塔的這段路上,張銘的四肢還是各種拳打腳踢,想要讓自己形成肌肉記憶,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就形成肌肉記憶呢?


    “來了?”當張銘推開古塔大門,依舊昏暗的燈光,依舊是那道如同死人,沒有一點活人生氣的老者聲音。


    “來吧,葛老。”張銘走近古塔,輕車熟路的將棋桌直接搬在葛老麵前,分別整理好棋桌上的兩個棋罐,然後坐在葛老對麵。


    猜先後,張銘執黑,率先落子,可是張銘今天下棋下的很快,每一步的落子幾乎都沒有經過如何的思考,隻是憑借著自己多年下棋自然練就的棋感去落子,而且棋局已經步入中盤,張銘竟然一直處於防守,沒有絲毫進攻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葛老走到哪裏,張銘就跟著落子在哪裏,徹徹底底的跟屁蟲下法,這和平日張銘那積極進攻的棋風,截然不同。


    “你今天怎麽了?”當張銘再次飛快的落子後,葛老卻遲遲沒有落子,而是看了一眼對麵這個目光渙散,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年輕人。


    “啊??您下哪了?”聽到葛老的問話,張銘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迴過神來,然後緊緊看向棋盤,尋找著葛老最後一步落子的地方。


    “我還沒落子呢,你今天心神不寧,有什麽問題嗎?”葛老看到今日的張銘一反常態,沒有專心下棋,也就失去了繼續下棋的興趣,雙手環抱胸前,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張銘。


    看到葛老像是失去了下棋的興趣,張銘瞬間明白過來,今天自己確實不在狀態,影響了葛老的興致,一陣愧疚。最後長長歎口氣,輕輕的說:“今天下午力量測試了,明天要開始一對一對練,我沒學過什麽武技,不知道怎麽麵對明天的對手,所以心煩。”


    聽到張銘的解釋,葛老輕輕點頭,畢竟書藏就在學院演武場上,葛老隻要透過書藏的窗戶,就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演武場上的所有事,葛老看到張銘今日確實不在狀態,也就開始從棋盤上一枚一枚的收起自己的白色棋子,而張銘看到葛老的動作,知道今天葛老是不想再繼續棋局了,也開始收拾黑色的棋子,重新放迴棋罐中。


    當雙方都將自己的棋子全部放迴棋罐後,葛老撥動了一下身旁的油燈,將火光撥的明亮一些,葛老輕輕的說:“一個月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了,雖然這一個月中,你輸多贏少,但是我能感覺到,你這小王八蛋在讓著我老頭子,就當你這一個月如此謙讓的禮物吧。”


    聽到葛老的話,張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想到自己每次都輸兩三目,這種微小的勝負,還是讓葛老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


    “嘿嘿,您是長輩嘛,總要尊師重道嘛。”張銘傻嗬嗬的笑著說


    “少來,其他人我不知道,作為一名棋手,我還是知道的,你們這些下圍棋的,一個個心思都重,八百個心眼。”葛老聽到張銘的話,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


    “那個啥,您要給我啥禮物呀?”張銘看到葛老有那麽一絲絲不開心,趕緊轉移話題。


    “小子,你知道力,如何用嗎?”葛老表情一變,認真的說。布滿皺紋溝壑的一張老臉,靠近張銘說到。


    “不知道。”昏暗的古塔內,隻有一盞油燈那微弱的光芒,葛老那蒼老的麵容,突然靠近自己,其實挺嚇人的。


    “每個人根據自己的習慣不同,所裏發力的起點和終點,都有所不同,就比如你下午那一記手刀。”葛老慢慢縮迴腦袋,輕輕躺迴躺椅上,雙眼微閉,慢悠悠的說。


    “您怎麽知道,今天測試我是手刀?您看到了?”張銘不可置信的詢問葛老。


    “哼!我都不用看,這世界上並不是隻有通過眼睛,才能看到東西。”葛老嘲笑一聲張銘。


    “你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下午那記手刀,其實是你平時撚棋子的手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習慣。你常年下棋,撚棋子早就成為你本能動作,這就是習慣。而你那記手刀,是以肩膀發力為起點,最後手指為終點。這點能明白嗎?”葛老繼續躺在躺椅上,慢悠悠的訴說。


    “嗯,起點和終點嗎?大概能明白。”張銘歪頭思索片刻,如實迴答。


    “力從地起,原因很簡答,這是人自身先天骨骼和肌肉造就的,身體的構造讓我們的雙腳需要一個支點,通過雙腿向地麵率先發力,才能促使肌肉發力,從而借助地麵傳來的反彈力,讓自己產生力量。就好比跑步,隻有用力的蹬踏地麵,才能更快速的奔跑。”葛老說了一大堆,張銘緊跟葛老的思路,慢慢在腦海中形成一個奔跑的人物。


    “當然這隻是最初級的力量使用,當從地麵借到力量後,其實可以通過一些技巧,讓這股力量變的更強大,或者更集中,更或者更擴散。”葛老說到這裏,張銘就有點想不明白了,通過對地麵或者支點的借力,讓力量更強大張銘可以理解,但是更集中,更擴散是什麽東西?玄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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